虞鸣歌揣在兜里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鼓起青筋，面无表情道：
“没有，我取向没有变化，只是突然发现，我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他。”
迟眠勉勉强强试图去理解他。
也就是说虞鸣歌发现自己喜欢别人，如临大敌地折腾了半天，还特别抓马地找了个替身，结果过了一个多月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人。
——虽然乍听之下有点离谱，但想到是虞鸣歌……倒也正常。
“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虞鸣歌注意着迟眠的表情，看他一脸严肃沉吟不语，忍不住探寻似的问道，深邃的眼窝中深藏着些许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
迟眠听见他这么说会不会猜到什么？知道他不喜欢别人，又会是什么反应？
迟眠垂下眼睛，扒拉着碗里软塌塌的面条，感觉有点食不下咽。
“那就是通知我被解雇了呗。”他叹了一口气，失业也来得太突然了，“行吧，我这两天就收拾东西。”
虞鸣歌没有想到这一茬，听迟眠这样说，突然呆了一下，随即用力抿起唇，薄唇微微泛白，眉心不自觉拧起。
他语气急促沉郁：“什么意思？你要走？”
“那不然呢？”迟眠迷茫地看向他，“整个替身项目都没了，那这个替身部门不是就地解散了吗？”
看见虞鸣歌脸上那貌似不可置信的神色，迟眠的声音越说越小，渐渐收声了。
怎么把裁员搞得跟他要擅自离职一样啊？！
害他居然还产生了一丝愧疚！这就是资本家吗？！
虞鸣歌深深注视着迟眠，没有说话。
也许是他太自信，他没有想到迟眠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
他想要离开了吗？
也是，没有了作为替身的理由，迟眠本来就不会在他身边。
虞鸣歌收敛了多余的情绪，脸上的表情重归平淡，他淡声道：
“先别急着走，我只是说可能，还没有确定。”
迟眠原本酝酿出的一丝伤感被虞鸣歌的反反复复消耗殆尽，他纠结地抠手：
“感情原来这么复杂的吗？”
虞鸣歌像是失去了谈话的兴致，转身向书房走去，给迟眠留下的背影就和他的声音一样冰冷：
“反正就是不确定。”
“你老老实实在这工作，等我搞清楚了再说。”
随着一声轻响，虞鸣歌关上了书房门，径直在座椅上坐下。
他黑色的眼眸目光沉沉，抿起的唇角线条平直，毫无生气。
不用再试探了。
——迟眠不喜欢他。
***
虞鸣歌这几天好像心情都很不好的样子。
迟眠早上起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客厅，撇了撇嘴，也不惊讶。
之前虞鸣歌周末不上班的时候，喜欢坐在沙发上看文件或者处理公务。他早上好像不太喜欢用书房，总是旁若无人地坐在客厅里。
上班的话，这个时候他通常是一脸平淡地坐在座位上，吃他健康而寡淡的早餐。偶尔和迟眠搭几句话。
但是这周他话说得很有限，虽然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但迟眠总觉得他的冷淡之中透着一股低落，连眼角的泪痣都黯淡无光了。
每天早出晚归，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没日没夜沉浸在工作中，仿佛无暇停下来喘息一下。
他以前虽然也是个工作狂，但是好歹还注意自己的身体，拥有无比健康的作息时间。
但这几天他的作息完全混乱，忙碌到后半夜才睡下都是常有的事。
迟眠有些担心，想跟他聊两句，但看他一身压抑的冷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工作真有这么忙吗？还是还在思考自己对白月光的感情啊？
唉！问不出口，爱情也太折磨人了吧！
估计今天虞鸣歌又是早早上班去了，迟眠叹了口气，准备给自己做点吃的。
他没什么胃口，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吃什么，干脆在火上坐了一小罐白粥，打算随便暖暖胃。
正盯着白色的粥水上一个个冒起的泡泡发呆，迟眠突然听见了门响。
他纳闷地打开门，看着赵助理狗狗祟祟站在外面，不解道：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
赵助理干笑了两声。
他哪敢直接推门而入，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怕自己要重新投简历了。
赵助理看了两眼客厅，悄声问迟眠：“虞总呢？我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迟眠惊讶地看着他：“虞总？虞总不是去上班了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一起回头看向虞鸣歌的房间！
迟眠上前小心地敲了敲门：“虞总，你起来了吗？”
门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又敲了几次门，他把耳朵使劲贴在门上，拼命竖起耳朵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房间隔音太好，始终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任何回应。
想到虞鸣歌这几天的不正常，迟眠的脸色严肃下来。
很不对劲！虞鸣歌会不会是想不开了？
害怕他已经遇到不测，迟眠急切地直接把门打开一道缝隙，探头探脑往里看。
房间的遮光帘没有拉起，里面还是黑漆漆一片。只隐约能看见床上有一个微微隆起的轮廓。
“虞鸣歌？”迟眠喊了一声，没有听见回应，迅速打开卧室灯的开关。
房间的黑暗终于被驱逐出去，虞鸣歌正双眸紧闭地躺在床上，脸色微微泛红，头上的薄汗将他额前略长的头发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迟眠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有一点烫。
他转头无措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赵助理，低声道：“他生病了，好像在发烧。”
不待赵助理反应过来，迟眠又低头卷起袖子帮虞鸣歌擦了擦汗。
似乎是听见说话声，又也许是感受到了头上轻柔的触碰，虞鸣歌的眼皮微微颤动几下，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看见眼前的人，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声音嘶哑含糊：“迟眠？”
迟眠看他清醒了，松了口气：“是我。”
“你生病了，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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