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亮得很早。
早上7点,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明亮而不热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前的窗帘洒进屋里。
迟眠揉了揉眼睛,双手探出被窝,哼哼唧唧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他从床上坐起身来,拥着被子,头发睡得乱七八糟。迷迷瞪瞪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又慢吞吞打了个哈欠,擦干眼角的泪花。下地洗漱。
冰冷的凉水泼在脸上,他的人也清醒了些。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打算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昨天晚上吃的不多,他现在已经有点饿了。
迟眠打开卧室门刚要走出去。一抬眼看到坐在沙发上心无旁骛看文件的人,微微愣了一下。
他已经好几天没在早上看见虞鸣歌了。
他最近总是神出鬼没的,早上看不见人影,晚上又很晚回来。周六周日大部分时间要么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要么就待在书房。
不知道是不是迟眠多心,他总觉得虞鸣歌最近似乎在躲他。
“早上好!”迟眠对着虞鸣歌点了点头。
“早。”
虞鸣歌的声音相比平时显得更加低沉磁性。
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在额前抵着头,一只手拿着膝上的文件慢慢翻看。头发整整齐齐向后梳拢,只有额前几缕碎发搭在眼前,给他冰冷的气息中增添了几分忧郁。
客厅的窗帘卷起,他背光坐在落地窗前。阳光将他额前的发丝照得泛起金色,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片阴影。
迟眠顶着自己翘得乱七八糟的毛茸茸的头毛,惊叹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发型。
……怎么会有人一大早起来就可以拥有这么酷的发型!
简直像造型师精心打造过的一样,可恶好羡慕啊!
虞鸣歌面不改色注视着文件,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在迟眠的注视下,不着痕迹地更加挺直了身体。
迟眠摸着自己绵软微卷的发丝,心中暗恨地收回了视线。
他转身刚想摸进厨房,就被放在桌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个华丽剔透的水晶器皿,质地如凝冰般清透、坚硬,上面雕有精细的浮雕花纹,在客厅的自然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华。
与其说那是一个碗,倒不如说是一件工艺品。仅仅是随便放在餐桌上摆着,都透着一股精美的艺术气息。
美中不足之处,就是这个水晶碗里居然盛着东西。
迟眠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他凝重地拿起筷子,小心地上前拨了拨碗里的东西,确认了那散发着热气的玩意儿是面条。
——还是带着浇头的面条,用的是超市的鲜切面。
面应该是煮得太久,有些煮过了头,软塌塌糊成一团,没精打采地瘫在透明的碗里,酱色的浇头在面上整齐地码好,没有拌开。
仿佛是嫌它看起来太过单调,碗边配了几颗切成两半的红艳艳的小番茄作为点缀,还搭了两片翠绿的罗勒叶。
总之,按迟眠的标准来看,这碗面充满了矛盾
——好像是敷衍中透着努力,努力中又看起来有点敷衍。
不知怎么,迟眠总觉得这碗面有些似曾相识。
他诧异地问虞鸣歌:“阿姨已经来过了吗?”
看他转头,虞鸣歌飞速收回视线,眼睛盯着文件,云淡风轻:
“没有,这个面是我做的。”
“出于好奇就随便试了试,发现也不是很难。”
“想要就拿去吧。”
他刚说完,低头看见自己手腕一侧还沾着一点已经干掉的面糊,连忙不着痕迹地将胳膊收了回去。试图偷偷清理。
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比平时还要早上两个小时。
经过这几天潜心研读《爱情的源头》《如何控制感情》《自控力》《恋爱中如何保持理智》《恋爱33篇》《成功恋爱学》等一系列尽管方向慢慢跑偏但还是让他获益匪浅的工具书,他自觉自己已经将感情这回事看得透彻,理论知识扎实无比。
他、他虽然对迟眠有些好感,但对感情的警惕心还是不会变的,也依然不觉得自己需要感情!
只不过如果迟眠偷偷喜欢他,要是得不到回应,会不会很伤心?
……那他也不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他决心凭借自己扎实的理论基础去仔细观察迟眠的言行举止,试探一下他的态度。
他今天早早起床。本来打算按照烹饪书上的指示,结合上次他记下的迟眠给他煮面的步骤,给迟眠做一碗手擀面。
没想到光是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就花了他20多分钟。
原以为做个手擀面不会很难。结果他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揉来揉去,面团还是湿哒哒的一团,根本揉不成形。
眼看快要到了迟眠起床的时间,他只好匆匆将面团处理掉,用超市卖的鲜切面来代替。
在迟眠开门出来前,他才紧急打理好犯罪现场,将流理台上的面粉、案板、各种器皿通通放进洗碗池里藏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裹满了面粉的衣服,重新回房换了一件。
——然后就静静坐在沙发上摆好造型等迟眠出来。
得知这碗面是虞鸣歌亲手做的,迟眠惊讶地注视半晌,随即皱起了眉一言不发,脸色严肃地转身冲回了房间。
虞鸣歌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这下也不再对着文件装模这样了,愕然地看着他飞速跑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郁闷,转头看着自己做的面不敢置信:
有这么可怕吗?把人都给吓跑了!
好在没过一会儿迟眠又冲了回来,他端着手机,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角度找光线,神情肃穆地对着这碗面一顿猛拍。
——太不容易了,这很可能是虞总此生做的第一碗面!一定要留下这珍贵的照片做纪念。
他将照片保存起来,还给它建立了一个单独的相册,慎重地起名为:
【早期人类驯服野生面条珍贵影像!】
拍完了,迟眠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小心翼翼挑起几根面条。他先是凑在鼻尖嗅了嗅,发觉没有异味,然后才小心地塞进嘴里。
虞鸣歌手上的文件被抓起了褶皱。
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余光注意着迟眠的表情,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迟眠闭着眼睛细细咀嚼着,神情端庄整肃,仿佛一个高深莫测的品鉴大师。
“怎么样?”虞鸣歌看他半天没反应,有些坐不住了,不再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看似不甚在意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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