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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玄关这里，还有一张小桌子，一个胖墩墩的年轻人坐在后面正在抽烟，桌子上摆着笔和账本。看到庄宇尘他们进来，他也叫了一声哥，然后看着罗珂问：“随多少？”
“什么？”罗珂愣了一下。
“你不是我哥朋友吗，来吊唁不得随礼吗？”胖年轻听到了庄宇尘刚才的话，拿着笔在账本上点来点去。
“二强，他是来陪我守灵的，也要随礼吗？”庄宇尘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问。
“不是，他跟我姥儿有亲戚关系吗，为啥来守灵？”
“没有，但跟我有关系。”
那个二强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在他俩之间瞄来瞄去，然后说：“孙子媳妇倒不用随礼，但他是吗？”
“算是。”
“哥你真够可以的，这么些年还是这样儿。”二强的话听不出讥讽，对荷叶头少女说：“娟儿，给他也拿一身重孝过来。”
“不行，他不能穿重孝。”庄宇尘立刻阻止。
“你搞笑呢，孙子媳妇就得跟你穿一样的，他不穿就没这个身份，就得随礼。”
罗珂懵在原地，他不懂这边的礼节，也搞不懂这里面的逻辑，但他不想让庄宇尘为难，感觉这个二强无非是想要礼金，就说：“我随礼，不过也得陪他守灵。”
“那也行。”二强又把笔拿好了，翻开账本。
“你不用随礼。”庄宇尘的声音沉下来，像要生气了。
那两个烧纸的女人朝这边望过来，罗珂赶紧拉拉他，小声说：“没事的哥，就当是我对奶奶的心意，别为这个吵。”
庄宇尘胸膛起伏了几下，罗珂一手握着他手腕，一手拿出手机扫了二强递给他的二维码，给他转了一千块钱。
“爽快。”二强提着笔，“小兄弟怎么称呼？”
“罗珂。”
二强打算在账本上记账，又不知道他是哪个珂，罗珂便拿过笔自己把名字写上了。二强在他名字下面用大写数字写上了一千块，然后对着那女孩儿说：“给他拿根孝带。”
罗珂就感觉这根孝带和这个守灵的资格是用这一千块钱买来的一样，望望庄宇尘，他面沉似水，看着罗珂带着制止意味的眼神，总算没说什么。
那个叫娟儿的女孩子好像没什么情感，始终板着个脸面无表情，让干什么干什么。她推开一间卧室的门在衣柜里翻了翻，拿出孝服给他们。
庄宇尘披上白色的孝服，这孝服像袍子一样几乎触及地面，他接过白色布带和麻绳在腰间系紧，这白袍马上工整妥帖了，最后戴上一顶白色孝帽，整个人立时变了一个颜色。罗珂脱掉羽绒服，他穿着黑色卫衣和黑灰牛仔裤，庄宇尘在他腰间系了一根白色布带。那个二强也是这么系的，娟儿的是系在头上。
罗珂跟他走过去，看清屋子里的人个个带孝，除了在烧纸钱的那两位女人，没人像庄宇尘这样从头到脚满身都是白色。
这里都是他奶奶的亲戚，那两个女人肯定就是庄宇尘的大姑和小姑了。罗珂被众人注视着，有些不自然，脚步都有点磕绊，在庄宇尘的示意下先给奶奶的灵位上香鞠躬，之后退下来紧挨着他站好。
“我来守灵了，你们回去歇着吧。”庄宇尘说完转头跟罗珂说：“这是我两个姑姑。”
罗珂赶忙欠身问好。那两个女人长得很像，五十多岁年纪，眼袋和脸腮都明显垂下来一块，身材也很圆润。罗珂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多肉”一词。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其中一个嘀咕了一句：“总算解放了……”意识到不妥又连忙住嘴。她们都没跟罗珂讲话，好像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目不斜视地坐到了沙发那边。经过罗珂的时候不知是谁身上的香水味散出来，甜腻浓烈。
庄宇尘没再介绍其他人，拉着罗珂走过去。地上两个抱枕，如今被当成垫子用，罗珂学着庄宇尘的样子跪坐在他身旁，不抬头也知道那边那些人在打量自己，觉得不自在，便紧盯着火盆，看庄宇尘投放到里面的纸钱无声燃烧。
“守灵就是烧这些纸钱吗？”过了会儿罗珂小声问。
“嗯，要一直烧。”火光映得庄宇尘的侧脸明暗不定，“还有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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