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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父拉开车门,没急着上车,看着庄宇尘说:“现在我们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们的意见很明确,那就是不同意,你们不能在一起,明白了吗?”
“不,我们必须要在一起!”罗珂听到父亲这么说不肯上车,又跑回庄宇尘身边,去拉他的胳膊。
庄宇尘却将他往前推了推,说:“你得回家,跟他们好好相处,找时机多谈谈,听话。”
罗母听见了这句话,叹口气先坐到了副驾。
庄宇尘又对罗父说:“罗叔,今天我想说的,不只是坦白我们的关系,我还想说,我跟罗珂在一起不是一时冲动,我做好了跟他共度一生的准备。也许我现在的恳求和保证都没有用,也许你们始终无法接受,我也不想让你们伤心难过,但我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想和他在一起,我会为此不惜一切努力。”
罗父似要发怒,又强行忍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铁青着脸坐上了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哥……”罗珂拽着庄宇尘的袖子,不肯松开。
“别这样,我会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你先回家,我不走,我们再联系。”庄宇尘掰开他的手,帮他打开后座车门,推罗珂进去后冲他笑了笑,关上车门。
车子马上就开了出去。
罗珂从后车窗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最后变成一团模糊的光晕,他没法控制住泪水。
回到熟悉的久别的家,父母依然沉着脸色,除了必要的沟通没怎么跟罗珂说话。罗珂简单整理了下东西,跟庄宇尘发消息说已经到家,问他要住哪。
庄宇尘说他还在外面,等住下来再给他发定位。罗珂就自动脑补出他一个人在街上寂寞走着的身影,恨不得立时出去跟他呆在一起。庄宇尘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让他去冲个澡休息一下,这一天神经紧绷肯定疲累。
洗完澡出来,罗珂看到父母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摆上了新鲜水果和罗珂平日常吃的零食。家中空气前所未有的沉闷,一个紧锁眉头保持沉默,一个满面愁苦唉声叹气。
罗珂坐在沙发一侧,捧着手机不停发消息。罗父罗母肯定能猜到他在跟谁聊天,看着更为心烦。罗父脸色越来越沉,转过身清清嗓子要讲什么,罗母怕他们言语再起冲突,赶紧往后拉了拉,自己先开口问:“儿子,妈妈问你几个问题好吗?”
“嗯。”罗珂放下手机,庄宇尘刚好也让他跟父母多沟通。
“你对他的感觉,会不会是一种错觉?”罗母语气很轻,带着一种期冀,像在找理由解释这个局面,她说:“你一定是一个人在外求学孤单寂寞,然后遇到了一个你比较崇拜,相处又合得来的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有了依赖感,产生了喜欢的错觉,误以为自己是同性恋,其实不是的,对吧?”
罗珂心里又心疼又难过,看着母亲那样的眼神,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她绝望,可那是事实,他不得不说。
“我的大学生活很充实很快乐,不孤单也不寂寞,我跟室友们也合得来,经常一起玩。我对庄宇尘的感觉,不是慢慢喜欢上的,是一下子就喜欢了,好像心里一直有着隐约的期待和憧憬,在遇到他那一刻就明白了自己的心。这种感觉我很清楚,不是错觉,我分得清爱情和友情。”
罗母眼里希望的光渐渐消失,重新染了哀愁失望之色,这种神情让罗珂心如刀割。罗父听完又动了气,大声说:“你们是不是觉得这样子很新潮,很前卫?我看了一些资料,很多人都不是认真的,以后也会后悔,你就是上了大学之后疏于管教,才跟着不学好!”
罗珂辩解说:“我是认真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怎么叫不学好了,我们又没做坏事,恋爱叫不学好吗?”
罗父情绪更加激动,指着罗珂说:“你以前那么乖,那么懂事,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各种顶嘴!恋爱没错,可你跟个男人在一起这算什么?我是养了个儿子,不是养了个女儿!你瞒着我们做这样的事,让我们颜面何存?简直不成体统!”
罗珂心绪起伏,眼泪又绷不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激动就这么容易哭,带着哭腔说:“因为我是同性恋啊,我也没办法!”
“你不要这么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罗父更生气了,站起来说:“你这么大了,我不能没收你手机,你最好少跟他联系,听到没有?给我回房间去好好反省!”
罗母还想拉他但没拉住,罗珂抽身便走。进屋之后他砰地一声将房门关上,靠在门上,无声痛哭。
之后几天罗珂一有空就溜出去,到附近的酒店找庄宇尘,见面后汇报一下谈话进展,确切地说也没什么进展。
罗父一直表现出很对抗的情绪,罗母没那么激烈,比较温和理智,但总在失望与不相信之间摇摆,总觉得这一切只是罗珂突然之间想不通走的弯路,总觉得他有一天会改过来。
每次罗珂跟庄宇尘说完俩人都会无言沉默,只有抱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稍稍缓解那些焦虑,获得暂时的平静。怀里暖暖的可以把头埋进对方胸口闻他熟悉的让人心安的气息,可以在他怀里肆意地掉眼泪,感受对方轻柔地拍拍摸摸和抚慰,可以紧紧搂住,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那种激情和热烈,就算将彼此弄疼也没关系,因为知道他在对面,他就在这。
这些拥抱是有力量的,一个心意相通的拥抱抵得上一千句安慰。
庄宇尘从不肯让他留下来一起过夜,甚至很少跟他一起吃饭,总让罗珂回家去,尽量多跟他父母呆在一起。罗珂也知道如果不能跟父母和解,他们就无法幸福得理所当然,只是这真的太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希望。
罗父罗母知道庄宇尘没走,也知道罗珂每次跑出去肯定是去见他。他们当然不想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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