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将至,远处寒山的晨光穿过盛京都城的密林,斑驳日光倾泻于其间,与这世间万物相融在一起。
秦楼楚馆,歌舞升平。各种各样的王孙贵族流连忘返,贵族男子在花楼寻如花似玉的姑娘,而贵族小姐则在教坊司找英俊潇洒的男倌儿。
盛京的万花楼里,沉睡在床已久的花魁有了意志,缓缓睁开双眼,起身穿好衣物从屋里走出,笑意温柔地迎接前来的老鸨。
“眠眠,你总算肯开门了,今儿来了一位贵客,指明要你服侍。这一次,你可不能推辞了。”在万花楼里的每一位男子都被尊为上宾,事事不得忤逆贵客,违者将被关入青楼特制的地牢。
被称为眠眠的女子娇媚可人,宛如含苞待放的牡丹,一颦一笑倾城迷人,唇上的胭脂鲜红透亮,诱人得紧,她害羞地低着眉眼,答应了:“眠眠一切都听妈妈的。这几日多亏妈妈替我遮掩,眠眠感激不尽。”
而这个眠眠,正是从温衡手上逃走的妖狐,失了内丹与九成修为,若是不吸食人的精气续命,她就会死。幸好她栖身在万花楼里,这里的人大多都可以供她恢复。
对于即将到来的贵客,柳宿眠决意先哄着人,趁人与她缠绵悱恻之际,吸干他的精气再吃了他的心脏。
老鸨越看柳宿眠就越是满意,热情地搭在她的手上,笑得那叫一个欢,脸上的褶皱也越发明显:“这贵客可大有来头,你好好服侍,说不定这贵客就看上你了,纳你为妾,咱们万花楼可就有福了。”
自从柳宿眠来了万花楼,这儿客似云来,每日都有慕名而来的各地贵族,老鸨是觉得摊上了一个摇钱树,后半辈子的积蓄有了着落,可得好好哄着头牌。
“妈妈,您就别取笑我了,您告诉贵客,我沐浴更衣便前去招待。”柳宿眠微微一笑,目送老鸨远去,转身那刻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吐出了几口鲜血。
她的内丹已失,逢青弃她而去,不知所踪,如今只能看她自己杀人续命。
“温衡,你毁我内丹,毁我根基,待我恢复,一定亲手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胸口一阵刺痛,柳宿眠呲了一声,忍着痛苦驱使这具身体,坐在铜镜之前描眉化妆。
铜镜中的女子貌美如花,宛若天仙临尘,她执笔亲描蛾眉,涂上上好的胭脂,那是许多达官贵人送来的不凡之物,她定要好好要用。
美丽,是每个女子共同的追求。
黄色的铜镜中逐渐映出一道人脸,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眼里全无对她容颜的欣赏,尽是垂涎欲滴,狼见食物的贪婪。
一时之间,竟不知眼中的人是男是女,难辨雌雄。依稀瞧出那人的半脸着女子脂粉,另外一张脸不施粉黛,浓眉大眼。
暂且以它著称。
“我的眠眠,打扮这么好看是要去见谁?又去杀人,跟着你的废物哥哥不会有好下场的,还不如跟着我,我还能保护你。”它从铜镜里探出头来,酸滋滋地说话。
柳宿眠见怪不怪地起身披上备好的衣物,听到它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忍不住嗤笑出声,嫌弃地避开与它对视,讥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只小小的镜妖,当年若不是我救你,你能活着?保护我,等下辈子吧。”
镜妖化形,逃离镜中世界,立于她的身旁,不满意她的话:“你现在没了内丹,逢青根本不顾你的死活,费心费力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天魔宗还是归于温衡,要我说,你们都是酒囊饭袋,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这话惹恼了柳宿眠,她伸出利爪,正欲撕开它的头颅,但镜妖料到了她的动作,回到了镜中,还在继续挑衅:“以你现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是杀不了我的。反倒是我,饶你不死。”
柳宿眠瞪了镜妖一眼,不服气地道:“你今日话怎么这么多。至少苏晚清死了,一旦我们铸成千魂灯,它就不会有毁灭的机会。”
对,苏晚清死了,他们做好了一件事。
镜妖笑她天真,化形再次站到她的身后,灵活地在她四周移动,散如尘烟,难以触摸。它毫不掩饰地道:“胆敢伤害天界神物之人,下场一定会很惨的。你们以为,逃得了吗?我的眠眠啊,青丘抛弃你,人间收留了你,安分一点,好好地活着难道不好吗?”
“神物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违背天道生了私心。”柳宿眠又想打它,却落了空,翻着白眼,怒气冲冲地道,“青丘自诩天界仙族,却容不下我族,驱逐我们出境,我与哥哥咽不下这口气,就是要夺回青丘,毁了人间。”
镜妖见她顽固不化,也不执着地规劝,自顾回到镜中,惋惜地道:“天道不可违,你自求多福罢。”
柳宿眠以为它是胆小怕事,准备出门之际又折返回来,对它着笃定地说道:“世间的天道,便是弱肉强食,凡人软弱可欺,妖族日益强大,天界就管不到凡间。我柳宿眠要做凡间的主人,届时你只能对我俯首称臣。”
她就是要做强者,主宰人间与青丘。
谁也拦不了。
在柳宿眠踏出门的那一刻,镜妖从镜中逃出,虔诚地跪在地上,等待凌霄的降临,随即与凌霄一同离开了万花楼。
“仙长。”
那是凌霄的幻影分身,它曾经被凌霄救下,凌霄有意渡它,但它放不下柳宿眠,而在今日此时此刻,它决意放手了。
***
从花楼至上方的距离不算太远,柳宿眠一路掩着面纱,跟着带路的人一起踏入最上乘的花房。
房中点燃清香,芳香馥郁,烛火忽暗忽亮,柳宿眠走进其中,刚一入房腰间便迎来了一双急不可耐的手,那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勾起她的青丝。
“公子这么急,会吓到奴家的。”她抓住那双准备往下探去的手,转身面对勾着他的肩膀,眼睛被一层黑布蒙上,瞬间黑暗,她心上惊了一下,想要摘下,那人却阻止了她,“公子,我看不见了。奴家想瞧瞧公子的英姿勃发,这样一来,什么也瞧不上了。”
男子勾起唇角,一把揽她过来,在她的耳边轻语:“看不到才最好,不然柳姑娘的死状会很难看。”他的声音带有极强的诱惑,但言语的内容却让柳宿眠如雷贯耳。
“你……司马觉?啊……好疼。你做了什么司马觉。”柳宿眠挣开他的束缚,藏在衣袖里的刀也落在了司马觉的脖颈上,下一刻她的眼睛传来疼痛,丢弃利器,滚在了地上。
暗处的人徐徐走来,立在司马觉的身旁,同样是睥睨地望着地上的女子,以术法探查柳宿眠周身,震惊半晌,声音里的冷漠更显其理智:“陛下,柳宿眠的内丹已失,不过无妨,九尾狐的心是世间少有的宝贝,也能助尔修炼神邪。这把破魔刃乃皇族历代传下来的至宝,能够诛杀一切妖怪。”
此人正是墨诩,刀被递到了司马觉的跟前,墨诩继续说道:“天魔宗的左护法,青丘被贬的妖狐,到了我人间还敢兴风作浪,自诩聪明,谁能想到你在万花楼做的事情皆瞒不过我们。”
司马觉抬眼,接过墨诩递过来的破魔刃,缓慢走向躺在身上的女子,见她想要奋起反抗,身后的墨诩施法困住了她,用灵钉将其钉在地上。
“柳姑娘,你杀了孤这么多的子民,孤容忍你,但死罪不可免。你的心在孤这里会发挥很大的作用,你安心去吧。听说,你杀了阿凝,这样我更不能放过你了。孤会将你的皮毛制成狐裘,日日置于身上。”
破魔刃的气息越来越近,柳宿眠拼命躲开,却于事无补,只能定在原地,大喊道:“司马觉,我替你处置了叶远山,你过河拆桥,你会遭报应的!你敢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忘了,墨嵬花毒?我哥哥逢青,不会饶了你。”
这毒早已对司马觉不起任何作用,无惧无畏。
至于逢青,同样是妖物,难敌破魔刃,也无惧。
墨诩仿佛一个看官,独坐他身后的茶座,吹拂热茶散出的热气,悠悠地说道:“请陛下速战速决。我还得回一趟苍山岭,刚才飞鸟传来捷报,说是已经找到了衡阳郡主的下落。”
柳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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