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轩这个名字温衡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可以说算是他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在无涯相识相知,曾化敌为友。说来,季雨轩与季玉轩是双生兄弟,一人为百阅派掌门首徒,另外一人则为无涯众人拥护的新主。
他修整了一番,远去之时再望一眼躺在床上的女子,关上密门,随弟子离开。
带路的弟子不敢多言,内心对于温衡的恐惧与日俱增,生怕他一个不如意就杀了自己,直到温衡的声音传来,才打破了这异样的沉寂,“季雨轩一个人来的?”
“回宗主,正是。季公子孤身前来,已在客房等候。”弟子脚步匆忙,未有怠慢之意,暗暗偏头观察身后的男子,谨慎地将季雨轩留的话经过自己的加工道出:“季公子还留了一句话给公子,闻君有难,特来相助。”
他前脚刚处理好天魔宗的相关事宜,季雨轩就马不停蹄地前来拜会,说是来慰问,何人能信。温衡眸中的寒意再添一分,示意弟子继续带路,勿再多言。
“温衡,我可是不远万里,特意来天魔宗找你。看你这样子,没死成。”季雨轩立于客房墙上挂着的画像之前,寒风拂过脸颊,心中察觉有人靠近,随之回身,调侃道。
话音坠落那刻,季雨轩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化出几道分身朝着温衡攻击而去,本意是试一试温衡现今的灵力如何,怎料分身皆被毁灭,是个厉害的人。
点到为止,季雨轩停住手,心里却升起别样的思绪。
温衡上下打量来人,目光定格在季雨轩手中拿着的首饰,瞧上去还有几分眼熟,他逐步走来,警惕心依旧还在:“一出关就直奔天魔宗,弟子告诉我你是为了我。依我看,应该不止看我这么简单。别和我虚与委蛇,直说无妨。你的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闻言,季雨轩大笑道:“就是这么简单,温衡,别总是把人想的如此不堪。这个啊,是我最心爱女子的首饰,她黏我得很,还霸道,非要我带着她的首饰日日看着。你说,她是不是怕我被旁的女子勾了去?”言语中满是炫耀,有如戳中温衡的痛处。
他冷笑一声,将首饰夺了过来,紧紧握在手中,不动声色地道:“司马如意,是你心爱的女子?雨轩,你是觉得我老眼昏花,还是蠢笨如猪?”
“辅城王府已被满门抄斩,司马觉早已下令追杀衡阳郡主,没猜错的话,是归山派动的手。她到了你的地界,倒也安全。”
季雨轩脸上没有一丝被揭穿的尴尬,刚想抢回来,发簪就被温衡碾成了齑粉散去,嚷嚷着诉说自己的怨气,后面坦白才道:“戾气这么重。你说的没错,是我救了司马如意,不仅如此,我还要助她复仇。你可以说我,色令智昏。”
被人追杀,倒也悲哀,温衡听说了辅城王的事,司马谏终究不敌司马觉,他当初就劝过司马谏早日动手,自己不听,到头来反被满门抄斩,也是罪有应得。
不过自古以来,皇权更迭本就多有变数,无人能够断定谁胜谁败,换句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旁人如何皆与我无关,不过我要奉劝你一句,无涯与归山派素来不和,小心玩火自焚。”他与季雨轩自幼相识,这个人是何秉性,他再了解不过,他直接道出季雨轩的目的。
季雨轩与他相视一眼,漫不经心地坐到客房上的宝座,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把玩着茶座上的核桃,笑道:“怕什么?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与苏凝。我一出关就知道你被人打得半死不活,这不给你出出气,挫挫他们的锐气。我会助司马如意一臂之力,墨诩的命交给她来取。”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来此绝非为我而来。要我说你还是处理好无涯心生异心的长老为好,这几个月,无涯出了不少与仙门勾结的势力。”温衡漫步走来,坐在旁边,他并不需要何人替他做些什么。
季雨轩召出一把羽扇,微微煽动,眼里尽是把握:“当然,无涯如今是我的无涯,谁敢在我的眼皮子搬弄是非,就是自找苦吃。如你所想,一个不留。”外界传闻无涯无主,实则大部分的人都会听命于季雨轩,少部分散客。
闭关了许久,昨日才出关,就听说了在这一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双生哥哥季玉轩死了,仇人也死了,这简直就是大快人心。就连好友也成了这个模样,世事难料啊。
“知我者,温衡也。我那不争气的哥哥死在了李若酌手里,还没有等我出手,苏姑娘就替我报仇了,我还得谢谢她才是。”
温衡顿了半刻,即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季雨轩大口喝下这里沏好的茶,吞入腹中,喉咙格外地清爽,随后盯着温衡,不禁道:“既然谢怀案都死了,那他的宝贝你得分我一半。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温衡,苏姑娘的神魂已消,你打算……”话被打断。
“她的魂魄还在,我使用了逆转之术强行扭转她的魂魄,你真想帮我,就替我取回天音门的三清琴。三清琴能够稳住阿凝的魂魄……她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我想与她说说话。”温衡一想起当时的场面,心中就如有万千毒蛇猛兽撕咬一般痛苦,他顿住心神,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三清琴至今还留在天音门里,温衡打算去夺过来,不管如何,他想要之物一定会得到,天魔宗也势必与天音门为敌。
他知道,季雨轩此人虽风流,但可深交,他们曾是患难之交,寥寥可数的见面,不可磨灭他们的交情。
季雨轩一口答应,但还是有一些不理解:“我去替你将陆竟渊押到苏姑娘面前磕头认罪,也省了很多事。还是说,屠了天音门?”
话虽如此,但眼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至少目前天魔宗弟子的毒没有完全解除,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盘散沙。
温衡瞧了季雨轩半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是陆竟渊、逢青以及墨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以我之力不难,我要的是一击必中。如今那几人下落不明,我得再找找。”
这几日他的心里一点也不踏实,即使以最好的灵宝温养阿凝的神魂,但始终不见有任何效果,锁魂香能困人灵魂于牢笼,他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召出她的灵魂。
是不是做错了,他不该强留她的魂魄。不,不会错,只要有希望,他断不可能看着阿凝魂飞魄散,万妖听他号令,绝不能吞噬她的魂灵。
“要我替你取三清琴也可以,谢怀案那本《朔月三式》你得给我。我现在就给你把三清琴‘借’过来。”说罢,季雨轩就化作一道红光离开了天魔宗,只身前往天音门,不留回旋的余地。
季雨轩与他相识甚久,比起无私奉献,更喜欢有交易的情谊,正好也拿人试试新练就的功法。
目送季雨轩离去后,温衡移步停在墙上那副图画之前,画卷所画之人是位妙龄女子,唇红齿白,眉眼间宛如清风,又如甘泉清澈,若他没有猜错,画上的人应是谢怀案的妻子薛紫衣。
这两人的故事同样惊人,曾被说书人写入书中,洛阳纸贵一时。温衡对他们的故事并不感兴趣,无非就是爱恨情仇,薛紫衣不满谢怀案造孽,欲杀之却反被谢怀案的魔物重伤,那时恰逢仙门来犯,后不治身亡。谢怀案追悔不已。
从回廊亭里眺望远方,朦胧细雨遮蔽了视线,滴落在他的眼眶里,他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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