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秘境恢复往日的繁华,人们对于鲛人族的恶行闭口不谈。交易向来如此,百姓需要鲛人族提供的盐,鲛人族需要提升修为,对错之分难以分辨。
钟有思的医馆毁得不成样子,许多人冲进里面取走了值钱的物品与珍贵药材,也有受了钟有思与禾如烟恩惠的百姓替两人收尸,摆了灵堂,要好生地安葬他们。
请了法事,超度他们。
缘由如何,并不重要,很多的好并不需要去依靠所谓的证据来证明,人的情感自会鉴别。
无尽海距离北海秘境有百里之远,温衡主动请缨前去探查,嘱咐苏晚清在此等候,她站在一处高楼俯瞰底下车水马龙的景象,听到脚步声,目光不离长街,淡定地问道:
“无尽海那边如何了?”
诛杀令还在,他们便不能贸然出现。只能留在暗处查看。
温衡立在她的身旁,见她所见,手撑着红漆色的栅栏,脸上并无半分忧心之色,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截了当地道:“各门各派为了无尽钟明争暗斗,却是为你师尊做了嫁衣,众人并非他的对手,只能敢怒不敢言。”
他藏在暗处观察,来无尽海的大抵都是大派,海底里汇聚了诸多的魔物,天魔宗大肆宣扬海底魔物屠杀鲛人族,为此才强行入海灭魔。
天音门、归山派、清风明月派以及天魔宗的宗门长老纷纷来此,名义为守护北海秘境,实则为夺秘宝。
虽说派了少部分弟子赶往北海秘境,但大多都在前往途中被柳宿眠截杀了,众人赶往无尽深渊时才发觉凌霄早已在那等候,取走了无尽钟。
凌霄是千百年来的修仙者,无人比他更有资格守护此物,任凭那群人摆出了三寸不烂之舌,凌霄依旧视若无睹,提出一月炼化之法,定将邪宝销毁。
到了手的宝贝就这么飞了,众人不约而同地攻击凌霄与清风明月,怎料凌霄向他们宣布离山之法,不再归属清风明月派。
众人皆道:这师徒,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没辙,只能任由凌霄带着无尽钟回了四季山。
来之前,温衡特意去换了一身衣物,他身上披了一件青色的薄袍,微卷的发丝垂在耳侧,其余青丝散于身后,面如冠玉,俊美无双,尤其左脸上的小痣更是点缀,纵眼望去,竟有几分儒雅随和,真是难得会有这样的感觉。
从前的他,一身戾气。现在好像更适合温衡,他的眉目低低垂着,专注地偏头瞧她,眼中拂过流光溢彩。
苏晚清正巧与他对视,面对如此炙热的目光,她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刚想撇头,男子的手便禁锢着她的脸侧,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要光明正大地盯着,也不要她躲避。
“谢怀案呢?”她被这样的举动逗笑了,这双漆黑含情的桃花眼看得人迷了路,她也甘之如饴,接着继续说,“燕寒舟呢?”
寒风吹进这座高楼,他们的衣袂翩跹,时不时地摩擦在一起,此起彼伏,似泛起涟漪的层层波浪。
在她道出后面的问题后,她清楚地看到身前这个男子神情变了变,他的温情还在,只是多了三分不悦。
温衡一听到燕寒舟三字,酝酿好的话忽然崩塌,心情复杂,有些生气地道:“阿凝,谢怀案只出现了一次,之后都是黎莫在处理。不过我怀疑他一直藏在无尽海底。”
对于之后的问题,他回答得很敷衍,“燕寒舟走了。”
谢怀案很狡猾,一旦局势有变便立刻藏了起来,在狡辩这个方面可谓是信手拈来,这不就将鲛人族的事推给了晓月派。
晓月派全派上下无一人存活,皆为傀儡,黎莫当着众人的面杀了身为妖邪的白眉,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燕寒舟到底有什么好?
她这么心心念念的,有了他还不够。
他别扭地道:“燕寒舟对你很重要吗?”
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还是道:“重要。”
苏晚清自小便与燕寒舟相识了,他们曾一起斩妖除魔,她有时候觉得燕寒舟很孤单,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师尊与她说过师兄的身世,与她一样凄惨。
这么多年,师兄也只愿与她或是师尊亲近。他们早已是亲人,人生不止爱情,还有友情与亲情,它们是难能可贵的珍宝,是该被珍而重之的。
“比我还重要?罢了,燕寒舟这个人,现在可以算是正人君子。”毕竟是燕寒舟告知他,是苏晚清将半生修为替他解了毒。
一码归一码,温衡还是不愿听到她提及别的男子,日后有他便足矣。
随即,温衡又道:“司马觉呢?也很重要?我呢?”他知道苏晚清的世界里会有许多重要在意的人,但他的世界中只想在意她一人。
“他吗?”对于司马觉,苏晚清不知如何诉说,或许是一位远方的故人,同样占据她心底一个角落的故人,“是故人,既能为友,也能为敌。”
男子的眼睛藏着殷殷期待,眨了眨眼,他倒是想听到女子亲口说出自己在她眼中是何种人,苏晚清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停顿了,不顺着他的话。
“我是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他又重复了一次,贴着她的耳后,摩挲了几下,唇上的温热弄得她的耳朵一阵痒痒的。
温衡再度面对她,一字一句地道:“不论我是何模样,你都不离不弃的人,我们是一对有情人。有情人,永不分离。是不是?”
还挺中听,苏晚清浅浅一笑,重复他的话:“永不分离。”
“前些日子我潜入天魔宗,无意中探听出他们的计划,我将消息传给了崔行知,我怀疑百里城会有大事发生,四季山也靠近百里城,我应当去看看长言。”
她还想再说话,可男子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耳侧是他在低声细语,她的指尖轻拭着他滚动的喉结,似在打量,“阿凝,我不想听这些,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搭在她脸上的那双手并未离去,只是转了一个位置,移到了她的后脑,他轻轻笑了一下,眼里的情意浓郁难掩,溢了出来。
“我若是说不行,你……”她的话淹没在喉咙间,大脑登时陷入一片空白,连动作都僵持着。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捧着她的脸将唇印了上去,他主动撬开了她的唇齿,与她相依。温柔缱绻,轻轻舔舐,一开始的浅尝辄止逐渐演化为迅猛、霸道,他动情地吻了吻她眼角下的那颗泪痣,再缓缓含住她的唇瓣。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心中的火越越来越烈,想要更多。
是欲望,也是沉寂许久的渴望。
她从未经历这样的事,一时之间竟有些站不住。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攻陷,背抵在冰凉的红漆木柱上,双手被迫环着他的脖子,本想推开他,谁知他抱得更紧了,贴得密不透风。
她原本阖上的眼睁开,正巧与他对视了一刻,唇上的力道重了一些,下唇被他轻咬着包裹起来,“阿凝,闭眼。阿凝……”
“温衡,你放开我……唔。”刚离了她唇半刻,他又吻了上来,这一次如饮鸩止渴一般癫狂,彷佛要将她嵌入骨髓似的,她觉得自己将要溺死在这片深海,窒息之时,男子松开了她,将她圈入怀中,餍足般道:“阿凝,我承认我的修为比你差,但在这件事上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一次迎来的终于不是巴掌了,苏晚清还没有从中缓过来,腿有些发软,任由他抱着自己,顷刻过后,才羞愤地道:“你是不是有过其他女子?我看你挺熟练的。”
他如此娴熟,定有蹊跷。
温衡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发誓,从始至终,都只有苏凝一人。我这叫无师自通,洞房花烛夜,我定会让你满意。”
她抬手,他以为他要动手扇他,灵巧地捉住那双手,放在嘴边亲了又亲,一点也舍不得松手。
“温衡,你有病,还不知羞耻。”
这种话对于温衡来说只会是别样的调情,听着她说完的话,他低低地笑出了声,回应她:“好,我有病。”
“再亲一会儿,好不好?”他紧贴着她,充满诱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旁,苏晚清只觉心头一痒,挣脱开他的手,发带从他的脸颊划过,她转而笑道:“我很久没有逛逛北海秘境,你陪我去看看,我想带点东西回去。”
温衡温柔地看她,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好。”
***
天音门中。
陆竟渊的房中传来器物摔碎的声音,许多女修被灵力震倒在地,其中一名女修受伤最重,已是奄奄一息的状态,其他女修则跪在地上为其求饶。
这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她们不敢妄言,只能一味地求饶。屋内的人穿好衣物,半步踏门而出,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们,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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