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讨厌。其他人我不敢保证，但我不会讨厌宁宁，永远不会。”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周寻渡忍不住看向少年白皙的脸，浅棕色的双眸中一抹柔意：“怎么会这么想？宁宁？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说说。”
过分温柔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程说宁扭头看着他的眼睛，听见了那句在心里所想的话。
‘喜欢宁宁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宁宁呢，宁宁最可爱了。’
他摇摇头，脸上难得出现一抹浅笑：“没有。就是怕我太麻烦你们，让你们觉得烦了。”
眉眼精致漂亮的少年笑起来显得温软乖巧，像一只竖着耳朵的兔子，让人有种想揉揉脑袋的冲动。
周寻渡低笑出声，伸手想将程说宁有些乱的刘海整理好，但刚要碰到就被程说宁躲开。
手指僵在了空中，随后他很自然地收回：“别胡思乱想宁宁，你没有麻烦我们，从来没有。是不是和韩添吵架了？”
程说宁眼皮一跳，关上车窗，看出自己的头发有些乱，整理好后道：“没有。”
那明显是在说“有”的样子让周寻渡忍俊不禁，陈述事实：“看来是韩添惹你不高兴了。”
程说宁含糊道：“真的没有，就是韩添有些奇怪。”
“韩添一直都很奇怪。”已经绿灯，前面车陆续离开，周寻渡松开刹车，盯着前方的路轻声道，“宁宁，不要为他不开心。一想到你为除我以外的人这么不开心，我也会难过。”
程说宁一怔。
以前和周寻渡相处，这些值得人深想的话有很多，他从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却觉得过于容易引起误会，但周寻渡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温柔，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
程说宁猜不透周寻渡真正的想法，装作没有听见那句话，询问道：“周大哥我们去哪里吃饭？”
周寻渡：“我家。”
“周大哥会做饭吗？”程说宁惊讶。
和周寻渡认识这么多年，程说宁从来没见他下厨过。
“会。”周寻渡笑了笑，“只是做得没有外面好吃，宁宁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
“不会。”沉闷的心情因为和周寻渡聊了会儿天的消失不见，程说宁趴在车窗前，看着外面。
马路边有一对父母紧张地拉住自己的孩子，神色凝重地说些什么。
程说宁猜测他们应该在教自己孩子过马路要注意安全，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们很忙，一个月几乎不回家一次，平时会打电话和程说宁聊聊天，但由于忙的原因，电话也只聊几分钟就挂断。
程说宁快两个月没见过他们，这次住院也没有告诉他们。
想到这里，他拿出手机，给自己母亲发了一条消息：“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车子停在商场地下停车场。
两人逛了半个小时超市，提着菜出来的时候，程说宁看到一旁有卖冰激凌，下意识指着冰激凌笑道：“周大哥，我想吃那个。”
周寻渡走过去准备买时，程说宁反应过来，在他付钱的那一刻阻止：“我来吧。”
他买了两个，一个给了周寻渡，一个给了自己。
“宁宁？”周寻渡拿着冰激凌并不开心，想到之前都是程说宁撒娇让他买冰激凌吃，询问缘由，“为什么这样？”
程说宁咬了一口冰激凌，冰凉甜腻的感觉融化在舌尖，他弯了弯黑眸，听见周寻渡的话解释道：“之前老是让周大哥给我买，总觉得不太好，以后还是分清楚点。”
“什么不太好？”他各种拉远距离的行为让周寻渡无奈失笑，“你不是也给我们买过东西吗？下次不许这样子了。这次回来总觉得你变了，变得不爱撒娇了。”
他本来也不爱撒娇，那些相处时的撒娇不过源于几年前韩添的一句“宁宁，你撒个娇好不好”。
程说宁几口吃完冰激凌，冰的他没仔细听周寻渡说了什么，等回过神时，周寻渡已经拿起他手上提着的东西，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他跟上去，想要提东西，被周寻渡拒绝，最后强行分担一袋，被周寻渡用探究的目光盯着时笑着解释：“这么重，总不能让周大哥一个人拎着。”
周寻渡沉默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充满无可奈何。
他察觉出程说宁如此大的变化一定跟韩添有关。
*
到周寻渡家的时候快十二点，程说宁打开鞋柜，拿出自己的拖鞋，在弯腰换鞋时发现鞋柜里除了他们几人的拖鞋外多了一双。
他的拖鞋是粉红色的兔子图案，那双多出来的和他的拖鞋图案一样，只不过是蓝色。
程说宁动作慢下来，觉得奇怪。
注意到他的目光，周寻渡换好鞋子后关上鞋柜，道：“鞋子是家政来打扫卫生的时候穿的。”
程说宁肚子饿的开始叫起来，闻言没多想，把菜放进厨房，打算洗菜时被周寻渡拿走所有菜。
“沙发上坐着去，不要进厨房。”
程说宁还挺想试一下炒菜：“我跟你一起。”
“不用。”周寻渡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将遥控器放进他的手中，笑道，“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看电视。”
“好。”程说宁弯眸，没有再坚持。
刚进厨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周寻渡拿出手机看了眼。
他脸上还是温柔的笑，眼里却冷漠的没有任何一点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发送消息：“在陪宁宁，没空。”
然后将消息删除干净，聊天页面只剩下与程说宁的头像。
“是工作上的事吗？”听见手机响后厨房安静了，程说宁忍不住道，“周大哥你要有工作的话就先忙，我可以点外卖。”
周寻渡系好围裙，探出脑袋，温声道：“无关紧要的人。宁宁饿了的话可以先吃桌上的小零食，不过不能吃太多，不然等会就吃不下饭了。”
程说宁应了一声，拿起一小包薯片，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
没看多久，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从沙发缝掉了下去，发出了一声响动。
他趴在地上，捡起来自己的手机，起来时看见沙发下还有个东西，顺手抓了出来。
一条看起来很熟悉的项链，程说宁只在程孟身上见到过。
周寻渡刚好从厨房出来，把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看见程说宁手上拿着的项链笑了笑：“宁宁买的项链吗？挺好看的。”
“不是。”程说宁看向周寻渡，“这是我在沙发下捡到的，不是你的吗？”
周寻渡摇摇头，沉思片刻：“家里最近除了家政没人来过。”
他在心里想着：‘难道是家政落下的？’
程说宁蹙眉，他没说话，只是把项链放在一边，随后洗干净手，吃了几个圣女果。
周寻渡又回了厨房开始忙活，程说宁回头看了他一眼，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被韩添影响太深了吗？现在竟然觉得周寻渡对他也别有用心，甚至连那种温柔都只是假象。
桌上放着的手机响起铃声，打断程说宁的思绪。
是韩添打过来的，被挂断后不久不死心继续打来。
程说宁接听，那边的人着急道：“你现在在哪？”
“周大哥家里。”
“你怎么跑他家去了。”
“来吃饭。”
“我给他打电话发消息都不理我，看来是故意的。”韩添有些恼怒地说，“宁宁你怎么跟他走了，我还想着来接你回家呢。”
程说宁不答反问：“你换完衣服了吗？”
昨天晚上韩添说回家换身衣服再过来，程说宁从早上六点醒了后一直等到十点，办理出院后周寻渡来了也没看见他的人影。
沉默一会儿，韩添才极为抱歉道：“我这边发生了点事儿，处理完赶来医院已经找不到你人了。抱歉，宁宁，原谅我好不好？”
语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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