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貌美哭包稳走报复路线 米羔羔

2. 第二章

小说:

貌美哭包稳走报复路线

作者:

米羔羔

分类:

现代言情

阮幼菓不想与他争执,他知道阮邱也无意质问,目的只是警示他纠正态度。

在他哥面前,一旦主观意识稍强时就会被表面上的亲缘关系压制,从而变得灰溜溜的。

他瘪了瘪嘴,无声在原地站了半晌,传达出自己已无任何意见的讯号,随即才开口道——

“你还有事么?没事我要去洗澡了。”

几秒之后,一楼沙发那边传来声音,“去吧。”

他心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上楼去打开花洒,又到自己的卧室拿出睡衣,进浴室中脱掉鞋袜和衣服,等里面热气升腾时光着脚进了里间。

浴桶的水还没满,他站在花洒下,抬手朝颈后摸去,再往下五厘米左右,指甲扣起肉色薄贴的一角,揭下来后在莹白皮肤上留下一小片淡淡红痕。

质量好的屏蔽贴完全防水,效用持续四到五天,但阮幼菓还是习惯到家就撕下来,反正家里没有fork。

他将那张小贴对折再对折,撕碎丢入马桶冲掉,连带着将颈窝处的无菌纱布包进一张卫生纸里扔进垃圾桶,被咬处沾水还是有点疼,浑身被温水浇透,发尾湿淋淋的,低头时水珠自流海滚落,洇在卷翘的睫毛上。

他拨开额发缓缓迈坐入旁边的浴桶里,脑袋后仰靠着浴桶边沿,灯光柔和落在那双湿黑的眸中,水汽熏得唇瓣更红,轻轻眨眼思考,脸上小痣在被光晃得透白的皮肤上近乎达到和瞳孔一般的浓度。

从两年前起,他很多事都不再告诉阮邱,不是刻意隐瞒,只是突然想明白了,觉得没必要。

比方说第一次被fork咬后知道自己原来是cake、之前交往的那几个情人、在监察局捡了个身份、现任男朋友。

三岁时妈妈丢下他跑了,父亲借着有点小钱和丧夫的阮邱的母亲结了婚,从那以后他有了一个新妈妈,顺带着多了一个“哥哥”。

阮邱的母亲向来善于讨好阮幼菓的父亲,到孩子这里是反过来——

阮幼菓在牙都没长齐的年纪就学会了讨好他哥,尽管对方毫不领情,甚至表露厌烦。

一个孩子对另一个大点孩子的示好和依赖,出于什么目的很难说,有些孩子一旦赖上什么人,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流再多的眼泪受再多的打骂也不知道往后退两步,永远不会把具体的“想要靠近的人”和抽象的“伤害”划等号,阮幼菓小时候就是这样。

而站在阮邱的角度,十二岁改掉了原本随着已故亲生父亲的姓,承受着继父的虐待和辱骂,眼睁睁看着极度自卑体弱多病的母亲为了钱忍受着长期家暴和精神打压,还有那个继父的亲生儿子、所谓“弟弟”——不论早晚撕心裂肺的哭泣。

阮幼菓鲜少被亲爹作为发泄对象的原因除了太小容易打死这一点,就是因为太爱哭,丁点大的小东西哭的时候恨不得把肺喊出来,每次母亲挨打时,阮幼菓都会作为不能直接掐死的麻烦被丢给阮邱,两个人一起被锁在屋里。

直到父亲公司破产,留下巨额债务逃去国外,母亲也病来如山倒,那时阮邱没读完高中,缀学打工。

挣着弟弟的学费、母亲的医药费、房租和吃穿住行要用的钱,还要想着身上堪称天文数字的负债。

阮幼菓就这样先被母亲丢掉,又被父亲丢掉,最后像一颗圆溜溜滚出火车的果子,靠用眼泪织起的网勾挂在了他哥身后,吸着血一点点长大。

尘风卷荡着作累赘这么多年,如今安稳下来,第一反应是想扯下那道网。

他认为阮邱对自己时而的关心是因为多年来被拖累被捆绑被迫“相依为命”而惯性般产生的几分责任,不是因为亲情。

说他白眼狼养不熟没良心他也认了,反正不要继续接受那违反人格意愿的施予。

他再一次破釜沉舟般毅然决然地下定了某种决心,带着一种震撼的使命从浴桶中迈出来,擦干净身体穿上睡衣,拉开浴室门的那一瞬,觉得扑面而来的冷空气都在为自己接风洗尘。

他想他可以在阮邱面前抬起头来了,以往的亏欠可以暂时清空,心理上他比顽邱更占上风,并毫无道义良知地把自己放在常被亏欠且总在吃苦的位置。

现在那人什么都不缺,等那人需要的时候阮幼菓再好好孝顺他,作为补偿。

边走边想着,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干净得反光的走廊地板上踩出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再一个眨眼的功夫,尽头的白瓷墙壁却毫无征兆地猛冲过来,以一个半弧形往上或是往下飞去,阮幼菓只听见脑中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呆呆地望着眼前天花板上亮晃晃的水晶吊灯。

天花板?

头晕目眩间,他好像幻视到了好多年前,手还没半个刀柄大的自己偷偷切西瓜切到了大拇指根,血如水涌疼得哇哇大哭,擦泪时把血全揉到了眼睛里,在父亲暴跳如雷一阵批头盖脸的责骂声中,血淋淋的眼中看到皱眉赶来的血淋淋的哥。

现在是湿蒙蒙的哥。

他像当年一样被抱起来,甚至还是那个抱小娃娃的姿势,被阮邱从客厅抱进卧室时,泪水已如断线的珠子滚落满脸,脑袋的剧痛才迟迟袭来。

在浴室里没摔倒,出来后反而摔倒了。

阮邱一只手臂托着他的屁股单手抱着他,从衣柜里拿出两条毛巾,在床边坐下,边搂着他的腰边给他把双脚擦干。

“以后洗澡穿拖鞋,本来就不聪明还摔到头。”

他的声音冷沉冷沉的,阮幼菓觉得自己被凶了,屁股还被打了一巴掌,一种委屈从心底蹿起来,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我忘记穿了,好疼啊。”

方才那一下将他原本沾沾自喜的伪英雄主义和所有以自我为中心的伟大幻想尽数摔出了九霄云外,如笑话般变成一个苦了疼了只知道找哥哥的眼泪制造机,除了睁眼闭眼将阮邱的手指浸湿,别无他用。

他梦想自己可以踏上某种独立的道路,现实是他难以从阮邱的身体中分割开来,溢出亲缘之间的意向,又困于亲缘中生长。

他借着阮邱的血长大,必须等价交换以同等分量却廉价得多的眼泪,他可以依赖许多人,但只给予阮邱所再不能给予其他任何人同等深度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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