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后,云杳被送入新房,身边只翠喜陪着。
云杳的心,在外头事见消弭的喧闹声中一点点落定。
山洪过后盖起的新房统共三间房,大喜之前,银花婶搬到了正厅后的那间小房当中,留着正屋左右两间大房,说是日后等他们有了孩子再搬回。
云杳现在所处的屋子是原先他和银花婶住的,现在被褥床垫都换成了大红,床上铺满了承载着美好寓意的果子,屋里头点着可彻夜长明的龙凤双烛,烛火在屋里摇曳,满目都是亮眼的红。
云杳坐在床上,摸着床面上的果子,若有所思道:“翠喜姐,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能收掉?”
为着好友的婚事,翠喜可没少做功夫,新婚几日要注意的细节一并铭记于心,“明早才能收呢!”
云杳面露难色,“那晚上睡觉不硌得慌?”
翠喜指了指床头多出来的那床褥子:“就那床,绣着鸳鸯的,你临睡着铺在上面,就不硌了。”说罢又感叹道:“我得陪你到什么时候?这外头光顾着自己热闹,也不知道送点吃的进来,快给我饿死了。”
这话音才落,房门便被敲响了。
翠喜问道:“谁啊!”
隔着门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林三,广定让我给你们送点吃的进来,外头且有得闹呢,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
翠喜冲云杳眨了眨眼,“那你放门口,我一会儿就拿进来。”
“好嘞,那你俩抓紧吃了,酒还是热乎的。”
云杳小声问翠喜:“怎么还有酒?”
待林三走开后,翠喜将吃食端了进来,“管他呢,拿过来咱就喝,你正好也壮壮胆。”
云杳下床舒展着双臂,不以为意道:“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可壮胆的。”
翠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先吃,一会儿我跟你说。”
这酒原是秦老夫人拿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酒。
翠喜和云杳从来是滴酒不沾,如今有机会破次戒,都是满脸雀跃。
温过的酒香肆意就往鼻尖蹿,云杳将两个杯子添满,同翠喜碰了碰杯,便等不及往嘴里送去。
才沾上舌尖,那辣劲便将他的眼泪给呛了出来,温酒入喉更是如火烧一般。
两人都像吃了毒药似的龇牙咧嘴。
翠喜放下空杯,摆手道:“得,你自己喝吧,再来一口我饭都不用吃了。”
云杳闭了闭眼,待缓过劲后也是一脸为难,向来舍不得浪费的他,总不能把这酒给倒了去。
咬了咬牙,“那我自己喝。”
一杯接着一杯,倒还让他喝出了些许滋味,待酒盏空了,“也就第一口呛人,后头喝着还挺甜的,细细闻过去,还有花香。”
翠喜只觉得自己脸烧得慌,有些羡慕道:“想来你是有些酒量的,这么一大壶下去,你竟然一点不上脸。”
待吃饱喝足,翠喜这才想起正事。
前些日子为着好友大喜,可没让她少费脑子,想着总要给云杳挑一份像样的新婚礼,于是问过了外村嫁人的哥儿,才落定要买什么。
就这些东西,她都没好意思自己去买,还是托人从市集上给她带来的。
她将怀里揣了一天的新婚礼送到云杳手中,吞吐道:“这东西……你晚间兴许能派上些用场。”
云杳不明就里的接下,而后拆开包裹,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就掉落在床上。
瓶瓶罐罐的也就罢了,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物件,看着熟悉,可又想不出来是啥。
翠喜‘呀’的一声,赶忙把东西又给他装起,“你着啥急,晚点再和广定好好研究。”
闻言,云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酒气也随之上头。
饶是再木讷,他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啥用的了,“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
翠喜也是无奈,“你真当是我去集上买的啊,这不想着你们哥儿同女子不同,怕你晚上吃苦,我这才厚着脸皮找人给你置下的。”
云杳将那些东西拨到一旁,然后抓过枕头将其盖住。
就这些东西,让他怎么好意思当着虞烽的面拿出。
云杳满脸愁苦,好不容易心思安定下来,又被这些东西给扰得忐忑。
随着夜越来越深,祠堂那边的喧闹也逐渐淡下去。
虞烽一桌桌致谢过去,席间喝酒如喝水般,好在酒量还算好,虽说走起路来有些摇晃,却也不至于到走不动道的地步。
林三见他喝得差不多了,倘或继续下去,怕是要耽误大喜之夜的好事,于是将手边的酒做的手脚。
虞烽喝上一口,见味儿不对,便询问似的看向林三。
林三笑着说道:“哥们儿都是替你着想,有样学着些,日后我大喜,你也得护着些我。”
微醉的虞烽微笑着点头,“果然是好兄弟。”
这什么时候入洞房,也要讲究个时辰,或早或晚都不行。
拐子爷接替掌礼太公的活儿同大家一起熬着夜,待时辰差不多了,便同众人说道,“新人先行一步,大家还尽兴喝着,若有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
林家村习俗,大喜之日喜宴持续到天明,即便客人离席,期间也要有人守着灶火。
林三颇有眼力架的接话:“来,留我下来同大家喝到天亮。”
虞烽拍了拍林三的肩,将余下之事交托,这才往家中走。
十五的月色圆满而明亮,虞烽独走在村中小道上,三步一盏的烛火同他的身形一般在夜风中摇摆,他脸是挟着笑意,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喜悦。
待进了院门,从正屋窗棱透出的红光洒遍了整个院子,云杳亲手剪下的喜字在各各角落透着点眼的红。
虞烽抖了抖袖子,大步流星往屋里走去。
翠喜先他一步离开,如今这家里只剩他两人。
怕有人搅扰新人之夜,更有人在周围来回巡视,洞闹一早便闹过,院子周围连只猫都不剩。
虞烽抬手敲了敲门,“云杳……”
立时,屋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多时门从里面拉开,背光而立的云杳脸上布满了红晕。
酒气也扑鼻而来。
虞烽也不急着进去,手肘顶着门框,用慵懒的眸光看向云杳,“酒都喝完了?”
眼下只剩他们两人,酒气上头都有些昏沉,看向对方的眼神却是清明又炙热。
“喝完了。”
“好喝嘛?”
“还行,就是喝完了身上发热。”云杳说完还抖了抖衣领。
虞烽这才发现,他身上的喜服外袍已经脱了,只剩一下单薄的里衣。
他倾身上去,对着云杳的脸一阵打量,酒气在屋中渐渐弥漫开来,呼吸间的气息将两人烧得浑身发烫。
云杳眸光熠熠,哪里还有白天的胆怯。
他伸出手指勾住虞烽的腰间的流苏,在指间缠绕数回,而后拉着人往屋里带。
门被合上后,插销自己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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