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好像原野上长奔不歇的豹子追逐着他的猎物不仅毫无疲倦,反而汗雨之下浑身鼓起浑劲的肌块,湿热的汗水顺着起伏的肌理向下滑落,又滴滴答答落在邓如蕴滩成水的身上。
她只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子仿佛她脆弱的骨架全散在了浪涌不断的大海中,她无力去拾,只能顺着那些大浪不知被拍向何处。
许久,她才感到再次风停浪歇,她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只见那边早已一塌糊涂。她苦恼无措地坐起来,想把散架的骨头们都拾回来然而就在这时那大浪里的海鬼再次靠了过来。
邓如蕴下意识抬手就抵住了他没等他再开口就急道。
“不成了!”
滕越确实有些继续的意思可她这慌乱一止到底把他叫回了神来。
他低头去看她才见混乱的锦被中她已经满身都湿透了。长发缠在脖颈贴在肩头,她一张小脸上红彤彤的嘴巴紧抿着恼瞪着他。
滕越这下彻底回了神再这样下去,只怕她要生气了。
他再不敢闹她了只能把锦被将她一裹,“我抱你去清洗一下可好?”
邓如蕴本不欲让他抱,可刚捡回来的骨头还没装回身上去,只能先由了他。
等清洗完回到床榻上邓如蕴脑袋都快耷拉到枕头里了。
滕越把她揽过来搂进了怀里这次她没了任何意见不在床上找小鬼更没得闲偷偷栓了绳在脚踝上防着他。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滕越满身气力不减的看过去她登时就闭嘴了。
然后咕囔了一声“赶紧睡吧”就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抱着睡过去了。
滕越不禁好笑低头看着配合地睡在了他怀里的妻子。
窗外夜风呼啸房中湿暖盘旋。
原来用这个办法这么简单?
翌日邓如蕴早间醒来的时候滕越早就起身上衙门去了给秀娘她们留了信让她好生睡到自然醒。
她浑身酸的不行好似昨晚围着西安府城跑了三圈累到瘫软。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呆才想起了什么
“魏嬷嬷来了吗?”
她和滕越但凡有房中事魏嬷嬷次日早间必然会端着一碗浓稠的黑药汁过来。
但她问过去却只见秀娘哼哼笑了一声。
“魏嬷嬷?昨儿夜里比姑娘还忙呢哪里顾得上来柳明轩?”
这话说得邓如蕴脸上莫名一热但她只问“魏嬷嬷的女儿不
太好么?”
秀娘把昨晚罗霞又发病的事情说了,魏嬷嬷一晚上几乎都没睡,还去请了大夫上门。
“她是顾不得姑娘了,姑娘不用喝她熬得那苦汁子,岂不是好?”
魏嬷嬷的苦药汁没人想喝,但这避子药还是要用的。
邓如蕴让秀娘取了她自制的避子药丸,用水连服了两颗。
*
魏嬷嬷小宅。
霞姐的状况很是不好,她那羊角风本就是因为生她时伤了头导致的,这下头又被摔到,破了个血口,那羊角风病夜间竟然又发作了一次,发作完人就昏迷了过去,连西安府里的名医都道病情只怕要不稳。
魏嬷嬷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早间便去同滕越说了,想带着女儿去河南寻那位能制金丹的名医治病。
滕越自是应了,让她不必着急,好生带着霞姐把病养好了再回来不迟。
魏嬷嬷得了这话,着急忙慌地就让晴蕊收拾了东西,今日就要启程往河南去。
不过她临行前却想起一桩紧要的事,把大丫鬟青萱叫了来,“老夫人同我都不在,你就得看着柳明轩,但凡二爷同邓氏有了那房中之事,你次日必要让那邓氏服下避子药来!”
她这一走,邓氏还不知道要如何高兴。可她再急再气也管不了了,只能勉强把事情托给青萱。
魏嬷嬷来不及同青萱细说,只能说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让她务必照办也就是了。说完,忙不迭就带着晴蕊和霞姐,当天就出了西安府往河南寻医去了。
魏嬷嬷走了,青萱却无措。而昨晚,柳明轩里可不就要了水吗?她战战兢兢地往柳明轩去了,到了邓如蕴面前也不知道要怎么问及。
不过邓如蕴见她这般模样,已经猜出她的来意。
她直言,“姐姐放心,我已经吃过了。”
她把自己早间服用的自制的避子丸拿了出来,准备给青萱让她随便去验。
但青萱一听她提前吃过了,还自备着药,简直心下大定,她完全没有要查验的意思,只道,“夫人记得吃就好,奴婢只是来提醒一句,再没旁的意思,奴婢这就走了!”
青萱说完连忙告退了去,邓如蕴还没回神,她就已经消失在了柳明轩。
秀娘在旁见了,眼角眉梢的笑意都要压不住了。
“以后姑娘只要用咱们自制的药丸就行了,咱们自制的不苦也不伤身,比魏嬷嬷的不知道好哪去了。”
邓如蕴也松了口气。
但她的药丸是不伤身,可床上那只大鬼太伤身了.
*
魏嬷嬷这一走,归期可就未定了。
莫说柳明轩,整个滕府里都如解了冰封的河面,人人都舒活了起来。
邓如蕴出入越发自在,滕越还怕她在家中无聊,说西安府近来算得稳当,平日里道街上转一转解解闷。
邓如蕴可不闷,她还有好些事都要顾及,这会就带了秀娘回了城东小院。
玲琅好久没见姑姑了,一上来就扑进了邓如蕴的怀中,左蹭蹭右嗅嗅。
邓如蕴抱着她亲了一口,正要问她闻来闻去,在姑姑身上闻出了什么来,就听小家伙突然开了口。
“姑姑身上,怎么都是旁人家的姑父的味道?
邓如蕴闻言身形一僵。
而小家伙还有点不满意,嘟了小嘴巴。
秀娘先红了耳朵,转身走没了影,邓如蕴平日里插科打诨一把好手,这会竟被侄女说得无法接话,只能扯了旁的话头去问她。
“姑姑不在这些日子,你都在家中做什么了?
玲琅仍是不满地,解了她自家身上的小香囊挂到了姑姑身上祛味,才道。
“我跟着太婆婆学了好多字。
涓姨是不识字的,但是邓如蕴的外祖母却识字,但她老人家糊涂了,说话应答来得没有缘由,邓如蕴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怎么教了玲琅的,但小家伙显然有她自己的办法,还真就从描红本上,念出了许多的生字来。
邓如蕴见了又骄傲又心疼,蹲下身将她揽在怀里。
“姑姑有钱了,这便去给玲琅寻个先生,好不好?
她这么一说,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亮了起来。
但要是想要单请西席先生到家中来教导玲琅,一来,开销实在太大,二来,家中尽是女眷不那么方便。
她打听到西安府里有那种一次只教一个学生的私塾先生,这些多半是仍旧在举业的读书人,教学在自己家中,束脩是高一些,但玲琅可以不必和外面的男孩子同窗读书,就不会再发生上次被欺负的事情了。
但这样的先生不多,去哪找,人家又愿不愿意收女学生就不好说了。
邓如蕴只能先打听着找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让她再等些日子,“再从你太婆婆那偷学几个字吧。
小玲琅嘻嘻笑,“太婆婆懂很多字的,玲琅能趁太婆婆不注意,偷来好多!
姑侄二人笑着说了些话,午间在家中吃了饭,下晌邓如蕴哄了玲琅睡了午觉,她就同秀娘换了男子的衣裳往慈辛堂去了。
她
去慈辛堂便是制药的梁师傅邓如蕴还是很喜欢自己这层身份的。
不过她到慈辛堂门前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那位傅大夫在大堂坐诊诊案前的椅子上空着。
她挑了挑眉继续往里走去掌柜的刚卖了一包药出去一抬头看见她就定住了。
邓如蕴穿的没什么稀罕的她不知掌柜的怎么这般反应。
下一息她见掌柜的快步走出了药柜上前就来接待了她。
“呀梁师傅终于来了!慈辛堂可等你好久了!”
秀娘在旁可挑了眉。
第一次她带着药来慈辛堂这位掌柜一副来历不明的药不想收的模样;第二次姑娘同她一道来了慈辛堂毛驴大夫说她们的药有猫腻掌柜的见状甚至想把所有药都退了要不是姑娘解释了一遍又跟毛驴大夫打了赌可就没有这第三次见面了。
但这第三次慈辛堂的掌柜的是换人了吗?竟能热情成这样?
这位掌柜的姓秦当下这位秦掌柜也是开门见山激动地同邓如蕴道。
“师傅放到我们柜上的药这大半月的工夫几乎都卖空了!这两日不断有街坊四邻来问询梁师傅制的药想买回去用呢!您再不来我都要去寻我们巡检请您过来了!”
他这话说得秀娘眼睛都亮了起来邓如蕴虽然不算太意外但听见短短半月就卖的差不多了也不禁露出几分欣然。
她问了问那些药卖的最好街坊四邻又是怎么说得秦掌柜都一一告诉了她。
“.不瞒您说我们这小小慈辛堂往上争不过西安府的大药堂门往下同地摊上的乡野药也难以打价钱生意凄凄惨惨地一年到两头见不到什么人到了年底盘账的时候
这下到了年尾他也能同东家交差了。
秦掌柜倒是个实在人邓如蕴并不同他计较先前的事这会听说自家的药在西安府也能畅销心下很是定了一定只要能慢慢在西安府立住她早晚能卖出自己的药堂牌子来。
不过邓如蕴也想到了那个和她打赌的人。
她问了一句“不知傅大夫去了何处?不会是骑了毛驴跑了吧?”
她话音还没落地就有人轻笑着从后门撩了帘子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素面布袍但站在午间铮亮的日头下他长眉舒展鼻梁落下阴影唇角微微翘起举手投足间不紧不慢。
乍
一看,还以为是京中来的名门贵公子。
邓如蕴瞧过去,听见他道。
“梁师傅又不要我的毛驴,我倒是想把毛驴留下跑了,可做人嘛,总得守约不是?就等着您来了。
他这两句话说得也比之前客气了许多,但比起秦掌柜的热情惶恐,他还有几分委屈似得,长眉眉尾耷落着,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败给邓如蕴了,但败了也就只能“委身与人了。
邓如蕴暗觉好笑。
她能看出此人颇有几分行医的本事,但这般她更不能放过他了。
“先前也没说定,我若赢了,傅大夫给我卖几个月的药。她问他,“不若傅大夫自己说个时间吧。
男人想了想,“我确实还有旁的事在身,四个月,梁师傅看成吗?
这个时间不算长,但邓如蕴觉得如果他能给她好好卖药,也不是不行。
她点了点头,没再为难他。
但男人却着意看了她两眼。
他客气周道地跟她倒了茶水,先问了她接下来准备在慈辛堂卖什么药。
她说自己也来西安不久,眼下主推某一种特制药并不合适,“入了冬天越发冷了,不若先卖些冬日里的常见药,再看看行情。
她倒谨慎,一步一个脚印的。
男人瞧着她的模样和身量,认真估了估她的年岁,然后又琢磨了一下,突然道。
“我已跟秦掌柜提前支了两个月的工钱,在附近典了个小院子住下了,也方便给梁师傅卖药。只是不知道梁师傅家住何处?你家的药一卖就没,若是续不上了,我可怎么帮你卖?
他这么问过来,看向邓如蕴也看向秀娘。
秀娘张口就要把城东小院的地址说出来,但邓如蕴却扯了她一把。
她开了口,“这事傅大夫不必担心,我前些日有些事离了西安,不过近来已经回来了,会隔三差五到慈辛堂里来的,届时如是缺了药,也能立时知道。
她没说出自己住的地方,只提了这么个解决的办法。
而秦掌柜也不知道她家住何处,东家孙巡检似乎也不想说的样子。
男人一下就来了兴致了,难道真让他猜中了,这梁韫的身份也是个假身份?
他不由多看了这位小梁师父两眼。
邓如蕴只同他们商定好了自后供药的事情,就和秀娘离开了药堂。
秦掌柜有事也被人叫走了去。
药堂暂时空了下来,倒是有人从后门溜进了大堂来。
男人见来的是他自
己的小药童还以为他只是过来端茶送水不想他低声开了口一本正经地。
“六爷小的在大街上见到大长公主殿下派来的侍卫了!那些侍卫去了药局也去了衙门打听您的下落六爷要不咱们不跟他们躲藏了就现身吧?反正您也是令了皇命来西安的大长公主殿下也不敢把您绑回去。”
他这话说完风吹着慈辛堂里的药香幽幽盘旋而起。
傅春白不凤翔白氏的六爷宁丰大长公主的幺子白春甫此刻长身立在小药铺门前朝着外面无人的街巷看了过去。
街上无人只有凛冽的冬风卷起地上的沙石呼啸而过。
他摇了摇头温声说了不“大长公主若想让人寻我随便他们寻去。但我是奉了皇命替太医院下来收集民间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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