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装潢复古精美的校长室内很安静,已经涅槃重生为雏鸟的福克斯正在栖木下的窝里睡觉,墙上画像中的历任校长们都在打盹。刚归来没几天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正躺在一张扶手椅上闭目养神,他苍老的脸庞不仅爬满了皱纹,眼睛下面也生出两道深深的阴影。魔法界的巫师们似乎从来没意识到邓布利多也跟其他人一样在不断地老去、也会感到疲惫甚至受伤;同样的,邓布利多似乎也只会在四下无人时才展现疲态。他此刻的呼吸很轻,屋内只能听到挂钟的滴答声,忽然“噗“的一声,屋内凭空多出一个人。
霍普仅用一瞬间就从格里莫广场12号回到了校长室,刚站定就看到正在休息的邓布利多,她轻轻将怀里的旧茶壶放回桌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小天狼星见到你一定高兴坏了吧?”闭着眼睛邓布利多忽然开口,霍普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睡着。
“嗯,是的。教授。。。抱歉,但是我想知道您销毁那枚戒指了吗?”霍普担忧地看向邓布利多受伤的手。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枚看上去十分老旧甚至有几分丑陋的金戒指,戒指中间镶着一块巨大的黑宝石。
复活石!霍普心中一震。
“还没有,实际上我认为这件事需要你帮忙。你既然能用你的‘一些方法’知道这枚戒指的危险性,我猜你一定也已经知道它是一个魂器。我当然可以用厉火烧毁它,但是在这里用这种能吞噬一切的召唤物太危险。我需要一个更保险的方式。”邓布利多将目光从戒指转到霍普身上,霍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蛇怪毒液!”邓布利多是要让自己帮他取蛇怪毒液,这的确是小事一桩。霍普走到一个放满摆件的小桌子前随手拿起一个看似醒酒器的玻璃瓶子,“教授,我很快回来。”说完便走出了校长室。
霍普的确很快就回来了,她将一整瓶装得满满当当的毒液递给邓布利多,“可是具体要怎么毁掉戒指呢?直接把毒液倒上面?”话虽这么问,但霍普也知道这不行。
“不,霍普。 ”邓布利多摇摇头,“或许你听说过格兰芬多宝剑?”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让妖精打造的那柄宝剑?我知道。”霍普点点头,她以前就知道这柄宝剑的存在,前几年在图书馆看的闲书里知道了一些关于它的特点。“宝剑不需要擦拭,因为妖精的银器能排斥灰尘,而且他们造的刀刃只吸收能强化它的东西。。。我懂了!”格兰芬多宝剑可以吸收蛇怪的毒液,所以毒液是倒在宝剑上,再用剑摧毁戒指。
邓布利多晃了晃手里的瓶子,看着里面的液体笑着说道,“事实上不用这么多,我很好奇你的宠物有没有抱怨?”
霍普被邓布利多的话逗得笑了笑,但那只焦黑的手还是令她放心不下,万一他还想。。。“教授,我想问下您戴上戒指是。。。为了见谁?这个人您会在厄里斯墨镜里见到吗?”
邓布利多的神情黯淡了下去,隐约还带着一种悲伤。霍普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这令她忽然后悔问了如此不合时宜且涉及隐私的问题。“对不起,教授,我不该问的!”
“没事,孩子。”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无力,仿佛只讲话就用掉了大半的力气,“哈利也曾经问过我在厄里斯墨镜中见到的是什么。我曾在很久很久以前站到过镜子前一次,在我得到这枚戒指之前也有一次。。。”他十分吃力地坐到办公桌后的那张椅子上,“两次见到的是不同的人,但你说的也没错,我在镜子里见到过想用复活石带回来的人。即使一个世纪过去,有些遗憾也不会淡去,错误也无法弥补,所以孩子。。。你一定别给自己留下遗憾。”
邓布利多的一番话听得霍普云里雾里,最后他说的“遗憾”又是指哪方面? “回去吧,霍普。明天是期末告别宴会,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准备期末演讲,唉——”邓布利多佯装抱怨地叹了口气,但霍普明白他只想结束刚刚的话题。
“您好好休息,再见,教授!”霍普不便多打扰,安静地退出了校长室。
霍普离开后,邓布利多缓缓起身走进书房来到一面墙前,他在墙前伫立许久,最后挥动了魔杖。墙上忽然浮现出许多金色的怪异符号,待这些符号褪去后一个暗格出现在墙中央,邓布利多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褐色的老旧木盒,里面是一卷极长极厚的羊皮纸,他轻轻拿起羊皮纸似乎想打开看一眼,可最后还是原封不动把它放到了盒中并回到办公桌前。
墙上的画像们不知道自己是否眼花了,因为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邓布利多的手上就多了一把柄端镶有红宝石的宝剑。邓布利多将蛇怪毒液倒了一小部分到剑身上,随后看了眼木盒,最后似乎下定决心一般举起宝剑砍向了桌上的戒指。。。
第二天晚上的告别宴会霍普并未参加,从早上意识到自己要真正开始和斯内普一起生活后,她就处于一种焦虑的状态并开始思考一些以前没想过的问题:一起生活以后被他撞见自己刚睡醒蓬头垢面的样子怎么办?生理期用品或平时换下的内衣被他看见岂不是很尴尬?万一不小心把他卫生间马桶堵了又不知道解决的咒语怎么办?这一系列真实琐碎的生活问题一旦想到就令霍普焦躁不安,以至于出发那天来到邓布利多为他们准备的马车前,她都不敢看斯内普。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将一个陈旧的木盒递到霍普手里,“霍普,这是给你的,里面的东西你应该很需要。不过记住,等你到了西弗勒斯家里再打开,有任何疑问等学期开始后再来问我。”
“教授,这里面是什么?”霍普接过盒子但还是很疑惑。自己很需要?难道是用来对付伏地魔的东西?
“一些我不应该继续留着但是也不希望它消失的东西。。。希望将来我离开后还有人能记住但不滥用它。”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霍普的肩膀,“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
这不是霍普第一次乘坐夜骐拉的车,然而这一次她捧着木盒,透过对面座位上方的玻璃小窗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斯内普见霍普从头到尾当自己不存在,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再盯下去,那个家养小精灵的后脑勺就要被你盯出个洞了。”
“它有名字,叫多比。”霍普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依旧不看斯内普。
听这语气,连个家养小精灵都比自己重要了?斯内普酸溜溜地接话道,“我知道。我还知道就是它把你带到神秘事务司的!”说到这里斯内普的火又上来了,“要不然我去驾车得了,你可以让它进来一起回顾下你们的大冒险,省得你这眼珠子都不知道转一转!”他几乎是不张嘴咬着后槽牙说完了最后的几个字。
“那不必,我又不是在看多比。”霍普心不在焉地拒绝道。
斯内普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前方,随后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普,“别告诉我,你现在能看到夜骐了?”
“嗯。。。”霍普闷闷地回答道,慢慢转过头——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直视斯内普,“教授,海格在课上说只有亲眼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但是我没有看见过任何人死去,为什么。。。”
“对你来说,死亡是什么?”斯内普凝视着她的脸庞,心里隐约猜到了她能看见夜骐的原因。
死亡是什么?仅仅生命的消逝?霍普不这么认为,真正的死亡是从世间彻底消失,没有重来的机会,不以任何一种物质形式存在,甚至最终被所有人遗忘。。。
“在我们那儿,人们相信‘轮回’。人死后灵魂会去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喝下一碗让人忘记这一生所有记忆的汤,灵魂就能转世再次重生为人。。。”霍普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所以对我们而言,生命其实永远没有终结,但如果连灵魂都没有了。。。”
“那才是真正的死亡。你是因为亲眼见到小克劳奇灵魂的消失才能看见夜骐。”斯内普发现小巴蒂的事对霍普造成的心理影响非常大,他试图在霍普脸上寻找悲伤却失败了——她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邓布利多的提醒是对的,自己的确要好好注意她的情绪和状态。
“你刚刚说‘在我们那儿’,我想你指的一定不是谢菲尔德吧?”斯内普抓住了话里的机会打算问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 “费伦泽说过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尽管费伦泽给斯内普解释过,可那个回答并不让他满意,或者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让他很不安——能来就能回去。所以她说的‘我们那儿’是指哪儿?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霍普紧张了一下,双手猛地抓紧了手里的木盒,“我的意思是东方文化里。。。教授你也知道,血统上讲我是东方人。至于费伦泽为什么那么说,我也不清楚,占卜的东西都不太可信,对吧?没准他比特里劳妮教授强不了多少。”
斯内普很想提醒霍普她的东方血统并不纯,但很快便被后面的话吸引了注意,他眉毛一挑,“特里劳妮?”
坏了!他又想到那个预言了!霍普心里拼命骂自己多嘴,好端端提什么特里劳妮,现在斯内普想到那个预言又该阴阳怪气讽刺自己了!
果不其然,斯内普冷冷地笑了一下,问霍普,“这么说你其实不相信她对你说的那个预言?谁那天晚上还把布莱克叫作自己未婚夫的?”斯内普眉头拧成了一团,他原本只想讽刺霍普一下,结果一提这事反而先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又来了又来了!霍普一个头两个大,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反问斯内普,“你也是黑头发,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你?”
斯内普从没像现在这样,大脑停止思考嘴上哑口无言,倒是左胸口跟打鼓似的,“嗵嗵嗵”的剧烈心跳让他担心霍普是否也听得到。霍普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说完就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原本是想让斯内普闭嘴,结果还不如先把自己这张该死的嘴闭上!她无奈只好继续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就这样,两人一个老鹿乱撞一个强行挽尊,并排坐却不约而同地僵直着背,红着耳朵各自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直到马车降落在斯内普家的后院里。多比很恭敬地行完礼就离开了,只剩霍普和斯内普站在杂草丛生的院内,尴尬的气氛随着马车的腾空离去再次蔓延开来。
“那个。。。这里好像是麻瓜居民区,马车飞起来不会太引人注意吗?”霍普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尴尬。
“马车被邓布利多施咒了,麻瓜看不到。”斯内普的声音里也听不出情绪,这时的两人依旧谁也不看对方。
“哦。。。”
。。。。。。又是一阵沉默。
“进去吧,继续站着就该喂蚊子了。”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斯内普一挥魔杖,地上两人的行李箱就消失了,他走向后院的门并示意霍普跟上。
进门后,霍普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楼梯间,右手边便是通往二楼的楼梯,而面前又是一扇门。斯内普走到第二扇门前,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打开门,霍普跟在他身后穿过门来到了客厅。说是客厅,其实这里更像是一间软壁牢房,周围四面墙上放满了老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书,屋内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一盏点着蜡烛的灯。这栋房子十分老旧,墙上某些地方的墙皮都剥落了,但和这种陈旧形成对比的是屋内的一切都十分干净整洁,透露着刻意收拾过的痕迹。霍普甚至注意到,这半大不大的客厅内为数不多的家具——一张沙发,一把桌子和一把扶手椅,都是崭新的,就像。。。刚买不久的。
霍普来到这个世界前就隐约记得斯内普童年家境很不好,但眼前的一切比她想象中家徒四壁的样子强上不少,因此她只是很随意地环顾了下客厅里的一切。相比霍普,斯内普反而在她踏进客厅的一瞬间徒增一丝忐忑——他不知怎得就想到了霍普在谢菲尔德的家,那个长满鲜花的后院,那些昂贵精美的家具和精致考究的装潢。
斯内普一直偷偷注意着霍普的表情,看到她一如往常他从才微微放松,心情似乎莫名好了起来。“我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他随意指了下周围,又示意霍普看客厅角落里一扇布满划痕破旧的木门,“里面是厨房和餐厅。如果以后你早上起来我已经走了,早餐也会给你留在餐桌上。”
“教授,这么说以后是你给我做饭?”斯内普——毒舌又傲娇的大冰山——竟然会做饭?!还会为别人做饭?!这事儿说出去谁都不会信!
“没错。”斯内普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麻烦,“总不能让你动手,然后把我的厨房烧了?”
这么一说霍普就有些不服气了,“我可是很会做饭的!如果有时你很忙的话可以不用管我,我自己也能解决吃饭问题。”
还挺懂事?到了这里终于不再无视他也不生闷气了?斯内普看着霍普勾起了嘴角,“你暂时不用想这些,在这里把你自己当成你的那只猫就行。过来,我带你去看你的房间。”
两人穿过阴暗狭小的楼梯来到二楼,斯内普打开其中一扇房门,霍普的行李箱早就安静地躺在房内的地上。房间内布置很简单,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带床头柜的床和一张——梳妆台?霍普心想这或许以前是斯内普父母的房间所以会有女人的梳妆台,但走进后发现这梳妆台竟然是全新的,而且房内都是斯内普身上的味道,所以这房间其实。。。
“教授,这间以前是你的房间吧?”霍普转头问道。
斯内普十分惊讶,还带着几分不自然,“这间屋子采光更好一些,所以就腾出来给你了,毕竟你。。。还在长身体。”
这是在说她还是个小屁孩?霍普有些不乐意,但看到那张梳妆台又开心了起来,“那梳妆台是特地为我准备的?”
“这屋子本来就缺张桌子。”斯内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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