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是了……？
这算是在跟她表白吗？
意思是她可以更进一步吗？
秦染捉着裙子上的两根带子，眼睛盯着沈聿。
她还缺一个机会，一个她提出要求，沈聿就必然答应的机会。
“去打台球吗？”诸葛整理完垃圾，看到他们两个在洗手台前，便张罗。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打台球了？”
“我还行吧？”诸葛给秦染递过去两张擦手纸，“刚才秦染不是说会打一点台球吗？”
“这会儿才八点钟，吃完火锅打打台球消食也不错。”
“想去么？”沈聿看向秦染。
秦染眼睛一亮：“想去。”
“那就走。”
诸葛开车，沈聿一般坐副驾，但秦染在，沈聿就陪她坐后座。
“我自己坐后面就可以……”
他们两个都坐后座儿的话，诸葛就变成他们的司机了，不合适。
“不用这么客气，秦染。”诸葛准备启动车子，“虽然沈聿不让你叫我哥，但我比你大，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感谢过诸葛以后，秦染看了沈聿一眼：“为什么不能叫别人哥哥？”
……明知故问？
沈聿低头，看见秦染的右手食指正轻轻地敲他的左手手背。
他给出一点接纳的细节，秦染就会“得寸进尺”一些，她不放过任何更进一步的可能。
“你可以叫叫试试。”沈聿给她选择，如同前一次给她选择一样。
秦染没说话。
因为……沈聿的左手快速按住了她的右手，她感觉到沈聿的手掌包裹住她的。
原来被他牵手，不会觉得不舒服啊。
……那被他别的呢？
一整段路，秦染没敢再说一句话。
沈聿也没有松开。
她手心出了汗，沈聿还好心地帮她擦干净。
到了目的地，秦染忽然想起彭鹏以前和她说过的事情。
彭鹏说，台球厅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有很多抽烟的男人，还有一些男人会盯着别人身旁的女朋友、女同学，甚至出言不逊、骚扰其他人的女性同伴。
然后，她想起表哥带着她去打台球的那次。
虽然没有人骚扰她，但是整个环境烟雾缭绕，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似乎看出了她在担忧什么，沈聿好心地：“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些情况。”
诸葛从沈聿的话里知道秦染的想法，也跟着解释：“你想的那种环境脏乱差，人员鱼目混杂的……那是高中学校门口的地下台球厅吧？”
“正经的台球厅不会碰见那种人和那些事情的。”诸葛解释，“只有那种都是年轻气盛中学生的，或者特别低俗场所的才会有。”
大家能来一个场合，谁也不清楚别人什么情况和背景，不会不管不顾上来就随意挑衅。即便真有冲突和矛盾，能上升到口头已经很严重了。
“放心，咱们不去那种。”诸葛补充。
“这样啊。”秦染摸了摸右手手背，上面还有沈聿手掌的温度。
诸葛去刷会员卡，秦染跟着沈聿走到案台前。观察四周，秦染发现，这里只有四张案子，除了他们，似乎没有其他人在。
“会一些？”沈聿将球杆递给她。
秦染接过来，凭着感觉对准白球：“……”
她认为自己已经很用力了，结果白球竟然只往前走了一小步。
“和谁打过台球？”沈聿给白球复位。
“我表哥。”秦染放下球杆，“很久以前了，当时我以为我是学会了的，现在又不明白了。”
“要不你们打吧，我在一旁看看。”
“然后又偷偷睡着？”
秦染：“……！”
正说着话，秦染看见卫生间的方向走出来一个陌生人，此时正朝着他们走来。
“大外甥？”对方好像惊讶于在这里看见他们，“好久不见了。”
“你手臂好了吗？”对方关心地。
秦染看见沈聿回头，又看见对方侧身越过沈聿的肩膀打量她。
“这是你的……”对方顿了顿，“女朋友？”
见沈聿没说话，秦染自己主动解释：“我是他妹妹。”
听到这样的答案，对方显然愣住几秒，又看向她：“能冒昧问一句，妹妹有男朋友吗？”
“知道冒昧你还问？”沈聿不满地。
“那你就直接说是女朋友不就得了，真是的，害我以为能给你找个舅妈。”秦染看着对方走向自己，“我叫沈浪，沈聿的小舅舅。”
这么年轻的舅舅……看起来和沈聿同龄。
“我叫秦染，是沈聿哥哥的邻居妹妹。”
这迂回的关系……沈浪看了沈聿一眼：“合着还是妹妹啊？”
“难听的话不说第二次。”沈聿对沈浪这种同龄但凭借辈分大占他便宜的人没那么多好脾气。
秦染看了看沈聿护着她的手臂，此前她一直没注意过，沈聿的左手手臂后方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现在已经痊愈了吗？他曾经受伤过吗？
从他们之间简单的对话，秦染不确定沈聿是对这个人有抗拒情绪，还是对于对方在她面前提起受伤的事情而不满。
不过，无论是哪种，她都处理不了，想到这里，她便不再做声了。
沈浪没再说什么，自觉地直接离开。
诸葛解释：“秦染，你别误会，沈聿跟沈浪一直就是这个相处模式。”
见秦染点头，诸葛：“你俩先打着，我找他再说几句去。”
诸葛走了以后，秦染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想学吗？”
秦染看见沈聿拿起一根杆子，便立刻点了点头。
她一直知道沈聿很高，肩宽身材好，但是毕竟没有……这样从背后环靠在一起过。
沈聿只是在她身后环着她教她怎么样握杆……已经完全笼罩住她了。
不过，还好他们中间还有一定的距离。
沈聿很好地保持着和她身体的距离。
“专心。”
“嗯！”
“肩膀放松一些。”
“嗯！”
“……妹妹，你光应声不照做？”
“……嗯！”
话音落下，沈聿在她头顶发出一声笑。
她完全没有办法放轻松，沈聿的胸膛就在她后背，沈聿的呼吸在她脸侧，沈聿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这和被沈聿抱在怀里有什么区别……
上次表哥教她时，不是这样的……
“紧张？”
“……嗯！”秦染用力点头，又想看沈聿的反应，一回头差点撞进沈聿怀里。
“表哥不是这样教你？”
“……他把杆子丢给我，”秦染，“然后告诉我，这样、那样，就教完了。”
“真是不用心的老师。”
……但他也太用心了。
她有些害怕沈聿在她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太被动了。
秦染忍不住想跳脱出去，又被沈聿按住手背，压住后背趴下：“准备好了么？”
“还没有……”她很难集中精力去台球身上。
这样的靠近让她感觉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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