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确定啊”胖子对顺子不信任。
顺子点头道:“这次绝对不会错,要找不到你扣我工钱。”
胖子嘀嘀咕咕,真要扣你工钱,恐怕要下辈子才有着机会了。
众人跟着顺子继续往上走,天越走越黑,顺子拉起绳子让每个人都绑在身上,因为能见度太低了,根本看不到人,只能靠这绳子才能让全部人集中在一起。
忽然,吴邪走着走着眼睛就开始花了,怎么也看不清楚。
前面的人越走越远,后面的人越拖越后。
吴邪揉了揉眼睛,他走在长岁后面,只觉得前面的身影有些模糊起来,心里不免咯噔了一声。
糟了,难道他真要死在这里不成。
最前面开路的顺子走的还挺稳,虽然后边的人看不见他,但是都感觉到这绳子的走向很稳定。
看来这种风雪他已经习惯了,跟着他说不定还这能走出去。
长岁裹在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风雪在他长睫上凝结冰霜,眼睛一眨,冰霜扑簌簌的掉下去。
刺骨的风刮得身凉,长岁有些不耐寒,闷闷的两声咳嗽散在大雪里,唇冻得发白,脸与白雪竟分不出谁更白。
不过这时候大家都冷,加之风大雪大,没人注意到他身体的不正常。
忽然前面的雪雾中,一道身影摇摇晃晃的停下脚步,后面的人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是谁,走了几步,那身影忽然一歪,倒在了雪地里。
众人赶紧跑过去一看,竟然是顺子扑倒在雪里面。
那个叫叶成的伙计赶紧扶顺子起来,把他背到背上,一边拉紧绳子,让众人聚集过来。
胖子一看到顺子,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大吼道:“这他娘是什么向导啊,不认识路不说,我们还没晕他先晕了,叫我们怎么办?”
他还想再骂,但是后面话全给风吹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吴邪看了看四周,四周的情形已经完全失控了,强烈的风夹着大量雪花四周盘旋而来,一米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他们来时候的脚印几乎一下子就给风吹没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强风压过,头都抬不起来,站起来就会给吹倒。
所有人的脸色全是惨白,长岁站在旁边一点,整个人融进了雪里,要不是被风吹起的墨发,根本看不到他。
陈皮阿四眼睛有些迷离,他已经老了,在这样的极限环境下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就算顺子不倒下,他肯定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潘子道:“我们不能停下来等死,温泉可能就在附近,我们拉长绳子,分散了去找找,找到了就拉绳子做信号。”
所有人四处散开,吴邪也不知道自己选了哪个方向,走着走着人就直昏头,只觉得一种麻木感从四肢传递到全身
以前他看过不少电影里都说,在雪山上,人会越来越困,如果睡着就永远醒不过来了,人还会产生很多幻觉,比如说热腾腾的饭。
想了一会儿他又去想长岁,眯着眼去找雪里的少年,吴邪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但他总是不由自主的追寻少年的身影。
大概是老天也不让他好过,还是他已经昏了头,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抹雪白的影。
吴邪拼命提醒自己别倒下,可是却一点也坚持不住,每走一步,眼皮就像多灌了一块铅一样,沉重的直往下耷拉。
突然他好像听见胖子叫了一声,风太大叫了什么没听清。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胖子的影子一闪就没了,张起灵一转过头去,发现地上的绳子突然扯动起来,立刻大喊提醒:“不好!解绳子,有人塌进雪坑里去了!”
话还没说完,他周围的雪也突然塌了,整个人被绳子扯进了雪里,接着是离他最近的黑瞎子。
一个人掉了全部人猝不及防跟着掉,一串连着一串,就像连连看一样被胖子拉进了雪地里。
正在刨雪找入口的长岁自然也没躲过连连看的命运。
他没听见隐在风里的喊声,正埋头努力刨着淹到腰部的雪,结果绳子骤然一紧,没来及的反应就骨碌碌的滚下去。
好在他身手不错,很快就调整身体试图找到一个借力点停下。
可惜苗刀太长不好拔出来,他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支点,还险些吃一嘴雪,最后放弃般面无表情的往下滚。
然后晃悠悠的吊在半空,上面的人拉着,下面的人坠着。
吴邪是最懵逼的那一个,摔得眼睛里全是雪,根本睁不开,只听到潘子叫他们都别动,他是最后面的,他先爬下去再说。
这个时候,叶成忽然叫了一声:“等等等等!都别下去,那雪里盘的那是什么东西!”
往下仔细一看,原来他们现在正靠在一面陡峭的乱石坡面上,离坡底还有五六米,绳子挂在了一块岩角上,所以才没直接滚下去。
坡底下全是刚才随他们一起滑下来的雪块和石头,雪堆里面,露出了好几截黑色细长的爪子。
黑色的爪子出现的非常突兀,吴邪探着头看,不自觉的把背贴紧后面的石头。
几人顺着爪子看上去,雪堆里盘绕着一条黑色的、水桶粗细的东西,环节状的身体上全是鳞片。
一些藏在雪里,一些露在雪外,乍一看还以为是条冬眠的蛇,仔细看又像是蜈蚣。
这东西贴着石头,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看不到头和尾巴,也不知道有多长。
心里不由得泛上奇怪,这是雪线以上,活物很少,下面那东西看着那些蜈蚣一样的爪子和它的个头,让人心里不舒服起来。
潘子在上面看不见,执意要下去,叶成不停的叫,胖子也看见了下面的东西。
他捡起自己边上的雪捏个球砸在叶成脑袋上,轻声骂道:“你能不能给我小声点,想把下面那东西吵醒?”
这里是一处封闭的小山谷,现在被雪崩填满了,但是这里石头堆砌太过凌乱,产生了大量空隙,形成天然的陷阱。
胖子正巧走到上面,一下子把脆弱的雪层踩断,接着引起连锁反映,雪层塌了,把绳子连着的人也全部给带了下来。
张起灵和黑瞎子已经解开了绳子,因为离地面不远,他们两个利落的跳了下去,落地之后打了滚缓冲力道,滚到了坡底。
解雨臣紧随其后,轻巧的落地,刚想去接掉下来的长岁,就被黑瞎子抢了先。
手臂肌肉微隆起,稳稳的接住跳下来的少年,顺带还耍了个帅,勾起嘴角挑眉一笑:“接住你了。”
说完他就停顿了一下,只觉得这样的场景万分熟悉,好似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等他多做思考,带着巧劲的长棍击在黑瞎子腰间,戳得他身形一晃。
“放下来。”解大财神爷和蔼微笑。
被财神之光照射的黑瞎子决定痛改前非,放下少年后捂着腰准备索赔高额医疗费。
只有咱们小哥在一心一意的准备去查看那个黑色的大长虫。
张起灵be like:无所谓,心很累。
他慢慢的朝那黑色的东西摸过去,还吊在上面的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
张起灵走了几步,倏地直起了腰,明显放松了下来,转身对众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下来。
上面几人也解开绳子也滚了下去,石雕上的积雪已经被扫掉,原来那是一条伏石而卧的石头盘崖石龙,用黑色的石头雕的,磨崖石雕非常传神,如果藏在雪里,还真看不出来。
陈皮阿四看见石雕,明显脸色变化莫测,他有些站立不稳,招呼着华和尚来扶着他径直走到磨崖石雕的前面,摸了起来。
和其他的龙不同,它的身子下面,刻了无数支和蜈蚣一样的脚,显然不是中原的雕刻,或许是附近游牧民族异化的龙。
胖子瞅了几眼,拧眉问道:“这龙怎么这么难看,像条长虫一样,看上去邪气冲天,比故宫龙壁上的难看多了,该不是刻坏了。”
华和尚道:“这条是百足龙,不是蟠龙,东夏国早期的龙雕刻都是这个样子的。在中国早些时候,中国远古的龙有着迥异的形态,有的龙还有猪鼻子呢。”
这条百足龙,看着就是龙和蜈蚣的混合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条普通的龙身下长了这么多节肢动物的脚。
不但无法给人威武的感觉,反而让人觉的非常的诡异。
胖子听了华和尚的介绍,道:“哎呦兄弟,看不出你还挺文化的,那这块石头应该是东夏国的东西了?”
华和尚看了看石雕,又抬头看了看山坡的上面,疑惑道:“没错,只不过,这块雕龙的石头是从哪里来的?”
此时天开始入黑了,众人各自打开手电,吴邪用手把石头上的雪全部扫掉,发现这块石头几乎是一块五米高三米宽的巨大平板子,靠在一边的乱石坡上,石头极平整,而且是黑色的,和这里的其他石头明显不同。
陈皮阿四咳嗽了一声,靠着石头有气无力的说道:“…这块是墓道里的封石。”
说着他指了指龙嘴巴,华和尚马上过去,把手伸进龙嘴巴里一扯,竟扯出一条黑色手腕粗细铁链来。
胖子一看,说道:“卧槽,龙肠子被你扯出来了。”
陈皮阿四道“这是封墓时候用来拉动封石的马链,这一面是朝里的一面。”
“可是封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吴邪不耻下问。
华和尚用力扯了扯铁链,石头纹丝不动,陈皮阿四脸上也闪过一丝疑惑,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上面。
吴邪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这块封石也是从上面塌下来的,那说明上面的墓道毁坏很严重了,就算找到了,还能不能进去?
头顶上风雪肆虐,天已经入夜了。
或许是休息了一会儿,陈皮阿四精神恢复过来,他让众人先把自己的东西顾好,该休息的休息一下,这里正好避风,什么事情,等风停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顺子又突起变故,人已经没有反应了,叶成将他放倒,摇了摇他的头,他只能迟钝的哼唧一声。
意识模糊,一看就知道是低体温症。
“我们得生点火,不然他熬不了多久了。” 潘子走过来说:“睡过去就醒不过来了。”
再看看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柴火,要点起火来,恐怕要烧爬犁了。
华和尚看了看陈皮阿四,显然不敢自己做主,老人的脸色很阴糜,不知道是给冻的还是怎么的。
他转着眼珠瞥了眼站在他身旁对着石头发呆的长岁,目光在后者煞白的脸色上定了一下,又转回来。
皱了皱眉头说道:“暂时别让他死,我还有事情问他。”
闻言华和尚将东西卸掉,准备把木条子扯出来当柴火。
忽然一股硫磺的味道蔓延在空气里。
这味道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胖子猛吸了一口,道:“同志们,好像有温泉的味道!”
这时候发呆的长岁突然动了,陈皮阿四看向他,问道:“能找到吗?”
抱着刀的少年没有说话,鼻子在空气里细微的嗅动着,转眼来到那块盘龙封石前。
他先是用刀柄敲了敲,轻轻歪着头思考片刻,决定还是不用自己的刀劈开,石头太重了。
“味道在下面。”
对于他的话陈皮阿四是相信的,失忆五人组骨子里还残留着对长岁的信任,自然也不质疑什么。
胖子是行动派,甩着手招呼人去搬石头,几个人上去尝试性的扛了两下,抬头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石头纹丝不动。
胖子气喘吁吁的骂道:不行太重了,老爷子,早说咱们装备不行,现在这情况要有点炸药多好。”
华和尚听不得别人说陈皮阿四不好,立马回怼,说:“不懂就不要乱说,我们老爷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不带炸药来是对的,头顶上白雪皑皑,你随便那里放个炮眼,把上面的雪震下来,一下就给我们活埋了。”
胖子没话反驳,这时长岁一言不发的不知道从哪儿拖出个大锤来,一副要锤开石头的模样。
黑瞎子笑嘻嘻的拿过他手里的大锤,说道:“小长岁,这哪儿需要你来啊,看哥哥的。”
其实准备把锤子给胖子的长岁:?-??
他走到封石的一边,仔细检查了下面几块比较大个的石头,然后对准其中一块卯足力气一敲,那块石头马上裂开一条缝。
解雨臣则拉着长岁站远了以免被石头蹦到。
某些行为就算是失忆也是刻进骨子里的,比如下意识的关心和照顾。
人类的感情之复杂伟大,不是单单抹去记忆就能消除的。
一连串的石头摩擦声响起,上面的盘龙封石因为支撑力突然变化,顺着石坡开始滑动。
石头在向下滑了几寸,又开始倾斜,或许是这块石头实在太重了,滑动了一点点位置就停了下来。
虽然如此,所有人还是看见在封石的后面,露出的一条可以勉强过人的岩缝。
洞口的边缘呈岩层撕裂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一阵阵的硫磺味道,就是里面传了出来。
胖子调亮手电,小心的把头伸进去看了看,转头道:“里面很暖和,而且里面的石壁上好像有字。”
“写着什么?”吴邪问道。
胖子又眯起眼睛仔细看,道:“看不懂,妈的这不是欺负咱不是文化人吗。”
说着他试图弯腰钻进去,但是胖子的确太胖了,这个洞显然不适合他,挤了几次,挤不进去。
最后他把外面的大衣脱了,才勉强钻了进去。
陈皮阿四让叶成、郎风和潘子留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好照应,其余人跟在胖子后面,钻进缝隙里。
缝隙是一个陡峭的向下的走向,众人在进去后发现里面非常黑,看着就极其深,恐怕通道这山内部。
缝隙开口处的空间不大,两个人无法并排,而且缝隙里面非常难以行走,底下全是大快的石头,棱角分明,洞里的硫磺味道非常浓,温度起码有三十度,连石头都是烫的。
但吴邪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在他前面的小花要用缩骨功来避免与石头摩擦。
想起小花的洁癖,吴邪无言,原来缩骨功是用来爱干净的吗。
而长岁夹在黑瞎子和解雨臣的中间,虽然他不会什么缩骨功,但他骨架小,身形利索,在缝洞里也像只白猫走的灵巧无声。
众人往前走了几步,胖子用手电照了照一边,说道:“你们看,这些是什么字?”
吴邪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字不是刻在缝隙的壁上,而是刻在一块横在的底部乱石上,那是几个陌生的文字,有点像中文,又有点像韩文,刻的很凌乱。
华和尚凑过去看了看,确定道:“是女真字。”
“写的什么?”
华和尚:“等等,我没那么厉害,要看看才知道,我先把他描下来。”
等了片刻,华和尚把这些字抄到本子上。胖子打头,几人排成一队,继续往洞的深处走去。
说是走,其实用手的机会比脚还多,整条缝隙是三十度向下,有没有阶梯,几乎全靠爬着下去,里面也时宽时窄,时高时低的折磨人。
其中吴邪是个中楚翘,和前面小哥瞎子几人帅气利落的姿势对比,吴邪感觉自己就像个蜘蛛一样阴暗爬行。
感觉再爬一会儿他就能变异成蜘蛛了。
唯一让人舒服的是,这里面暖和很多。
忽然,打头阵的人停了下来,用手电照去,原来前面裂缝陡然收缩,乱石重叠,只剩下一个极小的缝隙能够下去。
吴邪蹲下去用手电照了照里面,这里是缝隙坍塌造成的,里面空隙很小,看样子要匍匐着才能进去。
陈皮阿四看了看这个洞口,知道自己的体力是爬不进去了,眉眼垂下来。
几人商量了一下,华和尚陪着他在外面等,其余人进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洞口太小,几人只好脱掉外衣让自己的体积尽量减小,摆脱掉厚重的羽绒服,长岁情绪细微的高涨了些许,或许是因为不影响活动了?
虽然吴邪也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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