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做了个一个梦。
梦里是他在和谁说话,不算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到地上,晃过人的眼睛,视线花白了瞬间。
「吴邪?」
「吴邪。」
「这是吴邪。」
「吴邪,别怕。」
重叠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一字一句透着认真钻进耳朵里,又像裹着轻飘飘的风儿吹过,霎时间支离破碎。
吴邪猛的惊醒过来,哗啦啦的水声在安静的空间里醒耳。
胖子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疲乏:“天真?你怎么了?”
再展望四周,没有阳光和郁郁葱葱的树叶,只有漆黑的石头,胖子靠着火堆打着哈欠。
吴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因浸泡变得有些发白发皱,脑子晕乎乎的,大概是温泉泡太久了。
但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离他入梦到惊醒才堪堪十五分钟。
短暂到令人心悸的梦。
为了不晕在温泉里,吴邪上岸穿好衣服,才发现其他人都靠在火堆旁,只要他不小心在水里睡过去了。
一问,原来胖子看他睡得太香了不好意思叫醒他,想着泡个十几分钟没有事情。
吴邪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长岁对面坐着,沉默的看着长岁低头擦拭他的长刀。
长岁的长相其实是很具有锋锐之意的,或许是刀客的原因,少年像一柄刀刃,细长浓密的眉,低垂纤长的睫,浅薄淡色的唇,苍白如雪的肤。
可圆溜溜的杏眸眼尾微微下垂,掀开眼去瞧人,自带一股怜爱的无辜,冲淡了眉眼间的锋芒。
浓黑的眸瞳也总是涣散的盯着某处,于是高冷酷哥变成了呆呆小孩。
吴邪看着看着就愣了神,直到长岁注意到他的目光与他对视上。
在那一刻,少年的面容骤然与梦中身影重合上,他微歪着脑袋,好像带着一点疑惑:
“吴邪?”
「吴邪?」
吴邪在怔了片刻后低头看着火堆跳跃燃烧的火焰,有点在躲避长岁目光的意味在里面。
他总觉得少年那双眼睛在责怪他为何忘记了以前的记忆。
明明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明明长岁也忘记了他们,可吴邪就是觉得心虚极了。
长岁眨了眨眼睛:……?
奇怪的人。收刀入鞘,长岁忽视靠着他的黑瞎子,蓦然站起身走向陈皮阿四。
险些一个歪倒的黑瞎子赶紧扶了扶墨镜,有些好奇长岁找陈皮阿四做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到长岁的身上,他们也很好奇,包括陈皮阿四。
少年抱着长刀,走到陈皮阿四旁边,就那样低垂着头看着陈皮阿四,睫羽掩了半颗瞳子,淡然道:“你快要死了。”
众人:……
不是,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直白呢。
胖子瞌睡都吓醒了,虽然陈皮阿四看着的确命不久矣仿佛下一秒就要驾鹤归西的样儿,但咱也不能当着人正主面前说他要死了吧。
他去看陈皮阿四的脸色,但老人好像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甚至说得上祥和,还伸手按下了准备开骂的华和尚。
“我已经够老了。”陈皮阿四仰着头和少年的眸相视。
长岁说:“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陈皮阿四只是轻轻一笑,很难想象那么一个狠辣的人柔和的笑起来,他没有回答长岁的问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管是性格还是容貌,几十年过去依旧如初见那一眼。
甚至是那双耷下来瞧人的眼,仿若九天上的菩萨垂来施舍的一眼,无悲无怜。
“长岁。”老人的声音嘶哑苍老,他避开眼不再和少年对视,他突然无话了,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下半句话。
陈皮阿四说:“如果我死在这里,你把我的尾指骨带出去吧,如果你能贴身放着最好不过了。”
“就当是一个老人临终时的遗愿吧。”
长岁没有说话,仿若在思考是否同意他的请求,就在陈皮阿四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道:“好。”
陈皮阿四笑了一声,他看起来很开心,比杀了人后都还要开心:“那就太好了。”
他们的对话没头没尾的,陈皮阿四讨论着自己死亡不怕反笑,还提出那样奇怪又诡异的要求。
而且他们似乎是旧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陈皮阿四以前认识长岁,但长岁却忘记了,解雨臣收回探究的目光。
陈皮阿四旁边的三个伙计都没有说话,华和尚默默的搀扶起想要起身的陈皮阿四。
陈皮阿四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休息的够久了,开始行动吧各位。”
……
吴邪去看了之前发现的壁画,那里非常明显是天然形成的,空间狭窄,尤其是那会儿小哥突然在他面前消失。
而洞口的巨大封石,给他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和古物打交代的人,对于壁画和浮雕这种传承大量信息的东西,总是非常感兴趣的,其他人也逐渐走了过去。
长岁左右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融入他们,也走过去看壁画。
然而壁画上却没有太多的信息,天女飞天的壁画多处于华丽的宫廷或者礼器之上,只是表现一种美好的歌舞升平的景象,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壁画残片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东西,这里都是古墓里爬出来的人,见的多了,一看便失去了兴趣。
这个时候,却听见胖子“啧”了一声,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开始用手指剥起壁画来。
吴邪一惊,东西虽然没什么价值,但是也是前人遗物,也不能去破坏它啊。
胖子说道:“你胡扯什么,我的指甲就没价值了?一般东西我还不剥呢,你自己过来看,这壁画有两层。”
“两层?”
到底还是胖子心细,眼尖得很,吴邪皱起眉头凑过去看。
众人也围了上去,看胖子到底说的是什么,他让那些众人看了看他的手指,只见上面有红色的朱砂料给刮了下来。
再看他面前的那一块地方,壁画的角落里有一块构图显然和边上的不同,画的东西也不同,只是这一块地方极不起眼,要不是胖子的眼睛尖,绝对看不到。
这显然是有人在一幅壁画上重新画了一层,将原来的壁画遮住,而造成的情形。
这上面一层因为暴露在空气之中逐渐脱落,将后面的壁画露了出来,这在油画里,是经常的事情。
胖子继续用手指刮着,他刮掉的地方,开始出现一些鲜艳的颜色。
很快,一大片的壁画被剥了下来,在这壁画之后,出现了有五彩颜料画的半辆马车,马车显然是浮在云上。
几个蒙古服饰的女子侍奉在马车左右,而马车的主人,是一个肥胖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服饰,却是鲜少出现在历史上的。
在把整片壁画都剥落后,终于让全貌露了出来,
“这是万奴王的军队。”
华和尚看到笔画眼睛一亮,刚想科普就被一直沉默的黑瞎子截了胡。
穿着黑皮衣的男人肩宽腰窄大长腿,嘴角挂着痞气笑,偏偏要弯着腰挂在比他矮一个头的长岁身上,显得场面有些滑稽起来。
黑瞎子却不以为意,拎着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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