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顶层,总经理立刻给焉昀鸣去了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懒洋洋问:“还有事?”
总经理把靳令航的要求一一复述过去。
电话里沉默了两秒,道:“会员直接除名,通知市内其他会所都删了,说我的意思。至于发布通告的那个,这个就算了吧,没那么严重,让人把通告删了就行。”
“靳公子最想干死的就是这个,据说在包厢里都说要让孔祁新给他道歉了,吓得那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
焉昀鸣好奇,“给谁办的啊这么大动干戈,他要结婚啊,搞这么狠的投名状。”
总经理笑容格外勉强:“这个,靳公子的人生大事我就不敢加以揣测了,不过他是为了经小姐,就是经氏集团ceo经现的妹妹。”
“哦,经现家的。”焉昀鸣点点头,“他有妹妹?没听过。”
“美籍华人,好像一直生活在外面,不过人和您女朋友,周总,关系好得很。”
“哦,周柠的朋友…”他嘴角一扬,“那办吧,办了办了,周总这两天把我拉黑了,唉。”
“……”经理悠悠笑道,“那行,靳公子还说您要是办不了他就自己来呢。”
“这不是能不能办的问题,是他确实可以自己去啊,要搞那个发通告的人,直接找他那个哥,找那姓孔的就行,他找我我也得找孔祁新处理,他这个哥跟那个哥不一样,我从商的。”
“靳公子不止要弄那个人,是所有人。而这些您都认识,顺手,所以他让您来,但您要是没空他也不介意自己来。您知道,他的JIN集团在国内没有置业,谁他都不在乎,所以,他让您来已经是一个低调婉转的做法了。”
“哦,还显得他好说话了。”
经理干笑。
“这小子,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也不说有事找我啊。”
“刚刚警察闯包厢激怒他了,不然他可能不会这么做。”
电话中的男人发出一阵无可奈何的叹息,“得了我先联系孔祁新吧,如果他两边都要动的话,我没法子越过孔祁新去处理那个人,回头姓孔的找我啰嗦一堆说我不跟他商量,我这一夜不用睡了。其他事你去给他办。”
总经理:“得嘞。那您忙,夜生活愉快。”
回去复命的时候,总经理看到靳令航靠在窗外阳台的沙发仰头看月色。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宛若覆着银河星光,清隽夜风将烟雾绕他满身。
总经理觉得他有点仙气飘飘,不食人间烟火了,难怪能让那么多女孩子前赴后继,如果不是对男人讲话戾气特别重的话。
和他哥真是如出一辙,对女人柔情似水对男人就像一堵墙……
不过他脑海里闪过那个今晚从头到尾没有出现的故事女主角,再对上前面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他觉得焉昀鸣是真不认识经语,不然他就会理解他们家这靳公子为何要递这份爱情投名状了。
值得,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刚汇报完焉昀鸣的意思,一阵细碎的原始叮铃声就响彻在千宵楼阳台。
沐浴夜色的男人将手机放到耳边,慵懒语调打出开场白。
“喂。”
“这事我不知道,但是处理了那个人有点严重,令航啊,这事呢……”
“别跟我,说这些。”
“……”哑然三秒,孔祁新在电话里问,“那你要我怎么样?”
“一,处理;二,跟我道歉;三,处理加跟我道歉。”
站在窗边的总经理:“……”
阳台放大了孔祁新的抑郁,他的声音黑夜里透过听筒飘散在风声中,就像深闺怨妇。
“我有时候真的很理解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选择从商,所有人都和我背道而驰,你们就是为了当甩手掌柜。焉昀鸣打我电话,开口就骂我,说我有病办这事,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出差去了昨晚才为了你生日赶回来。他不听我解释,就挂了。
你呢,你跟我讲话这态度,焉昀鸣那狗东西就算了,他就小我几岁,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惯了,你呢,你小我多少你这么跟我讲话,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嗯。”
“……”
“我是为什么从商,你不知道?”靳令航的语调格外漫不经心。
孔祁新哼笑:“那还不是你小时候自己狂的,烧了人一个公馆。”
“你不知道为什么烧?”
“我知道我知道,人侮辱令家你气。”
“你不气,哦,”他恍然大悟,呼了口烟,“你不姓令。”
“……”孔祁新怕得很,“我错了我错了,令航,我压根不是那意思啊,我不是不气,而是咱已经报过仇了,是不?我是为你好,这事要是被外公发现,你这辈子别想踏入内地一步。”
“不办?”
“办办办,哎呀,这不是想商量一下嘛,你不愿意就算了。”孔祁新乐道,口风一百八十度转圜,“早在挂了焉昀鸣电话的时候我就办了,给你电话之前就处理好了。逗逗你而已,我知道改变不了你的主意。”
“略闲,挂了。”
“急什么,我还是最后跟你提醒一下,我昨天在你那儿听说这事后,查了下,人就姓魏。”
“嗯?”
“姓魏。”孔祁新提醒,“就琦琦烧了的那个魏,赶巧就是这家人发的通报。魏家这些年纯属家道中落,在这个位置卡很多年了,折腾着折腾着,在我下面了。”
靳令航嘴角上扬:“哦?那你不办,你也姓魏?”
“我靠,你这话就太狠了,要置你哥于死地?”孔祁新气呼呼道,“我办了,我就是一听说人姓魏,我就麻溜办了。”
“嗯。”靳令航吸了口烟,徐徐闭上眼,任由凛冬寒风如烟丝亲吻他眼皮。
孔祁新很坦然地表示,“只不过我也不能无头苍蝇一样没有理由去办人家,所以,焉昀鸣找我,我就有理由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被外公知道了,琦琦的禁令今年才结束,你不要和她轮流来啊。”
一记笑声传了过去,贯穿过寒夜,有些颠倒春秋的味道。
孔祁新一瞬就醍醐灌顶,说:“禁令威胁不到你是吧,你和琦琦这些年也没少偷偷入镜,我知道。”
靳令航仰头看月色,慵懒而嚣张地回了一记“嗯”。
孔祁新叹息:“哎,说来也是巧,以前那事你哥还年少,没法子给你和琦琦出气,这回儿不是巧了吗,顺便给你那小姑娘报仇去。”
靳令航嘴角上扬:“嗯。谢了。”
“讲半天终于有句人话了。”一句人话就让孔祁新冰冻的心直接回春,对着电话就说,“最近多事之秋,要注意休息啊,北市天寒,别着凉了。你什么时候能来我家,我给你亲自下厨。”
总经理:“……”
在这座城市混了这么些年,第一次发现焉昀鸣和孔祁新脾气都那么好。
靳令航下楼。
从楼梯漫步到原来的包厢楼层,秦令新在走廊抽着雪茄开视频。
见了他,一边挂断一边吊儿郎当地远远朝他招手。
靳令航踱步过去。
男人抬手搭上他的肩,靠他耳边说:“有俩亚美融的人在下面。”他戏谑,“你要不要见见。”
靳令航抽了口烟,透过飘渺烟雾看着过道对面的壁灯,声音从薄唇里溢出,含含糊糊不是很清晰。
“姐姐的意思。”
“她说亚美融日方社长这两日狂给她打电话,挑衅她说,这事发展下去,她明年过不了生日。什么JIN集团,大厦将倾,她现在的享受和得意,是虚无的哈哈哈哈……日本人说话爱舞文弄墨神神叨叨的。”
秦令新笑,揽着他的肩走去坐电梯,“走吧我看个热闹,我看看谁不让我的琦琦过生日了,你哥这人就爱看点小热闹。”
…
颜钿雪喝多了晃晃悠悠去地库,准备去找男朋友的车子。
电梯门刚开就看到好多人在里面。
她刹住脚步。
元霆会的地库完全不像一个停车的地方,倒像个地下宫殿,富丽堂皇,雕梁画栋。
那边应该是两拨人,其中一拨居然都是刚刚在包厢里侃天侃地的“令”字辈人物。
其中当数秦令新最醒目,他头发是灰白色的,扎眼得不行,而且这人玩世不恭的痞气贼明显,穿着正正经经的中山装,站得歪七扭八,叉着腿斜着身子把手搭上旁人的肩膀,凑去别人嘴边点烟。
他们俩身前,穿着美式夹克的靳令航气质突兀如深夜的太阳,在对面两个西装革履毛发稀疏的地中海四十岁中年人面前,他像个闪耀全球的大明星,朝气而夺目,自带光辉。
只是嘴边雪茄飞出来的猩红犹如阴暗的火山口。
地库的通风系统太好,导致隔着一层散开而浑浊的血红光芒看他,那看不透的脸色与眼神危险得像个能吞人的撒旦。
从对面的身材形象、以及隐隐约约钻入她耳中的日语,颜钿雪忽然意识到对方是亚美融的人。
交谈里夹杂的内容也赫然是最近那屠榜了华尔街日报的一出官司。
这么机密的事情让她听到了,颜钿雪兴奋又惶恐,就趴着电梯门,没关也没出去,偷偷看,偷偷听。
但是没两句,谈话声就戛然而止了。
对面那地中海大叔噤了声后,有人甩了下袖子,转身上了附近的一辆商务车。
不欢而散,拂袖而去。
靳令航从头到尾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抽烟,站得不算正,此刻也一动不动。
那商务车启动开了大概十米远,在颜钿雪以为没戏可看准备出去打个招呼后回家的时候,忽然发生了碰撞。
有一辆埃尔法从侧面撞上了那两人乘坐的日牌商务车,车子被撞得倾斜了很大一个度。
颜钿雪呆住。
接着埃尔法后退。
本以为是要倒车下来查看情况,结果那车子拐弯开到被撞的车子正面去,一个油门踩下,引擎声带出一记庞大躁响,“砰”的又一声,商务车后退好几米,而埃尔法并未就此刹车或倒退,而是继续向前猛冲。
商务车被埃尔法顶到柱子前,再次轰隆一声,撞在了地库柱子上。
颜钿雪张大嘴巴。
接着她又眼睁睁地看着黑色埃尔法再次倒车,再次踩油门……
颜钿雪都懵了。
最后一击,商务车彻底稀碎。
埃尔法车上下来三个保镖模样的壮汉,上前一把撕开变形严重的商务车车门,一只手拖下奄奄一息的两个男人丢上他们的车子。
载着人的车由保镖开走了。
地库归于平静后,一道目光远远朝电梯口投来,颜钿雪后脊一凉,有种撞破案发现场的惊悚感。
小命要不保的感觉。
靳令航上了车,车子穿过他两个表哥身边,隔着车窗,他的视线清晰地隔着半个地库漫不经心地与她交接,危险又温柔,唇角半扬,点头。
颜钿雪这才回过神来,抚抚胸口,告诉自己:自己人自己人,没事没事。
亚美融真是活够了,傻逼好好的公平竞争不干,非要独吞蛋糕,还和别人打三年官司,这下好了,让人家遭受巨额损失,JIN的报复三年内能止步她就改姓。
这个事情传播得很快,明明地库算是一个极为隐蔽的场所,当下几乎没有路人在观摩,但是她还没到家就在手机看到新闻推送了,简直像现场直播。
…
经现下午很忙,到这个点才收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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