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意大利彭格列宴会厅。
造型繁华的复古吊灯,照得古典的宴会厅亮如白昼。红色丝绒布铺满了长桌,小巧可口的甜品、精心烹饪的佳肴和色泽清丽的酒水,琳琅满目。西装革履的男士,长裙曳地的女士,来宾们无不将自己打扮得彬彬有礼,端着酒杯来往寒暄。
如今未至宴会开始的时间,宴会厅内只有招待宾客的彭格列守护者。
白川雅和坐在角落里的长沙发上,面上摆着礼节笑容,一手摇晃着杯中色泽金黄的液体,他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扫视来者。
琴酒站在他的身边,垂眼将餐盘放在面前的桌上。
琴酒和白川雅和都清楚,名为“宴会”的这种场合下,“吃东西”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抓紧机会和大人物攀谈才是正题。
白川雅和是用“白川雅和”这个身体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入面,因为他之前身体的缘故,以往他来彭格列,都是泽田纲吉单独和他见面,因为他的身体撑一晚的社交交谈很难。因此泽田纲吉善解人意地选择单独和他见面会谈。
这次,白川雅和拒绝了彭格列守护者照例的指路,他选择参与公共场合。
不过,守护者们看到白川雅和的时候都有一阵的晃神,他明白原因,组织和彭格列的合作进展顺利,他和泽田纲吉的交谈甚是友好,因而彭格列的守护者早就见过他曾经的模样。当他换了身体后,这些守护者们也是被世界意识自动地处理他们脑海中对自己的印象。
“琴酒,坐下吧。”白川雅和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琴酒拒绝:“不,我站着。”
他能理解白川雅和的行为的用意,但他想在这种场合下,表现出下属对boss的尊敬。
白川雅和正想在说些什么,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过来,他收回未尽的话语,起身和来人碰杯:“许久不见,森先生。”
来者正是森鸥外和中原中也。
森鸥外微笑地和白川雅和碰杯,意味深长:“前段时间才和您达成了一项合作,但当面见的话,确实是许久不见了。”
他指的是治好文桑特眼睛的交易。
前不久,森鸥外接到了白川雅和的电话。他甚是意外,自从一年前对方的下属文桑特在横滨出事后,对方轻描淡写地在电话中威胁他,另一位下属莫莱诺在横滨闹了一通后,港口mafia与组织的合作虽然仍在继续,但两位首领很少再有对话。
让森鸥外自己来讲,他并不后悔答应太宰治的合作,只是遗憾没能做得更完美,让白川雅和抓到了把柄。
文桑特被救回后的状况被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知道,两方都陷入了苦恼中。为了让白川雅和满意,两方都不得不退让了几步。森鸥外苦笑不已,他自然清楚这个消息是白川雅和愿意让他们探知,毕竟曾经他想利用坂口安吾去探查组织的情报,都没有任何有利的信息。
白川雅和从不露面,被派来交谈合作事项的琴酒谨慎到连签名都是用他人临时定制的章,在离开的时候,琴酒还问了他一句:“不知道坂口先生能不能读取空气上的记忆?”
森鸥外的笑容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待琴酒走后,他的面色顿时沉下来,对方怎么会知道坂口安吾的情报。
琴酒这里突破不了,森鸥外还想尝试从与尾崎红叶交好的苏兹入手。但苏兹似乎也知道坂口安吾的能力,借着不知情的中原中也直接找上了坂口安吾。
“唔,让你知道我的情报,好像也没关系。”苏兹依然用她拿听起来毫无威慑力的嗓音说道,“反正你只要做了,我就有正当理由让琴酒把你抓起来当我的实验素材了,我还没研究过异能者呢。”
“呐,你发动异能的方式是要触碰物体是吗?”苏兹仿佛不知道她的话对安吾造成了多大的震撼一样,她向对方伸出手,笑吟吟地邀请对方触碰,“我等不及‘使用’你,你现在就碰我好不好?”
坂口安吾没看出苏兹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但是对方眼中的狂热让他毫不怀疑,对方正是像看实验素材一样看着自己,这让他不由得毛骨悚然:“不、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读取您记忆的打算。”
就算有任务,他也要推掉!
苏兹为难地皱眉:“啊?那你什么时候动手啊?”
坂口安吾脸都白了:“……”
匆匆前来拯救好友的太宰治看着坂口安吾那个模样,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被苏兹怎么着了,然而作弄心起,他故意欣喜若狂地想要撮合两个人。
坂口安吾:“?等一下!”
苏兹:“好呀!”
坂口安吾:“?”
太宰治戏谑的笑容僵住:“?”
“他做我男朋友的话,我就可以直接把他带回组织去了!”苏兹乐滋滋地想,带回组织后就是她说的算了,“太感谢你了,太宰!安吾先生,你意下如何?”
坂口安吾:“请容我郑重拒绝!”
说罢,他还大步后退了几步,来证明自己的决心,仿佛苏兹是什么洪水猛兽。
苏兹将期待的目光转到太宰治身上,太宰治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采:“……你是认真的?”
“作为男友,他不在我的挑选范围内。不过,作为实验素材,我可以免为其然地和他玩上一段时间。”苏兹大大方方地讲出自己的想法,她才懒得和太宰治斗智斗勇,不如阳谋,“而且要怪就怪你这位好友的异能力太过克我的boss了。”
太宰治收起笑,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是浓的可以吞噬人的黑泥般的黑。
苏兹故作害怕,瑟缩了一下:“又不是我故意找茬,先找茬的可是那位。”她往上指了指,森鸥外的办公室在最高层。
“boss的身份不容他人打探,所有打探者皆视若组织的敌人。”
苏兹看了一眼坂口安吾,眼眸中充斥着无尽的冷意和杀意,随后弯了弯眉眼,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威胁不是她说的:“当然如果港口mafia愿意倾尽全力保护你也可以,不过是突破重围杀一个人而已。”
在港口说这种话,已经是明目张胆地威胁了。
然而面对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死亡射线,她完全不惧。她拿起坂口安吾桌上的杯子,将杯子的液体倾倒在地上,地上的液体无声地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杯子里的水有毒!
坂口安吾的脸色又白了一度,但仍然能保持镇定。
“希望你能安然在他们的保护中活着。”苏兹慢悠悠地将杯子放回原处,“请便。”杀人的方法可多了,不止暗杀和下药。
苏兹当天的行为和语言传到了森鸥外的耳中,他不得不深思,这是对方在借苏兹的口警告港口mafia,他思考后还是决定搏一把,对方既然隐藏得这么深,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他能知道那个秘密,舍弃一个坂口安吾又如何。
知道自己被当作了弃子的坂口安吾:“……”好想辞职。
然而出动了坂口安吾,森鸥外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白川雅和的信息,而坂口安吾着实躲了组织好几日的追杀,身边没有人保护都不敢闭着眼。
而被打探的白川雅和惋惜地叹息,他还想让坂口安吾试一下,能不能帮他把过去的记忆找回来呢,没想到对方还是没赢过世界意识。
世界意识好不容易把白川雅和脑子的记忆都封印住,换回一个勉强算听话的合作者,坂口安吾这种行为是在践踏它的底线。暴怒之下,它次次都对坂口安吾下死手,如果不是横滨所属的世界意识出手保坂口,坂口估计如今墓碑前的草都要比人高了。
世界意识下手,白川雅和也没闲着,坂口安吾已经成了一枚废棋,他也不介意用这枚废棋做一些事。暗地里借别的身份和异能特务科合作,给对方送了不少他觉得有趣、但森鸥外看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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