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隼大大方方的走进了林燕侬家。
林燕侬家不大,是普普通通的白色调,客厅除了几样必须的电器之外东西也不多,茶几上还蒙了一层细细的灰尘,看着是个许久不住人的样子。
林燕侬随意地从厨房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他,说:“就别坐了,都是灰,我明天叫个钟点工来打扫一下。”
洪隼接过了那瓶水,有些好奇,“怎么,林深不住家里?”
林燕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他怎么舍得住家里?老早就黏着余念搬到人家家里去住了!”
洪隼笑了笑,说:“我瞧着他们俩确实是挺好的,小姑娘长得像个漂亮讨喜,你儿子喜欢也正常。”
“你这才来一天,就帮他们说起话来了?真是新鲜呀!”林燕侬娇滴滴地斜睨了他一眼,“说说你自己吧!这么紧跟我要干什么呀?怕我跑了啊?”
洪隼握住了林燕侬纤细白嫩的双手,抵在了自己胸口:“是喽!我怕我的美娇娘跑了,所以巴巴地跟过来了,你满意了?”
林燕侬抽出手来锤了一下他结实的胸口,笑骂道:“死样子,都是你的人了,还能跑哪儿去?”
洪隼微微一笑,不由分说地拦腰把她抱了起来,走进了卧室去。
次日,林燕侬先一步起了床,已经指挥着钟点工把房子都打扫了一遍,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化妆。洪隼懒洋洋在从被窝里睁开眼,看着她忙忙碌碌地把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依次抹到了脸上,不禁绽开了笑意。
“怎么,这么早就打算撇了我自己玩儿去?”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不用我时时的看着。”林燕侬收拾完毕,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再说了,我约了几个认识的姐妹打麻将,这女人的牌局,你掺和什么?”
洪隼听了这话,倒也没有反对,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林燕侬抬了抬下巴,示意洪隼去看梳妆台的台面,“备用钥匙我给你留着,横竖你想出门还是想在家躺着都随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再看看要不要回来陪你。”
洪隼有些啼笑皆非地耷拉了眉毛,说:“唉,对我就这么冷心冷情的。”
林燕侬站起身来戳了戳他的额头,笑道:“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是不想出门呀,就好好在家休息,等晚上我结束了再叫你去接我,啊?”
洪隼笑着点了点头,拥住林燕侬又是一个缠绵的吻,直吻得她面红耳赤,拎着包跑出了个无影无踪。
林燕侬关上大门的那一刻,洪隼马上收敛了笑容。
他踱着步子走到了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着这杯水,他站在阳台上极目远眺。
今天是个好天气,初夏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大地上,映出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盯着这片绿意看了许久之后,他散步一般随意地穿过了客厅,打开了林深的房门。
林深的房间相比林燕侬的房间,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便是随意放在屋子各个角落的被绸布随意遮住的油画。没用完的颜料的和画笔都整整齐齐的码在了书桌上,散发出颜料特有的淡淡气味。
洪隼用手掩住了鼻子,在林深的房间了转了一圈,最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个与其说是卧室,更不如说是个小型画室的房间。
这一天,林燕侬和洪隼都没有出现在店里,林深和余念下了班,在夜色中一路沿着老巷子走上了八字桥。
晚风暖暖地吹在脸上,河岸边的老房子升起了袅袅的炊烟,林深一边走一边想着——他那些油画里比较重要的,一部分放在了余念家,一部分寄给了丁澄,接下来就是看市场反应陆续展出,他所有重要的一切都已经跟最重要的人一样,小心地留在了身边,剩下的只有那个相机了。
他思绪翻涌,又想到了洪隼——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看着眉目端正气质卓然,但他却从那表象中隐隐察觉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样。他说不上来这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这个男人跟林燕侬以往交往过的男人都不一样。他自认从小到大看过太多在林燕侬身边的形形色色的人,这感觉绝不是空穴来风。
余念见林深这两天又变得异常沉默,还以为是自己之前一番话说得太重了,伤了他的心。于是,她暗暗地看了他片刻,问:“你是不是因为我不开心了?”
“因为你?”林深疑惑地看着她,旋即明白过来,“没有,你在想什么呢?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同意,怎么会生气呢?”
“那是因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两天有点不开心?因为你妈妈?”
“嗯,我已经习惯了她找麻烦,但是我担心你,这段时间你还得忍着她。”
“这你就别担心了,我见过更烦的人,她这只能算是小儿科。”余念笑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你可别把我看得那么脆弱。”
林深看着余念的脸,心情也缓和不少,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能不开心,胜利就在眼前。”
他们回了家,一开门大宝就摇头摆尾地凑了上来,林深伸手把它抱在了怀里,说:“我来喂大宝。”
喂完猫之后,林深暂时把林燕侬和洪隼抛在了脑后,认认真真地做了一顿晚饭。他们一边逗着猫一边吃完了饭,又在客厅里相拥着看了一会儿书,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准备休息。
林深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出神。窗外月朗星稀,微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几分,他强行把自己的思绪从刚才面对余念时的温柔里抽离出来,目光冷锐地望着微微摆动的树梢,轻不可闻地长叹了一声。
叹完气之后,他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了电脑,从隐藏文件夹里找到了摄像头的监控。他凝神静气地盯着电脑屏幕,坐成了一个一动不动的雕像。
林燕侬的房间空无一人,行李箱随意地扔在床头柜的旁边,他仔细地去看摄像头能照到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多出来的可疑的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长时间的静默之后,两个人影走进了房间,打破了仿佛静止不动的画面。
监控画面里的洪隼抱着林燕侬,轻轻松松地走进了房门,把她放在了床上。他像是一头久未闻见血腥味的恶狼一般把林燕侬扑倒在床上,一颗脑袋在她身上拱来拱去,林燕侬纤细粉白的手臂游走在他宽厚的背上,最后停在了他的后脑勺。
片刻之后,这两个人□□地交叠着滚在了床上。
林深皱着眉头,几乎恶心欲呕,微微偏过了脑袋,不去看这两个纠缠作一团的赤裸身体。他一边压制着自己那股想要吐的冲动,一边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吃太多。就这么如坐针毡地坚持到了半夜,画面里的林燕侬和洪隼相拥着,沉沉地睡去了。
林深又坐着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确信他们是睡着了,他脑子里那根弦“啪嗒”一下断开来,终于支撑不住,站起身来关了电脑,和衣躺在了床上。
他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刚才看到的恶心画面,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这一次无功而返,没关系,他会接着看,总能找到那个相机。
第二天一早,林深被余念的敲门声吵醒了,他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自己也吓一跳——昨晚忙着看录像一直熬到了下半夜,他竟然睡过头了!
林深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一开门就看见余念眨着眼睛对他笑,“太难得了,我第一次见你睡过头,昨晚没睡好吗?”
林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嗯,昨晚睡得晚,忘记开闹钟了。”
“我猜也是,所以我弄好了早餐才来叫你,你快洗脸刷牙,吃完了我们就出门吧!”余念转身去了阳台,拿着猫粮往大宝的食盆里倒,林深也不多说,迅速地跑去洗漱好,又把桌上的牛奶和面包都填进了肚子。
吃完之后,林深仿佛养成了习惯,在出门之前抱着余念又是一个长长的吻,吻完之后才红着脸搂着她出了门。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有着各自的安排,只有洪隼无事可做,他像前一天一样,在街上溜达到了日光最盛的时候便再次回到了林燕侬家里。
闲来无事,他仿佛一个称职的男保姆一般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又去把阳台那些濒死的植物好好收拾了一番,心里琢磨着想要给这个破败的小天地添一些悦目的花草。正在他发呆的间隙,林燕侬的电话打了过来,吩咐他到离家大概四五公里之外的一个茶馆去接她。
洪隼放下手里的东西,马不停蹄地出了门。只十几分钟,他就打车到了林燕侬说的那家茶社。
林燕侬站在马路边,正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见洪隼从车里钻出来,她一撇嘴,颇有些埋怨,“怎么这么久?”
洪隼一边吩咐司机稍作等待,一边笑着回答:“晚高峰有点堵,咱们这是直接回家?”
林燕侬摇头,说:“我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咱们找个馆子吃一顿去!”
洪隼点点头,为她拉开了后排的车门,跟她一起坐了进去。
林燕侬轻车熟路地对着司机报了一个地址,司机不多话,兢兢业业地目视着前方,不出二十分钟就停在了一家火锅店门口。林燕侬等洪隼付钱之后拉着自己的手钻出了车子,才笑着说:“挺新鲜的,我好久没有交过用出租车带着我满街跑的男朋友了。”
洪隼听了这话,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柔声问:“怎么,不喜欢坐出租车?”
“这还用问吗?”林燕侬斜了他一眼,脸上是含嗔带笑的表情,“出租车经常有奇怪的味道,我可不习惯。”
说完这话,还不等洪隼搭腔,她又扭了头凑近了去看他,说:“要不,你租个车,当我的专职司机?”
洪隼啼笑皆非地在她腰上拧了一把,说:“我都多少年没回国了,只有缅甸的驾照,没法给你做司机。”
林燕侬一扭腰,说:“那你就打算天天叫出租车接送我呀?”
洪隼招架不住她这一颦一笑,连忙讨饶,“好了,我的姑奶奶,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租个车再找个司机吧!”
林燕侬露出了惊奇的眼神,道:“哟,这么舍得下本钱呢?”
洪隼笑了笑,说:“为大美人散尽千金也甘愿,都是我的荣幸。”
林燕侬心里高兴,喜上眉梢地搂着洪隼的腰进了火锅店——车和司机都不是她看重的,她看重的是这个男人有能力,还对她的话奉若圣旨,言听计从,她生来就吃这一套。
洪隼和林燕侬吃完火锅便径直回了家。
林燕侬嫌弃自己身上沾了一身的火锅味儿,一到家便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洗完澡之后,她又唠唠叨叨地抱怨说带回来的衣服过了时,怎么穿都不甚满意,影响了她打麻将的心情。
洪隼笑眯眯地听着林燕侬发完了这一通的牢骚,说:“你要是想买新衣服,我明天带你出去好好逛逛,想买什么买什么,买到满意为止。”
林燕侬伸出手指去戳着他的胸口,笑着说:“算你是个识相的,不过,你对这儿也不熟,打算带我去哪里逛啊?”
“确实是不熟,这儿地方也小,没什么好逛的。”洪隼拥着林燕侬沉思了片刻,继续说,“要不去隔壁H市吧,地儿大多了,大部分的专柜商场里都有,也晒不着你。”
“好的呀,那就去H市吧,开车也就一个小时!”林燕侬心满意足地掩嘴一笑。
“好嘞,都听你的。”
“真乖,我之前还担心你嫌我难伺候呢!”
“我怎么会嫌你,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呢!不过这两天还没来得及去找车和司机,得委屈我的小姑奶奶跟我再坐两天出租车了。”
“没事儿,你心里疼我,我不委屈。”
林燕侬被哄得眉开眼笑,洪隼心里也是一阵得意。
第二天起床之后,洪隼在林燕侬的指示下早早的约好了车,带着她一起开出了市区。到了H市之后,他们除了吃午饭,便是在商场的各个专柜之前游来荡去。
林燕侬喜欢的色调都是极明艳的,洪隼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在试衣间不停地进进出出,把各种大红大绿的色调往身上套——她皮肤白,这些洪隼平日里看去觉得俗不可耐的艳色一旦被她穿上了,就像是有了灵魂一般,衬得她像一朵鲜妍明媚的芙蓉一般光彩夺目,晃晕了他的眼。
于是,在洪隼丝毫不吝惜钱财的鼓动下,林燕侬也越逛越起劲,半天下来便花费了上百万。他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里面都是给林燕侬喜欢的各式手提包和女表,还有绿色、藕粉色、橘红色、全钻的名牌连衣裙若干条。
之后,他们又转去另一个楼层,买下了一对玫瑰金珍珠母贝蝴蝶耳环和一条墨绿色的四叶草黄金孔雀石手链。在这段时间,洪隼眼也不眨地只负责赞美和结账,把林燕侬哄得心花怒放。
付完钱之后的洪隼一手挽着林燕侬,一手拎着大大小小的包准备离开商场,这时,他仿佛如梦初醒般,问道:“光顾着给你买了,我也得给孩子们补一个见面礼吧?”
林燕侬一抬眉毛,有些不高兴,“给他们买什么?又不缺你这一点。”
洪隼笑了笑,说:“应该的,我这头一次见你儿子,总要把关系处好一点。”
林燕侬还想说什么,但是转瞬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横竖她和林深的那点事儿也不打算告诉他,他爱花钱就让他花去吧!于是,在挥金如土的喜悦中,她暂且把对林深的恨意放到了一边,随便洪隼怎么折腾。
洪隼边逛边想,把脑海里仅有的对于林深和余念的了解略微地梳理了下,发现自己实在是不知道买些什么好,林燕侬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帮忙出主意的。最后,他只好给余念买了一条米色的丝巾,又给林深买了伦勃朗的油画盒,这下,他们的行程也算是告一段落。
正当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到了一楼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大呼小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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