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口安吾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色。大脑一跳一跳的痛，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打篮球。
“醒了？把这个喝了。”
他接过杯子，一整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柠檬水滑进胃里，他拿着空杯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自己家。
“带你去医生那里检查过了，被打的地方这几天会有淤青，头疼是因为异能力使用过度，除了疼没什么后遗症。你要是需要，床头有止痛药。”
转过头，声音是色块拼接组成的人发出的。
我是谁？我在哪？
“你自称暗吾，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你现在在一间主人出国了的公寓里。昨晚刚逃完命。”
坂口安吾捂住头又重新跌回了床上，大脑重新运转让他不禁发出痛苦的呻吟。
大量的信息灌进了脑子里，昨晚刻意忽略的消息一股脑的重新涌了上来。
绑架、仓库、枪战、逃命、合作。
异能力、人体实验、杀人、爆炸。
贫民窟、黑医、金发萝莉、情报商。
横滨、不死军团、GSS、港口Mafia。
“额，止疼药。”
止疼药起效后坂口安吾好受了很多，他被扶起来，手里又被塞了一碗粥。
“补充点能量，脑子别烧坏了。”
“咳咳，你放了多少糖？”
胧月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顺便把水壶放在了旁边：“你知道你昨晚晕倒后异能力一直在暴走吗？看来你不知道。你输了一夜的葡萄糖。你以为你现在饿了是因为昨天没吃饭吗？现在控制住异能力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失控。”
他皱着眉咽下嘴里甜到发苦的粥：“没关系，我的异能力作用效果是提取留在物品之上的记忆*。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异能力我能控制住第一次，就能控制住第二次。”
“因为这个原因你之后想要退出也没关系。”
“我说了我没问题。”
坂口安吾眼神锐利的不像是一个近视的人，反而像是昨晚握在她手中染血的刀锋。
胧月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还是自说自话：“不想马上回家也没关系，昨晚的痕迹我们已经清理干净了。送你去看到医生是个黑医。”
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耐烦的事：“啧，虽然是个黑医，但医术还算说得过去。”
床上的坂口安吾却突然暴起，拽住了胧月的领子把她拉向了自己：“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
“看，你已经被影响了。”
胧月抬手用力按向了坂口安吾的尺神经沟，在他忍不住松手的时候把他重新按回了床上，抄起床头柜上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心经》“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
佛经从他的脸上滑下来，露出一张泛起红印愣住的脸。胧月把纸笔放到了他的胸口：“根据研究表明，大部分人超过四十八小时记忆估计准确率只有30%~40%左右。所以麻烦你先把昨晚看到的信息写下来。”
等到织田作之助半夜回到公寓的时候，胧月已经不知在客厅的地上坐了多久了。她身边散落的全是纸，以一种他看不懂的顺序排列在她身边。
“怎么样？”
“挺糟的，但没糟透顶。”起码不是整个政府都在支持这个组织。
她指了指茶几：“这些，是目前确定的信息中你知道后没什么问题的。剩下的消息你知道了反而会有更大的麻烦。”
在织田作之助面前胧月很容易就能放松下来，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比起四宫宅里光鲜亮丽的人要纯粹的多。
胧月深吸一口气，这么纯粹的人她都下不去手骗了，只能实话实说：“总之，你的问题可以解决。”
“下次有人向你下委托的时候，提前告诉我目标就行了。但委托难度会加大，你做好心理准备。”见识过织田作之助的战斗力后，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完不成委托，“之后你就可以去报复背叛你的委托人了。”
那些先生们一直是胆大包天又胆小如鼠。毫无依据的相信自己什么人都能掌控，可当失控的时候又极识时务。
只要让他们认识到织田作之助的强大，再让他们发生些让他们自顾不暇的事，他们自然会放过他。
胧月站起身，抬头看了眼挂在对面墙上的钟表，走到书房门口，敲门的时候对织田作之助说：“我在客厅，书房里的这个今晚不用管他。”
书房门被拉开，里面隐隐传来了念诵佛经的声音。
坂口安吾端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日梵双语的佛经。比起他刚醒时一眼就能看出的混乱，表面上要清明了不少。
“杀人是什么感觉？”
坂口安吾的声音没什么感情，望向胧月灰蒙蒙的暗绿色眼睛也不带什么情绪，好像他问的不是什么违反法律的行为，而是止痛药使用说明。
“很糟，”胧月绕过书桌，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坂口安吾，“会梦到被杀的人的脸，血腥味怎么都洗不掉，别听那些傻X瞎说，这种事根本没有什么快感。”
“小少爷，”胧月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内心不免自嘲了一下，“别把自己和其他的东西弄混了。你只是一次性看到太多了。”
“但是......”
胧月抓起坂口安吾的手，掏出匕首塞到了他的手里，轻易就能割断皮革的一侧被按在了她的颈动脉旁。
“掌控另一个人的生死有快感吗？”
她没有阻止他下意识轻微的后缩，任凭刀刃在她的颈侧留下伤口
“有成就感吗？”
伴随着她声带的振动，刀刃下有血珠溢出。
“有满足感吗？”
她带着他的手向下用力，红色的液体顺着刀锋滴到了他的手上。
坂口安吾盯着她脖子上新鲜的伤口，暗绿色眼睛里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冲了出来，被胧月再一次看到。
“所以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也不用和他们一样。”
胧月放开手，匕首被坂口安吾小心翼翼的从她颈边收回，重新交还给了她。
坂口安吾突然不带任何讽刺意味的笑了出来：“你可真够疯的。”
“彼此彼此，今晚我在客厅通宵，”胧月把昨晚她的从守卫身上翻出来的手机摆在了桌子上，“没问题了来找我。”
带着一厚沓纸回到客厅的胧月开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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