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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殷主遗稿

小说:

摄政王靠抽卡系统曲线救国

作者:

左掖梨

分类:

穿越架空

裴细清五指扣住铜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霉斑遍布的木匣在拖拽中发出艰涩的吱呀声,始终没有被掰动。

暗室里蒸腾着潮湿的腐朽气息,簌簌锈屑随着裴细清的举止而飘落。

金属链条的摩擦声骤然撕裂寂静。

“机关链?”

他松开沁满冷汗的手掌,惯性般探向腰侧,却只摸到冰凉的玉带钩。袁照夜相赠的玄铁匕首此刻正悬在云奴腰间——这个认知让他后颈泛起细密的凉意。

一截霜刃忽地贴上掌心。

刀柄还残留着体温,刃口流转的寒光却与先前那柄分毫不差。

烛台恰在此时被点燃,跃动的火苗将白衣客的身影投在砖墙上,那人正若无其事地拂去袖口蛛网,仿佛方才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是掸落一片柳叶。

“袁都尉的匕首……”

刃光掠过摄政王淡漠的眉峰,裴细清轻笑:“倒是方便。”

利刃切入石缝,锁链绞动的声音如垂死野兽的呜咽。

当锦盒终于滑出暗格之时,浓烈的丹砂气息扑面而来。

血色在烛火下蜿蜒成河,浸透盒身上半腐朽的栎木纹路。

燕则灵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朱砂锦盒边缘:“旧椟新锁,锁芯却灌满贡品朱砂。”

指尖轻叩盒盖,沉闷中似有细沙在流动:“这种朱砂名叫万山红遍。是南疆贡品,有‘半斤剔尝美人骨,一抔颠倒万事休’的毒誉,半斤可抵三座城池。昔年太祖偶然得之,令画师以此朱砂绘仕女图,研磨出的色调足以与剔红雕漆媲美,更甚二月花。”

烛影在燕则灵眉骨处投下阴影,殷红似干涸的血泪。

裴细清忽然想起老寨主咽气前攥着的半卷残书。

那些被烛泪晕开的字迹此刻竟异常清晰,大寨主的指尖在锦盒朱砂纹路上逡巡,丹砂随着体温融化,在冷白肤色上拖出血色尾迹。

烛火爆出毕剥声响,白衣侠客眼底清清楚楚映出裴细清动摇的眸光。

“里面有什么,我也不清楚。”

“但是,很重要。能让义父再三叮嘱的东西,肯定……关乎到平戎寨五百多活口的前路,以及……镇北关千家万户的性命。”

他瞧着眼前这袭白衣眼瞳里猖獗到近乎能烧透永夜的火花。

宛若微风簇拥着扁舟,万叶千声天欲曙。

裴细清垂下眼眸,指骨被拧得发白:“我何尝不知,可……”

他脑海里似乎又回荡起李曙临行前声嘶力竭的音。

那一具具浑身插满箭簇的血躯,那一双双熄灭在黎明前的眼睛,都曾是一条条鲜活的性命。裴细清知道他们的名氏,和他们共饮过同一盏旋添锦。这一张张闪烁着坚毅的脸庞,此刻都浮现在裴细清眼前。他知道现在迟疑,会给平戎寨带来致命打击,甚至连他的身世都会被有心人扒|干净。

但……

因为宁辟疆一念之差酿成的苦厄,要朝夕相处的弟兄姊妹们拿命去偿。

当真值得吗?

不过是一具早该死透的冤魂啊!

“少将军。”

摄政王的目光一直笼罩在青衫客的身上:“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大寨主眸里浮现出浅淡的悲哀。

“你说得对。”方才强压下去的咳意仍在胸腔翻涌,裴细清苦笑,喉间像是塞着烧红的炭块:“这条命,早就不属于我了。”

火苗摇曳。

而锦盒里面,仍然是锦盒。

第二层的锦盒用白布裹起,微微泛着褐黄色。

裴细清剥掉白绢,匕首一闪而过,揭开第二层锦盒神秘的面纱。

里面……

九尾狐试图用玄学骚扰宿主:“里面还是一个锦盒。锦盒复锦盒,锦盒何其多,满山遍地都是锦盒,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摄政王:“。”

里面当然不是锦盒。

第二层锦盒的外皮锈得看不清模样,当大寨主掀开最后一层防潮的油纸时,某种混合着霉味与沉香的古怪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让摄政王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随先帝开启太庙地宫时,那些沉睡百年的典籍重见天日的气味。

嫌弃。

燕则灵面无表情往后倒退了一步。

泛黄的宣纸在尘埃中徐徐舒展,边缘卷曲处似梨花瓣被风揉皱的弧度,恍惚成两百年前摄政王府即将坠落的月光。

燕则灵抬手去接。

他的指尖抚过第三片竹简,动作却突然凝滞——虽然大半字迹已被岁月侵蚀成模糊的凹痕,但某个起笔时特有的顿挫,收锋时惯用的回钩,分明是……

燕则灵的指甲深深掐进竹片缝隙,连木刺扎进指腹也浑然不觉。

竹简徐徐展开,残缺的文字逐渐拼凑出前世的轮廓。

果然,是柳云生在醉眼朦胧中痛斥出这封永远寄不到知交手里的绝笔。

【某常闻酒中日月,诗里乾坤。既然朝中无明主图危以制变,亦无抱关击柝名煎聒,在樽罍间以己度人,天下笑柄尔。……离城郭,远乐礁。鼎镬不搓,东篱宽阔,临溪鳌驮、乘风抱鹤。我切磋,自琢磨,养拙潜身躲灾祸。】

纸背洇开的酒渍凝成琥珀色云纹,摄政王的指腹抚过‘酒中日月’四字,触到细微的凹凸。他将残纸迎向晃动的火光,那些被岁月蚀穿的情谊被掩埋在狂草笔锋中。此刻,这些情绪正随着重回故土的王孙急促的呼吸而缓慢苏醒。

“某常闻……”

燕则灵以唇形默念开篇,清晰感受到后槽牙间渗出的血味。

——柳云生惯用的紫毫在收笔时会陡然上挑,此刻‘变’字最后一竖果然刺破宣纸,在青砖投下蜈蚣状的裂痕。他忽然记起军机密档里那封未署名的《谏摄政王书》,同样锋锐的字迹也曾戳穿三叠金笺,将‘玄铁’的‘铁’字毫不客气地判到先帝的讣告之上。

【酒泛洪波,不饮待如何?】

【由恁是非满乾坤也近不得我。】

地宫阴风穿隙而过,纸页突然在他掌心簌簌震颤。

燕则灵喉结滚动——这哪是什么避世醉语,分明是用酒气掩盖的悼词。

“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摄政王屈指叩响盒盖,二百年前的襟袍谊簌簌而生。

最后一行‘近不得我’的‘我’字已褪成灰褐色,柳云生写到这里时显然掷了笔。浓墨从‘我’字的尾端炸开,飞溅的墨点里沉淀着细小的金箔,将狂士的愤慨酝得淋漓尽致。

【望神霄绛阙不可得,攀明月瀛洲难磋磨。】

【摄…并匡社稷,王道兴隆……然破棺裸尸,掠取金宝,无骸不露…何辜?】

两百年前幕僚临别时的雨夜渐渐清晰。

那夜幕僚伏案痛饮,狼毫蘸着酒浆一笔笔填在军报上。在药篓里翻翻找找半天的狂生踹翻了暖炉,对躺在榻间面色苍白的摄政王怒不可遏道:“世人皆谓柳某疏狂,然以漆园视角观之,摄政王形若商丘之木、神类眢井之蛙,岂非《德充符》‘寓庸无己’之真槁质?较叔夜淬剑之狂、子綦丧我之寂,殿下其庙堂枯骨而垂十二章乎!”

世人都道我柳朽是狂士,但我观你,燕阙——

才是真正的愚木!

……

“竟是藏锋于醉。”

燕则灵低笑,震落纸页边缘的蠹虫尸骸。

——这确实是柳云生亲手所写的文章,本该随谋士一起埋骨的祭文。

二百年前有人佯狂避世,却把刀光剑影酿进醉意。

二百年后墨痕成谶,偏教最不该读懂的人剖出赤胆。

【那夜幕僚洗净了手,背着药篓,对摄王曰:“殿下可知,南疆之地的月亮是靛青色的?”

倚着玉榻的青年攥紧白绢闷笑,青丝形色如缟素,浑身弥漫着死气。燕则灵喉间闷出一声浅淡的笑,还有心情调笑:“当年你我初见之际,便对我坦言道‘漆园小吏观庙堂之争,不过蜗角触蛮;弈局方寸,何异槐安蚁梦。’,如今……你倒肯为这具蜗角里的病骨犯险。”

垂死的王滚出一声细细的叹息:“云生,这不值得。”

“君非枯骨,非九原壤。”

幕僚将续命的药丸按进王侯齿关:“莫要忘记,殿下还欠臣一世荣华。”

青锋淬火,照破山河万朵。】

若月沉雪刃峰,便以龙渊剑定来路,燃尽野望而复照归途。

摄政王品鉴完这篇四不像的祭文,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松懈。

他将残纸按在心口,那里跳动着与柳云生相同的病灶——他们都把真心话藏在最醒目的地方,等宿命来揭晓时,早已积满尘埃。

好你个柳云生。

这般想着,燕则灵伸手取过左侧竹简。

这个动作完全出于多年批阅奏章养成的习惯——他总是从最左边的文卷开始处理。

竹片表层裹着蜡质包浆。

几处虫蛀的孔洞边缘泛着诡异的褐色。

亦是一篇祭文。

火光掠过竹简上刀刻的篆文:

【永定二十一年腊月廿五,孤妹瀛以虎贲之血、玄纁之帛,敢昭告于亡兄燕阙之灵:虺蜴为心,豺狼成性……】

裴细清的目光倏然掐住‘玄纁’二字。

——这可是诸侯丧仪才可使用的绛色礼帛。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然天地为炉,万物为铜,唯留不惭之魂,飘摇无所据……】

裴细清回忆起《殷主本纪》中描绘的场景:

当年殷城公主连请三道奏章,执意要为废王扶柩。

若非高祖父宁襟以宗法相阻,公主险些亲赴帝京,收敛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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