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齐发，山崖下的人避无可避，不过有一个人，女帝特地留了个活口，一只羽箭扎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箭把腿扎了个对穿，沈由卿不得不跪下。
清理完了一片血迹后，裴文理先女帝一步去探探虚实，走到了黑衣人面前，修长的手指掀开了他的面具。
那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出现在眼前，裴文理这才觉得，原来封景说的一模一样说错了，分明是沈由卿的相貌更加好才是。
按理说，封景的父亲必然要比沈家好看，封景应该更胜一筹才是，可是沈由卿却集齐了父母两人的优点，清秀且瘦弱，好看极了。
如果是这样一张脸来到裴府……
“带回去。”女帝冷冷的。
暗卫将沈由卿钳制住，裴文理一个人淡淡的沉思，女帝瞧见了她的心思，说到：
“他们两个，相貌真是神似，难怪骗了你。”
裴文理全然忘记了封景，笑呵呵的对着女帝说：“我没想过，沈由卿相貌更胜一筹，按理说不该才是。”
“你看上了？”
裴文理冷了脸，不敢在这个时候造次，摇了摇头，说道：“不谈这个，他们两个谁是谁？又谁能知道呢？不过……只要沈由卿死了就行，其他的根本无需介怀，封景留下是没有问题的。”
“裴文理，其实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时候觉得你很狡黠，有时候又觉得你英雄气短。”
女帝叉着腰，翻身上马，马走在小路上有些颠簸，裴文理跟在女帝后面，腰顺着马一动一动，衣服下的挂坠伶仃作响。
“我英雄气短，喜欢男人。”裴文理有些不太开心，没见到沈由卿那张脸的时候，她想她是喜欢封景的，可见了沈由卿后，她又想把沈由卿收入囊中。
这样不体面的想法，一时半会儿，她不敢说：
“人生在世，不过就是几十年，办公事几年，睡觉又占一半，吃饭占一半，会客占一半，留给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我不想压抑自己的欲望。”
“那你不觉得只喜欢一个人很浪漫吗？”女帝是个长情的人，与裴文理在感情上不是一号人。
裴文理摇了摇头，“不浪漫，世间男子千娇百媚，各有风情，我都喜欢，都爱。”
想到这儿，裴文理就想着，既然大事已经落成，是时候尝尝男人的感觉了，此时的沈由卿是重犯，她还是不敢随意侵犯，所以只有那个被他安排在偏远院子的封景滋味好。
裴文理准备快马前行，远处却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暗卫负伤而来，风枭赶紧拦下，“怎么回事？”
“出事了，有……有人袭击了休闲山庄，公子被掳……掳走了。”
裴文理一愣。
*
天蒙蒙亮，封景在此处过了一个夜，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掳到了小黑屋里面，他不知道裴文理玩着什么把戏，破口大骂：
“你有病吧？掳走我干什么？”
“裴文理！”
“别叫了。”穿着夜行衣的女人走上前来，手里拿着匕首，冷冷地看向封景，眼神空洞，带着恨意。
女人虽然蒙着面，但封景仍然十分敏锐的知晓了这个人的身份，封景脑子琢磨了片刻，说到：
“刺史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问我？！你怎么不问裴文理！”申芸给了封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吐出一口血来，申芸踩着他的肩膀，说道：
“她不是要保我吗？老子以前给她上过那么多贡品，她居然任由着今郁安那个贱人把我赶尽杀绝！还玩个金蝉脱壳？留你一个男宠守在府邸里面，你还装无辜？”
封景懵了，知晓自己又被连累了，长叹了一口气，“我……”
想了片刻，他决定周旋一番。
“大人，小的……”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耳光，封景被打得不轻，竟然开始幻想着裴文理来解救他。
申芸拿着刀柄挑着封景的下巴，来回剐蹭：
“真漂亮的一张脸，不愧是裴文理带在身边的男宠，换我也喜欢。”
她笑呵呵地说着：“他们不是喜欢吃各种野味吗？人肉有没有吃过？你跟着吃过吗？封景是吧？”
封景看着刀柄，有些不知所措，说道：“我不想被凌迟处死，你要什么条件？抓了我，总要条件吧？”
“我有东西……可以和你交换。”封景强调。
*
经过了好一番排查，裴文理才终于锁定了地方，待人马赶到山洞的时候，封景的衣衫较为破碎，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十个指尖全破了，全是血迹，看样子经过了一番打斗，或者……
玩弄。
封景看着有些精神失常，光着脚一步一步从山洞里走出来，头发散落，衣冠不整，裴文理没有看他，反而是翻身下马，急速朝着山洞里面走。
山洞里只有申芸一个人的尸体，至于其他的人，全部都跑了，这一群人是人还是畜牲，裴文理都不想放过，
“来人。”
“属下在。”
“方圆十里排查，遇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裴文理说，“不用管仁慈，女帝哪儿我自有话说。”
“是。”
裴文理强行压抑住自己汹涌而来的气息，转过头看向了封景，眼神充满着狠毒。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已经不想留下这个人了，因为她找到了一个封景的替代品。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或许不再完全属于她。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一刀毙命，一了百了。
裴文理走向了封景，直勾勾地看向他的后背，默默的拔起了腰间的刀，缓慢抽出，锋利的刀带着寒光凛冽，连风枭和雨济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裴文理杀掉心爱的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也见怪不怪。
随着刀锋一亮，封景猛地呕出了一口鲜血，在地上蜿蜒而下，似乎极其痛苦，仔细一看，裴文理却没刺入。
封景滑倒在地上，像是濒死的鱼一样，口中吐着血泡，一个又一个，像是中毒了一样，裴文理冷冷的上前去，居高临下看着封景。
“中毒了？”
回想起申芸的惨样，应该也是中毒了，她想了想，“很痛苦吗？我可以，送你上路？给你一个解脱。”
封景又吐了一口鲜血，鲜红的鲜血顺着石头蜿蜒而下，却不觉得腻人，反而觉得血味儿是甜香的。
“你……答应过我，一件事。”
“生孩子才……”看到封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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