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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 27 章

小说:

死遁后他找疯了

作者:

闲来听风雨

分类:

古典言情

裴轩的心几乎要撞出胸腔。

石近卫那张黑沉的脸,眼神淬了毒般剜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咬。沈近卫面上带笑,甚至回头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却不知为何,更让他毛骨悚然。

“沈、沈近卫,这,这路不对吧?不是去执法堂?”

莫不是想寻个僻静处先结果了他?

不,他们应该不敢害他性命。

但很可能狠打他一顿,把他打残。

堂兄一向偏袒将军,他理亏在先,近卫们忠心护主,即便被打残了,堂兄大概也不会为他做主。

路是沈以贵带的,石进也不知为何要绕远路,他只管跟着走,听见裴轩问,也跟着看向沈以贵。

“裴从事莫急。”沈以贵笑着道,“顺路办件小事,片刻就好。”

说话间,已行至总督营帐附近。

裴轩面如土色,只想快快离开,偏偏沈以贵却脚步一顿,竟径直朝那帐门走去!

听闻总督不在,沈以贵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转眼就掩去,面上仍是含笑,只请守帐近卫转告:将军明天辰时初刻启程。

说完和他们拱手告辞:“将军命我们把裴从事送到执法堂,正事要紧,我们先走了。”

重新上路,沈以贵暗自懊恼:“平日这个时辰,总督十有八九都在帐中处理公务,今日怎偏不在?便宜这混账东西了!”若是总督知道这人辱骂将军,定会重罚。

另一边,守帐近卫们交换着眼神,忍不住好奇地低声议论开来。

“裴轩犯什么事了?竟劳动将军亲令押送?”

“肯定不是小事儿!要不然将军看在裴大人面上,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正议论着,秦信和冯简走过来,几人看见,连忙住嘴。

冯简在门口停下。

秦信戴着帷帽,直接走了进去。

他并不在意脸上的伤,但人们总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到他的脸上,很是碍事。

取下帷帽,他走到铜镜面前,伸手抚上镜面,凤眸中一片幽暗。

这几天,六航看见的都是这张脸。

以后,这张丑陋的脸,会不会时常盘踞在六航脑海里?

指尖骤然用力,几乎要刺破镜面。

六航爱美色。无关情欲,不分男女。

当时应该让六航抓其它地方的,手、脖子、肩、腿……随便哪里都行,只要不是这张脸。

秦信更凑近铜镜,伸出食指,揩去脸颊上的一小块药膏,露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肌肤,黑红色,结着痂。

大夫说,只要脱痂后抹上一段时间药,好生护理,不会留下疤痕。

大夫这样说,应该是有十成把握。他手上那些陈年冻疮留下的狰狞疤痕,便是用这大夫的药膏消去的。

“总督!”冯简进来,正撞见总督顾影自怜的一幕,后面的话嘎然而止,一脸的怀疑人生。

秦信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拿起帕子,慢慢擦拭指腹上沾着的药膏:“说。”

冯简木着脸,把刚才听近卫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为了何事?”

冯简摇头说不知。

“去执法堂,问清楚。”

——

裴祥光正在帐篷里吭哧吭哧洗衣裳,突然,一名小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裴大人!不好了!裴从事被抬回来了!伤得很重!”

衣裳“啪”地砸回浑浊的水里,溅起一片水花。裴祥光猛地站起,顾不得擦手上的水渍,急声问道:“打了多少?”

“三十军棍!”

裴祥光眼前一黑:“怎会罚这样重?”

小兵哭丧着脸:“原本谢执法判十军棍,正要开打的时候,总督身边的冯近卫突然来了,他把沈近卫、石近卫叫到一边,问了一会话,问完就走了。十军棍打完,我们正要背着裴从事回来,总督来了。”

裴祥光疑惑:“总督来了,后面怎么又打了二十军棍?”儿子可是总督堂弟,有总督护着,谁敢再打他?

“总督说,裴从事口出狂言,动摇军心,加罚二十军棍。”

裴祥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总督不说护着自家人,竟然还要加罚?

他心乱如麻,嘶吼着冲出帐篷:“快请大夫!快啊!”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儿子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只听送衣裳的军士含糊说,儿子和姜子循的女儿起了点冲突,正好被将军撞见。

可军士说了,那丫头毫发无损!

就为了几句口角?

裴祥光跌跌撞撞冲进儿子的营帐。

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裴轩面如金纸趴在板床上,从肩背到大腿的衣料被暗红的血浸透,几乎成了个血葫芦。

裴祥光腿一软,心口像被利刃狠狠剜开。

这是他裴家的独苗啊!

他抓住跟来的小兵,面色狰狞:“三十棍怎的打成这样?动手的是哪几个,下这样的狠手?”

小兵吓得白了脸:“不是他们要下狠手,总督坐在那儿盯着呢。行刑的兄弟手只软了一下,总督就说:‘没力气了?换人!’哪个还敢留手?”

大夫来得很快,姓陈,一个五十来岁的女子,是铁骨军中处理外伤最拿手的军医。

陈大夫仔细检查一番,发现除了背部和臀部的伤,左腿骨也断了。

接骨时,剧痛将裴轩从昏迷中生生拽醒,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痉挛。两个小兵用尽全力才压住他。

裴祥光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由得眼中流下泪来。

折腾好一会才完事,陈大夫开了一些外敷内用的药,道:“性命无碍,但元气大伤,没一年半载,休想下床。”

这话让裴祥光刚缓过的一口气又死死堵在胸口。

现在正是捞功劳的好时候,儿子却要错过了!

一股怨愤难以遏制地涌上心头。

将军未免太过!

侄儿也太无情!

送走陈大夫,他急忙回头去看儿子。

裴轩眼神涣散,里面满是恐惧:“爹,他想我死……”

行刑时,那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冰冷、漠然,如同在审视一块朽木、一滩烂泥,一个死物。

那一刻,他忽然产生强烈的直觉:那人想要他死!

“轩儿!住口!”裴祥光脸色骤变,厉声喝止,猛地扭头,盯向还留在帐篷内的两名小兵。

那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

裴祥光阴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刮了几遍,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管好你们的嘴,滚!”两人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出帐篷。

裴祥光转向儿子,缓声道:“你怎会有如此荒谬想法?你堂兄身为总督,严惩于你是为整肃军纪。”

“不是的!”裴轩拼命摇头:“爹,他恨我,他一直记恨我小时候欺负过他,想要我死。”

“你别多想,你是他堂弟,他怎会要你死?”

“他连亲爹都杀,哪还管堂弟!”

“轩儿!”裴祥光吓得语音变了调,“你疯了不成?说出这样的糊涂话?你大伯是死于土匪之手!”

裴轩瞪大眼:“我没糊涂!是四堂弟亲口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你堂兄杀了他爹?”

“四堂弟说,土匪抓大伯挡剑,他本可以撤剑,他没撤!一剑刺穿了两个人!他是故意的,他恨大伯不救他娘!”

裴祥光身子发颤:“你四堂弟是个疯子,他的话不能信!”

“四堂弟告诉我的时候没疯!”裴轩抓住他爹,嘶声道,“是后来,他不给大堂兄请医看病,活活拖死了大堂兄,四堂弟才吓疯的!”

裴祥光感觉手背像贴着一块冰疙瘩,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不可能!”

裴轩急道:“爹,是真的!说不定……说不定那些土匪就是他引去的!”

“别胡说!”

“爹你想想!除了大堂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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