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步床里,姬月承手指蜷曲着拂过嘴唇,还在回味刚才的吻,当回想起魏婵在亲吻他时那如野兽猎食般的眼神时,他以掌抚面,傻傻地笑出声来,在床上左右翻滚。
“唔...”一个侧身,撞到个硬质的物品,他痛呼一声掀开被子,看到那个被他遮起来的漆盒。
“我才不会输给你。”他嘀咕一句,从拔步床上寻了个抽屉,将盒子装进去。没几分钟又打开抽屉,拿出盒子,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最终将漆盒装进了最不起眼的一个桌子的抽屉里。
确定自己在任何角度,都不会无意间看到这个抽屉后,他才又心满意足地又躺回床上去。
初初看到那盒东西时,那种共鸣的感情不是虚假,对原本的那个人所产生的愧疚也是真实的。但是那个梦戳中了姬月承内心的恐惧。
他爱婵姐姐又怎么样?我对婵姐姐的感情绝不会输给他!
不管婵姐姐是因为什么选择了我,哪怕只是出于对现代社会的那份熟悉感,都没有关系。就算她与那个人产生了感情也没有……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会拼尽一切努力绑住婵姐姐的心!让婵姐姐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只会想起我。
想到这里,姬月承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来到梳妆台前。
明天就要跟婵姐姐一起出门了,他要做点小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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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恢宏阔气的正门敞开着,高头骏马的车驾候在门外。一身简装的魏婵和姬月承并行而来,管家陶阳氏,藏珠院大侍女摘星和普通侍女翠竹等一干人垂首跟在身后。
“此事何需劳烦侯爷与夫人亲自出面,”陶阳氏弓着身在姬月承的旁边走着,一面劝道,“府中的家生子合适年龄的有四五个,若您不喜家生子,今日午后牙人就可带人入府,任由您挑选。”
镇北侯府仆从的采买任用,自有一套规矩。
陶阳氏昨天刚处理了跟了侯爷许久的小厮,今天听闻主子二人要出府去东市和牙市,因此虽妥妥安排了车驾,到底还是想劝一劝。
“不必多言。”魏婵停下脚步说道,“本也是和侯爷一起出去逛逛,若是没遇上有眼缘的,到时候再要你荐不迟。”
陶阳氏一听是夫人回答,连忙后退两步称是,哪里还敢多言什么。生怕因此惹得侯爷不悦。
另一侧,姬月承依然遵照魏婵的吩咐端着冷脸,依旧是“镇北侯姬月承”的标准打扮。但到底第一次出门,也是第一次见[前古代时期]的马车,因此忍不住好奇地走近了看。
身后跟着的翠竹见侯爷走向马车,且登车石也刚好放好,还以为姬月承是想先行登车,于是快步上前服侍。
因为其他人都站在身后,面前没人,因此姬月承并未设防,察觉到有人接近时,未来得及掩饰真实的神态。属于他的表情,就这样一览无余落入侍女翠竹的眼中。
姬月承的美带着一种跨越性别的公允,现在不再专门将肤色涂暗,姝丽的外表展露无疑:重新修建过的眉毛,黛色浓郁形似远山;眉下双眸圆润明亮,偏在眼尾处微翘,如两片春日艳阳下的桃花瓣;鼻梁高挺如琼玉……就算是最简单的衣衫和发型,仍掩不住他如珠如玉的华美本质。
更偏他此刻嘴角带笑,整张脸如冰川融化般活了过来,明艳璀璨。晃得翠竹愣在当场。
——侯爷原来有这么好看吗?
察觉到不寻常的视线,姬月承瞬间将笑容切换成“恐吓毛毛虫面具”,弯眉倒竖,嘴角绷紧,皓月般的面容蒙上阴霾。
翠竹吓得手软腿软,恨不得立马跪下去。
侯爷好像生气了!她不会被挖了双眼再丢出府罢!小厮武安的事,早在仆人的消息圈里传开了,都传他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被拔了舌赶到庄子上了,不会今天就轮到她了吧!
尽管内心恐惧,但身为侍从的职责不能忘,翠竹硬着头皮伸出手,打算按原计划将侯爷扶上车,但她的手指刚贴上对方的衣袖,就见侯爷手臂向后猛得一收,人也往旁边一侧。
翠竹内心一片灰败。完了完了,侯爷更生气了,这下惩罚是没跑了!
后至的魏婵察觉出有些不对劲,走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单手手臂相贴向上扶住姬月承,一个向上的施力就把他送上马车。
这力道使得巧,又有衣袖遮挡,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就像是侯爷借助了夫人“一臂之力”自己上的车一样。
魏婵目光在抖如筛糠的翠竹身上停留一瞬,只当她是被姬月承装出来的样子吓到了。她也不用人扶,长腿一掀就上了马车,对门口的众人命令道:“都回去吧,今日无需人跟着。”
侯爷不说话,陶阳氏等人当然是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什么侯爷和夫人出行必须要人随侍的规矩,在主子面前都是浮云。
目的地早有安排马车的仆从吩咐过了,两人坐定后,马车起步,魏婵看向沉默不语的姬月承。
在藏珠院吃朝食时,他还对今天的出行无比兴奋,脸上的笑收都收不住,现在出门了,倒是安静得异常。
“怎么了?这么安静。”
他整个人垂着肩膀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袖子边边,听到魏婵的询问,头也没抬,嘴唇濡喏小声道:“婵姐姐,我不用小厮也可以的。今天出门可以不要看什么小厮或者侍女了吗?”
“镇北侯府的规矩在,样子总要做做。否则要惹人怀疑。”魏婵说道。
而且作为王侯,常态的规矩是二十来名侍女服侍起居,不过规矩大不过定规矩的人,之前的姬月承在袭位后为向魏婵展示自己的深情,主动遣散了身边服侍的侍女,只留了一个小厮武安。
如今武安也被魏婵遣送出府,堂堂镇北侯身边当真是一个随身仆从也无了,这落到外人眼中,就过于扎眼了。更重要的是魏婵得亲自安插人手在他身边。
说起来,去牙市选人并非一个好方法,但魏婵如今手上无人可用,经由陶阳氏安排的难免会带了他的底色,倒不如去牙市大海捞针碰碰运气。
“噢,我知道了。”知道此事不可更改,姬月承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就算没有心音,魏婵也看出来他的口是心非。她与姬月承同侧而坐,指节曲起伸了过去,抬起姬月承白嫩的下巴,将一张小脸转向自己:葡萄般水润的眼眸中带着潮湿的雾气,丰腴的下唇肉陷入贝齿下,红润中泛出白色。
“好生可怜。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婵姐姐,”潜藏于心湖中的委屈,因温柔的关切而泛出水面,洁白贝齿将可怜的唇肉释放,他垂眸避开魏婵的目光,似乎很是难为情,“刚才,那个人一直盯着我看……”
“你是说翠竹?”魏婵回想着方才的场景反问道。
“嗯,”姬月承点点头,手指卷起衣袖一角纠结缠绕,“我都躲开了,她还要伸手抓我!差点都碰到我了……若不是婵姐姐你来了,我真不知怎么办。”
“婵姐姐,可以把她也像那个小厮一样调走吗?”
魏婵略微有些意外,在过往的观念中,从来只有女子避开男子的道理,姬月承反倒倒过来介意女子的接触。想到那个颠倒的世界,一切似乎又十分合理。
然而在这个世界,侍女翠竹只怕比姬月承此时更惊恐百倍。她敛下眼中的真实情绪,说道:“她是想扶你上车,身为侍从,那是她的职责。
“你一句‘要调走’,管家陶阳氏会怀疑她服侍不周,怠慢主上,说不定还要打她罚她,将她赶出府去。与武安不同,她并未做错什么却要受罚,你喜欢这样?”
“怎么会?”姬月承在听到要打要罚的时候,已经心有不忍,此时更是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想其他的人离得太近,不是想她受罚的。”
“身处‘镇北侯’的位置,你一举一动都会被别人无限解读。”放在姬月承下巴处的微曲指节一点点抬高,划过他清晰的下颌,而后拇指与指节相隔,轻轻地按住他的耳垂:“所以月承,不要随意向我以外的其他人,表达你的喜好和命令,明白吗?”
“知道了……”姬月承乖巧地应道,卷翘的睫毛半合,想要遮掩住羞涩的眼神。
随后,仿佛要把他放入蒸笼般,魏婵揉着他的耳垂,明知故问道:“可讨厌我的触碰?”那里早因为她作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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