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平淡之中见真理。
陆炤因满月的一句话,豁然顿悟。
是啊,不就是个方下巴,与世上所有四四方方或是圆圆滚滚的东西并无不同,有什么好笑的呢?
顿悟的不仅陆炤一个,还有在场的人,他们是不是真的悟,陆炤不明,反正是顿住了,许久没人出声,尤其雷登,震惊震颤颠覆,木头方桩一样被钉在原地。
雷娅愤愤地喊:“你这个丑八怪,敢不敢摘掉口罩,让大家看看你多丑,你下来呀!”
“你这丑八个,上来呀敢不敢,看大家看你丑怪多。”满月学她说话,颠七倒八,语气也学得七八分。
莫名好笑。人才。
韩旭是受过苦的,在旁边轻轻扯了下气得说不出话的雷娅,想说还是别让满月下来,话到嘴边,旁边雷登出声了——
“你不觉得我的下巴好笑?不觉得我的下巴丑?”雷登眼中盛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新世界大门那头照过来的光。
满月晃着脚:“问我干什么?好不好笑,丑不丑,问你自己就是了,你自己觉得好笑才是好笑,你觉得丑才是丑。”
她说着把口罩摘了,手中触舌如利刃,唰地把口罩绞得粉碎,当空洒下。那意思是告诉雷娅等人,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脸遮或不遮,只能是她自己说了算,别人管不着。
雷登震惊:好,好可爱的女孩子啊。
人生第一次,有人觉得他下巴不好笑,不当一回事,还是个顶顶可爱的女孩子,他脸红了,下巴红得就像一块砖。
梁上人已落下,轻轻松松,脚不染尘,甚是潇洒。
她冲雷娅说:“我下来了,到你上去了。”
触舌咻地伸过去,速度快得没容人看清,已卷起雷娅抛到钢梁上,四肢倒垂吊在那儿,惊声尖叫。
雷门一行人刷刷动起来,围过去,见满月指尖炸开的黑触舌,又怯步犹豫不前。他们之前吃过满月的苦,知道打不过她,不过现在有雷登在,他们不是那么害怕,把满月围在中心。
满月哼一声,仰头对挂在梁上的雷娅说:“你这么菜,又爱出风头,很容易受伤的。”
雷娅气急,在上头疯了似的叫喊:“疯女人,你这个疯女人,哥,哥你揍她啊,狠狠揍她。”
雷登这才从满月的可爱脸蛋中回过神,脸上潮红还未完全散去,蹬足窜地而起,跃了几米高,伸手揽过钢梁上的雷娅,把人带下来。
落地时稳稳当当。
瓦当看呆了,他听说过能士“御能”的本事分为好几层,有些厉害的就跟武侠小说里练轻功似的,毫无什么力学原理,哪怕个头强壮敦实,也能轻松跃起好几米的高度。但能到这种程度的能士,不多。
陆炤则觉得自己低估了雷登,将要参加长老盟选拔的人,哪怕处处打点,本身没两把刷子也难。
果然像老徐说的,除了火罗一脉天生没法御能,其余几脉御能的能士,不能轻看。
雷登的御能本事,至少五层以上。
雷门一行人果然又燥起来。
“怎么,你要跟我打吗?方块?”
满月看向雷登,水光清明的眼睛,看得雷登又羞又恼。
羞的是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敢这么明目张胆且毫无惧意地瞪视他,恼的是明明她没有觉得他下巴可笑,又给他取了个“方块”的称呼。
“我从来不打女人,我要料理这两位。”
雷登看向陆炤和瓦当,“听说你们参与了老船头的勾当,老船头心狠手辣,为取葵石害了不少人。”
他说着伸出手,手掌对着瓦当做了个用力攥拳的手势。
瓦当只觉得有股看不见的力量在运作,身上铁链层层缠紧,倒钩深深刺入肉里,他整个人痛得瞬间倒地,挣扎着发不出声音。
“我们也差点被当口粮喂给葵蟊。”
陆炤移步挡在瓦当面前,那股力量把他往前吸了几步,他咬牙定住。
雷登冷笑:“真是这样,你怎么还给水猪和皮蟹治疗?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陆炤笑起来:“火罗志在消灶,当如医生行医,不问病患做了什么,两千年来如此。怎么,能士族现在流行强力逼迫傀怪变身么?我怎么记得长老盟有规定,傀怪不变身,能士不动手。”
他虽然在笑,神情却冷。
雷娅哼一声:“不过是条不成文的规定,难道傀怪不变身,就不是傀怪了吗?难道他们不变身,还真的以为能像普通人一样安稳过上一辈子?我爸说过,只要是傀怪,或迟或早,一定会变身。”
内驱外化的御能本事,兼顾“蓄能”和“放能”,就像普通人使力气也有保存体力、耗光力气、养精蓄锐等说法,雷登刚才隔空控制铁链,属于放能,以他的力量,陆炤强行挡开,肯定会受伤,但他看陆炤,这家伙竟然只是略动几步,而且还能笑。
能士族已经二十几年没听过火罗一脉的消息,以为灭绝了,也是这几年才听说有个火罗小子到处给傀怪消灶,惹人不快。
火罗天生不能御能,但“火血”难得,能克制傀怪,只是未免鸡肋,普通人一样的力量和速度,可能还不如普通人,就算有火血,又怎么与化形作怪的傀怪抗衡?
雷登想,可能是这小子幸运,没遇上能把他挫骨扬灰的那些傀怪。
几秒后,雷登就不这么想了,他的想法变成:这小子果然是幸运的,他马的遇上了幸运女神!
因为满月听他们说话听得有点无聊,打了个哈欠,然后她朝陆炤走过去,脑袋往陆炤身前凑了凑问:“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陆炤:“……”
她问得就像去年,瓦当把女朋友小莉带回铃市玩,晚上小莉住在御园,瓦当和陆炤半夜在楼下大客厅看球赛,看得入神,小莉突然出现在瓦当身后,带着点怨气和撒娇口吻问:“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不是陆炤乱想,对面雷登比他想得还乱,整个人像遭了五雷轰顶,声音颤抖着问满月:“他,他他是你男,男朋友?”
满月歪了下脑袋。
男的,打钩。
朋友,可以打钩。
于是她点了点头,点得轻飘飘又若有其事。
陆炤:“……”
躺在地上的瓦当看到了听到了一切,刚才还浑身被倒钩扎得满地打滚,这会儿突然觉得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因为太过震撼,震麻了他的身心。
男朋友?他哥什么时候和小鹌鹑好上了?
想法不仅在脑袋里开了花,还在仓库的棚顶上也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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