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炤发现了,叫的越大声,话说的越多,那些红花蕊丝就缠得更起劲更用力。
身边那些雷门弟子,边被缠拖边大喊大叫,很快蕊丝把他们裹成了一个个红色的人茧子,脑袋也裹得严严实实,倒吊在屋顶。
蕊丝已缠到陆炤两只手臂,花丛里的瓦当也被裹得只剩两只鼻孔呼吸,挣扎着发哼哼声音。
所以陆炤才对雷登吹了个口哨,没有冒犯的意思。口哨一吹,蕊丝复又快速缠到脖颈。
雷登拧着眉头,迈步踩踏脚下红花,以力气震断坚韧的蕊丝,伸出双手,对着那铁链用力一攥,铁链咔啦咔啦从瓦当身上抽离的同时,瓦当与陆炤身上的蕊丝亦被震断。
陆炤朝雷登点头致意,脱身后迅速把瓦当拉起,龙晶匕首已握在手上。
雷登铁链往空中甩去,刷刷把倒吊空中的同门手下脚上的蕊丝削断,几人落下来。
“哥哥,又来了!”雷娅在边上惊叫,红丝又缠上了她,她叫得大声,蕊丝缠得越快。
身后突然有火光,雷登去拉扯雷娅,扭头看到陆炤手握拳头,血珠在他指缝间淌下,那血珠滴在龙爪花上的一瞬间,竟滋滋燃烧,很快连成大片火光。
那火极其古怪,幽蓝,只烧花,不燃人。
火光过后尽是焦黑,像是燃烧过后的地狱。
眨眼间,红花尽数消隐。
四周突然轰轰轰地,原本的四面仓库铁板倒塌,周围光线暗下,却比原来感觉通畅,空气中有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焦黑的地上竟长出了绿草。
再看,周身巨木森森,蓬蓬树盖遮天蔽日,俨然是森林的样子。
众人又惊了,这里是西北戈壁滩,到处黄沙砺石,哪来的森林?
脚下的泥土,空气中的潮湿,真实得令人错愕。
“刻魇。”
陆炤和雷登同时说。
说完对视了眼,雷登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见着陆炤“火血”能烧那些妖花,还能说出“刻魇”,对陆炤有些另眼相看,想着之前是小瞧了。
从雷登口中说出“刻魇”两字,陆炤就更加确定,这东西就是傀怪造魇。
只是他仍很疑惑,满月去了哪里?
为什么她不受造魇影响?
“刻魇?什么东西?”瓦当戚戚然问,他觉得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森林鬼气森森的。
那种古怪,源于安静,太安静了。森林里怎么也有虫鸣鸟叫,溪流风声,但这里没有。
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明明不久前还在旅店,突然一把火,他晕了,醒来到了仓库,见到这群雷门的人,突然又长出什么彼岸花,现在脚下所在成了森林。一切都很奇怪,但是再去想先前发生的事,脑袋里的记忆又模模糊糊的。
好像做梦啊。
听得陆炤说:“刻魇,一种能造梦的傀怪,我们在梦里。”
他伸手去触摸身旁的大树树干,这些树乍看很逼真,尤其对感官的冲击,湿度温度气味等等,但凑近看细节,纹路粗糙失真,有种平面感,跟先前那些红花石蒜一样,近看也失真。
光线昏暗,目的是掩饰失真,失真是辨别梦境和现实的主要依据。
“这不科学啊。”瓦当说,“别说这个梦境是怎么回事,就说每个人做的梦都不一样,怎么能在同一个梦里,要真是做梦倒好,在梦里受到惊吓或者死掉,总会醒来对吧?”
有个雷门手下小声说:“有部电影,叫《盗梦笔记》还是什么的,里面不是讲,想要从梦中醒来可以从高处坠落,我们找个悬崖,或者爬树,从高处跳下去试试?
盗梦笔记?陆炤戳了下鼻子。
雷登抚着他的方下巴哼一声:“要不你们他妈谁先试试?跳崖跳树,验证验证科学?”
瓦当忍不住小声跟陆炤嘀咕:“看看看看,这雷门的素质,不讲科学就算了,还不讲礼貌。”
陆炤笑笑,他还在想满月消失的事。
雷娅搓搓胳膊问:“哥,那什么刻魇,真有那样的傀怪?怎么我没学过也没听过?”
雷登若有所思。
能士族现在所知的傀怪,一共有181种之多,但真正叫得出名字的只有172种,这172种之中还有很多已经灭绝了的,数百年没出现过。
成为能士最先要做的就是熟悉各种傀怪,傀怪只要变身,是个能士都能认出来,雷门主要针对这172种傀怪来教授门下能士。不过雷娅资历浅能力差,又是个不爱学习的学渣,能记上几十种已经不错,这种已经灭绝的她当然不会去记,很多能士也不会去记忆和学习,自然不懂。
他看到陆炤在观察树干,自己低头看脚下石头上的青苔,乍看有模有样,仔细看能看出不少问题。
梦境无虞。
“我对刻魇不是完全了解,只知道在离它一定距离之内,会受它影响,被卷入梦境。”雷登说,他疑惑的是,这种已经灭绝的傀怪,为什么又出现了?
韩旭问:“那这是刻魇的梦境?”
陆炤说:“不是,这是所有人的梦境组合出来的梦,恐怕不单是一个人的梦,我们这里有……”他数了数,“十一个人,有可能是十一个人的梦境大乱炖,刻魇擅长以别人恐惧的事物来造梦,我先问一句,谁恐惧热带雨林?最好诚实说来,否则所有人都要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有四个人举手,包括瓦当和最后不情不愿举手的雷娅。
雷娅故作镇定,眼珠子却转来转去观察周围,身子不自觉贴着韩旭站,有些没好气说:“我怕虫子,雨林里那么多虫子,不知藏在哪里,谁不怕啊?”
虫子是很可怕!瓦当狂点头。
举手的雷门手下,高个点的说:“虫子这种小东西倒没什么可怕的,我以前去雨林执行过任务,被毒瘴困了几天,也不知怎么地大家都发狂了,那种失去理智感觉……”他说着开始颤抖,抱紧自己。
毒瘴?啊可怕!瓦当狂点头。
另外矮点的那位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是怕雨林,我是怕下暴雨,听到雨字就不舒服。我小时候,家里五口人被暴雨冲走了,至今也没找到尸骨,我自己在雨水里泡了三天三夜才被救出去。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下雨天从不出门,听说西北少雨才请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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