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谷四季如春,从不曾落雪。
可昨日一场飞雪,满树银花,恍若隔世般。
“说来也奇了,大雪竟封了山门,还是从里头封得,长老们竟也不管,就让那雪堵着出谷的路。”
“也不算完全堵着吧,至少从山门前往神农庙的路,还是好得。”
“那倒也是,不过家主把自己关在藏书阁是不是有些久了?我看须回那小子到处在找她。”
“嘘!小声点,家主现在正头疼呢,可不能让须回知道家主在哪儿!”
“你们说家主在哪儿?”
“藏书阁呀……”三长老话从口中,瞬间便回过神来。
这声音为何如此耳熟?该不会是……
两位长老齐齐回头,猛然对上一张含笑的脸,顿觉闯了大祸。
“须须回,哈哈,好巧啊……”三长老尴尬极了。
须回笑盈盈道:“是啊,好巧,你们刚刚说主人在哪儿来着?”
二长老嘴角一抽,道:“须回大人听错了!”
须回似笑非笑的模样,瞧得两位长老顿感不妙,而他并未追问,只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回身迈步而去,唯有话音徐徐传来。
他道:“多谢两位长老了。”
不远处屋檐下,站着一男一女,正瞧着眼前这一幕。
“姜大哥,为何须回修成人形后,家主反而要躲着他呀?她主仆二人从前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姜医早已赶回了谷中,就在大雪封门前一夜。
他闻言摇摇头,叹息一声:“阿瑁啊,你看那须回的人形是什么模样。”
陈瑁不太明白:“方才听谷中人说,须回大人同那个君暮仙君长了同一张脸。可姜大哥你不是说过,家主同长老们都探查过,须回大人就是须回大人。再说,就算是君暮仙君转世,家主何许人也,也不该怕她才是!”
陈瑁最为崇拜姜妘,她记性不好,一日一忘,可即便如此,她每每见姜妘,总无比确信,无人是姜妘之对手,姜家家主,理当是天下无敌!
姜医不知该如何同她解释,只道:“阿瑁啊,若你想起从前的事,就知道为何了。”
“从前的事?”陈瑁低着眉,些许沮丧涌上心头,“可是我不记得了,从前的事,同家主也有关吗?”
姜医摇摇头:“哎,此事都怪我,是我医术不精,不仅没能保住你的记忆,还害得你永远记不住昨日之事,……在你从前记忆里,有一名主上,他和须回也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我日日都同你说过,也不知何时,才能让你真正记得。”
“会记得的姜大哥!我把姜大哥同我说得话都画下来了!今日还未来得及回顾,我现在就回去看!”
陈瑁不识字,每日一忘,姜医前一日教得她便也一块忘了,因此她会用画来代替,姜妘曾说过,她这般行事,倒有些返璞归真了。
至于为何是“返璞归真”?姜妘曾解释,在仓颉造字前,人们以画代字,寓文明传承于其中,陈瑁不识字,以画代之,岂非就是“返璞归真”?
“家主这番解释,确实贴切!可是家主,您真的不打算出去吗?您已经在藏书阁中待了七日了。”
藏书阁阁主今日问起“返璞归真”一说,姜妘便再一次同她闲聊。
“小阁主,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哪里舍得出去呀。”姜妘手握一卷古书,瞧得认真极了。
小阁主赞同道:“的确!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之奥妙是最为吸引人的!”
拜读完古书最后一字,仍未寻到答案。
姜妘起身,往窗外望去,寒梅正凌霜傲雪,与春日蔷薇,夏日青荷,秋日桂花开在了一处,当真是一窗看四季。
“阁主这是要出去了吗?”小阁主问道。
姜妘却摇了摇头,又于原处坐下了,只见她又拿起了另一侧书,书封上所写:《无名杂记》。
好随性的名字。
姜妘悠悠然道:“小阿然,我才待了三日,你就要赶我走了吗?”
姜然忙摇摇头:“当然不是了!家主可比那些族中哥哥姐姐好多了!他们可是一点都不爱看书,每次被罚来藏书阁,都要拉着我推牌九,玩又玩不过我,还老爱玩。”
“这一点你像我。”姜妘头都未曾抬起,只一目十行地瞧着书中,分出个心道,“从前也有人拉着我玩牌九,他也老输,还老爱玩,人菜瘾还大之人确如这般。”
姜然赞同极了:“人菜瘾还大!这个词贴切!不过,家主也会推牌九吗?不如,我们玩两把!”
姜妘轻声道:“小阿然,我们只有两个人……”
话音未落,她忽得神色一变,《无名杂记》尤在手中,一股冷意自屋外而来,寒梅携落雪飘零如风,正巧落在那书中一个“归”字上。
姜然见状,瞬息警觉,低声问道:“家主,出什么事了吗?”
姜妘蹙眉,道:“阿然啊,看来要来第三个人了。”
话音落,便有一道红光,若丝丝红线汇聚,自窗外闯入,甚至那红线处,还顺道折了一支蔷薇。
怎料那蔷薇未至,便被一道书卷之气,归作长箭一支,给碎了个干净!
随着蔷薇花瓣飘然散开的,还有一道稚嫩的话音。
“何人胆敢闯藏书阁!”
姜然手中执书,稳稳挡于姜妘身前,目光警觉,盯着窗外。
屋外传来话音:“阿然,你毁了我的花,我可是要生气的。”
姜然道:“你倒打一耙!分明是你摘了我院子里的花,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主人,你都没告诉过她我是谁吗?太伤须回的心了!”
“须回?你是,家主的器灵?”
姜然收起了敌意,回眸去瞧姜妘,只见她皱着眉一脸苦闷。
“小姜水,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哈!”须回在外头扯着嗓子喊道。
姜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家主,要让须回大人进来吗?”
姜妘头疼道:“让他进来吧。”
姜然收起了藏书阁禁制。
门一开,姜然连人都未瞧见,便只见一道残影飘过,刹那间,姜妘面前便多了一人。
那人一袭红衣,负手而立,手中藏有一束蔷薇。
他就那样满眼笑意地望着眼前之人,眸中思念都要满溢而出。
然相较于他的情深,姜妘却依旧眉头紧锁,甚至能从其眼中,窥见一丝丝的……嫌弃?
“姐姐,这是我送你的花,你可还喜欢?”
须回将那一束蔷薇给了姜妘。
姜妘虽仍旧嫌弃,但却接下了。
须回喜出望外:“太好了,姐姐理我了!”
瞧他那不值钱的笑,都快将嘴角都咧坏了
姜妘扶额无奈道:“须回,你有点不正常。”
这话原也没什么,从前姜妘也常教育某伞,怎料如今却不同,须回听闻竟性情大变。
“姜妘,你嫌弃我?”他一把夺过姜妘手中蔷薇,重重丢掷于地,“他送得花,你不准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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