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娅最后确实把他们一个个都打倒了，哪怕她坐着轮椅，哪怕她始终拢着她的毯子，笑容温柔。
等最后一个人，近藤英也，被她打了一颗荧光绿的彩虹弹在脸上之后，整个训练场已经没有站着的学生了。六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学生七倒八歪地倒在地上，脸上是相似的饱经风霜。
说实话，六个人真的不算多，但是毕竟都是男生，横七竖八瘫在地上以后也算是很大一块面积了。
米娅开着她的轮椅绕着她的班级转了两圈，面露无奈：“别这样，现在只是我而已，你们班的体术是隔壁樱井教官教的呢。”
樱井教官就是在训练场门口鼓掌的那个男教官，降谷零总觉得他和役所守人有相似的气质。
“可是不是一个班一个老师吗？”有个学生举手问，“米娅老师，你之前还说你教我们所有课程。”
米娅笑着拍拍她的膝盖，“我的腿受伤了，在你们毕业之前都站不起来呀。作为交换，我也要去隔壁班教课呢。”
也许是米娅的外表太过温柔，许多人的胆子开始变大，“米娅老师，你的腿是做任务的时候伤到的吗？”
“算是？”她开着轮椅又绕着他们走了一圈，“不，别问，亲爱的，不能透露更多的了，我们有条例。”
男生们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在当天下午，他们就正式开始了培训。
平心而论，米娅是个再温柔不过的老师。但温柔不代表她的标准就低于平均值，事实上，她的学生们一致认同她是全年级——虽然他们的比较对象只有樱井教官——最严格的一个教官。
米娅的严格不体现在凶狠的用词，严厉的惩罚或者毫无道理的连坐上。她的严格更像是神爱世人那样的温厚无声。
她的学生们达不到她的要求时，她并不会斥责或是做些什么粗鲁的举动。她会像真正没有脾气、镇不住学生的老师那样轻声细语地让他们重新做一遍，指出他们的错误。如果他们最终做不到她的要求，她的批分就有与外表完全相反的冷厉。
卧底基地的学生们并非没有不够耐心的，但他们不会对米娅一遍两遍三遍乃至数十遍的重做要求提出反抗。
这一点在男生们的夜聊里被提起过。没受过惩罚的男生听过米娅教官这个一旦不通过就让他们永无止境地重复下去的惩罚，并且兴致勃勃地让受罪的可怜儿分享。
“听说米娅教官会让你们一遍遍重复做同一件事情，说真话，它不无聊吗？我听说前天她让前田重复了三十七次给红酒下药的流程！”
前田是他们班一个挺急躁的男生，闻言冷哼了一声。
“你们很难想象去违抗米娅教官的情况，”他哼哼着说，“好吧，她确实很温柔，但并不是那种，呃，软弱？”
旁边的男生哈哈大笑起来。前田瞪了他们一眼：“如果你站在她面前，你会懂那是什么感觉的。你根本不会想去惹她生气，”他的眼睛转动，似乎是在回想，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抖了一下，“我总觉得如果我敢在她面前表现出一丝不配合，我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得了吧你！”那个提问的男生起哄，“全基地都知道米娅教官是最温柔的一个了。你刚刚到形容简直就像是你在犯错后遇到了你妈妈。”
他们不知道米娅当时就在门口，要惯例查寝。
于是这群卧底小菜鸟也就不知道为什么和米娅教官通过气的樱井教官在第二天出手格外狠厉。
卧底小菜鸟们一周的课排得很满，而除了体术之外，米娅确实如她所说的，教他们所有课程：下药，假名，各种推理还有——易容。
易容课是每周五下午和晚上的固定课程。前两周米娅还在教他们怎么用化妆品和肤蜡隐形脸贴等等修改自己的面部轮廓，第三周开始她就让他们给自己设计一张假脸作为阶段性测验。
“或者你愿意模仿自己的同学也没关系，”她的脸上露出宽容的笑，“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被我看出失误，评分就不会高了……”
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打断了她的话。米娅的脸上浮现了微微的惊讶，看着站在门口的，气喘吁吁的人，隔壁班的教官。
“呃，米娅教官，”他深呼吸了一口，勉强让自己平静一些，“请过来一下，临时有个会议。”
米娅似乎从这短短的句子之中明白了什么。她的表情开始浮现担忧，看着班里的学生，匆匆说了一句“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就开着轮椅跟着隔壁班的教官出了教室。
而教室里的气氛也因为老师的突然离去变得凝滞起来。但毕竟他们都是经过选拔才坐在这里的学生，又经过了两个星期的训练，没有人会因为突发事件就被扰乱全部的思路。
降谷零没有用肤蜡。他本身的五官已经足够立体，也不需要做什么伤疤特效。他从盒子里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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