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连夜排查了阳性病例,静默封校一周。被封在学校的校外人员暂时被转移至闲置公寓住宿,靳善作为走读生,和蒋豫春一起被锁在公寓里,住隔壁。靳善包里带的东西不多,白天有时候在电脑上看看论文,但视线忍不住飘向前方,窗外,对面的楼,上方的天。他搜了几个电影看,人物的台词在耳边越来越恍惚,情节开始破碎。然后他关闭了一切设备,在书桌旁坐了一整天。
靳善感觉到他在受到扰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异样纷扰。他晚上和蒋豫春打视频电话,这是蒋豫春头一回用这个功能,很新奇。靳善问了问对面在干什么,蒋豫春比他还差些,随身的包里大概只有些常用物品,唯一的联系工具只有手机,但他不喜欢用,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发呆。这点和在家的时候一样,靳善经常在回家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发呆,现在当他也被迫发呆的时候,他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还有些困惑和恐惧。
靳善问他,之前靳东成把他养在别的地方的时候,他也这么一个人闲着发呆吗?蒋豫春理所当然地点头,并相信这是难得的幸福的事。靳善问他的朋友,蒋豫春说他有很多熟人,没有朋友。靳善问他的父母,蒋豫春说都不在了。靳善又问上次墓地里他见的人是父母么,蒋豫春说是。
他们被封了一周,就回了家。学校的所有线下活动暂停,所有人、所有事都挂在网上。
临行收拾行李的那天,靳善抓住会儿空闲,和杨教授打了个视频电话。简单的问候和说明了几句疫情封校的状况,出于冷漠的礼貌提醒和关怀了几句,杨教授主动问起他生活上的变化。他问,你和你那位老师还沟通得多吗?靳善说,我们每天都聊,他很会倾听。如果有持续的情绪波动,主要还是我的问题。杨教授起了些许想见这个话中老师的兴趣,靳善拒绝了,说暂时不方便,又说,他是个好的倾听者,也坦诚回答问题。我们□□和谐,又有话说,我想不出什么缺陷,却觉得哪哪都有问题。杨教授在屏幕中有些吃惊,他问,这个老师就是你女朋友?靳善说,不是,他是男人,和我一样。
杨教授在那头儿沉默了一下,又问,他是那个你想要探究“爱”的原因?靳善说,不完全是,主要是我自己无法忍受割裂和不完整的自己,我想要再往前突破一步。杨教授摇摇头说,你这样完全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你已经爱上他了吗?靳善说,这个答案我现在只能保留。杨教授,我最近的状况是混乱在不断加剧。我必须承认,我有些失控。
杨教授说,看来你的这位老师他解决不了你的问题。靳善说,如果他解决不了,就没人再能解决。杨教授仍然劝他,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他没办法引导你现在走向正轨。靳善,我觉得你现在需要专业的治疗。我后悔了当初答应你参与这个试验。靳善说,我不是患心理疾病的病人,专业人士如果能帮,我当初就不会找到您。
一场谈话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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