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便到了赏花宴的日子。
温青禾穿了一件藕荷色的交领短襦,下面是青绿色的百迭裙,装饰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只别了一根银簪,腰间坠了一只青玉,从深院中走来,像是一株新荷。
谢舒云远远就瞧见了她,自上至下打量了眼她的穿着,眸光流露出一丝鄙夷,又很快揭过。今日她穿了一身鹅黄色襦裙,裙门绣着衔芝鹿纹,裙边暗藏金丝云纹,行走时流光隐现,腰间束着靛青丝绦,悬一枚上乘羊脂玉,玉佩下压着五彩攒花穗子,好不华贵。
秦氏亲亲热热的接过温青禾的手,“真是个美人胚子,再过几年可怎么得了哦。”说着在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今天跟紧你舒云姐姐,可别走丢了。”
谢砚白也在前方的马上候着了,见人齐了,便道启程。
秦氏和谢舒云并丫鬟们上了一辆马车,温青禾带着喜儿上了后面那辆小的。
这是温青禾来了谢府后第一次出府,有些雀跃,掀开车帘看街上的景致,摊贩杂役,杂耍把戏,好不热闹,她眼神亮亮,满足的叹气:“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出来转转。”她自小就在江南那个小小的县城长大,从没看过这么热闹的街景,可转念一想,能看看其实也很好了。
喜儿道:“小姐,你今天穿的会不会太简单了,六小姐穿的好华丽啊。”
温青禾摇头晃脑道:“你瞧你,就是没有我聪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穿的这么寒酸,大家看我这么可怜,就不会忍心算计我啦。”
喜儿噗嗤一声笑道:“我当然没有小姐聪明嘛,小姐真狡猾。”
“这怎么能叫狡猾呢?”温青禾转过身,有些不服气道:“这叫处世之道,我祖父说的。”
说着话就到了秦府,温青禾下了马车,只见门口人流络绎不绝,女宾衣香鬓影,男宾轩昂气派,门口的侍从从来客手里接过名帖后忙不迭的将人往厅里引。见秦氏下车,老管家早已迎了过来,“姑奶奶回府了,太夫人一早就念叨着了。”
于是四人一同先被引到了内宅,厢房里,一约五十岁上下的老夫人正端坐在紫檀圈椅上,银丝般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眉间一派祥和,见到来人更是喜笑颜开。
谢舒云早就窜进了她的怀里,娇声娇气的叫着外祖母,秦老夫人心肝儿的叫着将她圈进怀里,又看向谢砚白,笑道:“砚白也来了,你祖母可好?母亲可好?”
谢砚白做礼见过,“家里长辈都好,托我向老夫人问安。”
秦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想问些什么,秦氏接过话,“娘,瞧您一见到砚白真是什么都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您没见呢,这就是温丫头,我半个月前跟您提过的。”
温青禾上前恭敬见礼,“青禾给老夫人请安。”
秦老夫人的笑意淡了淡,一手抚着谢舒云白嫩的脸蛋,一边点点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温青禾面色如常,抬起头正对上谢砚白的视线,她还露出了个梨涡对他龇牙笑了笑。
谢砚白原本因秦老夫人这过于刻意的下马威有些不悦,可见温青禾这个举动,他眸中又闪过一丝笑,于是轻咳了下,正要开口离开,又听道门口有一女生传来,“姑姑来了也不告诉一声簪娘,叫簪娘好等。”
只见一身着海棠红裙的女子进了屋,容貌妍丽,身姿婀娜。秦氏笑道:“若光是姑姑来了也便罢了,这回你表哥也来了,这不是怕你听了怕羞不来了,这才不敢跟你说。”
果然见秦簪娘看见屋中的男子后,芙蓉般的面容染了一抹红,可还是笑道:“姑姑做什么捉弄我。”
“哎,还记得当时你们二人一起从学鹿鸣书院,跟对金童玉女似的,当时你们年纪尚小,眼下竟都已到了嫁娶的年纪了。”秦氏捂嘴笑道。
秦簪娘跺了跺脚,“姑姑!”可眼风还是扫过谢砚白,观察他是什么反应,却见后者只是淡淡一笑。
众人言笑晏晏,谢舒云却趁着这个空挡看了眼温青禾,见后者只看着秦簪娘微笑,她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死丫头,怎么不急反笑?这种情况下,她难道不应该觉得难堪自卑吗?
正要出言再添一把火,那边厢谢砚白截断了话,“见老夫人安康,我就去秦培那边了。青禾没出过谢府,我正好带她出去转转,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舒云见状立刻跟道:“我也要去,”看了眼秦簪娘,“还有表姐!哥哥你个大男人,带个小孩也不合适,还是让温青禾跟我们去赏花宴那边吧。”
秦簪娘好似才注意到温青禾似的,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哪位妹妹?”
秦氏咳了声,“故人之子,寄居在谢府的。”顿了顿,似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样,你们四个都出去转转吧,舒儿,带好你青禾妹妹。”
谢舒云应了声是,便拉着温青禾以及秦簪娘一溜烟跑出去了,谢砚白见状也见礼退下。
秦老夫人见状倒是有些疑惑,“这砚白,对这小丫头倒是挺上心?”
秦氏这才靠上椅背,缓缓叹气,又拿起手边的茶盏,吹了吹抿了一口,“上心什么呀?这种破落户,顶多是瞧她可怜罢了,这丫头才多大,砚白毕竟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怜惜倒是难免的。”
秦老夫人闻言跟着点点头,“也是,如花似玉美娇娘跟个半大孩子,有什么可比的。”说罢又叹了口气,“我倒不担心这孩子,我只是怕你那妯娌,把她儿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若要簪娘真嫁给砚白,她能同意?”
秦氏倒是一副轻松形容。“娘,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放心,女儿心里都有数的。”
却说几人出了屋,谢砚白安排身边大丫鬟墨叶跟着温青禾,又望了她一眼,便转身去前厅找秦培了。
秦簪娘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谢舒云摇了摇她的胳膊,轻声道:“表姐可知,这个孤女是何人?”
秦簪娘这才收回视线,看向谢舒云,有些疑惑,又看了眼温青禾,后者低头在瞧径旁的木芙蓉,有些呆呆的小孩模样,“不是故人之子吗?”
“什么故人之子,”谢舒云嗤声,便把温青禾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了。
秦簪娘听了,面露诧异之色,待谢舒云讲完,倒是笑了,“砚白哥哥岂会喜欢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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