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用了饭,果然见秦氏派了一个小丫鬟前来,温青禾带上喜儿便跟着来到了谢老太太的住处,见秦氏已在旁陪着了,谢舒云也倚在谢老太太身边,轻轻的捶着老夫人的肩,见到她来,露出灿烂的笑容。
温青禾向她点了点头,自初进府那日,这是第二回见到老夫人,恭恭敬敬的施礼道:“青禾见过老夫人、二夫人,给两位请安了。”
秦氏朝她笑着点了点头,谢老夫人正手扶额,侧倚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眼,似是辨认了一番,才道:“哦,这是温丫头。”挥挥手,“来坐。”
便有小丫鬟拿了个圆凳放在温青禾身后,温青禾依言坐下,身前又传来老夫人的话,“在谢府住的还习惯?砚白说你已经进了族学了,还跟得上?”
温青禾恭敬回话:“谢谢老夫人关心,托老夫人的福,青禾住得惯,学堂里钟老夫子和六小姐也很关照我,还算跟得上。”
谢老夫人瞥了眼身边乖顺的谢舒云,但笑不语,当她没听说这两个小孩之间的吵闹不成?不过这丫头倒是懂事,没有上来就趁机给她告状,要自己给她做主。
秦氏倒是适时的递了一盏茶给谢老夫人,笑道:“这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平日里倒也还说得上话。这不,舒儿一听舅舅府上要办赏花宴,生怕温丫头在府里待得闷了,直闹着要带上她一起去呢。”
“这是打算去哪儿?”身后的帘子忽的被掀开,一阵梅香夹带着屋外的清冷空气,让室内的人精神也跟着为之一振。
“大哥!”谢舒云惊喜的站起身,随即又看向一旁的温青禾,怎么偏偏她来了,大哥也来了,登时又不开心了起来。
谢老夫人的眼里也有了些真挚的笑意,和方才上位者的淡笑不同,这是面对家中优秀的子孙发自内心的呵护的笑。
温青禾低下头起身,“大公子。”
谢砚白解下斗篷交给迎来的丫鬟,挥挥手,随处坐了道:“不拘这些虚礼,都坐。”
秦氏叫人添茶,又笑道:“瞧砚白,对老夫人的孝心可真是连他母亲都被比下去了,这是下了朝?可见过你母亲了?”
“见过了,最近事务繁忙,也是许久未给祖母请安了,母亲便让我来见见祖母。”谢砚白笑道。
“那还真是赶巧了。”谢舒云撇了撇嘴道。
秦氏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谢老太太却慈眉道:“这也犯不上,圣上重用你,平日里安排给你的事务已然够你忙了,我们一家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十天半个月不见也没什么的,只要你们平安顺遂,祖母这里便什么都好。”
谢砚白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秦氏,“小六后日要去秦府?”
秦氏笑道:“是啊,你也是要去的吧,培儿今次中探花,秦府本就要给他举办贺礼。正好他家那秦园,自前年起就请了不少花匠设计,据说还培育了不少名种,现下总算是一切准备妥当,贺礼花宴倒是可以一并办了。”
说到此处面上浮现了一丝傲然,顿了顿,又道:“这不,舒儿还想带上温丫头一起去玩玩呢,特来讨老夫人的示下。”
谢砚白手抚着茶盏的边沿,轻笑了声:“是啊,这倒是巧了。”视线又扫过温青禾,后者坐在位置上,只能瞧见她双眼低垂,一排浓密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翘立笔挺的鼻子上被屋内的地龙似是热出了细汗,眼观鼻鼻观心,倒是沉得住气,他想。
谢老夫人终于发言,“温丫头想去吗?”
温青禾抬头,也只是一瞬,又低下头,“青禾都听老夫人的。”
谢老夫人点点头,举起手边的茶盏,边吹边道:“那就去吧,小孩子总这么拘着也不好,去玩玩儿。”
温青禾点头:“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她没有丝毫讶异不安。
又说了几句,几人便一同退下了。
“那就后日见咯。”谢舒云兴高采烈的看着温青禾道。
温青禾点点头,又向秦氏道别,后者眼含深意的望了眼与温青禾并立的谢砚白,只见谢砚白言笑淡淡,长身玉立,那视线似能洞明一切。秦氏被这样的视线看来,蓦的有些心虚,只笑了笑,便离开了。
“走吧,送你回去。”谢砚白淡淡开口。
温青禾安静的跟着他往回走,时值早秋,晚间已经有些凉意了,喜儿将月色斗篷给她披上,那斗篷上方才许是覆了谢砚白的,也有淡淡梅香,她轻轻嗅了下,觉得还真是好闻,熏香能熏出来这样的味道吗?她思索了一阵,回头可以和喜儿宝儿研究下。
忽的起了一阵凉风,混着园中的花香,只往她斗篷里钻,她只觉这阵风好不凉爽,忍不住伸出手去感受风吹过指尖的感觉,又去揪小径里横出的玉兰花,脸上也现出轻快的笑意。
谢砚白正是此时转过了身,见到她的举动,怔了怔,唇角略过笑意,该说她聪明好?还是没心眼好?
“后日其实你可以不用去的。”
温青禾拿着玉兰花,反应过来他在讲什么,笑道:“砚白哥哥,我没有选择的。”
谢砚白默了默,“很辛苦吧?”
温青禾闻言微怔,才缓缓摇摇头,“不辛苦,如果没有谢府,那我才是辛苦。”
“讨厌谢府吗?”
“为何要讨厌?”温青禾有些不解。
“因为,我们对你不好啊。”谢砚白叹了口气。
温青禾又笑了,“砚白哥哥,你真傻,谢府收留我,还让我念书,这已经够好了。如果没有你们,表姑家是万万再养不起我的,我就要饿死了。”
谢砚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上能奏对朝堂,于君前朝中策论辩经从容有度,下能应对宗族亲眷,于京中贵族名流圈中游刃有余,进退得当。偏是此刻,他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于是又道:“你同周家那小子处得来?”
话题转的有些快,温青禾眨了眨眼,才跟上他的思路,忖度了一下,方迟疑道:“说到这个,砚白哥哥,他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啊?”
谢砚白滞了一下,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整个人方才的郁气都一扫而空,“他虽比你年长两岁,行事确实是有些荒唐,但是个好孩子。”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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