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闻来一阵激昂的鼓声,鼓声三十红旗开,温青禾睁大了眼睛,身子完全贴在了栏杆上,伸长了脖子向江上望去,“开始了开始了!总算是开始了!”
谢砚白怔了怔,不由得笑出了声,方才觉得这孩子有了些女子的风致,神情间竟也带了些哀婉之色,眼下一声哨响,又变回了小孩子。
他轻笑摇摇头,站在温青禾旁边,依稀能够望见远处临水殿的台子上,三皇子果然祭拜完了天地,已站在了案台,取了令旗,比赛确实已经正式开始了。
身后传来吵吵闹闹的脚步声,温青禾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肩膀上就搭来了一只胳膊,“我说你半天不回来,原来是和大哥哥寻到了这么一般好看处。”
谢湘云笑嘻嘻的和谢砚白见礼,谢俢白随后跟上,“大哥今日竟没有临掌赛事?”
谢砚白眯着眼睛看江面上并排冲出的数十条龙舟,淡淡道:“三弟不也没有上场一展雄风。”
楼下已有人买注开赌,来往叫卖声嚷嚷,谢湘云和温青禾对视一眼,看向谢俢白,“哥哥,早知道刚才我们便去买注了,你猜谁能赢?”
谢俢白看向眼睛同样亮闪闪盯着自己的温青禾,咳了咳,看向江面观察了片刻,这才笑道:“看这阵势,不是宣武卫便是羽林卫了。”
谢砚白瞧了一眼谢修白,默不作声的看向江面。
果然见最前面有两艘龙舟竟是不分前后,浆手们各个挥舞着精壮的手臂,你追我赶,毫不相让。几十艘船如同一支支画笔,在江面上画出了数十条翻着白边的波浪翻滚,船员各个威武雄壮,如一副热闹的众生相。
龙舟划得很快,眼见着在视线中越来越大,从眼下划过,又向终点冲刺而去,温青禾不自觉的将上半身伸的越来越靠外,一只手差点一个没扶住,就要向下摔去,一声惊呼尚未来得及出口,惊惶中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了她。
她定了定神,这才向后看去,正瞧见谢俢白一只手顿在空中,随着他的视线,温青禾这才有些赧然的看向谢砚白的面孔,后者瞥了她一眼,“小心些。”
温青禾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继续看向江面。
谢砚白收回手,正撞上谢俢白暗含打量的神色,谢砚白不慌不忙的对视回去。
一来一回之间,竟有些电光火石的意味。
半晌,还是谢俢白先绽开一笑,收回了视线,哗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江风徐来,颇有些韵味。
谢砚白也不疾不徐的收回了视线。
因在室外,这个方位足以让他们看到了最终胜出的是谁,谢湘云第一个报信,“果然是那个蓝旗,那是宣武卫?”
见谢俢白点点头,谢湘云抚掌赞叹,“精彩,龙舟赛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
谢砚白这边却不能再此地久留,三皇子那边还在看台,圣上也在临水殿饮宴群臣,他本应再此稍作整顿便离开的,却生生拖到了现在。
“我要走了。”谢砚白看了眼温青禾,顿了顿,对谢俢白说:“不要逗留太久,此刻这里人多,回去的时候注意她们的安全。”
又看向温青禾,“墨叶留给你,有事让她传达于我即可。”
温青禾怔怔的点了点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有了喜儿和宝儿,要这么多丫鬟干什么?
可还未等她反应,谢砚白已经转身离开了。
谢砚白随着秦培等人到达临水殿时,圣上已起驾回宫,三皇子正临着水榭,一只手撑着脑袋,斜斜倚在软榻上听内侍慢慢报来今日用度。
谢砚白等人撩了珠帘进来,三皇子缓缓睁开眼,瞧着来人一笑,“表弟来了。”
谢砚白垂首行礼,“微臣参见殿下。”
三皇子自榻上起身,来扶起谢砚白,手拖着谢砚白的臂膀,切切道:“跟我还这么见外。”又退开半步打量他,“不错,江南风水果然养人,越发衬得表弟丰神俊逸。”
谢砚白淡笑,“还未恭贺殿下喜添麟儿。”
说到孩子,三皇子的神色有了些喜悦之色,“都说外甥似舅,母妃却总说我不像两位舅舅,如今倒说起我儿与我两位舅舅极为相似,砚白改日定要去瞧瞧。”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家里外祖母、舅舅舅母们都好?”
谢砚白微笑颔首。
几人围着三皇子一圈坐下,宫女已端了美酒佳肴上来。
三皇子瞧着坐定的谢砚白,眼里闪过一丝促狭,打量了眼整个屋子,笑道:“听说前日舅母还特意组织了京中女眷为你安排了一次相看,不怪舅母着急,瞧眼下满屋子可就你一个人没着没落的了,从前还有阿培陪你一道,如今他转眼间也有家室了。”
秦培九月大婚,眼下正是紧锣密鼓的备亲之际,闻言轻咳了一声,“殿下莫要再把砚白给吓跑了,他可没这么多三年的光阴可消磨了。”
这便是把过去三年的时间归结为谢砚白不堪婚事其扰的缘故了。
三皇子闻言哈哈大笑,很是给面子的接了这个台阶,“京中闺阁女子,谁不想嫁给砚白,怕只怕砚白曲高和寡,才落得孑然一身。”
谢砚白却不愿多谈,他指尖顿在酒杯上,轻轻敲了几下,转移了话题,“听闻兵部开秋便拔营北上?”
三皇子知道谢砚白现下不想谈论此事,神经僵持了一日,本已不愿谈论政事,只是谢砚白纵使是转移话题,也向来不是毫无由头的转移,故命人热了一壶茶,这才点点头,“陈安领兵,瓦剌上奏请求互市,太子上书称互市虽为惯例,只是此刻大汗之位更迭,恐蒙古各部落之间征战,伤及边陲百姓,还是加强部署为好。”
谢砚白却沉吟片刻,“乌哥齐杀了额勒,又扶持了坤帖木儿做了蒙古大汗,瓦剌如今是熬出头了。”
张怀远嗤笑一声,“这些个草原部落,上午儿子杀了父亲,下午弟弟就能杀了哥哥,眼下瓦剌握了权,焉知明日不会被鞑靼一举击杀?”
谢砚白却还记得这个乌哥齐,四年前乌哥齐随着当时的大汗进京朝贡,被随行的鞑靼贵族百般刁难,称乌哥齐冲撞了他的马,导致马儿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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