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顿火锅吃的兴致不高。
肉吃不了几片,菜也涮的软烂,扔在麻酱碗里,越发的没有食欲。
姜槐要了瓶气泡水,咕嘟咕嘟喝了一肚子气,张个嘴都能冒泡似的。
像个金鱼。
如果真的是个七秒的金鱼就好了,她想。
这样她就不用满脑子都是沈砚周。
陈小少爷不是什么嘴把门的主,又和姜槐他们熟悉,只开了个话头,就一箩筐的把知道的都倒个干净。
无外乎是周敬婉厉害,圈子里谁提起来都要竖个大拇指的人物。
不仅带着儿子大张旗鼓的进了沈家的门,更是拿了高级教授职称,凭借着几个杰出的大项目,正式落地北青市安华医院。
耳鼻喉科大主任,任谁都要尊着几分。
更别说保养得当,漂亮的一点都不像临近五十岁的人。
沈仲望年轻时听从父辈联姻,走政治路子,一辈子也算谨言慎行,到了晚年开始享受家庭的温暖,自然能给的都给了沈砚周,替他把路子铺的实。
神州集团能从海外顺利转回国内,这中间,少不得沈家的斡旋。
不算是件容易得事情。
圈子里也都道沈仲望命好,回来的是个顶顶优秀的儿子,凭借着自己都能闯出一番天地,不像其他二代们,擦屁股的事情少的不得干。
周敬婉辛苦。
陈悫实说着,托着腮,塞了口菌菇进嘴里,“你那个叔叔,就是和你妈谈恋爱的那个,他给别人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什么心情啊?”
姜槐哪里会知道沈鹏飞有什么心情,只是突然明白了那些年沈砚周在鱼岸苑受的所有的委屈。
沈鹏飞大抵是在父爱和颜面之间挣扎过,所以才会一边对沈砚周摆出严父的嘴脸,享受着他给予他的荣耀,一边却又冷言冷语,近乎全面的扼杀他的成就。
没有人怀疑过沈砚周是沈鹏飞的儿子,毕竟在学校的所有发言讲话中,沈鹏飞从来都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说着沈崇的坚韧与聪慧,是来自于他。
当年,他也是唯一一个考出村子,在城市定居的男人。
那时候街坊邻里都在夸,沈家的孩子好,聪明懂事,照顾着妹妹,照顾着阿姨,妥帖稳当,连带着也会夸赞沈鹏飞,是个靠谱的好男人。
甚至阿姨们话多的时候,会聊的更深入些,无外乎是放着这么好的老公儿子不要,非要离婚,这女人,糊涂啊。
但她想,姜淑云应该是不知道的。
若是知道沈鹏飞对沈砚周的冷漠和薄情是来源于无血缘,她断然会跟他断的干净。
她的妈妈,虽然娇气,但善良,她不插手沈家的事情,也不过是她觉得,父子两个人之间没有她这个外人说话的余地而已。
可倘若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泄愤的工具,她一定不会放任。
“不过说实话,你哥真的很强,我和他吃过几次饭,都是家宴,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圈子有的没的规矩多,可如果不是我知道内情,一点都看不出,他不是这个圈子里长大的人。”
“言行举止,规矩又得体,我老头子天天让我跟着沈先生学。”
“我懂!”赵在怡在一旁举手,“我之前总以为姜姜她哥是那种阳光俊秀小帅哥,见了之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姜,你跟着你哥的时候,害怕吗?”
怎么会害怕。
姜槐摇了摇头,“我哥那个时候是阳光顺毛大哥哥,跟现在不一样。”
她说的煞有介事,还努着嘴,放大了自己的表情,来掩盖内心几乎在塌陷的事情。
的确完全不同。
曾经的沈崇和现在的沈砚周,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陡然被认回到这样高门大户的人家,是会庆幸自己生于高位,还是会难过,那些年在鱼岸苑和他们经历过的所有,都是泡影。
姜槐不敢去深想这样的问题,会显得她像一个跳梁小丑。
特别是这次回来,她揣了那么多的心思,甚至还试图在沈鹏飞面前继续伸张正义。
可结果呐?
他毫不需要,不需要这份父爱,更不需要这份可笑的保护。
甚至再细想下去,他吻她、勾引她、撩拨她,是不是来源于一种报复。
报复那些年,他在鱼岸苑受到过的屈辱,报复沈鹏飞对她的宠爱,也报复姜淑云对他的不闻不问。
姜槐的指尖扣住掌心,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憋闷。
明明前一秒她还在纠结是否要答应沈砚周的示好和他在一起,这一秒就被冷水浇泼,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什么时候认回来的啊?”赵在怡还在八卦。
“不知道,”陈悫实摇了摇头,“听说是他出国之前,他后来出国也是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
姜槐的手顿在原地,人越发的冷。
这个时间点,是沈砚周突然疏远她的时间。
从她高考结束,送他那只Switch开始,他就已经在有意疏远她,直到她生日那天奔赴青大,只为了听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她给他发了近十条信息,从开始问他今天是否有时间吃饭,到问他在哪里她想去找他,甚至最后,是她蹲在他的宿舍下面,卑微的问他,能不能跟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没有任何回复。
沈砚周用一种近乎无情的冷漠,回应着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构筑起来的,想要勇敢表白的心。
然后,她看到,有女生在他的楼下,怀抱着课本等着他一同去上课。
那时候的沈砚周,脸色是温暖的笑容。
她见过那样的笑容,在她呆头呆脑做些错误事情的时候,他会有的,包容又带着些许宠溺的笑容。
姜槐一直以为,这种笑容意味着她对他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姜槐藏在树后,近乎耗尽了全部勇气的,给他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哥,我等你到十二点,你的生日祝福对我很重要。”
十八岁的姑娘,用一种算不得聪明的威胁,想要给自己的少女时代一个掩耳盗铃的结局。
可彼时的沈砚周只是拿起手机看了看,面色无虞,甚至不曾有半分犹疑的就放回到了口袋里。
他看到了所有她的信息,只是不想回复。
对于那时候的姜槐来说,是天塌般的。
现在她想,或许从他知道身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终于可以不用再应付湾桐市的任何一个人了。
大抵是解脱了。
陈悫实找的这家火锅涮肉,在城西,楼下热热闹闹的,人群穿梭,还有往来叫号的声音,楼上是陈小少爷刷脸,开的包间。
大夏天的吃火锅,自然是热。
开了窗户,外面的声音就越发沸满盈天。
姜槐托着腮,问有没有酒。
明天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现在喝酒绝对不算是什么理智的事情,可人想象的阀门一旦打开,就很容易陷入执拗的角落。
她现在,没有办法用理智去面对沈砚周。
就像当下,在她把他重新加回来后,他温柔的询问她,今晚是否可以去万徽荣华找她。
@。:【给你带了些吃的,都是你喜欢的,当早饭。】
她回的生硬。
@姜丝很甜:【不用,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回去会买面包的。】
沈砚周倒也好脾气。
@。:【那我一会儿过去给你放下,你今晚回去时,记得看一下冰箱。】
姜槐冷着脸,回了个【好。】
在沈砚周看来,大概是很莫名其妙的火气,但姜槐当下就是想要宣泄情绪。
酒到底是没喝多少。
店里只有啤酒和白酒,姜槐喝不惯,只喝了两杯,肚子就撑得满当。
听着赵在怡和陈悫实插科打诨。
赵在怡这半个月一直在跑投资,给人画大饼,也被画大饼。
娱乐圈是个有意思的圈子,哪怕只是在外围晃,也会让人产生些脚底虚飘,落不得地的迷离。
当下听着她聊即将上线的剧作,更是想拉着姜槐入股。
“我看了之前你拍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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