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坛的天椅上时,姜槐会想起和沈砚周的过去。
从十四岁到十八岁。
她人生中,属于青春期和少女懵懂的四年。
姜淑云算不得什么满分母亲,她有她的骄傲,年轻时候漂亮,自信,工作好,家世好,嫁了人,受了委屈,在那样的年代毅然决然的离婚,带着姜槐一个人过生活,也没有把她消磨成平庸无趣的中年人。
所以姜槐一边享受着母亲娇养带来的优渥,也承受着她去追求自我和爱情带来的空位。
这份空位,由沈砚周弥补了。
他参与了她的初潮、她的升学、她的失眠、她的梦魇、她的病痛以及她的爱恋。
她从大咧咧的睡在他的床上,到抬眸看他都会紧张到指尖微颤,再到现在,他吻住她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有张嘴。
想接住他所有的柔软。
是和陈悫实接吻时,截然不同的感觉。
赵在怡说得对,和正确的人接吻,一旦尝过了,一定会欲罢不能的。
她甚至现在坐在这里,上齿抵住下唇,都能回想起今天早上的触感。
她被撩拨着,当真又亲了他。
这样是不对的。
姜槐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可以和沈砚周这样。
一边却又根本控制不住,只要他那双眸子看着她,声音诱哄着她,她就像是失了魂的傀儡,称得上任人宰割。
她搜索过这种感觉。
她把它称之为生理性喜欢。
一种在她认为,属于成年人的生/理欲望。
她二十四岁了,想要去亲吻一个爱慕的异性,是一件很正常事情。
更何况,沈砚周是犯规的。
天知道他以前到底谈过多少女朋友,才能在接吻这件事情上炉火纯青。
柔软潮湿的双唇抵住她的唇畔,撕磨、吮吸、舌尖划过她的唇壁,打着圈的,勾得心都在痒,酥麻顶上天灵盖,止不住的勾起脚趾。
在她已经感受不到除了他的温度之外的其他感受时,掌心熨烫在她的腰际。
每每要落下时,就会被他托起,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这种呼吸交织的感觉,像是莹莹绕绕断不掉的丝线,近乎蛮横的把他们彻底缠绕。
姜槐被引诱的,不断地想要贴近他,手臂环绕在他的脖颈,胸脯不自主的上前。
亲密无间。
是远比小时候,她被他哄着睡在他的床上时,更为密实的接触。
吴瑜一巴掌拍响在她面前的时候,姜槐还未从思绪里撤出来。
一张脸通红。
“你思春那?”
“没有。”她辩白。
吴瑜啧啧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我们走了你和你哥发生了什么那。”
这话说的,越发的让人心虚。
姜槐长呼了一口气,手使劲扇了扇脸颊,“太热了,北青的夏天就是燥热,容易让人上头。”
“是,”话题一转,吴瑜也接了下去,“不过都差不多,我们那更闷,你什么时候去海城玩?十月一?咱们去游乐场。”
姜槐想了想,先应了下来。
她的人生现在太过跳跃,像是没有支点的弹簧,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回家亦或是留京,都是未知。
中午自然找了家烤鸭店。
北青市的景点密集,相隔不远,但姜槐没有车,大家步行或地铁,一天下来2w+的步数,到了晚上就已经歪七扭八的瘫在酒店,嚷嚷着想要回家了。
培训加上特种兵,再一想到周一要去上班。
天大的热情都被浇熄。
于是一群人改签了车票,周天上午,姜槐就已经把人都送了回去。
回到万徽荣华时,不过中午。
兴奋劲过了,余下的就是抽丝后的乏。
姜槐窝在沙发上,把这几天的照片归纳整理了一下,修了修头发和眉眼间的瑕疵,发给了姜淑云。
母女间的日常交流。
@天边一朵云:【你给辉旭也发两张,挺漂亮的照片,那天你阿姨还问起来,刘医生对你的印象非常好。】
姜槐愣了一下,才想起刘医生是谁。
顺手翻了翻聊天记录,两个人上次的对话是她开始培训前,刘医生问的客气,姜槐回的也客气,和他表明了为了一周都会封闭,对方表示理解后,就再也没有打扰。
现如今冷不丁的给人发去两张自拍,可想而知的诡异。
不过姜槐习惯了对姜淑云的阳奉阴违。
回了个【好的】。
谁成想,姜淑云对这个女儿了如指掌,直截了当的回复。
@天边一朵云:【知道你肯定不会发,我已经给你阿姨发过去了。】
姜槐头都要大了几分。
再收到刘辉旭的回复,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他解释了一下自己刚刚在出诊,看了照片,觉得很漂亮。
@刘辉旭:【姜小姐,我正好下个周要去北青市参加医学研讨,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姜槐看着屏幕上的字,半响没有回复。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请刘医生吃个饭。
两个人毕竟是通过长辈介绍,在相亲的关系。
又因为有刘医生的存在,姜淑云在这件事情上安稳了许多,她打着和他接触的幌子,换了不少的静心。
但刘辉旭不知道她心里的盘算,若是误会她愿意把关系进一步就不好尴尬了。
更何况她现在和沈砚周不清不楚,单独吃饭,算不上一个好决定。
姜槐头都大了。
以前处理所有的两性关系,她都从未有过迟疑,哪怕是陈悫实,在一起和分手都称得上干净利落,现如今,当真是一团乱麻。
姜槐想了想,给刘辉旭回了一条。
@姜丝很甜:【我来请你,尽地主之谊,欢迎来北青啊。】
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接待。
刘辉旭和她客气的来往了两句,姜槐找了个要忙工作的借口,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北青市的夏天好看。
浓郁的绿树映照着红墙黑瓦,湛蓝的天,不像是秋冬,总有雾气似的,堵得人呼吸都困难。
但又不像湾桐市的夏天。
有山有水,饶是经济发展,也还保存着自然的美,天都是透的。
屋内冷气开的足,只有日光漏进来,晒在脸上,暖融融的。
姜槐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赵在怡的电话。
接起来,对面热热闹闹的,“姜姜,出来玩啊,悼念你正式上班前的最后一个周末。”
找个由头就能聚个会,当真是赵在怡最常做的事情。
姜槐也配合。
两个人玩得好,最大的原因莫过于赵在怡点子多,搞文学创作的,三天两头一个想法,能陪她落实的,就是姜槐。
人不矫情,怎么都好,热闹的酒吧也能去,安静文艺的树林也能进,逗闷子的笑话能说,心情不好一起喝酒时的搭子也能当。
就算以前陈悫实轰轰烈烈追求姜槐时,赵在怡缺了搭子,问姜槐能不能带着陈小少爷时,她也多是无所谓的态度。
把话说明白了,来玩的就都是朋友。
所以拍剧这种事情,稍微劝一劝,姜槐也就可以答应。
她自小循规蹈矩,长辈和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妈妈为了她离婚,一个人养她长大不容易,她就当真很少会忤逆姜淑云。
妈妈不让做的事情不做,乖乖读书放学回家,姜淑云也才会那么放心的,把姜槐扔给沈砚周带。
长大了,姜槐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海绵。
大抵小时候的性格没有被捏撮成型,所以大了反而包罗万象。
怎么都好,都是她没有见过的生活,体验新奇就是快乐。
现如今睡了一觉,望着空荡荡的房子,也就应了赵在怡的要求。
她更怕晚上沈砚周一个抽风,再跑过来。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再勾引她,说不定她就忍不住了。
难怪自古书生挡不住狐狸,这男狐狸也难以让人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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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应该是剧组的人找的。
个人的小酒吧,场子不大,凑了二十几个人,已经占了大半。
格调高,一排黑金唱片,上面放了个中古播放机,吱吱呀呀的唱着小调,不似旁的酒吧,找些主唱,闹得人心头乱。
只放了四五个单桌,两排卡座,夏天的晚上六点,还能从门里漏进天光去,多少有些亮堂。
姜槐进去时,赵在怡正翘着腿和吧台的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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