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泽刚到坤宁宫门口,就看到一人影动作迅速地从后窗翻走。
“追!”顾承泽当机立断派出一队人去追击刺客。
他立刻拔出剑,对身后的禁军说道:“有刺客!保护太后!”
“是!”禁军们纷纷提剑以待。
顾承泽带着一堆人跟随东方萩儿迅速进了坤宁宫。
又对着另一队人吩咐道:“立刻封锁城门寻找刺客,务必把人找到。”
“太后娘娘,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末将只得僭越搜查坤宁宫,以防歹人藏于房中,再行伤害。”顾承泽寻求公孙太后的意见道。
公孙太后扶着额头似有不适,心不在焉,只轻轻地点头。
“仔细的搜!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顾承泽说着,依旧守在公孙太后身边。
东方萩儿点上一炉安神香,上前问道:“太后娘娘,需不需要萩儿替您按按穴,解解乏。”
“也好。”公孙太后说道。
“娘娘,刚才你可曾看清那刺客的长相?”顾承泽又问道。
公孙太后,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有说出男人的身份。
她淡淡开口道:“本宫也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样。”
“那他可是与娘娘说了什么。”顾承泽心急如焚,若是今日让那刺客逃了,免不得要在朝堂之上被人参上一本。
“他未曾与我说话。”公孙太后不愿睁开眼睛,这是被动的回话。
“物品可以丢失?”顾承泽猜测这名刺客或许只是一个想要从皇宫里顺点东西的窃贼。
“将军,一切如常。”一禁军前来回话道。
公孙太后此时睁开双眼,平静说道:“既然没有东西失窃,也未对本宫造成伤害,也不用追究了。”
“此事也先不要声张,更不要传信于陛下。陛下身在外,本宫不愿让她挂心。”
公孙太后说完,神情恍惚,只是端专淑雅的坐着,再也没有别的话。
顾承泽纵使还想追查点什么,却也听出了公孙太后逐客令一般的言外之意。
“既然如此,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了。”顾承泽带着禁军退出坤宁宫,驻守宫外。
如今刺客未曾抓到,太后娘娘的寝宫依然需要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起来。
顾承曦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悬月。
明日陛下归朝,不知道还有多少官吏等着将此事上奏天听。
顾家满门尚在牢中,只怕这次放走刺客又会被不少人拿来做文章。到时候,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难敌文官的口诛笔伐。
他叹了口气,站在雪夜,说不清的惆怅。
*
芳春茶楼,一众官员正在饮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海兰因端起一杯酒,走到淳于安成的面前,开口道:“淳于大人,在下敬你一杯?”
淳于安成把脸迎上去,笑眯眯地唤他道:“海兰大人!”
他端起酒杯,一脸谄媚模样说道:“下官失礼,怎么能劳烦海兰大人亲自敬酒呢?”
他将酒杯伸了过去,赔笑道:“海兰大人,下官敬您一杯。”
淳于安成向来圆滑,从不与人结怨,对谁都恭恭敬敬,眼光却总喜欢打量别人,以此来判断人的喜恶,好拿捏人的痛处。
海兰因自是知道他八面玲珑的性格,不介意他打量的目光,也未折他面子,与他相视之后,干了酒杯里的酒。
“海兰大人府上最近可是有何喜事?”淳于安成放下酒杯,与他攀谈起来。
“淳于大人何出此言?”海兰因不解问道。
“古人言人逢喜事精神爽,下官看海兰大人便是如此。”淳于安成自信说道。
“正是。”海兰因说着,便来到席间主位说道:“各位大人,今日在下请你们来,是为了一件事。”
听到海兰因的声音,乱哄哄的饭局忽然就安静下来。官员们放下手中的酒杯,耐心等待。
一位官员稍逊说道:“海兰大人有个要求尽管吩咐,下官必当尽心尽力,为海兰大人分忧。”
“下官亦愿为海兰大人分忧。”官员们口口相和,静待其言。
海兰因掌管皇庭司这些年,对文官们多有恩惠提携,再加上他恩威并施,许多朝臣都与他关系匪浅,更愿听他调遣。
先皇在位时,他便铲除异己残害忠良。如今他看轻梁妩颖,一介女流继位,他更是嚣张至极,明目张胆地与人做局宴饮,只为找时机迎回太子。
“如今女帝继位,抹杀贤良,疏于朝政离于皇城,实乃在其位不谋其政。”
海兰因语气虽是波澜不惊,语义却是极其易于被诟病。
今晚他之言辞,但凡露出去一句,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但偏偏这些人里面,没有敢与之相违抗的。
众官员面面相觑,噤声不动。他们是怕日后东窗事发,与欺君罔上之罪挂上钩子,怕像柳长河一样落下个满门抄斩的凄惨结局。
淳于安成眼看着席间的气氛有些冷清,接上了话茬,说道:“海兰大人说的在理,陛下继位资历尚浅,难免需要适应。”
海兰因面色略有不悦,否认道:“在下并非这个意思。女帝虽年纪尚轻,但为女儿身,且膝下无子嗣。大梁国不能没有储君。还请诸位同我一道上个折子。”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继续说道:“诸位明日早朝,务必上书禀明立储之事。”
他的语气充满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力。
文官们皆不敢回应,亦不敢拒绝。
“海兰大人,你说的储君可是梁安王爷梁瑾。”淳于安成向来善于揣摩人心中所想,只等海兰因说出立储之事,就已知晓他的弦外之音。
女帝即位后,太子梁瑾即刻便被封为了梁安王,若不受召,终其一生,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罢了。
海兰氏族之前凭借海兰絮的宠妃身份以皇亲国戚自居,自是威风八面。
如今海兰絮被封为国太妃,看似携圣恩出宫,实际上却是被赶出宫门永不召回。
树倒猢狲散。本来海兰氏族已经到了没落之迹。
但海兰因偏偏抓住了梁瑾被寄养给国太妃的契机,将海兰氏族和梁安王进行了捆绑。
如此一来,梁瑾成为储君便是海兰氏族再次跻身皇亲国戚的一个筹码。
海兰因向来不太喜欢聪明人,特别是像淳于安成这样的聪明人。
不过聪明反被聪敏误,这话总在他身上也是同样适用的。
海兰因顺着淳于安成的话匣子说道:“既然淳于大人已经说出了他认为最适合的储君人选,那就劳烦诸位依淳于大人之言,推选梁安王爷为储君。”
海兰因说完这话,威胁意图更是明显。
所有官员皆是一滞,然后目光齐齐看向站在一旁的拱火者淳于安成。
“不不不,这可不……”淳于安成刚想要说什么,却又哽住了。
他后知后觉,这是海兰因为他做的一个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迟早要被他这张嘴害死。
他转了转眼珠,努力补救道:“梁安王爷少年英才,自然是适合储君之位的。”
他转变话锋,具有鼓动性的对官员们说道:“不过,梁安王爷,年纪尚小。陛下又正值壮年,立储之事且可等等。诸位觉得呢?”
官员们听到这话自然是想要回应的。但碍于海兰因对他们掌控一般的眼神,便都不说话了。
“那此事便如此决定了。”海兰因说完,举起酒杯道:“我们共饮此杯,明日上朝还请诸位助淳于大人上谏一臂之力。”
各位官员心里排斥,面上却不敢挂了难堪,都捻了酒杯痛饮。
海兰因又满上一杯,敬了众人意味深长说道:“在下预祝各位阖家团圆,过个平平安安的冬至。”
酒桌之上,无一人听不出海兰因话语中的深意。
海兰因手中还握有他们大量的把柄,如果这次他们未呈上折子,那么他们这些人的府邸亲眷那可就真的玩完了。
“敬海兰大人。”他们偏偏还敢怒不敢言。
淳于安成捏着酒杯,力度几乎将杯身捏碎,脸上却依旧保持笑容。
像海兰因这样的人,除非天谴即死,否则他死也要拉上所有人垫背。
酒过三巡,所有人都醉了。尤其是淳于安成最是严重。
他的马车缓缓驶向府邸,他在马车中不省人事。连他的车夫也不曾注意到,黑夜中有一个什么人偷偷跟上了他们的马车,就藏于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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