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狂风把只剩黑影的树吹了个直角弯,看起来像一个个透过玻璃,张牙舞爪地弯腰监视着他们的恶鬼。
那小孩和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幕布后面。
谢灼又抬眸看了一眼挂钟的时间,还是十二点整。
“这钟好像坏了。”陈长生道。
谢灼盯着挂钟里嘀嗒嘀嗒地打着转的秒针看了两秒,摇了摇头,“钟没坏。”
“啊?”陈长生不解。
谢灼将目光从挂钟上收回,问陈长生,“你的手机呢?”
陈长生闻言掏出手机,按亮手机屏幕,上面显示时间,十二点整。
陈长生懵了,一场表演怎么着也得有几分钟的时间,怎么还是十二点整?
“钟没坏。”谢灼沉声道,“是我们被困在十二点整了。”
“什…”陈长生手一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什么意思啊?”
谢灼抬了抬下巴,指着表演台说,“没觉得这位表演者很眼熟吗?”
陈长生闻言,皱着眉头思索着,谢灼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眼熟,但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表演木偶戏的人。
鬼道然在一旁适时提醒道,“和刚才那个人偶有八九分相似。”
他语气严肃,煞有介事。
陈长生快哭了,“小道士,你别吓我!”
他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望着外面那些张牙舞爪的黑影道,“这样的场景真的很像在闹鬼。”
谁知他话音刚落,谢灼便毫无同情心地说了一句,“不是像闹鬼,这就是在闹鬼。”
陈长生,“??”
他选择将无助地目光投向好人沈一尘,可“好人”张口就给他来了一记重锤,“我们进鬼穴了。”
木偶戏、木偶……
“怨心会不会和那个木偶有关?”鬼道然问。
谢灼思索了片刻,转身往楼上走去,“上去看看。”
这民宿的楼梯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发出“哒—哒—”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人跟在身后一般,总让人忍不住回头望。
不过谢灼没回头,他强忍着回头的冲动一路往前,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了房间门口,他伸手打开柜门,目光还未来得及锁定人偶,便听见,“啪——”的一声。
他低头一看,与一双没有眼珠的眼睛对上视线。
谢灼,“……”
他就这样定定地与那双黑漆漆的眼洞对视良久,抿着唇一言不发直到门口处传来一身闷笑。
“你是打算以这种方式熬死它吗?”
闻言,谢灼终于有了动作,他一脚踢向那颗头,将它踢到了沈一尘的脚边,“你怎么不把它安稳当点?”
沈一尘弯腰将头捡了起来,“我就算用胶水粘住,它也会掉。”
谢灼闻言皱了皱眉,不解道,“为什么?”
沈一尘将头安回木偶的脖子上,随后垂眸望向谢灼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睛,“因为它喜欢吓胆小的。”
谢灼,“……”
能怎么办,现在不是人家祖宗了,连名字好像都是人家取的,谢灼抿了抿唇,望向沈一尘身后,岔开话题道,“陈长生他们呢?”
沈一尘重新将木偶挂回衣柜,“我叫他们去其他房间找线索了。”
“你知道这木偶不是怨心?”谢灼问。
“怨心是怨鬼内心深处最放不下的东西,也是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东西。”沈一尘合上柜门道,“一般都不会以这么明显的方式出现。”
“况且,我们现在最首要的不是找怨心。”沈一尘道。
谢灼闻言沉思了片刻,“什么意思?”
沈一尘走出房间,他站在走廊上,环视了一圈民宿,这民宿一共五层,包括楼下的餐厅和楼上的四层住宿,每一层住宿都有十六个房间。
“这里与上次的高速路服务区不同,我们来的时候这民宿是住满了的。”沈一尘道,“要先确定这些人有没有被拉进这鬼穴里,才好做后续的动作。”
谢灼点了点头,他的确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你想怎么做?”
沈一尘指了指大厅上方的挂钟,“现在是晚上休息时间,只有一间一间挨个查看。”
陈长生和鬼道然在查看一二楼的情况,谢灼便与沈一尘一起搜查剩下两楼。
这民宿里的房间布置都大差不差,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衣柜,几乎每个衣柜里都挂着一两个木偶娃娃,这些娃娃神色各异,模样各不相同。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房间的娃娃都有鼻子有眼的,也没有掉头的癖好。
谢灼远远地站在门口,望着衣柜里的木偶娃娃,悄悄地松了口气。
幸好它们不掉头了,不然谢灼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住一把火把它们烧个精光。
“走吧。”沈一尘从房间里出来,对谢灼道,“没人。”
走廊上的红毯又厚又软,脚踩在上面发不出一丝声音,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将影子拉得时长时短。
谢灼跟在沈一尘身后,垂眸望着不断变化的影子,心里没来由地觉得很平静。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影子的肩膀上,陷入了沉思,下一秒,影子停了,他没刹住车,一脚踩在了影子的心脏上。
“想什么呢?”
声音从上方传来,谢灼抬起头,撞进了沈一尘温和的眼眸里。
谢灼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觉得这怨鬼是——”
还没等到他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找什么?”
谢灼眼皮一跳,回头看去,是先前那个小男孩。
这小孩无声无息地,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谢灼缓缓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看着小孩儿。
小男孩指了指楼下的大厅道,“表演要开始了,你们要下去看吗?”
没人回答。
小男孩又提高音量,大声地重复道,“楼下的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什么表演呢?”,沈一尘问。
“木偶戏。”小男孩回答。
谢灼闻言,出声道,“我们已经看过了。”
小男孩抬起漆黑的眸子望向他,“那是昨天,今天的戏还没有看。”
窗外依然狂风大作,暴雨如瀑,被风雨压弯的树枝不停地拍打着窗户,像一只只可怖的枯手。
谢灼盯着小男孩看了一会儿,忽地勾嘴一笑,“这天就没亮过,哪来的昨天?”
“叮铃铃——”
午夜十二点整的铃声在大厅里回荡开来,陈长生和鬼道然踩着铃声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道,“找完了,都没人。”
谢灼闻言看了一眼小孩儿,又扫了一眼大厅上方的挂钟,转身往楼道口走去。
鬼道然见状,问道,“去哪儿?”
谢灼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看木偶戏。”
陈长生,“??”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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