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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荣耀为枷锁

小说:

奉先别浪!军师我带不动啊

作者:

牧案

分类:

古典言情

雪霁后的许都,天光格外清澈。

前夜的风雪将这座都城最后一丝温情也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片被冻得坚硬剔透的琉璃世界。司空府后堂那间终年燃着地龙的暖阁内温暖如春,与窗外那片素白死寂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曹操正随意地盘坐在一领织着繁复夔龙纹的锦垫上,亲手拨弄着面前那座小巧的铜兽炭炉。炉火烧得正旺,映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明明灭灭,看不出悲喜。

袁术死了。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仲家皇帝,他的死甚至没能为自己换来一场像样的哀悼,便已被这场更大的风雪所掩盖。

堂下,荀彧、郭嘉、程昱亦是神色各异。荀彧手捧着一卷竹简,眉宇间带着儒士特有的忧思;程昱则闭目端坐,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唯有郭嘉,依旧是那副带着几分病态的慵懒模样,他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将冰冷的手凑近炭火,仿佛想从那点微薄的暖意中汲取一丝生机。

“奉孝,”曹操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他用一根银箸将炭火拨得更旺了些,“你说,这盘棋算是终局了么?”

郭嘉笑了,那笑声很轻,带着一丝沙哑。“主公,棋盘上的子刚刚才归位。真正的厮杀怕是才要开始。”

“哦?”曹操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玄德已如断线之鸢,虽得了汝阴一座空城,却也失了人心。而吕布经此一战,虽得了淮南钱粮,然其麾下最精锐的陷阵营亦已折损大半。此二人一如病虎,一如断爪之狼,各自舔舐伤口尚且不及,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主公所言是常理。”郭嘉直起身,“但主公似乎忘了,那头狼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牧狼人。”

“季桓……”曹操的指节在温热的酒爵上轻轻敲击着,“此人,确是个鬼才。若非亲眼所见,操,亦不敢信。”

“此人可怕之处,不在其谋,而在其心。”郭嘉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似乎……根本不属于这盘棋。他像一个站在棋盘之外的人,俯瞰着我们所有这些在局中挣扎的棋子。他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弱点,知道我们下一步想走去哪里。他不是在下棋,他是在拨弄所有人的命运。”

“奉孝之言,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一直沉默的荀彧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温润,却带着分量,“此人智计或有可取之处,然其根基浅薄,所行之道,皆是阴诡之术,非王道之选。吕布有勇无谋,性如烈火,二人合流看似强大,实则不过是烈火烹油,稍有不慎便是自取灭亡。我等只需稳固兖、豫,徐图河北,待天下大势一定,此等疥癣之疾,一战可平。”

“文若先生此言,乃是谋国之论,嘉,不敢苟同。”郭嘉摇了摇头,“昔日之吕布,确是疥癣之疾。但如今的吕布,因那季桓一人,已成心腹大患。他为吕布补上了最致命的短板,其可怕之处远胜于十万大军。我等若坐视其在徐州坐大,待其真正将那片四战之地经营成铁桶一块,届时再想图之,恐怕便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曹操点了点头,示意郭嘉继续说下去。

“故嘉以为,对付此二人,不能再用常法。”郭嘉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对付猛虎,不能与之硬撼。当为其筑一牢笼,断其粮草,使其自困于笼中。而对付那季桓……”

他停顿了一下,“则要攻其心。”

“如何攻心?”

“此人行事看似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然其所行之策,皆有一个核心——吕布。”郭嘉一语道破天机,“此,便是他唯一的软肋。我等只需将这根软肋,变成一柄足以刺穿他自己的利刃便可。”

“嘉,献上一计。”郭嘉站起身,走到那副巨大的堪舆图前,目光在徐州那片土地上缓缓扫过。

“其一,为‘捧杀’。主公当立刻上表天子,为吕布请功。他不是要‘讨逆’之名么?我等便给他!不仅要给,还要大张旗鼓地给。可表奏其为‘征东大将军’,假节钺,仪同三司,允许其开府建牙,自置僚属。要将他捧到与主公一般无二的高度。如此,天下人会如何看他?一个数易其主之人,竟与匡扶汉室的曹公平起平坐,此乃取乱之道。而吕布此人性情骄傲,得此殊荣,必将志得意满,骄横之态复萌,其与季桓之间,必生嫌隙。”

“其二,为‘离间’。”郭嘉的手指,点在了广陵与下邳之间。“刘备虽败,然其仁义之名尚在。主公当厚待之,并暗中遣使,告知刘备,朝廷不忍其寄人篱下,愿助其重返徐州。只需他肯为内应,待时机成熟,便可助其夺回下邳。刘备乃枭雄,纵知此为毒计,亦不会轻易拒绝。”

“其三,为‘绝路’。”郭嘉的手指从徐州的西面、南面、东面,缓缓划过,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而无形的包围圈。

“主公当命曹仁将军,陈重兵于兖州之南境;命于禁将军,屯兵于青州之东海;再遣使江东,说孙策北上,共谋广陵。同时,断绝徐州与中原一切商路往来。如此,便是将整个徐州变成一座四面楚歌的孤岛。吕布军无粮草补给,无商贾往来,不出一年,其内部必将生乱。”

“届时,外有三路大军压境,内有陈登之流为内应,再加上吕布因骄横而与季桓生出嫌隙……”

一番话说完,暖阁之内落针可闻。

一向稳重的荀彧眼中也不由得露出了几分骇然之色。此计之毒,不在于刀兵,而在于人心。它将吕布集团内部所有潜在的矛盾都利用到了极致,像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一旦落下,便再无生机。

“好计策。”许久,曹操才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

下邳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长。

季桓的身体在那场风寒之后便一直未能痊愈。他不再去议事堂,也不再过问那些繁杂的军政。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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