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并没有忘记自己和徐瑶曦的约定。
刚好自己新收了春迎做丫头,用着放心,顾月便将去取酥饼这件事情交给了春迎。
“姑娘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好。”
顾月也是考虑到徐瑶曦或许并不想让人知道她买酥饼的事,所以并没有将此事与任何人提过,能悄悄地办了,不惊动与她同坐马车前去的沈凝,自然是最好。
不过独处的时候只有两人,沈凝便总是喜欢盯着顾月的一举一动,连路过五仁斋的时候外头春迎离开的一下也察觉了。
眼见春迎提着几包糕点袋子出来,沈凝收回目光讽刺道:“表姐真是嘴馋到这个份上了,今日是咱们去上女学的第一日,都不忘了叫你新来的丫头去帮你贪嘴,小心我去和姨母告状。”
姨母从来都不许表姐吃太过甜腻的食物,如今表姐却公然违背,肯定会被姨母训斥的。
顾月怕的就是这出,因此早跟春迎说过多买一些糕点一起带出来,此刻便不慌不忙道:“这是带给伯母和祖母的,表妹不必如此一惊一乍。”
沈凝没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只好暂时作罢,心里想着她买了怎么可能不吃,她必得抓住她偷吃的一幕,然后再去跟姨母告状。
*
马车走后,五仁斋旁又走出来了两道身影。
“殿下,你怎么总是喜欢偷偷跟着人家姑娘呢?这样不太好罢。”
阿随悄悄出言,对此表示了异议。
堂堂三皇子,竟然整日干些尾随的勾当,万一叫人瞧见了,脸面都要丢净了,陛下肯定会很生气的。
“这叫偷偷跟着吗?”徐元信的表情十分淡定,“这叫偶遇。”
五仁斋是他先来候着的,顾月的马车之后才来,停了一下便走,他又没跟上去,怎么能叫尾随?
“是是,殿下与顾姑娘当真有缘,这般都能巧遇。”阿随口是心非地应和。
早就知道顾姑娘今日会来五仁斋取酥饼,特意一大早来等着,这能叫偶遇?
亏得殿下能说出这种话来。
该说真不愧是三殿下吗?
阿随悄悄腹诽。
*
另一边。
顾月与沈凝自离开五仁斋后便一路无话,到了主宅侯府。
见春迎果然将手上的纸包交给了侯府下人,沈凝撇了撇嘴,暂且不关注了。
今日是她们二人入女学的第一日,夫子肯定是要考校一二的,她正等着一会儿在众人跟前好好表现一番,把顾月给比下去呢。
先前在顾府跟姨母学习的时候,她和顾月都是一起学的,姨母教她教得尽心,她自然知道自己和顾月现在都是什么水平,即便顾月私下为了入女学还勤学苦练过,这么短的时间也肯定是比不过自己的。
就让先前不想收她的顾老夫人和郑氏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更值得她们收下的学生!
考校是进入女学应该走的流程,顾老夫人先前特意强调这点,本是为了给沈凝一个下马威。
可看着沈凝这个志在必得的表情,顾老夫人却忍不住皱了皱眉。
从顾月平时的表现看来,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同龄女孩按理来说在女学技艺方面不会有太大的差距,但就怕沈氏那个没有分寸的,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尽心。
顾老夫人思索片刻,还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缓声叮嘱了一句:“不过是一个入门的考校,方便根据你们的情况来定之后的教学内容罢了,都不必太过紧张。”
突然的叮嘱让顾月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心中有些暖意。
“祖母放心,月儿会尽力的。”
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旁边沈凝的表情,意识到沈凝原来在这件事上还存着和自己比较的心思。
想起前世年纪还小的时候,沈氏教她总是耐心不足,她和沈凝都有疑惑的时候,沈氏总是先解答沈凝的问题,然后让她去问沈凝,或是告诉她自己去领悟才能得真谛,便直接不回答了。
故而在年纪小的时候,顾月学习琴棋书画等才艺技能的时候都是磕磕绊绊,九岁的时候的确是比不上被沈氏用心教养的沈凝。
但是若论刻苦,沈凝是比不上她的。
沈凝并不热衷于学习这些,小时候为了与她比较会好好学,可是因为始终压她一头,渐渐就对学习这些失去了兴趣。
而顾月则始终在自己想方设法地研究,勤学苦练,后来又得了好友的帮助,给她请高人指点一二,因此到了后来她的各项技艺私下里都已练得十分纯熟,远不是沈凝所能及的了。
更不必说如今。
这个世道毕竟还是并不支持女子大力读书的,顾家的女学学习的内容,也大部分还是琴棋书画女红礼仪管家等内容,另外三成才会教授一些诗书课业,用以开蒙明智。
琴棋书画和礼仪顾月前世都已学得不错,顾月入女学最想涉猎的,便是管家与诗书的课业。
不过如今顾月九岁,和沈凝二人从前都是没太读过什么书的,是以今日考校的内容,便在前头的琴棋书画与女红几项当中。
两个姑娘两个姑娘瞧着都挺精神的,沈凝也是装得乖乖巧巧,女夫子略打量了二人几眼,暂且未予评判,只道:
“笔墨纸砚都已齐备,还请两位姑娘各自在纸上写下一句诗句。”
此项考的是书,但同时涉及了诗句,是对两位小姐从前底蕴的委婉考校。
沈凝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了。
就不说顾月的字她是见过的,单说诗句,姨母都没有教过她几句,只怕如今是记不得也写不出,可就要出丑了!
“表姐你可得好好写呀,先前老夫人说要入女学,资质太差可是不行的,表姐可别给自己丢了脸面,到时候入不得女学,可别怪阿凝自己被留下呀。”沈凝心里自信得很,面上忍不住就泄露了些得意之色。
像是浑然不记得自己能入女学都是沾了顾月的光,若是顾月走了,她又安能留下?
方才装出来的乖巧一下子便破了功,女夫子的目光在沈凝的身上停留片刻,眉头微皱了皱。
再看边上受嘲的顾月,八风不动地端庄站着,小小年纪便宠辱不惊,没有分给沈凝半分眼色,女夫子在心中点了点头,已经对两个孩子的品性多少有了衡量。
顾萦是陪着顾月一同过来的,本就是来照顾四妹妹的,听见沈凝这般说,顿时怒了:“沈凝,你怎么说话的?”
沈凝只是不屑顾月,对顾萦这个正儿八经的侯府小姐还是有些怵的,见她生气,多少收敛了些,小心地道:“顾萦姐姐,我只是关心表姐,没别的意思呀,她的字写的不好,诗也没读几句,我怕她表现不好被夫子不喜罢了。”
顾萦闻言,微微蹙起了秀眉,先没说什么,有些担忧地看了顾月一眼。
母亲说,二婶对四妹的教养似乎并不是很上心,看四妹的样子,也没反驳,该不会当真是资质差了些,才叫沈凝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吧?
她皱了皱眉头,正要再训斥沈凝几句不懂长幼尊卑,却听一旁的女夫子率先开口了。
“好了,两位小姐,请开始书写吧。”
这位女夫子也是远近有名的夫子,丈夫是书院的先生,自己也小有才学,负责教授顾家姑娘的书画技艺,今日正好是她来女学授课,故而才会考校相关方面的内容。
顾萦作为女学的学生,对授课有方的女夫子是十分敬重的,女夫子发话后,她便没敢再说话了,只是落在顾月身上的目光略带紧张。
原本她没将这考校多放在心上的,可若是顾月当真能力不如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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