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愿意每天坐公交车回家,很多学生都会选择住校。城关一中并不是一所全封闭的寄宿制学校,因为在城关县城里,所以很多学生步行或骑着自行车几分钟就能到家。虽然学校床位并不多,但是很多的学生会向学校申请住校,因为中午能在学校好好睡一觉。
怀瑾、金戈和郭欣语开始并不打算住校,但是有一个宿管离职了,他的房间临时被改成了一间宿舍。不知道金戈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和怀瑾、郭欣语三个人一商量如果三个可以住在一起就申请住校,因为所有宿舍都住满的缘故,他们去宿舍询问的结果是可以,他们的预谋果不其然得逞了。
对于三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来说,离开父母光明正大的住在外边这还是第一次,新鲜的高中生活对他们来说既憧憬又兴奋。早上同学们三人一群两人一伙儿的走进教室,每个人脸上都是青春拂面,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郭欣语的眼睛突然被一个带着口罩的女孩子吸引住了,她的眼睛似曾相识,他努力的回忆着返校报到那天,突然她对着他眼睛一眯画出微笑,郭欣语突然一怔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这个是返校那天坐在她旁边的怡馨。换了发型,戴了口罩,郭欣语差点儿没认出来怡馨。剪短头发去掉空气刘海儿的怡馨看上去多了几分干练和飒爽。
怡馨坐在郭欣语旁边,说了一句:“就爱和你这个死胖子坐在一起。”怡馨看着体型硕大总喜欢眯着眼睛对他笑的郭欣语,嘟着嘴翻了个白眼。
“大早上的跑教室秀恩爱来了。”金戈一句话瞬间尴尬了两个人。
“我秀恩爱关你什么事?”怡馨黑着脸对金戈说,“管好你的嘴,那么臭赶紧刷牙去。”然后转过头继续和郭欣语有说有笑的。
金戈无趣的坐在座位上,等着怀瑾来化解一下没有同桌的你的尴尬。金戈昨晚把手机偷偷的放在教室充电了,他打开手机看见表妹刘艳艳发的消息:知道你这周不能回家,晚上和舅妈来学校把鞋给你送来,顺便带点吃的给你。
城关一中是两周休一次周六日,中间的那个周六日上一天半课,周日下午休息半天。而且周六和周日的早上没有早自习,直接上课,学生也可以多睡一会儿懒觉。金戈想着这个怡馨对他如此放肆,晚上让表妹来在怡馨面前给他撑撑场面。女人之间能迅速引发敌意的就是比较,女人是虚荣的动物,她们天生爱比较。要打败怡馨,金戈自己是不行的,要让艳艳来和她比漂亮,比穿衣,比气质,比品味,这样才能把怡馨按在地上摩擦。金戈给艳艳回了条消息:穿漂亮点,我得让同学都羡慕我有一个七仙女下凡的妹妹。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头天晚上太兴奋的缘故,怀瑾显的很疲惫,无精打采的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开学第一天,各科老师也没布置什么作业,晚自习大家伙儿都在看《新闻联播》。因为很多学生家离学校都不远,所以晚自习并不是全勤。走读生可以和班主任申请在教室上晚自习,上完回家。可能是在教室上晚自习的氛围是家里没有的,所以很多走读学生也愿意在教室上完晚自习再回家。
中共中央......新闻正在播着国家大事,突然几声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教室原有的秩序。一个身材高挑,留着披肩卷发的女孩子轻轻地推开门。修长的连衣裙让她看上去增添了两分高贵,也让她看上去和穿着校服的同龄人有一些距离感。白嫩的皮肤看起来像脂凝成的一样,灯光下的艳艳格外夺人眼球。她叫刘艳艳,是金戈的表妹。
“请问金戈在吗?”艳艳的声音像琴弦一样脆弹蜂鸣。
怀瑾呆迷的眼睛瞬间焕发光彩,他看着艳艳,一边微笑,一边点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金戈还不知道艳艳来了,怀瑾伸起手拍在金戈背上,一下把金戈拍醒了。金戈迷迷糊糊的看见艳艳,艳艳瞪了一眼金戈。怀瑾的心像是融化了一般,眼睛不自觉地跟着艳艳走,他此时此刻已经无法掩饰对艳艳的好感了。金戈站起身来走向教室门口,他出去关好门,艳艳的到来让整间教室里嫉妒和欣赏的气氛混在一起燃起了熊熊烈火。怡馨看着怀瑾的眼珠一直盯着艳艳,直到金戈把门关上怀瑾还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怡馨耷拉着脸冲着怀瑾吐了一句:“不知羞耻,我看你是脸都不要了。”郭欣语赶紧过来打圆场:“没有的事怀瑾只是发呆而已。”
“嘿,你是不是也着魔了?”怡馨质问着郭欣语。
“我没有,我哪有?你比她漂亮,我现在的同桌是这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女孩儿。”
“你说的非常对嘛,我当然是最漂亮的。”怡馨僵硬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假意的温暖。
艳艳:“舅妈在校门口那边的停车场里等着,车上有我们去超市买的一些吃的和喝的,你叫两个人和我去拿,东西有点多。”
金戈回教室叫上怀瑾和郭欣语一起去,怡馨看见郭欣语出去又开始耷拉着脸。怀瑾小心翼翼地跟在艳艳身后,他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吓到了艳艳。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楼梯拐角接着皎洁的月光,艳艳的侧脸映入怀瑾的眼里,就像曝光的照相机瞬间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艳艳身上的香水味,让怀瑾的紧张莫名的消失了。怀瑾看着艳艳走下楼梯时的卷发泄过肩头,他的心已经完全沦陷了。怀瑾还没有见过青涩年纪里带着几分韵香的女孩儿,他没想到稚气未脱的少女竟可以含羞绽放。
金戈上车里和母亲说几句话,艳艳去车后打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有两箱牛奶,还有几包零食,看着不多却塞满了整个后备箱。怀瑾这下能在艳艳面前展现一下男人的魅力了,还没等艳艳说话,怀瑾就上前去搬最重的牛奶。
“让我来吧,有男生在怎么能让女孩去搬这么重的东西呢?”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拉出牛奶箱。第一次和艳艳说话的怀瑾,故意表现出一些自信。
“谢谢。”艳艳只回了两个字 ,但是这两个字足以融化怀瑾的心了。
怀瑾想和艳艳多搭几句话,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女孩子初次见面,总不能上去就表白吧。即使是真心喜欢,这样的莽撞也只会吓到人家女孩子。郭欣语在旁边看出了怀瑾的心思,他假装肚子疼去上厕所,走开了。金戈和母亲在车里也不知道说啥,半天也不下来。晚上初秋的风吹过,带着不太友好的凉意,艳艳穿着单薄的裙子感觉有些不舒服。怀瑾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想脱下校服的外套给艳艳披上,可是人家姑娘的香体岂是汗臭的味道能玷污的?他站在风吹来的方向,想替艳艳挡一挡。艳艳感觉到了怀瑾的好意,这让她心里有只小鹿在走动,她祈祷着舅妈赶紧和金戈说完话,她也不知道他们在说啥,她觉得不合适上车去打扰他们,因为她看到金戈的脸色不太好。来的路上舅妈也没说什么不开心的事,金戈刚刚开学也不可能有什么成绩上的困扰和违反校纪的行为,学习上的问题没有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肃呢?艳艳正犯着嘀咕,怀瑾实在是忍不住了,开了口:“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艳艳,你就和金戈一样叫我艳艳吧。”
怀瑾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好的,我叫杨怀瑾,他们都叫我怀瑾。”
相互的几句寒暄让两个人都消除了些紧张,远处郭欣语在教学楼边上偷偷的看着,虽然身着脂肪,但是一阵一阵的风吹过来透过粗制滥造的校服拍在身上也让他有些不舒服。郭欣语正自言自语到:“金戈难道是给怀瑾创造机会呢?”不知道在车里金戈和母亲说什么,郭欣语显得有些着急。
金戈下车了,怀瑾看着金戈脸色并不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好事。
郭欣语看见金戈下车,赶紧走过去。艳艳坐上车打开车窗和金戈道别,金戈看着车开出校门,怀瑾还傻傻的站着。怀瑾看着艳艳的眼神里有温暖,被金戈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金戈和艳艳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同岁,生日差两个月。艳艳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出意外去世了,妈妈是做翻译工作的,到处跑来跑去不说,工作上忙起来也没有什么时间照顾艳艳。所以艳艳小时候就生活在金戈家,所以可以说是由舅舅和舅妈抚养长大。艳艳和金戈的关系像亲兄妹一样,妈妈只是偶尔休息才会把艳艳接走一段时间,除此以外艳艳离开金戈家就只有寒暑假去远在美国的爷爷奶奶家了。
晚上躺在宿舍里,怀瑾一闭上眼睛脑袋里全都是艳艳。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忘不掉晚上见面的那个女孩子,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刘艳艳。怀瑾看着床板淡淡说:“金戈,你妹妹有男朋友吗?”正在玩手机的金戈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他什么也没有说,把艳艳的电话和□□号都发给了怀瑾。
“周日下午去我家吧,咱们不是有半天假吗?”金戈说。
“啊......我约了朋友,你们去吧。”郭欣语说。
“我知道你约了朋友,那个朋友是怡馨吧?我也没想没和你说,你去和怡馨出去吧!”金戈说,“我下课听见你和怡馨说约周日下午去贴手机膜,我和怀瑾说是想他和我帮我妹妹搬家。”
怀瑾不解的问:“嗯?艳艳她搬去哪里?”
“我妈刚刚在车里和我说艳艳她妈妈辞掉了在日本的工作,回来北京找份工作好好照顾艳艳。”
“艳艳是你什么妹妹?”怀瑾不解的问。
“她是我表妹,我爸爸是她舅舅,她从小在我家长大。”
怀瑾的心思早就被金戈给看穿了,金戈觉得睡在他下铺的兄弟人还是挺好的,躺在床上翻身都很小心的怀瑾,不像是那种可以伤害艳艳的人。他觉得可以让艳艳认识他,了解他。艳艳的交际圈本来就不多,读过寄宿制学校,也转过几次学,在他的印象当中艳艳就没有那种天天挂在嘴边很要好的朋友。
周日早上怀瑾像有心事一样很早就起床了,因为他盼了一个星期终于盼到了今天,今天就能见到艳艳了。金戈把艳艳的手机号和□□给了怀瑾,怀瑾只和艳艳说金戈找他帮艳艳搬家,别的什么也没聊。即使有艳艳的联系方式怀瑾和艳艳说话也总是很小心。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女孩子深入交往过的怀瑾,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艳艳不开心,他不想去冒险。
上午四节课,怀瑾都没有什么听课效率,他心里始终挂念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就快看见她了,他的心开始乱了。下课铃声响起,怡馨就拉着郭欣语走出教室了,怀瑾和金戈准备吃个饭。一上午金戈也没怎么听课,他看见怀瑾坐立不安的他也闹心。怀瑾是真喜欢艳艳,但是他又不太会表达,金戈这些天和艳艳聊天也没见艳艳说怀瑾,他估计俩人是没怎么聊天。
中午吃过饭,怀瑾和金戈就坐车往家赶。艳艳在家里早就收拾的差不多了,妈妈给她打电话说要回来的时候,她兴奋的一夜没睡,在这里她虽然过的很好,但是这些年和妈妈连续住在一起还没有超过十天。这次妈妈回来北京工作,她终于可以好好和妈妈生活一段时间了。艳艳收拾来收拾去的,只有两个大收纳箱。一个装衣服,一个装书。艳艳全部的家当也很简单,除了两个收纳箱还有一个书包、一支钢笔和一把小提琴。从艳艳记事起这支派克钢笔就在爸爸的书桌抽屉里躺着,因为她没有亲眼见过爸爸,所以读书以后艳艳无论到哪里都会带着它。小提琴是爷爷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听妈妈说是搭了好多人情而且是花巨资买来的。虽然现在拉琴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但是艳艳还是喜欢把它带在身边,有时间就拿出来拉一会儿。
家是很私密的空间,一进门,初次到金戈家的怀瑾有点手足无措。一进门映入怀瑾眼帘的是木地板,吊灯,算不上多豪华,但也可以说是精致有余。和金戈父母简单寒暄几句后,怀瑾站在艳艳卧室的门口,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艳艳。他没有打扰艳艳,因为她觉得艳艳可能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是怀瑾第一次见女孩子的闺房,房间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张书桌,一个四开门衣柜。
“艳艳,收拾好了吗?”金戈在客厅叫艳艳。
“啊......好了好了。”艳艳连忙回答
艳艳很慌乱的站起来,她看见门口的怀瑾,手一边乱比划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来了,东西有点多。”
怀瑾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门铃响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艳艳已经径直走向门口了。她打开门,平时只在照片里见到的妈妈,今天活生生的在眼前了。艳艳一边叫着妈妈一边搂着妈妈的脖子,艳艳不管长多高,不管长多大,在妈妈面前她总喜欢装成小孩子的样子。因为回家还要简单打扫一下,所以艳艳和妈妈没有久坐,一盏茶还没凉就走了。金戈和怀瑾拖着收纳箱就出门,艳艳背着包拿着小提琴跟在他们后面。怀瑾准备了一晚上今天怎么和艳艳说话,可是还没等到机会可以说。他看着艳艳的侧脸,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的感觉,久久不能忘却。怀瑾目送着艳艳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车尾灯。
怀瑾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艳艳发了一条短信:一路平安,到家报平安给我。艳艳看见怀瑾的短信,回了四个字:我知道了。艳艳明白这个男孩子对她的心意,她从他的眼睛里能读出他对她的爱意。
早上怀瑾的闹铃响了,金戈一如既往的假装听不见继续睡着懒觉。怀瑾喜欢早起一点,因为他早上有吃早饭的习惯,吃完早餐还要去教室开门。一般教室的门晚上下晚自习后要锁门,早上再有人来开门,有这个便利条件的只有住校的学生。早上起来怀瑾发现郭欣语的被子叠好了,但是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昨天晚上好像是给怡馨打电话打到很晚,还把教室的钥匙跟他要走了。怀瑾有些不安的去食堂吃饭,他在想赶紧吃完饭去教室看一下,要是有同学来了没有钥匙开门可怎么办。他忐忑不安地吃着早饭,吃了两口实在吃不下去了,赶紧就往教室跑。早上六点多钟天还没亮,怀瑾穿过栋林园跑进教学楼。楼道里黑漆漆的,只有黎明和残余的月光穿过窗户照进来,怀瑾贴着教室的墙慢慢走到教室门口。
怀瑾看见教室里两个人手拉着手站在窗边眺望窗外,他能认出那两个人是怡馨和郭欣语。教室门上的窗户,正好像一个相框一样,将这幅天赐的画面展现给怀瑾看。他的心泛起了阵阵热潮,他想永远的留在那个瞬间。那时候高中的恋爱是高压线、是红线,总之学生是绝对碰不得的。中学生之间的爱情在老师和家长眼里,就像鸦片一样麻痹着学习成绩。吸毒者为毒品倾家荡产,中学生为爱情成绩破产。怀瑾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会为爱情愿意飞蛾扑火,因为出于本能谁也无法抗拒这份美好。
艳艳妈妈今天下班比较早,她准备开车去接艳艳回家。艳艳没有像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读公立高中,她读私立机构的留学补习班,妈妈准备送艳艳出国留学。艳艳想去英国留学,她小时候妈妈带她去伦敦桥去看白金汉宫,她对这个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产生了十足的向往。艳艳每天下午三点就下课了,她要是三点就回家也只能是她一个人在家,艳艳很不喜欢这种孤零零空荡荡的感觉。下课后艳艳喜欢在学校空着的教室里上自习,等妈妈下班了她再回家。
艳艳妈妈开车到了楼下,她把车在停车位停好,开着双闪灯。她没有打电话打扰艳艳,她想让艳艳发现她之后自己走下来。艳艳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她不仅喜欢看着高楼林立的北京,更喜欢站在高处欣赏带着骄傲的北京。看书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黄色双闪灯在夕阳伴着的树荫下显得格外显眼。艳艳干涩的眼睛让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她看见此时妈妈的那辆白色凌志轿车已经优雅的趴在了停车位里。打着双闪的凌志车仿佛在催促她快点下楼,它告诉她要理解妈妈倚闾而望的心情。
艳艳收拾好书包,拿着中午买的那本妈妈最喜欢看的杂志,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天生丽质的艳艳无论走到哪里都显得格外显眼,这让她出门的时候喜欢戴口罩,因为她觉得花枝招展的那个人不是真正的那个自己。艳艳走到走到门口,看着在车旁边等待自己的妈妈,艳艳小跑着扑向妈妈。
北京的交通高峰期,无论哪条路都堵的一塌糊涂,无论你怎么绕路都逃离不了堵车的麻烦。妈妈很讨厌堵车,而艳艳则很享受。她坐在副驾驶上喜欢和妈妈聊自己的八卦,艳艳一收到男孩子的小纸条就会和妈妈分享,有时候还会讨论一下谁的文笔好一点儿。艳艳从未觉得有一天她可以喜欢一个人,直到她遇见了怀瑾,她说不出来怀瑾哪里吸引他,可是她就是喜欢怀瑾看着她的样子。艳艳想忙过这段时间去金戈家看看,因为她想再见到怀瑾也想再喝舅妈煲的汤,她还会时不时的想念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车在慢慢悠悠地蠕动,艳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一睁眼车已经缓缓地驶进了自己住的小区,这个时候天也已经黑了。艳艳家的老朋友老邵一家正好也刚刚回家,正好碰见。
“艳艳妈真是稀客啊,什么时候回国的?”邵叔叔一脸欢迎的问。
“才回来没多长时间。”艳艳妈妈微笑着回答然后和艳艳说,“艳艳快叫邵叔叔好。”
艳艳满心欢喜的叫了声:“邵叔叔好。”
“来,文博,这个是你阿姨,虽然见面少但是你应该知道。”邵叔叔招呼儿子邵文博和艳艳妈妈问好。
“阿姨好!”
“艳艳打小就是美人痞子,现在是真要长成美人了。”文博爸爸看着艳艳说。
“文博现在读研究生了吧?”艳艳妈妈问。
“刚申请的,下个月走。”邵文博自信满满地回答。
“文博打小儿就透着机灵,读书对她来说太简单的事儿了。”
文博妈妈:“谢谢艳艳妈夸奖,艳艳妈可真会夸人。”
两家人一边聊着家常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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