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艳和妈妈起了大早,母女两人没有跨年夜的狂欢,只有像每个假期一样起来收拾房间打扫卫生,为新的一年开一个好头。艳艳轻轻地打开储物间的门,她拖出笨重的吸尘器,将管路连接好。客厅和卧室的地毯有一阵没清洁了,平时艳艳在家喜欢光脚在地毯上坐着,毛软软的地毯贴在脚上舒服极了。艳艳拖着吸尘器把地毯和房间的角落仔仔细细的清理一遍,书房的书柜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吸尘器解决不了的问题艳艳还要拿湿抹布擦干净。妈妈在厨房一阵忙活儿,平时艳艳和妈妈勤于打扫,房子并不是杂乱。大扫除很快就接近尾声了,看着黑乎乎的油烟机,艳艳和妈妈最后选择还是有空找专人清理一下,两个女人对于油烟机确实无能为力。
艳艳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打扮了一下,因为今天不仅去金戈家串门,更重要的是她约了怀瑾。上次搬完家她就再没见过怀瑾了,今天她是第一次和怀瑾出去。艳艳上了一点淡淡的唇釉,轻轻地点了一下眼线,她摘下手表戴上了爷爷送的玉镯。青春是最好的彩妆,不需要太多的修饰更不需要化学饰品的掩饰。套上羽绒服艳艳锁门下楼,妈妈已经发动好汽车,开着暖风在楼下等着艳艳了。上车后艳艳看着妈妈,她发现妈妈脸上多了多了几分慈祥,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妈妈。
在机场高速上,艳艳给怀瑾发了条消息,想问问怀瑾下午去哪里见面?睡的迷迷糊糊的怀瑾一下子从床上窜起来,他压根没想去哪里的事,他只是记得约了艳艳。怀瑾心想大冷天的去哪儿啊?平时他们几个人常去的要不是咖啡厅、肯德基抄作业,再不就是台球厅消遣。咖啡厅聊天聊啥啊?但是总不能带艳艳去台球厅吧?平时怀瑾金戈他们几个同学每到周日下午就去学校西门外不远的黑湖台球厅打台球,冬天北京的西北风能吹的人怀疑人生,去室外肯定是不合适了。但是台球厅里乌烟瘴气的,打台球的人良莠不齐,很显然不合适艳艳去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艳艳很快就到金戈家了。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空荡荡的,走进卧室站在窗边,她看着结冰的潮白河和河两岸上光秃秃的树。她想起了曾经每天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电视剧的场景,现在和妈妈住一起虽然是自己日思夜盼的,但是现在的家却缺少家的光泽。不知道为什么艳艳看着窗外心里并不是广阔的思绪,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压抑。她走出卧室,看见旁边的储物室里堆放的杂物都快要满了。再看看自己曾经的房间,艳艳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思来想去怀瑾想下午和艳艳去咖啡厅,没得聊互相看着对方也好。可是艳艳说想怀瑾陪她散散步,说心情不好。吃完饭金戈陪家人打麻将,艳艳说下楼透透气就去找怀瑾了,他们就约在金戈家旁边的减河公园。午后的太阳不算刺眼,但是却带来了难得的温暖。怀瑾早早的就到公园门口等艳艳了,他千叮咛万嘱咐自己第一次约会可千万别迟到。艳艳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身羽绒服,拉开拉锁湛蓝色的毛衣格外抢眼,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让艳艳的身材又提升了一个层次。怀瑾的朴素着装在艳艳看来很有安全感,一袭黑衣让人看着很舒服。
艳艳和怀瑾慢慢悠悠地走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怀瑾不知道和艳艳聊啥,艳艳则是没有什么心思聊天。冬天草木没有生机连水都是凝固的,原本这片湿地公园是供人亲近的,而现在却快成了艳艳的伤心之地了。艳艳停下脚步,她看着怀瑾,眼圈红红的,下一秒可能就要留下眼泪了。怀瑾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艳艳怎么了,他觉得应该抱着艳艳可是他们才第一次约会第二次见面,他告诉自己不能那样做。
“你喜欢我吗?”艳艳看着怀瑾,眼睛里夹着些许期待。
“我......嗯,喜欢。”怀瑾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不是显得太突兀。
“喜欢我什么?”艳艳看着怀瑾。
“喜欢你的笑,喜欢你脸上的干净,总之喜欢你的所有。”怀瑾被艳艳的眼睛看的有些紧张,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孩子这样问过问题。
“原来你也是个肤浅的人。”艳艳小声的说。
怀瑾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就这样的尴尬了,艳艳说的这几句话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艳艳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手扶着桥上的栏杆,看着远方。怀瑾没有打扰艳艳,他站在艳艳旁边等着艳艳释放心里的情绪。
“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突然艳艳微笑着对怀瑾说,艳艳的微笑瞬间打破了这僵硬的世界。
怀瑾揪着的心一下子放下了。艳艳继续往前走,怀瑾小心翼翼地在后面跟着。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我妈妈之前是在一个外企工作,主要从事对接中国市场和帮外籍领导翻译,她常驻国外,很多时候我都住在金戈家,偶尔寒暑假去爷爷奶奶那。”
“爷爷奶奶家也在北京?”怀瑾问。
“之前在北京,改革开放后移民去了美国,在当地华人圈里有点声望的古董商人。”艳艳低着头,“我家里原来祖上留下好多字画,那个时候有外国收藏家花高价买,但是在国内市场上并不值钱,至少没有外国那么高的价。”
“那这不是成了......”怀瑾没敢说出口后面几个字。
“不管你怎么想,也许我爸爸出的事就是对我爷爷的惩罚。”艳艳深呼吸一下接着说,“我后来听我妈说,真正让我爷爷赚钱的是苏联解体,那时候去莫斯科收古董才是真白菜价。”
“你父亲的事。”怀瑾不解的问。
“我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去世了。”艳艳显得很平静。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怀瑾谨慎的说。
“没事啊,既然我想和你说,我心里就早没有什么了。”
怀瑾小心的问:“那你今天这么难过是因为?”
艳艳长出一口气说:“是因为我来金戈家,我发现我之前住的屋子舅舅舅妈还给我留着,里面什么都没动,桌子上面一尘不染非常干净,一看就是有人天天打扫。”艳艳顿了顿又说,“我不知道离开他们是对是错,虽然我妈妈和我生活在一起也很好,只是家里没有以前热闹了。”
“也许是叔叔阿姨喜欢干净也是有可能的啊,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心里压力。”怀瑾微笑着看着艳艳,他想给艳艳一些安慰。
“也有可能吧,说说你吧。”艳艳说。
“比起你我生活就很简单了,三口之家,父母在国企工作。”
“真幸福,我真希望能有一个这样安稳的家。”艳艳话里话外都显得很向往。
正午太阳留下的余温很快就散去了,天渐渐的显露出了冬天应该有的寒冷。怀瑾想送艳艳回去,但是艳艳拒绝了,她想和他再待一会儿。艳艳无法抗拒眼前这个大男孩给她讲他家的样子,她喜欢他带来的家的气息,她心灵深处的不安唯有家的温度才可以抚慰。
郭欣语和怡馨第一次吵架,吵架原因也很简单。马上就要准备文理分科了,班主任让回去好好想想,毕竟文理分科是人生不亚于高考的选择。怡馨自小被爷爷逼着练字学国学,她自己也有不错的语言天赋,所以文科成绩完全碾压理科。如果说她文科能上一个顶尖大学,那理科可能只能上个普通的大学。而郭欣语的理科成绩虽然不能说多好,但是文科差的太多了。分班之后两个人就不能分分秒秒的在一起了,郭欣语没觉得怎么样,但是怡馨却不能接受。寒假怡馨一家人去三亚过年,金戈、怀瑾和郭欣语时不常的约个地方打打台球,一个寒假很快就结束了。
开学后老师重新调了座位,郭欣语和怡馨分开了,金戈和怀瑾还是坐在一起。因为班上人数较多而教室有比较小,座位分为四列,靠墙的两列两个一桌,中间的两列三个人一桌。因为上次吵架怡馨把郭欣语□□除电话加黑名单,所以开学后郭欣语想哄哄怡馨再把□□加回来。但是这一分开,郭欣语就开始心里没底了,他总是觉得自己和怡馨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怡馨好像也故意躲他,一下课就出去,上课再回来。
教室的每一期板报都由郭欣语和怡馨负责,郭欣语的山水画配上怡馨的粉笔版的启功体简直是绝了,班上同学在私底下对他俩的评价四个字金童玉女。郭欣语的爷爷是装修的老匠人,郭欣语从小和爷爷学雕刻和水墨画,很多的东西他都能画的惟妙惟肖。可是开学这期正好学校要评比板报,恰恰怡馨就是不写这个字。怡馨的气也不是没消,他只是要郭欣语来哄她开心。周日下午郭欣语用了不一会儿时间就把板报画好了,这期的板报主题是感恩祖国。郭欣语从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上借鉴了一个画面,然后画了一个穿校服的学生在一个角落读书。明眼人一看就有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之意,就差一句话这幅艺术品就圆满了。
晚自习同学们来上课,老师来点名,无一不为这幅画所震撼。看来第一名是绝对没跑了,就等着怡馨来写字了。班主任老师把郭欣语的板报发在班级的群里,特意点名怡馨周一早上来写一首诗。怡馨看到板报很开心,她心想郭欣语这次很有诚意。怡馨打开抽屉,拿出郭欣语买给她的耳钉,她准备明天带着耳钉去学校,表达合好之意。
周一早上怡馨让司机把车停的离学校近一点,因为今天的风好大,怡馨又没有戴帽子。早上检查仪表仪容的老师在学校门口,看着男生和女生的头发以及着装。风吹动着怡馨的头发,学校保安亭的灯光打在耳钉上一闪,被老师看出了些端倪。
“同学,把你头发撩起来我看看。”
怡馨没办法只得把头发撩起来,耳钉赫然在耳朵上扎着。
“同学请你摘下耳钉,填写班级记录,去门卫室等我。“
怡馨知道现在是严查期间,上周班主任开会特意强调了这一点,本周着重检查学生佩戴首饰。除了手表意外,项链,手镯、耳钉都是明令禁止的。不打勤的不打懒的专打怡馨这样不长眼的,教导处主任让怡馨写两万字检查并停课一周,看怡馨表现和认错态度决定是否下发处分。这样的处罚看似有点重,但是全校只有怡馨一个人被查出戴首饰,所以这样的处罚也很正常。
在教室的郭欣语焦急的等着怡馨,早自习已经开始了,怡馨还没有露面,这很反常。怡馨发短信给郭欣语说早上被教导主任发现戴首饰的事了,被停课一个星期写检查。郭欣语知道每期板报都是教导主任过来评比,而且对他的板报给予很高的评价,但是教导主任一直不知道板报的字是怡馨写的。郭欣语故意在午休的间隙把板报上空着给怡馨写字的地方画好竖线,就是告诉别人这个地方就是用来写字的。想让教导处下午过来评比板报的时候自己打自己脸。
下午自习课教导处老师几乎全员出动,眼看着就要来班上打分板报了,班主任老师急啊,找同学上去写字,可是谁也没有怡馨对于书法的理解和诠释。郭欣语这水平已经算得上半个艺术品了,没有灵魂的字只能是玷污了这幅画。前前后后换了好几个同学都不行,最后只能是留着。因为之前几期的板报,教导处老师很留意这个班的板报,这次全校评比正好想来班上好好了解一下板报的创作者。教导处主任带着几个老师进教室,一入眼帘就被这精致的板报震撼。他们仔细的欣赏着这幅艺术品,玻璃表面的光滑放大了线条的细节,但是无论是谁都找不出这作品的瑕疵,这就像是被精心制作的艺术品。颜色的配比,黑色板底对于亮度和颜色的干扰,都被郭欣语调节的恰到好处。见多识广的美术老师情不自禁的发出阵阵惊呼,这幅《千里江山图》的颜色调节上简直精妙绝伦。
眼尖的教导主任发现板报上没有一个字,而且一看就是特意留出了位置用来写字的,这个班之前的几期板报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教导处老师看着板报问:“这画真是巧夺天工的作品,我记得之前来咱班看板报,板报上的字是真漂亮,空着的这里是不是用来写字的。”
“是的,这里原本是要写一首诗的。”郭欣语站起来说。
“这画是你画的?“教导主任看了郭欣语一眼说。
“对,我画的。”郭欣语表情严肃的看着教导主任,“但是字是怡馨写的,原本早上让她把字写上的。”
“怡馨 ,怡馨。“教导主任嘟囔着,“我看这画已经非常好了,字写不写没有关系。”
郭欣语咬着牙,金戈使了一个眼神,坐在郭欣语旁边的同学拉了一下郭欣语的裤子。郭欣语想彻底让教导主任下不来台,但是即使撕破脸了怡馨又能怎么样呢?停课一周的通知已经下了,该检讨的还是要检讨,郭欣语显然改变不了什么,郭欣语此时就算失态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挣扎。
晚饭郭欣语没有吃,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静静的发呆。天色渐黑,同学们吃完晚饭都在操场上打球散步。郭欣语在回想他和怡馨每一次约会的场景,怡馨的一颦一笑是那样让他着迷,已经一个假期没有和怡馨说话的郭欣语此时情绪更加低落。而今天面对教导主任,郭欣语为没有为怡馨说话而感到后悔,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怡馨。天色越来越暗,此时关着灯的教室里只有郭欣语一个人,他想哭可是他哭不出来。他听着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像快要熄灭的蜡烛一样气质憔悴,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软弱和无力。
怀瑾和金戈晚上经常从学校西边的门出去吃庆丰包子,从西边的门出去往南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庆丰包子铺了。这里经常有住校的学生来买包子,比起学校食堂的包子,庆丰的包子简直是上品佳肴。怀瑾每次买猪肉大葱和牛肉大葱各三个,再来三个素包子就够吃了。金戈直接猪肉大葱吃到饱,沾点醋和香油,上了一天课晚上吃顿庆丰包子对于学生时代的人来说简直享受。
“咱俩要不给郭欣语带点吃的回去,他应该还在教室里发呆。”怀瑾一边吃饭一边说。
“给他发消息了,说给带俩烧饼,一个糖的一个肉的。”金戈说。
“我去旁边买,你先吃,我最近这肠胃又闹毛病,没啥胃口。”怀瑾起身往旁边的烧饼店走。怀瑾看了一眼是烧饼店,他直接买了两个烧饼,一个肉的一个红糖的。金戈正好也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往学校方向走。看着这淡淡的夜色慢慢地降临,风不太友好地夹起尘土。两个人来裹起外套屏住呼吸大步往学校走,怀瑾怕烧饼凉了顾不得塑料袋上的油,把烧饼揣进怀里。路过小卖店,怀瑾买了两杯奶茶。在他的意识里,面食的干涩是难以下咽的,必须要就着水才行。饮料太凉了,喝下去会不舒服,没有汤的话奶茶最合适不过了。
打球溜操场的同学已经回到教室里了,郭欣语还在发呆,怀瑾把烧饼扔在郭欣语的桌子上就出去泡奶茶了。怀瑾肠胃不是很好,所以他平时低碳水饮食为主,这就导致他很爱吃甜的。像自习课这种需要消耗大量热量的脑力劳动,怀瑾就要喝点甜的储备大量糖,否则就会犯困。怀瑾把奶茶端给郭欣语,郭欣语两眼无神地吃着烧饼,怀瑾看不懂他的心事也不敢打扰他。
郭欣语的不开心是挂在脸上的,金戈想逗他开心,看着郭欣语说:“这胖人吃饭就是香啊,满嘴冒油。”郭欣语咋嘛着的嘴突然停下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油难道不是猪肉吗?郭欣语扔掉烧饼就往教室外跑,所有人都没搞清楚状况。金戈立刻叫上怀瑾跟上去,郭欣语那么强烈的反应让金戈和怀瑾心里没了底。郭欣语在厕所里扣着嗓子吐,吐完之后又灌凉水接着吐。这场景震撼了在场所有人,他们这才知道郭欣语是回民。郭欣语上高中以来一直和怡馨一起吃饭,没有人在意他俩去回民窗口打饭。
怀瑾有些惊慌失措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看着郭欣语一遍又一遍的吐,怀瑾低着头不作声。金戈看着只好招呼郭欣语去医院洗胃,没有人知道他是回民,因为他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金戈和怀瑾带着无精打采的郭欣语准备去医院,郭欣语脸色有多苍白怀瑾就有多自责。在怀瑾的意识里没有宗教信仰的概念,他对于宗教唯一的概念就是《西游记》里去西天取经,他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后果。好在学校大门出去就是中医医院,他们先去那里看看。
带着一颗忐忑而又愧疚的心,怀瑾挂了一个消化内科的急诊。急诊室里医生正在忙着抢救,护士站也忙的顾不上挂号,怀瑾搀扶着郭欣语坐下,金戈站在护士站等挂号。等待一会儿一个老护士看着他们三个说:“你们有什么问题?”护士凭经验断定他们应该不会是太急的病,“挂个号来。”
金戈和护士说:“我们这一个回民,吃了猪肉,要洗胃。”
“洗胃?”护士阿姨不屑的笑着,“吃的什么了啊?”
“我晚上在学校不远的那个烧饼店买的肉烧饼。”怀瑾虚声说。
“哪个烧饼店?建新南门那边那个?”护士阿姨问。
“对的。”怀瑾答到。
“建新那边那个烧饼是清真的,那家老板我熟,我也经常去那买烧饼,我就是回民。”
怀瑾一听护士阿姨的话,瞬间有了精神,他蹭的从座位上窜起来。他对郭欣语说“我现在去那问,你们等我消息。”然后跑出去了。
三个人暂时松了口气,不用洗胃了,大家都相安无事是最好的。郭欣语感觉到了怀瑾的自责和愧疚,他吐出来的黑色液体着实把怀瑾吓坏了,他能感觉到当时怀瑾的无助。郭欣语和金戈与护士阿姨道声谢之后就往急诊室外走,他俩面前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奔驰缓缓地停下来,只见几天不见的怡馨从副驾驶座位跳下来。怡馨一看见郭欣语,脸上的表情即悲又喜,然后噗的一下哭了出来。怡馨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郭欣语,而此时的郭欣语则大脑一片空白,他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怡馨,郭欣语没啥事,你看他不是挺好的嘛。”金戈对怡馨说,“我们这就回教室上晚自习了。”
怡馨耷拉着脸没说话。
“对啊,怡馨你看我这不挺好的吗。”
怡馨转身上车了,她头也没有回。
怀瑾打来电话,烧饼店里的肉烧饼确实是鸡肉馅的。制作的时候往肉里加了一些调和油,所以吃起来会有很多油。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回教室上晚自习准备结束一天这一天的学习。
晚上下自习的时候突然起风了,伴随着漫天飞舞的黄沙,怀瑾、金戈和郭欣语回到宿舍。郭欣语晚上没有胃口就没吃什么,整个人有点虚脱了,晚自习他只喝了点温水充饥。一回到宿舍他就瘫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