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州，中心区与中间层的交界地区，一块私人领域，风景优美，各式风格兼备，仿若名胜之大观园，正是度假区的建造风格。这是一片很特殊的地方。且不说其私密性之强，入门审查之严格，光看着驶入的车辆就能从其中窥见一斑。
是富豪们的度假村吗？
可以这么说，但不够确切。
是他们好好享受的地方。各种意义上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其中一种意义上的。
这座庄园的主任来着γ星系，今天他也来了，除此之外，今天，有很多贵客。
这里有着自己的交易系统，货币被称为“金叶”，按照1片叶子＝100γ币换算，用以支付里面所有的开销。
他们都很乐意到这里游玩。
比如里面经常举行拍卖活动，没有禁忌，皆可拍卖。因为它隐蔽的金钱交易系统，使得很多地下拍卖都在这里进行。但要说起最多的，还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是个度假区，所以无疑是花钱□□色的好地方。
这些人的手底下基本上都有数不清数量的人，而交换也是常事，有的时候，那些被众人喜爱的，在主人高兴的时候，就会被拿到这里来拍卖，有的时候是整个人，有的时候只是一次性的入场券。
在这方面，他们也收获颇丰，按照6-3-1的比例分给原主-场地-本人，本人按道理来说是没有的，只是设立规则的人觉得万一无良主人不给一点安慰确实让本人更惨淡了，所以这个天生情种立下规则的时候也许心疼了他们一下，拨出了个10%，有风流人物的意思了。仅靠这30%就有够他们赚得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愧为商人。
今天难得无数财团名流云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言语之间似有刀光剑影也好，纯粹嬉笑怒骂也罢，不过是所谓交际的家常便饭，他们信手拈来。
晚上有重头戏。今天卡尔的脸色不太好，主要是有传言今天紫姬会在拍卖场上出现，一干人纷纷来探卡尔的口风，想知道藏了紫姬一年多，他怎么又舍得放出来了。加之还有人说今天会有神秘的大人物出现，一众的人更是神色奕奕，觉得事情并不简单。然而卡尔实际上知道的并不比众人多多少。只是顺着打打太极，顺便钓钓他们的胃口，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终于众人在天色黑暗得浓郁之时纷纷动身前往拍卖会场，他们各怀心思，以财力落座于不同的位置。叶子给的足，那就坐在上面隐蔽的包间里，视野隔音私密性都足够好，完全看不出是谁，还能俯瞰众生。
一般般的就只能坐在下面往台上看了。
前面都是平常一样的，正常的出场，正常的流程，正常的交易。
最后必然才是最精彩的。
卡尔兴致寥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摩萨站在一旁，表情也紧绷着。卡尔的身边坐着一个看着冷清的男子，对这一切似乎都不太感兴趣。
“最后——”随着主持人拉长的声音，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一方矮桌，上有一片不透明的白色遮挡布，只留下中间一片，似乎等着主角的出场。
“拍卖的是——，一次性入场券，”主持人像是故意方面语速，引起悬念，然后慢慢报出：“紫姬。”
名字一出，底下立刻炸开锅，议论纷纷。卡尔面色凝重，微微摇头。
随着话音，众人便从这安排好的缝隙里先看到一条鹅黄底，上有紫藤图案的一片式裙，随着步伐能从开叉处看到若隐若现的腿。跪坐下来之后，缝隙又恰好显露出上半身至修长的颈脖处，却又不露面。敞开的布料包裹着削肩，袒露出了盛着几缕黑色发丝的锁骨，勾人心弦。紫色与白色交错的紫藤发饰垂坠下来，恰如紫藤花盛放。
摩萨表情稍有变化，咬了咬牙，即使没露面他也能看出来，这就是十五。
“10000金叶起拍。”这个价格足以让底下一部分人望而却步。又不是买断，他们不会把钱花在这春宵一刻上，他们还没达到那个水平。
当然底下觊觎的人还是不少的。从20000，30000，40000......某一次似乎是80000成交的，刷新了单次券的最高成交记录。
50000，60000......65000，67000......开始逐渐减缓了，卡尔面色铁青，在提价器上直接输入100000拍出去。众人要是知道主人卡尔还得自己参与竞拍，恐怕也会大吃一惊吧。这个数字突然断层跳出，重新刷新记录，底下嗡嗡的声音更大了。
100000之后，还会有人吗？
很快110000出现了，卡尔眉头紧蹙，输入120000。
就在120000刚跳出来的时候就出现了150000。
到底几个人在争？众人更是惊掉下巴。
十五也看不太透，这个局面到底是怎么发展出来的，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像是觉得很有趣。
摩萨盯着看了一会，难得语气很平静：“卡尔，停手。”
卡尔当然不会轻易放手，他加了一句：“十五说的，不信就算。”
“嗯？”卡尔一开始并未理解，已经160000拍出去了，然而他反应也不慢，轻笑到：“你们一个个别的没学会，只学会了打手势作弊是吧？”
摩萨看着卡尔有些吃瘪的感觉心情突然有点顺畅，冷笑了一声。不过卡尔没让他高兴太久：“但是我不太明白，帮助他对你有什么好处。”说到这，摩萨也才反应过来卡尔今天没有十五的后果，小脸一下就白了。蠢死了，怎么还顺便坑了自己呢？
不过卡尔倒也真的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只是搂过身边的人，以看戏的姿态观望起来。
在卡尔停手之后，局势稍有变缓，却意外地还在前进。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变成180000了。
摩萨也不禁感叹：“谁这么有钱啊......”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价格拉成这样的，反正最终的结果令人震惊。
185000，190000，192000，193000，194000......
“两个人？”卡尔也不太清楚哪两个包厢里有这样的两股力量。
十五有也有点疑惑，是摩萨没看到自己的提示，还是除了卡尔还有两个人今天特别想要见自己？
下面的观众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之前的金额已经很高昂了，他们根本没想到这次竟然还能往上蹿这么多。
195000，196000，196500，197000，198000。
金发男子喝了一口茶，“自家地盘竟然还能被逼成这样了，罢了，您是王，这次不和你争了。”
200000。
屏幕上红色的数字终于不再跳动了。
“200000两次——，200000三次！”主持人不敢一直看热闹，赶快重回本职。
“成交！”
下面一片哗然，虽然台下的光线暗淡，众人的脸并不太清晰，但屏幕上鲜红色的200000的光染红了他们的眼。
卡尔的表情再次凝滞，看样子那位客人出手阔绰，付款也跟迅速。十五自从他放走之后行事自由，这次出现也是，他本以为十五要收割走这70%的令众人咋舌的拍卖金。一个120000的金叶到账却让他登时感觉被呛了一下，如鲠在喉，谁让这根刺是他用名贵材料奇珍异宝精雕细琢出来的呢，就让它卡在那也没关系。虽然说就算拿一份也有20000金叶，已经比很多人买断的竞拍结果还要高了，但是他这把卡尔写在主收款人那里的行为着实让卡尔觉得有点讽刺。
拍卖会结束后，众人散去，买主们当然是回到自己定好的房间内准备体验美好的夜晚了。
幽暗的天空一如既往，边缘沾染着从远处散发而来的霓虹彩灯的光晕。人们在这拥有华丽复古建筑外壳和现代技术为骨架的酒池肉林中，不断上演着千百年来不曾被消磨，本是为了推进生殖本能的附加感官为主导，被现代人将其不断放大后，如五光十色迷人眼的霓虹灯能使人在其中迷失一般的，一类剧烈的欣快填补他们的空虚的戏码。
西装革履的衣冠禽兽实则很野蛮残暴，野蛮人却意外地十分温柔。
十五感觉有些意识不清，被蒙着眼睛，他竟然到现在还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声音低沉有磁性，压迫感十足。
卡尔今晚心情当然不佳，摩萨和他带来的另一个，这两人就是最大受害者，摩萨愤恨地用手臂擦了一把生理性眼泪，就在卡尔正在慢悠悠地思考是继续逗摩萨玩还是重新再叫一个的时候，床头的手机亮了起来，他一挑眉，拿起手机。
“车借我，拍卖金就当租金了。”
“大半夜的往哪跑啊？也不怕被判违约。”卡尔笑着自言自语。
“随便你用。”卡尔回了消息。把车门授权了。
与此同时，“在？”
“干嘛？”
竟然真的还没走。
一个定位发了过来。萨维奇一看时间12.19，心想这孙子大半夜地让他飙车到玄一州去干什么，又作妖呢。他看了一眼，是偏中心区的一幢高级住房高层，他一看就觉得是他一辈子也买不起一个客厅的那种。
“-2停车场找我。”
“快。”
此后这人就开启了打电话发信息均屏蔽模式。
萨维奇只能从床上翻下来，很自觉地在门口的柜子里挑出一把车钥匙，开走了楼底下的红色跑车。毕竟自己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交通工具，只有一辆小废铁机车，别说时间不合格，那大楼他是绝对开不进去的。
晚上的车流量比白天还是稍微少一些的，虽然不乏夜生活丰富的人们，但也可能是跑车的原因，萨维奇觉得开得无比顺畅。本来可能要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给他压缩了一半，州际高速更能体现跑车的好处，本身车辆就不多，他更是直接体验了一把飞车游戏，一直冲到玄一中心带，还好那楼的地理位置不错，交通也是四通八达。
他快到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的形象，赶紧简易武装了一下，看着像是个保镖或者司机或者赏金猎人秘密执行任务的样子。
这幅样子和肉眼可见的烧钱跑车，他得以突破了人眼和电子眼的包围，滑进了地下车库，他按照要求来到-2层，在好似逛了一圈豪车展之后，发现了一辆依然卓尔不凡的车，而且没熄火。
他发现进入内部之后反而没有什么电子眼了，暗自腹诽了一下之后他还是谨慎地停好了车，全副武装地走了下来。然后拉开车后门。
啧。
已经不是“啧”能表达的了，实话说，他是被吓到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算他们再怎么把那些人的生活吹到天花乱坠神乎其乎，竭尽全力地描述其内部到底有多么罪恶也好糜烂也罢，萨维奇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还是太过遥远缥缈，只能会意，不太能感同身受，正如他们也未必能通过只言片语感受战场一样。
所以他被吓了一跳。
一拉开车门，他的鼻子就被浓郁的气息所挟持，以车里原有的皮革香水味为基底，腥味几乎爆裂开来。
他莫名想起晚上才喂过的金鱼，红白相间，像是缺氧一样努力的攫取空气，羽翼柔顺，在水里无规则地摆动。
腥味的来源也一样，红色的和白色的。
十五躺在车后座上。那一片浸了血的布料勉强遮住了半个身体，乌黑的发丝披散在小巧精致的面庞上，粘着汗水。他左手的指尖发白，指甲短短的白色部分已经完全嵌入了大腿，血液渗进了指缝间，他似乎毫不在意，甚至现在还在用力掐着，通过源源不断痛感与压制疼痛来转移什么。
萨维奇大脑短暂地空白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的情况，十五就开口了，嗓音沙哑，勉强还能感觉出少年的气息，他的语气似乎像是急不可耐中带着埋怨：“太...慢了......”
萨维奇捞过他的右手，已经尽量避开了伤处，但是还是感觉到十五的手臂颤抖了一下，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十五的状态很奇怪，看起来不是完全清醒的样子，眼睛像是掉落浅溪中的宝石，上面水流不断，波纹泛起。呼吸声也比平时重，灼热的气息不断从嫣红甚至有些破溃的嘴角呼出。
果然，萨维奇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臂，有一块明显的淤青，中间有一个肉眼可见的针孔，最重要的是，孔的周围一圈是深绿色的。
在这里，infinite被大家简称为i药，还有一种被称为s药，大名seduction，含义已经足够明显。两者虽然用途不完全相同，但很多地方异曲同工，比如人们都能从中直接或间接地获得巨大快感，还因为它们都可以结晶制成粉末，也可溶解化作溶液。不同之处在于infinite属于成瘾性药品，有戒断反应也有不可逆的脑损伤，seduction更像是某些人欲求不满的调味剂，不至于有更多的副作用。高纯度的infinite结晶呈纯白色，纯度降低就会发黄，最佳溶剂是STOLvet蓝；而高纯度的seduction是透明的，纯度降低也会泛黄，最佳溶剂是quotta绿。两者还有共通点，那就是溶液越透明澄澈代表越纯，颜色越深则浓度越高。如果是溶液静脉注射，那么在注射处会留有一点印迹，是血液与药品和空气的瞬时反应产生的结果，也是那些人简易地鉴别药物纯度的另一种方式，颜色越深，有效纯度越高。
这就是这个小子大半夜让他跨州过来的理由？他现在确实没心情骂他，因为现在这场面很明显他还是得以救人为第一要务，毕竟有的伤口还在流血。要不是十五的脸上泛着旖旎的红色，他真的有理由怀疑十五是被关进敌方拷问室去了。
他脱下外面的风衣外套盖在他身上，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之后眼一闭心一横，把他揽过来搂住，十五先是一震，习惯了之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还不安分。
萨维奇一脚踹上了装着无数沾满血污和□□的纸巾的车门。走向电梯。
“37。”十五低声说。
这大概是他不常住的地方，装修是很官方的轻奢型，像是样板房一样，看不出屋主的喜好。十五虚虚地一指浴室，萨维奇只好按照他的要求走了进去。
浴室很大一间，萨维奇一边看着浴缸里的水，一边看着眼前的伤员披着他的大衣和一片几乎散架的布翻箱倒柜。
虽然听说他们这富人区的任何一处自来水都是完全消杀过的纯净水，但是萨维奇还真不知道他这一下泡进水里伤口会不会发炎，毕竟他身上还有几处擦伤，灰土的残余依稀可见，还夹带了一两片草叶。
先是拿出来几瓶外伤药，消炎止血的，促进淤血消散的，促进愈合的，愈合不留疤的......而且很明显和他们平常用的不是一个水平的疗效。
然后他湿润的眼睛向上看看，盯着漱口杯，萨维奇只好接了水，空杯子，漱口水，看着他的腮帮子来来回回鼓起来好多次，眼睛也没太睁开，像是没睡醒的小朋友早上要上学被提起来被迫洗漱一样可爱。当然，这得忽略他全身的伤。
大概在第九次的时候，萨维奇终于发话了：“你好了没啊？可以了吧......”
他还没说完，十五抬起眼睛，吐掉最后一口水，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揪起萨维奇的衣服往自己身边拽，漱口水的薄荷味很快就传递进萨维奇的口腔里，他眼睛圆睁，重心不稳，两个人一起掉进大浴缸里，水花四溅。
萨维奇屏住呼吸，身手敏捷地在撞到池底和边缘之前和他换了个位置，现在的场面就变成了他坐在水池里，罪魁祸首趴在他身上，而且因为伤口突然沾水的缘故，他还被咬了一下嘴唇。他现在感觉心跳比对面只快不慢，咚咚声几乎要溢出胸腔，拍击水面。
如果他罪孽深重，请用星际法判决他，然而这个星际的整个公检法系统被私有化荼毒太深，所以不起作用，导致他现在要接受和失控的美少年共处一室的惩罚。
萨维奇现在才意识到十五是以近乎坐在他身上的姿势靠着他的，他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十五细碎的呜咽已经凑近了他的耳边。
“诶诶诶，等一下等一下，先洗完上药行不行？”他挣扎着说出这么一句正经话。血融进温水里，红色逐渐散开，周围先是被染成半透明的暗红黄色，最后消失。
十五垂着眼帘，睫毛在水汽的蒸腾下显得更加厚重，像黑色的小扇子，他摇摇头。
摇头？那也不行。萨维奇立即把一堆洗发露揉在他的头发上。
“别乱动......”他一个多月前可完全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种场面。
萨维奇咬咬牙，在想到底怎么处理。他侧过头向下看了一眼，不太敢伸手，应该也是有伤口出血了。萨维奇现在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学医，这样此刻他的心情肯定能更平静一点，并且也能以做指检的心态进行检查而没什么心理负担。
或许是这样能稍微减轻一点十五的难耐，他稍微消停了一点，只是把头埋在萨维奇的颈窝里。
好不容易赶快完成了一系列浩大工程，给他披上浴巾，他拿起了止血的瓶子。
此时他才认认真真地观察起十五身上的伤势。这个时候他又觉得当过警察也不错。
第一，手腕上有两种伤痕。一是双手都有的被粗绳捆绑的压痕，二是只有左手上的刮伤，现在还有血液渗出，这种痕迹前警察萨维奇很熟悉了，他以前会在不安分的犯人手上看到，是手与手铐摩擦并且因为十五比较瘦小最后强行挣脱的刮破皮肤的伤。
要产生这两种痕迹，不可能同时进行。根据情况来看应该是先绑住，后来解绑了，然后被铐住左手，最后脱离。
他把止血的凝胶挤在出血的位置上，尽量铺平。
第二，前胸与后背的伤。基本可分为五类。一，击打伤，看着走向应该是鞭痕，但是和某些所谓的情趣似乎不太一样，这位是真心下狠手的，青紫血痕一道一道的。二，切割伤，明显的刀伤，切口平整，在他躺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止血了，凝结成长长的一段血痂，这样的虽然不是太多，后背上有三道，手臂上有一道，像是刻意控制了力道，深度并不太深，但是足够触目惊心。三，烫伤，根据之前残留的灰痕和形状来看应该是烟头。四，擦伤，多排细小的、已经凝固的血痕，这个萨维奇也比较熟，小时候没事干爬树，掉下来刮到树干就像这样。五，挫伤，也就是各种或者被钝器打到，撞在墙上，地上之类的都会产生的片状淤青淤紫。
他拿着化瘀的药轻柔地抹上去，以稳定的速度打圈，为了转移自己对面前的身体的注意力，他问起了问题：“刚刚那个止血凝胶，和军队里俗称的特级止血绷带是一个东西吗？”
十五轻笑一声，声音还是有点哑哑的：“没错，只是包装不一样。”
萨维奇必须骂一句：万恶！
既然是说是特级，也就说明了其稀有程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用到的。至少他正常待在队里的时候没有这种待遇，不知道到拜伦在当指挥的时候有没有，还是希望他没用过吧。他是在当时狙击手特训队的时候拿到过，因为正常情况下它会在医疗兵手上，但是他们是特立独行的，是要远离队伍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带上一个小型紧急医疗包还是好的。
这个时候，十五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说了一句让他不知道怎么接的话：“嗯，我们也一样，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这玩意，毕竟有的人玩烂了就直接扔了，不需要止血。”但是他也没完全冷静清醒，可以看到他的一只手紧紧抓着一旁地上的一块浴巾，关节泛红。他还在不断地深呼吸，肩膀一耸一耸的，背部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除了上述的伤痕，肩头锁骨上还有些暧昧的痕迹，要算成伤痕也可以，但和上面那些一比又不免小巫见大巫了。
第三，腿上的伤。或许是觉得不太方便上药，他颤巍巍站起来，然后坐到了大理石的台面上。也是一些青紫瘀斑和诸如树枝划伤的伤痕，还有他自己掐的口子，萨维奇先是蹲着，逐渐站起身，上药的手逐渐从小腿移到大腿，也越来越迟疑。
再往上，他就要掀开十五裹在腰上的浴巾了......
十五感觉到他放慢的动作，手臂往他肩上一搭，迷离的眼神中又闪烁着一丝精光，像是夜晚的狼，贴在萨维奇耳边，“要不，你转过去？”说完一挑腰间的白色浴巾，萨维奇下意识向下瞟了一眼，顿时感觉身后一紧，不太敢想象明天自己下不了床的场面，赶快按住了他。
“干嘛呢干嘛呢，上药，上药。”他把药都抹在了手上，表面说的很正经，脸已经不争气的红透了，还蔓延到了耳朵根。
他尽量摒除杂念，但是发现实在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整个人都快炸了。一时间火从下面烧到脑袋，几乎忘记自己是不是在上药。
“忘记告诉你了，除了seduction，那里也被用了药膏，虽然我擦掉不少了，应该有的已经渗入黏膜了，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微量酸性磷酸酶能催化它分解。”他说完还咬了萨维奇耳朵一口。
“酸性磷酸酶？”他的火已经上上下下蹿了好几个来回了，现在耳朵也是火辣辣的。
声音低低的，却诱惑力十足：“换句话说，就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想起来了，我干警察的时候要学一点法医学。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求生欲使他想起了以前的知识，十五要是再说下去他绝对失控，但是今天十五这个情况自己再怎么说也得收敛一点。
他把坐在台子上的十五顺势托起来，“要是碰到伤口了，哪里疼了，马上告诉我。”
等他把十五放到床上的时候，他透过窗户已经看到了即将破晓的天际，灰白色埋藏在幽深的黑暗里，即将撕裂开来，带来新的一天。
他拉上窗帘，感觉今天大脑过载了，现在已经几近宕机的状态。
“可以帮忙倒杯水吗？”身后的十五的声音很小。
他出去，倒水，机械地做完一系列流程，把水端了过来，看到十五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药瓶，哗啦一下就倾倒出好几片药片来，他原以为是安眠药，但是看他好像没有准备多余的药放回去的样子，忍不住放下水，一手拿过药瓶，一手虚虚地捉住他缠了纱布的手腕：“哎，吃这么多醒过来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