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维奇看了看赏金猎人任务栏，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因为他以前曾经受雇于β星系的星际领主，在私人雇佣兵团中，所以有些时候领主的集团内部的显贵主顾会优先考虑从雇佣兵团里退役的人，发布在私人的赏金猎人团里。
这次更直接，雇主直接联系他了，没说内容，十分神秘的样子。
他很少能坐在这样的场所，是中闽州真正的市中心的位置。
对他的态度也很好，让他有些受宠若惊。私密性很好的包间里，装修奢华用料讲究，所有器皿物品看着也都不俗，让他觉得自己大口喘气都是一种亵渎。
“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尊贵的星际领主年事已高，最近已经准备宣布继承人了，但是最近出了点事，所以想邀请你在下周一的宣布会场上帮我们找一个人，他可能会影响发布会的正常进行。”
很明显幕后雇主是未来的继承人，也就是卡尔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伊索尔。
萨维奇摸了摸鼻子，又清了清嗓子，问到：“呃，这种会场安保不是很好吗？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是的，因为此前我们收到了恐吓信，不得不警惕。你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找一个人就行，而且你见过他，原理上问题不是特别大。你放心，我们会先支付劳务费，如果找到了人，追加巨额奖金。”
“好的，找谁啊？”
“紫姬。”
“谁？我好像不认识啊。”萨维奇疑惑。
“说紫姬你是不知道的，但是换个称呼你就知道了，”来布置任务的人拿出照片，“十五。”
萨维奇瞳孔陡然放大，背后冒出一身冷汗，尽力表现得比较正常。
“你见过吧，我们找了半天，当年卡尔是雇用了你把十五抓回他身边的吧？”那人问到。
“啊啊，是的，我有点印象了，但是过了两年多了，我可能也没把握能当场认出来。我记得当时他还是短发，你们这个照片上他头发还挺长......”他指了指照片，显得自己没什么把握的样子。
其实在腹诽，你们皇室是不是信息太滞后了，我现在住他家，昨天还在和他接吻呢。而且，恐吓信没准是我投的，我就是接了这个活才好不容易打进他家里的。
“没事，你尽力就行，我们雇了好几个人，反正谁找到奖金归谁。”布置任务的人看了他一眼。
他立马狗腿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明白了，接受任务，一定尽力找。”
“好，具体要求等会发给你，你按照安排过来就行。”
晚上，他不客气地问十五：“你的操作我很困惑啊，你之前雇我去投的是恐吓信？然后让他们查到你头上？”
十五倒是很平静：“是的，反正他们也拦不住我。从他们雇用你来找我这件事你也能体会出来吧？他们的真实地位和水平。”
“我看起来像那么不敬业的人？”萨维奇冷哼一声。
“他应该找了不少人当天拦截我吧，你觉得我会让你们找到？”十五也笑了。
“怎么？你是要表演大变活人从天而降还是横空出世？”
十五扬眉：“不，我就从正门进去，但是你们认不出来的。他的佣金你们放心拿，奖金就别想了。”
说完想了想：“要是你真的认出来了，会帮他们把我揪出来吗？”
萨维奇一摊手：“我都和你坦白了，甚至之前算你半个同伙，然后把你再举报了，是不是不太合适？”
“是这些原因吗，好伤心啊，我还以为是因为你不忍心举报自己男朋友呢。”十五又开始胡话连篇。
“别扯皮了，你威胁了他们什么？哦还有，他们为什么叫你，紫姬？”萨维奇的思维告诉他，绝对和卡尔有关。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要解释起来可真的是说来话长了。精简一点的话，就是，我现在要发出伊索尔的丑闻让继承人易位，给老三希尔。其实呢，卡尔是我们星际领主的私生子，然后，希尔表面上是星际领主的三儿子，但实际上是卡尔的儿子哦。乱吧乱吧。”十五对这混乱的皇室桃色新闻津津乐道。
“对不起啦三公主，虽然你很可爱，但是你的信息我得公布。”十五似乎在自言自语。
“三公主？”萨维奇被刚刚几个儿子弄得一头雾水，已经跟不上他的步伐了。
“哦这只是戏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他叫三公主，和我的紫姬是对应的。”十五想了想，“哎呀你又没看过那本书，我很难和你解释啊。”
萨维奇扶额：“总而言之，他们从来不说人话不干人事是不是？”
一个响指：“bingo～”
“那你为什么要让希尔继位？”
十五扭过头：“γ星系已经没有星际领主了，我们还远吗？”
短暂的静默。只有鱼缸的水流缓慢流淌的声音，眼睛呆滞无神的小鱼们吐出一个个泡泡。
萨维奇理了一下思绪：“希尔这个年轻领主，其实是卡尔的傀儡，如果他们财团再发展下去，我们很快就能完全抛弃皇室，和γ星系一样进行改革，最后由财团直接掌权了是吗？”
“其实现在也差不太多嘛，只是还没撕破这层皮而已。”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帮卡尔夺权吗？”他的表情愈发严肃。
一月已然很冷，外面寒风凛冽，窗户没有关好，里面开着暖气，漏进来的冷风更加刺骨，还带来了呜呜的声音。十五起身，缓缓阖上窗户。然后低头笑了起来：“不太确切，如你所见，我现在在罗伯特这里，而罗伯特的实力其实是在卡尔集团之上的，加上γ星系的势力，卡尔不会这么轻易掌权的。”
“我只是，给枯木点了火，罢了。”十五看着窗外，冷白色的路灯打在行道树上，树叶不断颤抖。
不管他们财团内部多么糜烂不堪，他们一包装，对外都是一副冠冕堂皇的形象，信息也好，发言权也罢，媒体与传播途径，都在他们的手上，除了他们这些塔尖的人群，剩下的人都被他们外面的流光溢彩而迷的心驰神往。
星际领主也是，不管到底情人私生子多少，在群众面前还算是“高贵”的代名词。如果伊索尔有丑闻在这种星系级别的大型活动中被爆出来，肯定是与继承人无缘的。
萨维奇眉头不自觉地拧紧，看着窗边的十五，一瞬间觉得他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要靠近......
他站起来，走到十五身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五转过身，似笑非笑：“紫姬呢，是小说里源氏培养出来的理想形象。他确实费了不少心思把我向他的理想方向培养，成果是有的，只是我是个不太受控的紫姬。”
“既然他那么想当源氏，我必然要让他迎娶三公主呢。”他墨色的瞳孔几乎没有光。
“十五？”
他撩了下头发，似乎快速地转变了情绪：“你想啊，这件事结束之后，卡尔肯定特别忙，他想见我都不可能有时间，这是好事啊。”
明明就在自己眼前的人，为什么就是感觉这么缥缈呢？明明窗户是关上的，为什么会觉得一阵风吹来他就能被刮走呢？
为什么，感觉自己抓不住他呢？
一丝一毫的安全感都没有，他的心像在屋外接受了寒风的撕扯一样，既冷又麻。他一把紧握住十五的手腕，像怕他突然消失了一样。那一刻他没想太多，几乎是下意识，他习惯性弯下腰去找他的嘴唇，借以得到他还活生生存在于这里的实感。直到心中的不安与烦躁感逐渐消散他才渐渐松开。
“难得，难得。”十五歪头笑了，抿了抿被吻得发红的唇。萨维奇意识到刚刚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没有被他引导的情况下真正意义上的主动亲吻了他，他自己都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刚刚自己是带着什么心情做出这种事的。
萨维奇如约在前一天抵达了玄一州，β星系的领主，将于明天，在β173星洲玄一州的永日市，也就是他们所谓皇室所在的市，向全星系宣布老领主的退位与新领主的继任。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大事，然而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因为全星系的人民都只道这就是走个过场。首先本来星际领主也并无多少实权，底下的政事会的才是真正能决定星系的走向的，星际领主说到底也是依凭着后面资本的支持而存在的，所以看这种换届还不如某些超级财团宣布继承人来的刺激。其次，群众们也普遍觉得没什么悬念，伊索尔继任几乎板上钉钉，本来谁来做这个领主对他们就影响不大，还是很早就预料到的人。所以家家户户只是为了所谓的仪式感和对皇室的若有若无的尊重，关注此次活动。
发布会的现场分为三个部分，最前面的区域是皇室成员与超级财团人员的落座区，后方是参政执政代表，最后上方二层是随机邀请的一些群众。
虽然周围安保很严密，一个个武装整齐，冷灰色的装甲泛着寒光，和旁边设置得密密麻麻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别无二致。萨维奇被他们安排到最前面的入口和另一个他们雇用的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等待检查邀请函和身份信息后再一次被审视。
“你们不是有电子眼可以人脸识别，身形识别吗？”萨维奇不解。
“你听说过好几年前的‘马赛克案’吗？”
颇有印象，毕竟当年也算是轰动β星系的大案子，就发生在β173星洲，那个时候萨维奇还没踏上这里的土地，不算切身体会过，但是新闻里的描述是，发生了网络信息风暴，所有人，是的，精确到个人，从各大公司的信息系统到各大荧屏都会出现挥之不去的随机出现在任何位置上的马赛克，这无疑是对公权力的挑衅。
当时案子是怎么结的萨维奇并不是太清楚，毕竟马赛克当时也没出现在自己手机和屏幕上，没有太多深刻体会，只是听说似乎是一群信息技术工程师之类的一群人员的抗议，集结在一起制造了这么一场大案，以大财团表示会尊重技术人员，不再压迫他们研发能替代他们的AI，为他们构建出“理想信息空城”，并且造成“我让我自己失业”的情况，他们的行动就是在证明，“我们永远是比AI强的”，也算是让这些资本吃了一次瘪。
“略有耳闻。”
“我们从那以后一直都十分警惕，电子眼有的时候也未必能起到作用，还是双重保险比较安心。”
萨维奇点点头。
现在他正站在入口，支棱着他的一只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一群平时根本接触不到的商界名流衣冠楚楚，带着他们的人入场，各怀心思眼神四处对接。
十五会从这个入口进吗？他怀疑。
卡尔来了，身后似乎是他的儿子，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男生，表情颇为不屑，满脸写着不情愿的样子。
旁边一个男人开腔了：“这不是三公主嘛，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爆啊。”
三公主？他记得十五提到过，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个头不是太高，感觉和十五半斤八两的样子。浅金色的头发，灰蓝色的双眼，就是金发碧眼这个词的演绎。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皮肤细嫩白皙，服装设计精致繁复，用料讲究，装饰点缀无不闪耀，不过因为今天的场合的因素，没有太过于花哨。萨维奇却已经联想到“金丝雀”这个词了。
被叫做“三公主”人扯了扯嘴，没有理他。
又有一位看起来像个大主顾似的人迈步走来，直接调侃卡尔：“感觉好久没见到小阿紫了，不会真的是你有了三公主失宠了吧？你不要可别藏着掖着啊，后面排队的......”
又一个人：“得了吧你，有小道消息说他现在已经在罗伯特那里了。”
“当真？他不是从来只玩不养的吗？难道......”那人在一旁挤眉弄眼道。
“三公主”冷眼旁观着全场，脸色铁青。
罗伯特说来就来，萨维奇也绷紧了弦。他带了三个人，离他最近的是身着职业装手拿一块平板一头火红头发的美丽女人，看装束似乎是他的助理。后面还跟着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什么表情。萨维奇之前查罗伯特的时候也对他的家略有了解，他早年与一位家族显赫的女子结过婚，但是似乎是去世了，他没有再结婚。但留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两个。
“诶？没带来啊。”
“我猜啊，说不定是从卡尔那里抢来的呢，毕竟紫姬目前名义上还是卡尔的，带来卡尔脸往哪搁。”
“有可能哦。”
在众目睽睽之下，罗伯特走到卡尔身边，耳语了几句，卡尔面无表情的听完，不想让别人解读出任何意思的样子，随后他也低声对罗伯特说：“我是应该感谢吗？你看，你选择了他的路，不过我相信罗伯特先生以后不会次次都被牵着走的，对吧？”
他提供的方案确实是自己觉得最合适的所以认同了，经卡尔一说似乎有些变味了，他幅度很小的点点头，但他也不是闷声吃亏的人，他从口袋里捞出一张卡片，借着握手的时候把它拍在他手上，低声“别太伤心”，冷笑一声向里面走去。
一张浅紫色的卡纸，字迹飘逸隽秀。
“多么可惜，她和我的层次不一样！
——《福尔摩斯探案集冒险史波西米亚丑闻》 ”【1】
卡尔表情复杂，但不假片刻，他突然转过身去，向下走了两步，面向台阶下的广大媒体忽和部分群众。
媒体一看情况不对，立刻长枪大炮调整好齐刷刷对准卡尔，卡尔举起纸片高调地晃了晃，然后贴在唇边吻了一下，似乎是特意给谁看的举动，然后亮出了上面的字。
下面一阵骚乱，叽叽喳喳吵成一片，不是困惑就是好奇，大家都坐等着大戏拉开帷幕。
看过这本书的记者标题都快拟出来了：“艾琳艾德勒的复仇？——皇室继承人的丑闻”
在喧哗与躁动之中，卡尔淡定地走了进来。看到萨维奇的时候，好像觉得有些眼熟，但可能是他每天见过的人太多，也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等会还有重要的事，他也没多想，快步走进了会场。
此时萨维奇和对面人的通讯仪疯狂地响起来，传来急切的声音：“还没找到？再认真一点，赏金提高！提高！可能有伪装，你们再仔细找！刚才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领主遭殃你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安保那里似乎也收到了消息，一个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四处张望。
可是直到所有嘉宾都入场了，萨维奇却还是没看见他一根头发。
难道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他已经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进去了？萨维奇觉得，就算他可以换个脸把相貌改变了，穿个有支撑的衣服鞋子改变身高骨架，但是一个人的动作、身形、习惯，还有给人的感觉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如果萨维奇真的两年多没见过十五了，那他是真的没信心，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只是两天没见到十五，他有理由坚信十五不可能眼睁睁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他有没有可能是混在群众里面进来的呢？他抬头看了看二楼。
但是二楼的人们，因为是现场直播，所以他们的电子通讯设备是不允许带入会场，是要寄存在外面的。进来之前要过安检，一方面是查有没有武器以防暗杀或者极端事件，另一方面也不允许他们私自留下录像或者现场转播。
这座大楼的安全性很高，信息屏蔽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在这种重要场合，想从外部往里面入侵恐怕要稍微费点心思，需要打破单向信息屏蔽墙。如果进来了会方便些，因为一楼的这些人员是不可能断网的，他们实况直播也是需要网络的，仿佛给整个发布会大厅罩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蛛丝，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慢慢收束。
说是无线网络，其实也像是无形的线，不知道何时何地会缠绕在谁的颈脖之上。
入场已经停止，雇主那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让他们跟着保安们四处巡逻，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但是形形色色这么多人，他那么点大，找起来也确实有些费劲。
不管怎么说，发布会还是得准时正常开始。
目前为止一切还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老领主终于能在此结束他提心吊胆的生活，让下一代继承他的衣钵，继续提心吊胆。事实上，这继承人还没接任呢，就已经很提心吊胆了。
萨维奇想起几天前十五的话：“卡尔说过，‘诞于财团真千古，可怜生于帝王家’，他对于自己是个私生子的事感到很庆幸，他在大财团里的日子可比皇室好过多了。他要是个皇室成员，可就不能躲在后面翻云覆雨了。”
“哦对了，告诉你一个投资小秘密，现在把我给你的工资拿去买卡尔公司的股，到时候应该能赚不少呢。”
萨维奇对这些纠纷不太感兴趣，只觉得既是自己接触不到的，又过于勾心斗角你死我活且无道德无底线。不过这最后一句还是有点用的，为了生计，他垮着个脸当了回某重要项目的投资者。
他已经顺着走到了二楼会场，视线倒也不错，正好能俯瞰到发布会现场与最前面大型财团财阀主要人物的脑袋。
乏味冗长的陈述，老领主回顾过去展望未来，长篇大论读得是口干舌燥，周围险些昏昏欲睡，也有些难得看到这种大场面的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四处观察，恨不得带个望远镜把前面掌握国民经济命脉的人物们看个遍。
“下面......”关键时刻要到来了，萨维奇也不禁转过头去，看看到底会不会有变故。
他顺便往下看了一眼，有几个座位是空的，可能去洗手间了，他也不认识几个人，不过罗伯特手下那个显眼的红发美女助理是不在的。
大屏幕闪了闪，控制室内，信息安全部的人集体哀嚎起来，纷纷捂住了脸：“完了完了完了。”
全场的气氛骤变，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的“哦！”一声，默契得像是排练过一样，二楼的群众一时间都下意识的想掏手机拍照，然后才想起来没带进来，纷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记录着精彩的场面。
画面上是今天的主角伊索尔，和另外一个女人的一些照片，这倒也就罢了，后面的信息是“婚内出轨并有一私生子”，附上了一张亲子鉴定报告与一个小朋友的照片。
伊索尔脸色惨白，他的事迹放在前面这群人里或许微不足道，但把遮羞布扯开，公之于众就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他颤颤巍巍站起来，拿到话筒，努力平复心绪：“以上都是别有用心之人的造谣，皆为虚假信息，我一定会追查相关人员，严惩不贷。请大家切勿轻信谣言。”
此时另一边却有声音响起：“哦？尊敬的伊索尔先生，您竟然连您的儿子都不敢承认，是否有违人伦呢？”卡尔面带微笑，牵起了身边的人的手，金色的头发与后面屏幕上的别无二致。
“摩萨，还是你取的名字呢。你说这上面的信息都是假的，那好，你敢当场做亲子鉴定吗？”
知晓内幕的人看到这一个场景一定觉得十分滑稽，老星际领主坐在台上看着自己的私生子为了让他的私生子即位逼着老大承认有私生子。甚至坐在最前面的人有一部分也未知全貌，而知晓全部内情的，不是在嗤笑，就是在偷笑，要么在憋笑，总之比他们去看的戏剧还要戏剧，简直现在就想鼓掌叫好。
可怜的伊索尔就是属于基本上除了自己那一环其余一概不知的，他被保护的很好，他不知道卡尔是他的异母兄弟，也不知道他的看似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是异父异母的呃，侄子？只是知道卡尔作为一个集团的核心不可小觑，然后呢就是和他的紫姬，有过那么一段露水情缘。
虽然知道自己的身后有财团的支持，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有些摇摇欲坠。
“伊索尔也并未负起养育的责任，一年前左右，摩萨的母亲去世，走之前将这重大的秘密托付于我，如今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台上星际领主满头大汗，政事会秘书处成员带着材料跑上台前。
卡尔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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