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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幻罪

作者:

玄羽芥

分类:

现代言情

十五关上车门,无人车缓缓驶向远方,十五似乎回想起了刚才和卡尔聊天的情形,喃喃自语:“应该...已经烧了吧。”

“回去吧。”十五对着坐在沙发上,顶着黑眼圈的人说到。

一抹迅疾的红在路上奔驰,十五坐在副驾驶上,感觉还是不爽,怎么想都生气。

他终于打破了长长的沉默,不满的开口:“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萨维奇假装认真观察路况,一本正经地说:“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果然是他开的枪。

“你以为我都知道这些了,他们开的条件我不知道?”

萨维奇吓得四肢突然僵硬紧缩,差点和前面突然变道的车蹭上。

十五冷笑一声:“何必呢?我不是在这吗?你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回去之后,我亲口告诉你。”

坐在餐桌旁,头顶明晃晃的白色灯光此刻莫名地惨白起来,十五随机地从那无论看几次都会让人汗毛倒竖的架子上拿了几个瓶子,一个一个摆在了自己的面前,颜色各不相同。

他的手指白净修长,指着瓶子的时候泛出青白色的光泽,说话像播音员一样,平稳标准不掺杂个人情感。

他站在另一边,面对着自己,开始他的陈述。

手指落在第一个瓶子的瓶盖上:“砰。”

右移一个:“85。”

“烟。”

萨维奇眼神幽怨,暗暗地加了一个,十五快速看了一眼,“嗯...”

“埃米顿。”这是下一个。

最后一个:“克劳迪娅。”

他的手每一次落下,都会给瓶子投射下一片阴影,压的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或许是怕自己没记住,于是又重新说了一遍。

“砰。”

“85。”

“烟。”

“咳咳。”

“埃米顿。”

“克劳迪娅。”

这一次顺着他的引导,把标签里说明的文字都过了一遍,除了自己那个,都是以“它曾见过”开头,后面分别是“碎片飞溅”“风情无数”“彩烟缭绕”“商场诡谲”“写实艺术”。

语速加快了一点:“砰,85,烟,等等,埃米顿,克劳迪娅。”

“都不是我杀的。硬要说的话,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倒是个个手上都流着鲜血的。”

拿起第一个瓶子,似乎在端详,又像是在回忆。

“他白天虽然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其实很凶很残暴,酗酒成性,疑心病也重。他前男友之前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看了我一眼也要被他打。后来他那男朋友终于成功脱离魔爪了,因为我出现在他面前了,那天晚上,我也就正常的和别人说句话,他又喝多了,又开始挥着酒瓶到处砸。”

“砰!”他把瓶子放回桌面上,“白色的,绿色的,棕色的,全都是反着光的碎片。”

“他总觉得对方在出轨,和别人说话,那怕有一秒的眼神交流都有问题。一喝酒就更大脑充血不听指挥了。”

“他那天和对面斗殴,把酒瓶磕人脑袋上,自己后颈也被砸了。他运气不太好,伤了脑干,等被送过去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哦对了,就是那次我才见到了维尔吉利奥。”

提到那个人,萨维奇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意思?”

“他原本是卡尔的私人军里的,被派来当暗处保镖的。当时场面比较混乱,他只好出面,用胳膊替我挡了一酒瓶。然后被我收编了,现在已经不在卡尔手下了。”

“你怎么就能把他收过来?”

“以后再说。”十五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指向下一个:“这个你应该已经认识了,韩羽。”

“85又是什么意思?”萨维奇困惑不已。

“据不完全统计,一共交过85个男女朋友。”十五饶有兴致地看着萨维奇瞪大了眼睛。

“很震惊吧?你以为他是青涩大学生?”十五语气戏谑,“他的感情经历可比你的多得多。”

萨维奇被他的话气得牙痒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见一个爱一个,恨不得全部纳入囊中,都是他魅力的俘虏。但是他又不太敢光明正大地把想法放在台面上,只好把约会时间排得比课表还紧密,尽量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唯一,有的觉得不合适就很快分手,迎接下一个。”

茶色的眼睛悬浮在瓶子内,整个球体没有什么血丝,对着惨白的光,双眼似乎没有方向,但好像又在观察着什么,即使室内温暖如春,也让人会莫名的冒冷汗。

“而且他呢,从不采取措施,也就是说,他的好多个女友为他打过胎,说不定也有个别生了下来的。最后那一个不愿意打,还要和他结婚,他不愿意,就想强行押着人家去堕胎,结果头脑一热捅了人家一刀,然后才醒悟干了错事,畏罪自杀了。”

萨维奇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太阳穴,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总觉得十五把故事简化了,而且删除了自己的部分,或许是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他轻描淡写,避重就轻,把故事描绘得轻巧简单,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见证者。

萨维奇勉勉强强评价了一句:“还好HIV这病毒已经在百年前被解决了,各种类似的病也有疫苗。”

“嗯,那群人都是疫苗大全套服务的,不然得有不少人患病而亡。”他笑得讽刺。

“烟。”他短暂地回忆了一会,才想起了完整的故事。

“你知道的,infinite可以撒在烟丝里面和烟一起吸。”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他就很喜欢吸这种烟,一般吸两口就开始混乱了。”

“一个对任何艺术都不感兴趣的人,这个时候说的话倒是意外地很艺术。”

“他没有固定的工作,也没有一技之长,打一点没技术含量的零工钱很少,买到的纯度就很低。查特文那一针虽然浓度不高但估计也能抵他好几十支烟。他又成瘾得厉害,只好用数量代替质量,一有钱就拿去买。”

“那天,重新遇见你那天,跟你买可乐那天。”他笑了。

“诶诶,注意用词。”萨维奇及时掐断苗头。

“他也关注到我了,他那个时候穷困潦倒又犯瘾,就选择了抢劫。我又不需要,就怕全给他他一次性用了承受不了,一直兴奋到横纹肌溶解。他像这样的基本已经脱离不了了,我就说好了每次给他一点。”

“然后我就想知道啊,这玩意有没有替代品。找了个被淘汰了的镇痛药,掺了进去。”

“如果大部分被替换了,他就能明显感觉感觉出来,问我是不是买的质量越来越差了。而且惰性越来越大,也不去干活了。有一天他是在觉得这个量不能满足他,就偷钱,然后买了一批,也不管剂量多少直接磕,过量了人也就没了。”

说完,十五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落在了萨维奇的身上:“其实,尼古丁也是成瘾性物质,对人体也不好。电子烟也好,纸烟也罢。”

萨维奇听了,眼睛幽怨地往上翻,语气生硬:“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不怎么抽烟。即使在军队里面,因为心理压力大,大部分人都抽,但有可能我身边有个优秀榜样拜伦吧。总之虽然我在少数情况下也接触过,但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我是两年前开始的。”他蓝色的眼睛像是一湾清池,此刻泛着幽幽的波纹。

十五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就想跳到下一个,不巧下一个是只装着一只眼球的玻璃瓶,“等会再说。”他迅速忽略了这个,又继续往下:“埃米顿。”

“埃米顿是这里位置稍微有点偏僻的一家酒店。他住在这里是因为ROB招标,他想以地下非正常手段打击自己的竞争对手,哦,就是把谋杀伪装成意外车祸,但是其实别人也在关注着他们。”

“最后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宜了第三家公司。”

最后一个,“克劳迪娅。”

“克劳迪娅是一个美术学院毕业的,呃,画家,画水彩的。她还是很热爱美术的,对色彩也特别敏感,对颜料的要求也特别高。”

“买的当然是高品质的颜料。但她还是觉得不够,她乐于去寻找。有的时候是研磨花瓣,有的时候是木乃伊的碎片。”

萨维奇再次感觉自己见识浅薄了:“什么东西?木乃伊?”

“是的,本来油画颜料里就有这么个颜色,她觉得水彩也能试一试。”

“然后,她有天觉得自己作品里面的红色没有灵魂。”

萨维奇感觉自己已经能猜到结局了。

“自杀还是谋杀?”萨维奇开始抢答。

他的眼里含着笑意:“嗯,谋杀。她家境优越,不缺找人的钱。”

“抛开其他的不说,需要这么多?哪怕去医院里面收购那种抗凝的废血也不是不行啊。”

十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是她像你这样想,还有什么问题可言。这就你就不够‘艺术’了。”随后脸色稍正,给故事画上句号:“没错,克劳迪娅用了别人的血,心头血鲜红得夺目。但是不巧的,这个人他有个弟弟,他得知此事后找她报了仇。他们兄弟俩是基础层的,你知道的,本就一无所有,被逼上绝路只剩下最后的愤怒了。”

“如果你是我。”

“如果你目睹了这一切。”

“你会怎么做呢?”

“这些都不是我做的。”

“但即使是我动的手,你会觉得是我错了吗?”

萨维奇一时沉默了起来,他无法立即回答十五,他在认真思考,在考虑该怎么把自己杂乱无章的思绪理顺后清晰地传递给十五。

要说的太多太乱太杂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找到他的眼睛,凝视着他,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你无政府主义觉得这些人应该得到相应的惩罚,还是说,其实你是借此发泄自己内心深藏的想要犯罪的欲望呢?”

十五眼睛眯起来,意味深长。

“当然,首先我要说,即使是第一种,就像我当时一枪毙了那个‘stalker’一样,这本身就是不正确的路。虽然在这样令人作呕的世界里它已经显得很正常了。”

“而你,甚至是以它为外衣,隐藏着自己的内心,对吗?”像是夜晚锋利的鹰眼,他挑开外层,希望能望穿他的眼底,直击内心。

短暂的对峙般的气氛让周围机乎凝固,十五仿佛被针刺似的眼睛略一收缩,反射出金属的寒光,说到:“怎么?在你眼中我就不可能有好心呗?”

“并不是,只是你掩盖了太多,我不得不这么理解。你也知道,我当过警察,犯罪嫌疑人往往会试图美化自己的行为,找借口找理由,避重就轻,努力减轻自己的罪责——和一些律师一样,如果不是铁证如山,他们大可以发挥编造胡话的能力,恨不得把自己摘出去。”

“那警察叔叔找到证据了吗?”他坏笑起来,看得萨维奇火冒三丈,回想起曾经的种种。

他萨维奇还是耐住性子,尽量沉稳地说:“对!问题就在这里,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你,你现在肉眼可见的不过也就是之前我说的侮辱尸体罪。你其实是一个很擅长暗示的人,你可能根本没有明说什么,他们也能顺着你既定的线路走下去。”

“有的时候,并不是站在法庭上被法官宣判了才叫犯罪,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是吗?”

“啊哈哈,嗯,很对,你就是在一直接受内心的审判,所以才会来找我吧?”十五突然弯下腰盯住萨维奇。

十五突如其来的锐利让萨维奇屏住了呼吸,瞳孔猛然放大,心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跃出来。

“别岔开话题,先回答我的问题。”他的意志还算坚定,还能保持冷静。

“好,你说的对,我就是喜欢观察他们扭曲的死状,又不想脏了手。人心里总是会有一点阴暗面的吧?只是有的人不会选择去越过某条界限。我承认,我可能阴暗面特别大。我也不畏惧那条线,不过我更喜欢引导他们,只要一点点引导,大部分人很轻易地就会选择过线,毕竟现在很多时候即使过线了,制裁也未必会降临到他们头上。所以当看到他们自食其果的那一刻,他们血流成河肉块飞溅表情扭曲神态丑恶,一方面看着他们的死亡就能感到扭曲的快乐,此外,某种意义上的正义制裁也增加了一点乐趣。”

知道了真相,他大概会暴跳如雷吧。

萨维奇却没有意料中的暴怒,他似乎在和自己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其实,你不想动手,也没有选择无辜的人,也算是还有一点点良心吧。”

十五的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挂不住了,心想这个人估计离疯癫不远了。

“如果我那天没有退缩,是不是......”

“那我现在应该在给你上坟。”他话语犀利。

萨维奇长长得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个被刻意回避了的瓶子:“那说一下这个吧。”

整个被冻住的气氛稍有缓和的趋势,十五快速扑扇了几下眼睛,连声音都变得柔滑起来:“啊这个呀,其实就是,我想你了嘛。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扰你的生活,你看你之前都穷到卖肾了,我想你卖我一只眼睛也没什么吧?我可是给了钱的。”

确实,维尔吉利奥取走右眼之后自己收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备注的也确实是眼睛。当时他也困惑了很久,因为这样取走是没有办法移植视网膜的,他不明白这样意义何在,但打款方也看不出是谁,自己又损失了一只眼睛,收着这笔钱好歹比莫名其妙地不明原因只能归结为仇家警告的结果要稍微好一些。

“你说话怎么我听着就不像人话呢?你思念的方式还挺特别啊。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呢,万一我就是很想天天都在你眼前,根本不需要你大费周章呢?”

“我不想。”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细细端详那只眼球。

萨维奇想起之前卡尔的话,想起他内里的漠然,于是慢慢说:“如果你是生气,想报复,我都不介意。”他现在最大的禁忌就是把自己看得太特殊,这样容易飘忽自大,容易陷入云端,再跌落。他的话语不足信,自己大概也就是他报复的对象之一,大抵和最上面那群孤儿院的是没区别的。

“直接说出来也没关系。”这是他的罪,这样的惩罚并不算什么,倒不如说,现在十五的这些所作所为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其实你让他把我打死也没关系——如果这样能平息你的愤怒的话。”

对方却轻轻地笑了起来,语调平和,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太严重了吧?你还挺奇怪的,别人都是往减罪的方向靠,你怎么明明可以判无罪还要求加罪,请求惩罚呢?”

他在灯光的笼罩下白得有些可怕,失去了血色,散发着冰山的气息,但是说话的声音依然动听,像雪山上的鸣鸟,是寂寥荒原上的最后一丝生机那样令人珍惜:“我当时很清醒,也完全是自愿的。”

萨维奇闭上了眼睛。

是吗......

萨维奇静静地感受着自己心脏的搏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心跳仍然没有减速的意思。

“你大可不必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声音温柔,让人几乎觉得身处梦境,“你是无罪的。”

萨维奇把手埋在头发里,呼吸沉重,明明应该是感觉轻松不少的,却不知为何依旧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

十五看着他,继续说:“你既然认为14岁和15岁只不过是一条象征性的界限而非真正划分的依据,就是认同了心理年龄才是真正的主导。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了,你还是觉得我刚刚成年吗?”

诚然,他依然放不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这两年内飞速成长的?”

“哎,萨维奇先生,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你这可就算钻牛角尖了。”十五眉头微蹙。“你是非要给自己定罪不可吗?”

十五走到窗边,抬头仰望外面被浅黄灰色云雾缭绕的月亮,也许是错觉,月光似乎投射下了朦胧的光晕,环绕在他周身。

“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

轻飘飘如羽毛的一句话,却又仿佛千斤重的一击,颅内的雪山轰然崩塌,冰屑和雪粒在空中翻飞,映照着炫目的光芒,一瞬间尽数融解消散,日悬当空,仿若盛夏将至。

连责怪都没有,更谈不上怨恨。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复杂的心绪如潮水般上涌,酸辣苦涩得让萨维奇近乎发麻。他拍了拍脸,让表情尽量放松,摆出一个自认为是欣慰的神情。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的心脏依然在负重跳动。

他轻轻在自己的肩上拍了拍:“走之前记得把房顶给我糊上。”

萨维奇眉毛一挑,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想笑,但还是从容地提出想法:“你说有机会要给我拉小提琴的。”

他闻言没进卧室而是拐进了杂物间,一会拎着琴盒走了出来:“最近没什么时间练,可能有点生疏了,你将就一下吧。”

他开始抹松香,擦来擦去,磨来磨去,白色的屑散落在地上,局部降起了小雪。

“你是在表演擦松香吗?”萨维奇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

十五抬眼,眼神似乎有些幽怨,好像在犹豫。“在选曲。”

他会拉什么呢?确实,自己也在猜测。或许是门德尔松e小调吗?又可能是他之前给卡尔拉的那些?

他终于不擦松香了,改为调音。

调了几下,可能觉得有点陌生,又随便练了练手,爬了几组音阶。

不练就罢了,一练萨维奇突然感觉心虚了起来。满打满算十五学小提琴不过两年,但是光音准音色流畅程度已经足以吊打他这个曾经学过好多年的业余混子,差距不知道多少光年。

是琴的原因吧?那么贵的琴。

十五眼神有点游移,似乎是真的很认真地在想曲子。

为什么要想这么久呢?他在犹豫什么呢?

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微微一笑,瞳孔暗暗的,萨维奇的心没来由地抖了一下。他似乎极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进入了准备的状态,半抿嘴唇,眉头微蹙。

开弓就足够惊艳,萨维奇只感觉心脏突然被生生撕裂一分为二,鲜血淋漓,眼泪都要落下来。

这哪里是拉琴,这是要他的命。

悲怆的情绪被恰如其分地注入到琴弦上,随着与琴弓的接触缓缓地流淌,蕴含着些许的克制,不至于沉溺于抒情,自带着浅薄的冷峻,却又仿佛每一下都是在心灵上拉锯,几乎夺走了他的呼吸。

维塔利的g小调恰空,他曾经听过,这本来就是一首悲伤气息格外浓重的曲子。现在在他的手下,更是把这种悲戚感表达得淋漓尽致。好像在有人眼含热泪在倾诉,时而又像是在低声呜咽抽泣,配合那演奏者泛红的眼眶,注视着琴弦的眼波,仿佛有说不尽的忧思愁绪,不为人知的故事。

月色空明,暗夜深沉。今晚的星星是月亮掉落下来的泪珠。于此处看,不过颗颗分明的泪滴,若置身浩瀚的星洲之外,它们其实已经汇聚成了一条绵延不绝的泪河。

音符从他起舞的指尖中飘游,钻进萨维奇的耳朵里,再在空旷的周遭旋转一圈,然后缭绕盘旋于屋顶梁上。

萨维奇一只手撑着额头,遮住了眼睛,半晌不说话。十五也没开口,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终于,好一会之后萨维奇觉得自己终于缓过来了,抬头与演奏者对视,他精致的面庞还是一如既往地如雕像一般,没有任何改变,仿佛刚才真的只是一场表演。

萨维奇受到他这首曲子的影响,有点想哭,但是他其实内心是想嘲笑他的,导致他现在情感有些分裂,又哭又笑,哭笑不得,表情显得有些滑稽。

十五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现在回事这种表情,满脸困惑。

萨维奇就带着这种略有些酸涩但是又含着笑意的声音开了口:“首席,你这一天得练多久啊?”

十五耸耸肩:“也就40个小时吧。”

又开始乱说话了。

好不容易萨维奇才把感情调节好,面带难以自控的得逞的笑:“不会真有傻孩子以为我要走吧?我其实只是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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