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熠盖紧想要抽孟堂的火气,一本正经面向江佟。
“他没作弊,我很早就写完了没事干四处看,没发现他有鬼鬼祟祟的小动作。”
“你们总说在讲台上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坐在最后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能保证章致谨绝对没有作弊。”
虽然没看过监控,但她这一说,大家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除了相信卓煜熠,还因为深知她一向是不近男人情的,不可能出于任何目的说假话。
“行行行,现在太晚了,明天我也会找你了解情况,快回去自习,等会儿秦主任来巡视看到你们闹七闹八的像什么话。”
卓煜熠点头,不忘扯个笑敲打:“那我还是偷偷找人打听是谁在背后污蔑我吧,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江佟的脸在灯下愈发油润闪光了,眉一耸嘴一张还要训什么。
卓煜熠不给他机会:“哎呀老师说得对,浪费一个人一分钟加起来就浪费大家一小时,我走了,个人事情我会私下处理,老师放心,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揍人有分寸。”
她边念叨边转身往后门走,发尾划出弯弯的弧度,扬起一面黑色旗帜。
冷风在开门的一瞬间猛地蹿进来,将她的长发掀得飞高,如同鹰羽振起。
下一刻门砰然关紧,卓煜熠的声音和身影一起消失。
作弊事件澄清了,但在暗中的推波助澜下依旧流言四起。
矛头不再是本次月考,而且关于章致谨的背景,关于他是仗着一中教师父母的资源和便利堆垫脚石才能保持好成绩甚至进附中实验班。
因为初中时章致谨的成绩虽说也是第二,但和卓煜熠相差甚远,高中才突飞猛进缩短了差距,没准就是从父母手中提前拿到题,或者学校里某位老师看在他父母的面上给他泄题。
说不定初高中进实验班都是靠父母拉关系安排的,如果没有被安排在好环境熏陶,本来会学成什么样谁知道。
章致谨不知该如何抓住萦绕周身但躲着他的窃窃私语,也没法扯掉。
从高中开始,他的智力才和个头一起苏醒猛增,原因当然还是卓煜熠。
他本以为卓煜熠肯定会成功考上大学提前飞去远方,没想到她最后却停留原地读高中,再次和自己成了同校同学。
新的竞争拉锯战开启,又多了一千多天近距离相处的时间,迫近的死敌、可预见的三年压迫强烈刺激着他,猛推一把让他踉踉跄跄大步往前。
那时他讨厌卓煜熠,但不会不承认,如果不是为了追逐她的背影,他不可能攀行至如今的水平。
但脑力的变化也不是有办法证明的事,自证起来只会没完没了。
“听说高二的万年老二可能是作弊惯犯。”
“作弊能把分数稳得刚刚好一直在第二?那不好把握吧?有这办法为什么不超过卓煜熠?”
“可能考第一太显眼了会被关注,容易被抓到?而且高考哪有那么容易作弊,不抢第一留个余地,这样高考万一失利了也不算太难看,还有借口可以挡。”
“那卓煜熠会不会也?”
“呃,她的成绩……应该是真的,一直都很非人类,章致谨以前倒是不怎么出众。”
孟堂随人群从操场淌向教学楼,听着同学们哆哆嗦嗦缩在校服里抱怨天气和课间操,聊几句最近的八卦。
一听见卓煜熠三个字,那让人鬼火冒的嬉皮笑脸就浮现眼前。孟堂垂眼帘遮挡沉沉目光。
真让人不爽,他没算到卓煜熠的性格这么难搞,看似不设防但亲密关系的界限比任何人的都难逾越。
这段时间他循序渐进用了以前拿捏女生的各种招数,可卓煜熠那不开窍的愣头青油盐不进,只知道傻乐呵,让他碰一鼻子灰,有气发不出。
所以他只能暂时先更关注章致谨,靠反馈更快的成果来缓解学习压力了。
孟堂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大拇指一直在搓食指骨节,立刻停止小动作压下焦虑。
他清楚高中没法那么放肆,大家都是聪明体面人,不会因为多大的矛盾摩擦就闹得轰轰烈烈,不会动手打架害自己挨处分丢脸,能过过瘾的大概只有嘴了。
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欣赏到殴打的场景,他现在格外想念那些热血恣意的初中生小学生了。
小学老师打女学生的那些巴掌激活了他的潘多拉魔盒,初生牛犊满心澎湃壮志,急于自学成才,可找不到人试验,也明白做事要循序渐进。
所以他最初是将目标放在小动物身上。
他学爸爸的那潇洒一招踹飞自己养了几年的小狗,结果不慎下了太重的力,不确定是把它踹骨折还是内出血了,原本活蹦乱跳的毛茸茸小生物转瞬奄奄一息。
如果送去宠物医院,事情必然败露,所以他直接踩断小狗的脖子,用塑料袋一装,走路扔去离家远的路边垃圾桶。
之后他谎称小狗挣脱牵绳跑了,爸爸骂了句“养不熟的畜牲,白瞎这么多年好吃好喝供着”就平安无事收场了。
后来他又将目标对准鱼缸里的鱼,捞出来喂洗洁精等东西,将它们握在掌心,感受如小小心脏跳动般的垂死挣扎。
一直对家里的东西下手太可疑,很快他开始去外面挑选流浪动物。
虽然过瘾,但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最后他明白了,说到底动物和人还是有差别的,人是高级动物,征服高级动物才能得到顶级快乐。
毁了一个人,才能让他感受到左右和掌控他人命运的快乐。
操场上只剩即将上同一节体育课的几个班同学在游荡。
徐诠懒懒散散听体育老师指挥活动四肢,偷摸乜着不远处的章致谨。
真没想到章致谨的好成绩是靠父母堆资源才得来的,充满水分,对他们这些人纯靠自己努力考进好学校和尖子班的多不公平,现在被揭穿被讨厌也是活该。
好形象毁了,估计不会再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他,老师也不会那么赞赏他。徐诠又暗自窃喜。
章致谨以后不敢再作弊,说不定就会跌回真正的水平,而他就有机会霸占第二名,甚至超过卓煜熠狠狠报仇了。
可以自由活动后,注意到章致谨快要走到自己身边了,徐诠假装没瞧见,侧过身慢悠悠往另一边溜达。
班里有些人的负面情绪太明显了,全都写在脸上,他可没那么傻,生怕不被人记恨。
虽然他平常和章致谨关系还不错,面上和和气气的,按道理应该站出来为他说话或者保持正常同学态度打招呼闲聊什么的,但他实在做不到。
枪打出头鸟,到时候连他也被一起孤立了可怎么办?他找谁说理去?关他什么事?这种事也不是他能掺和的,他脑子还没坑呢,怎么会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出头,简直是吃太饱。
章致谨察觉得出近来同学之间掺杂的一丝丝隐约的古怪氛围,心里倒没有太大波澜。
只要不涉及集体荣誉就还好办,他本身也不强求要和同学搞多好的关系,从始至终他想连上稳固缘线的只有一个人。
如今不少人都在悄悄观察他,他不能太明目张胆地朝16班望,还是按往常习惯去安静处学习。
杨青松跟在后面:“你去哪?要不要打会儿羽毛球?”
“不了,我要背书。”
“啊——那我也背,该死的《种树郭橐驼传》,太难记了,我要吐了都……”
章致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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