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九月初重安开学,越繁便没有一刻是松懈的。
每天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图书馆,不是在教室和图书馆,就是在去教室和图书馆必经的路上。
手上永远捧着书,嘴里不停在念叨,大脑持续在思考。
这劲头,和当初死乞白赖地缠着秦双越倒有得一拼。
可以说是很茶饭不思了。
这天午休,薛加一打完球回来,满身的汗,扯着衣服在空调底下吹冷风。
他抽了张湿巾擦脸,随手支起不知是谁的镜子,整理发型。
正怡然自赏,越繁就从身后过来了。双手抱着习题册,眼珠子转啊转的,看上去是在苦思冥想。
稀奇了。最近除了上课和课间,基本是摸不着这人的影儿。
这个点按说还早,怎么没和秦双越待着,竟跑回来了。
薛加一打了个响指,把越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回来挺早啊,不学了?”
越繁的思路被打断,瞪了他一眼,先回座位把之前琢磨的步骤记下来,才停下笔抬头回了一句,“秦双越在国旗队有训练。没有去图书馆。”
“那正好,你也歇会儿。看都把你摧残成什么样了,”他反身跨坐在椅子上,双臂交叠搁着,打量道:“眼里有血丝了。这就是所谓的学红了眼吧,牛批牛批。”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镜子,越繁掰着眼睛瞅了瞅,忧伤的叹了口气:“哎,真的变丑了。”
“千万别这么说,”薛加一绝不允许朋友妄自菲薄,安慰道:“你也从没好看过。”
越繁恼火道:“你皮痒了吧!”
两人同时出手,卷起练习册你来我往的相互攻击,打得热火朝天,尘土飞扬。
不过闹归闹,薛加一倒没怎么用力。
是以他最后凄惨落败,呆毛可怜兮兮的支棱起来,摇晃着求饶。
末了,他打了手势暂停,忽然严肃道:“说正经的,你还真要考去重点班啊?”
“嗯,”边应着,边拿起笔在便利贴的一行记号旁画下一竖,数了数,越繁道:“喏,十二次啦。你们就这么不信我,天天都要问。”
薛加一耸耸肩,视线掠过班里同学帮越繁从各处搜刮来的宝典笔记。里面夹着索引便签,厚厚的一摞,码得整整齐齐。
他指节在上头敲了敲示意,来了句人话:“挺想信的。就是担心你回头受打击。”
越繁心里一暖,正要开口。
“因为你哭鼻子越来越难哄了。以前是费劲现在是废人。大家都表示,这种情况最好无必要不发生。”
越繁:……
薛加一扳回一城,欣赏着越繁扭曲的表情,开怀大笑。
他倒并非存心奚落,只是不擅于应对带点感人性质的场面。
把心意递出去达到目的就成,某人的热泪还是憋回去的好。
“逗你玩的。喂,出去放松下,陪我吃个饭?”
调班考试定在新学期第二周的周五、周六,也就是后天,现下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越繁本想拒绝,一听这话顿了下,“怎么现在还没吃,饿不死你。”
此时早过了用餐高峰,食堂的热乎饭菜就剩个底儿。薛加一只能凑合着买了手抓饼和关东煮,大口嚼着垫肚子。
见越繁抽走他的校园卡刷了两瓶温牛奶,嘴里含混不清的道:“我不喝温的。换个冰的。”
越繁:“不是给你的。”
薛加一直勾勾地逼视过来,越繁摸摸鼻子,无辜道:“你不是不爱喝牛奶吗。”
他眼神丝毫未变,腮帮子一动一动的,试图尽快把饼吃下去。
越繁偏不看他,故作认真的在摊架前帮他挑选,“柠檬水还是西瓜汁?你刚运动过,要不还是矿泉水吧,健康又解渴。”
这时薛加一总算把东西咽下去了,扬声道:“立正!”
越繁并起脚,站的笔直。双手却藏至身后。
眯眼窃笑了下,薛加一的恶趣味说来就来,忽而增大嗓门:“拿我的卡养别的野男人,瞧我好欺负是吧?”
周围骤而响起窃窃私语,越繁:???
他戏瘾上来了,苦情人设随口就来:“我宠你依你,每天鞍前马后地伺候你,你还不知足,非要我把你那小白脸一块包了哄你开心才行啊?”
越繁眼睛僵硬的眨了眨,左右偷瞄,发现薛加一在面前挡的严严实实,那,“大、大爱无疆。你要愿意的话,也、也行?”
把手里的吃剩的包装纸愤愤扔进垃圾桶,他仰头抚额,情绪饱满层次递进道:“好,好,好。你早知我是没办法对你说不的。”
字字皆是苦涩。
他台词这块拿捏的死死的,不愧是话剧社社长,动情演绎:“就算你忍心提出这种要求,就算你贪财好色不知廉耻,就算你道德沦丧人性缺失,我还是看不得你难过,舍不得你失落。哪怕你愚蠢轻挑,你势利庸俗,我也还是……”
角落里有人猛地将筷子一摔,大声打断道:“兄弟,清醒点啊!天涯何处无芳草!!”
吓得薛加一和越繁同步颤了颤,微觉不妙地对视一眼。
此话一出,附和声立时不绝于耳,“你还年轻,一切都来得及,”“人生怎么能毁在出轨女和软饭男手里呢,”“睁眼看世界,再好的姑娘都是有的,”“小伙子怎么能为这种人放弃自尊!”“你跪一时就是一世,以后怎么站得起来啊!”云云。
这反响可过于激烈了,越繁莫名受了阵阵声讨,后悔方才一时兴起配合这人表演,咬牙微笑道:“玩够了吗?”
“哈哈,哈。刚开学大家似乎有点亢奋,呃,”薛加一干笑两声,背对着人群低声道:“把脸蒙上,我数到三就跑。”
越繁依言用牛奶瓶遮挡住脸,降低重心,作出预备的姿势。
谁料响亮的女声忽然起身喝道:“它妈的,这还敢作还不敢当了?老娘今天就为民除害,剥了你这层渣女皮!”
身边同行的女生赶忙把人拽住,抱歉道:“瞎说呢,失恋了。你们聊你们聊。”
“是这届新生吧?这么热心,真是未来可期,”薛加一惶惑的咽了下口水,视死如归的看了越繁一眼,“这下玩脱了。我掩护,你先撤。”
越繁可不和他客气,甚至没等他讲完废话,便背过身头也不回地冲门口跑。
然而没跑两步,后头便响起踏踏的脚步音,气势汹汹。
闻声,越繁察觉异样,偷偷向后觑了一眼,惊得急忙加速。
不知薛加一这狗东西是没拦还是拦了没拦住,那个失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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