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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小说:

将军家的小青梅

作者:

金西啾

分类:

穿越架空

对赴宴官员来说,宫宴并非聚在酒楼里吃个饭那样简单,此间礼数繁琐,讲究颇多,宴会虽在夜晚,他们却得在临近傍晚时分便出发,路上堵一阵、马车在第一重门排队一阵,等进了宫门之后,纷纷下车,在侍卫宫女的指引下,一伙伙的步行往宫内去,肚子早已经饿的瘪瘪了。

舒家的人在马车上颠簸时,皇宫之中,萧朔一行人正在在太极殿一侧瀚海阁里坐了一圈,当中是一身明紫的帝王李郢鸿。

这位王上不到四十,没有什么架子,登位以来轻徭薄赋、守疆卫土,是个四平八稳的君主。

从十七做太子起,他一向是性情温和平顺,没有什么脾气,商议国事时常把文武重臣叫在一处,喝茶讨论,几个人就算吵的唾沫星子喷在脸上,也不会见他有愠色。

燕北军这回打下的土地南北横跨一千里,有江左江右两道加起来那么大,当中地形复杂陌生,当地民族与大梁本族从语言到生活习惯样样都不相通,打江山已是不易,治江上更是难上加难,对这片土地的政策稍有不慎,反叛的星火会即刻燃烧起来,纵然此时有燕北军坐镇,但燕北军总不能三五十年、上百年的驻扎在那里,那样收来的土地,也不叫国土。

文臣们旁征博引,主意很多,人人都是策论高手,恨不得就地书一绝世文章,而萧朔就坐在李郢鸿的右手下位,始终没怎么说话,全场要数谁话少,李郢鸿第一他第二。

内侍来换茶,躬身附在李郢鸿耳侧,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郢鸿面色不变,“知道了,去吧。”

老臣们看他要说话的样子,极有眼色的都住了嘴,但李郢鸿却先温和地问了萧朔:“行枧有什么想法?”

这些时日萧朔出入宫闱,将北方的情况说给皇帝听,常常一说一整夜,李郢鸿看他顺眼,已经不客气的叫上他的字了。

皇帝不客气,萧朔不能跟着,遂道:“禀陛下,臣觉得几位大人说的都不错。”

他就说了一句,没有了下文。

李郢鸿:“还有呢?”

萧朔无奈道:“陛下,饶了臣吧,臣只会带兵打仗,别的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学,实在没有‘还有’了。”

李郢鸿大笑起来。

十七上战场,打下了整个北境,挂帅归来,还是个连家都没过成的年轻人,在场有的老臣曾孙都比他大了,他可不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学么。

“你呀,哪有那么多仗打,你多跟着学学,快些出师,为朕分忧!”

“臣遵旨。”

李郢鸿叫他哄得开心,笑着对其他人道:“今日先说到这里吧,北境也不是一日打下来的是不是,诸位回去换身衣服,晚上带着家眷来宫中饮杯酒,高兴高兴。”

众人称是,陆续行礼退下,萧朔却被李郢鸿按了下来,“昭琅和皇后一道来了,在外间候着,行枧你和朕一同去见她。”

萧朔应是,落后一步走在李郢鸿身侧。

外间不如里头暖和,秋高气爽,是该穿外披的时候了,皇后穿的很严实,她身旁的昭琅公主却单穿了件夏衣,人也是单薄苍白的,与差不多年纪的皇后站在一处,生生比老了十岁。

李郢鸿自然先关心她凉不凉,昭琅公主摇了摇头,欠身道:“关外苦寒,臣妹已经习惯,穿上厚衣,反而炎热难过。”

李郢鸿“唉”了一声,执起她手来,“昭琅你受苦了。”

萧朔在旁看戏,心知昭琅公主这番作态,是要提醒陛下,她有功劳。

帝王登基三年,柔然来使请亲,昭琅公主当时是宗室吴王之长女,李郢鸿封她公主,出使和亲,十余载来,她先后嫁了两任柔然王,生育三子。

北伐之战中,前一阵柔然都在坐山观虎斗,直到萧朔把突厥打的落花流水,西柔然害怕唇亡齿寒,出兵下场,而东柔然一边偷偷支援,另一边见机献了昭琅公主来投诚,声称与中原大梁有世代的友谊。

待到战局清明,昭琅公主写了长信回京,陈述多年以来的苦楚,兼老吴王妃在太后那里哭了个昏厥,皇帝十分动容,亲自下令,命萧老将军务必将这位和亲公主平安带回、好生安置。

这苦差被派到了萧朔脑袋上,安定两面三刀的东柔然、保全大义卫国的昭琅公主,伤了他许多脑筋。战胜归朝的这一路,昭琅公主也是由他一直亲自护送,和用肉身扛了一尊金尊玉贵的祖奶奶像没有多大区别。

李郢鸿这几日也问起了昭琅公主的情况,实际是暗里打探她的立场,萧朔其实曾在战中因她吃过亏,柔然以公主名义送帖议和,他带兵前去,中了埋伏,但他想这位和亲多年的确吃了许多苦头,有些事也并非她能左右的,于是含混了说辞,有锅都往已经死了的柔然首领身上推,没有说她的坏话。

昭琅特意来寻,还做这样子,皇帝也配合的很,赐了座,温声细语的关切着,唠些家常什么的,眼瞅着夜色已至,宫宴将要开席,还说要一起去。

宴设在含元殿,殿内金碧辉煌,宫灯皆明,幔帐飘飘,环佩叮当,来者按品级排列,每人单独一几,家眷坐在后侧小几上,都在相互攀谈,联络感情。等到帝后携昭琅、萧朔一同出现时,内侍高声唱名,全场皆静了,齐齐俯首拜见。

李郢鸿按例敬天法祖,缅怀一番先帝在位时的光景,表示今日这大统之功是秉承先帝遗志、是受到祖宗保佑的,接着将燕北军夸赞一遍,称其为朝之脊梁和肱骨,功昭日月。

也不晓得是礼监哪位酸笔杆子写的,辞藻华丽繁复,把陛下念的口干,大家不得不竖着耳朵仔细听,听到他终于念完,萧老将军立即下拜道:“此战非一人、一军之胜,而是陛下王道之胜,四海臣服陛下之威名,受感大梁之教化,诚心所向而宾服!”

麾下将领亦是同跪,萧朔绕过御座,跪到了前头去,其余众臣见状,纷纷加入和附和,齐声称陛下圣明。

皇帝龙心大悦,命他们都起来,还主动举了杯,令殿中诸人同饮。

这一杯之后,百官纷纷落座,钟鼓馔玉叮当作响,舞乐悠扬,宫人捧着各色碗碟成队进入殿中,就此开了宴。

此宴规格宏大,分作了两处,含元殿里是王亲、重臣、大将,琼林苑是旁的宗室臣子及其家眷。

萧朔被赐座在十分前排的位置,左手边是他外公萧老将军,右手边是另两位在此战中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

皇宫的酒醇美,但少了北方那股下刀子的呛辣,两位将军反而喝的不爽利,很大老粗的去与旁边侍女套近乎,问人家有没有别的酒。

萧朔在案几底下给他们一人一脚,两人一齐瞪了过来,很有几分委屈的意思,不过没有再继续搞些名堂了。

萧朔也有他自己的报应——

宴开了没有多久,太后在命妇的陪伴下驾到了。

由萧老将军带头,几将都站了起来迎接。

太后先同萧慎卢老将军叙话,之后对萧朔连连夸赞,说他是好儿郎。

萧朔敛去神情,垂着双眸,却能明显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这目光不做他想,正是萧侯夫人。

此人是萧朔舅母,对他向来不待见,萧朔幼时住过萧府,外公母亲都在战场,没人爱护,吃过她一些很阴私的手段。

再大一些,他寺庙军营两头跑,与萧府本没什么接触,奈何萧府里几位公子都是骨头缝里痒的货,招揍的很,被萧朔修理过数次,萧侯夫人心疼几个孩子,向来拿他当混世魔王,恨的不行,不知诅咒过多少次叫他死在战场上才好。

萧朔不咸不淡的抬起眸,瞟了她一眼,见她目光淬毒似的,心下啧了一声,想道,气大伤身,至于么?

萧朔却不知道,在这几人到他跟前之前,已发生过一个小插曲:太后是老眼昏花的年纪了,看不清楚人,见萧侯夫人身边带了个年轻儿郎,以为是萧朔,叫到跟前慈爱的说了好多话,直到宁王郡主李環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的好祖母,您认错人啦!

那是才在金吾卫里混了个小小职务的萧侯小世子萧裕宁,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废物,太后说的那些“大好儿郎”“当世英才”“保家卫国”都和他没关系呢。

三年前萧家要出人和老将军同去战场的时候,他可是在家里撒泼打滚死活不去!

萧裕宁与他母亲萧侯夫人都红了脸,尴尬的无以复加。

有了这样的前情,侯夫人还得强打精神、撑起笑脸来,看太后又将萧朔亲热地夸一遍,她心里如何能好过。

她忍不住道:“太后过奖了,战场刀枪无眼、变化多端,他一个从军不多年的小辈哪来的什么主见和功劳,还是全赖长辈指点、圣上恩典,再就是些运气,才有着今日。”

听着是谦虚,却一句话将萧朔将人头别裤腰上的功劳抹了去。

太后道:“哎,不好这样说,总归是英雄出少年,朔儿是极本事的,你们萧府栽培的也甚好。”

废物萧裕宁插话:“什么栽培不栽培的,不过可是怜我姑母,原也是尊贵人物,叫那不知打哪来的负心汉——”

废物就是废物,说些最不合时宜最不体面的话,话没完便被萧老将军先呵斥住了。

他再抬头一瞧,只见周围几位将军都森森然的盯着他,这些人在战场上割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眼中寒意摄人心魄,全不是他招架的住的。

萧裕宁腿肚子发抖,再不敢说下去了。

还是太后开口,破了这急转直下的氛围,她老人家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听见,眼儿笑的眯成条缝,“朔儿如今几岁,定了人家没有,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哀家来做个媒人,今年宫里头还没办过喜事呢!”

宁王郡主李環立马叫道:“祖奶奶!不要乱拉婚配!我们小姐妹们还要多看萧朔几眼呢!”

太后捂了捂耳朵,嘶了声:“你这小祸害,叫的你奶奶这半只耳朵也要听不见了!”

李環赖到她身旁去,抱起她胳膊来,撒娇耍赖了一阵,太后叫她弄得没有办法,边笑边扯她耳朵,叫她是“小赖皮”。

最后在李環的软磨硬泡之下,太后金口玉言的点了萧朔陪郡主去园子里逛逛。

萧朔道了声遵命,与李環一块儿出了殿,这事也就这样揭了过去。

太后瞧着他背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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