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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小说:

[Fate/红A中心]往者不谏

作者:

猫姆猫姆

分类:

穿越架空

黑夜流逝,黎明到来。

在半毁的爱因兹贝伦堡,emiya和士郎对峙着。

那个saber为了守护两人的战斗而选择留下,lancer则是为了救出凛而离开。

“为什么既成的理想要否定过去的自己?我听闻守护者是死后成为抑制力的使者,来守护人类的,这样的英灵,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

那个saber因为不知情,而问出了愚昧的问题。她只是按照字面义来理解守护者,却不知道这只是单纯的幻想。

“绝非如此,saber。守护者不是守护人类的存在,只不过是清洁工而已。没错,我的确拯救了一些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实现了诸多理想,也挽救过世界的危机。”

但是,能被正义的伙伴拯救的人,只是那些能够被拯救的人而已。如果想要帮助所有人,就会失去所有人。而如果选择牺牲一个人,就能够拯救更多的人。祈求着谁也不要死,希望着谁也不要悲伤的男人,却给许多人带来了绝望。

“这就是我,英灵emiya的真相。像这样的男人,你不觉得现在就死掉比较好吗?”

一开始就没想过被人感谢,也没期望过成为英灵留下传说。Emiya shirou(卫宫士郎)只是单纯地希望所有人得到幸福,所以即使是在死亡的时候,如果那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他都笑着欣然接受了。

但事实却背叛了他。

在一切结束之后,在世界的意志之下,他只能往想要帮助的人们的尸体之上,堆砌更多的尸体。但这并非emiya的意愿,那只不过是作为抑制力的人偶而已。

“那是错误的,我所期望的并不是那种事,我并不是为了成为这种人,才成为守护者的。”

他一次又一次地看见人类丑恶的真相,被天真而愚蠢的自己,逼到了绝望的尽头。

“我已经受够了为人类善后了,已经成为了英灵的我无法摆脱这个身份。但如果亲自杀死我自己,或许又会有所不同。”

Emiya已经被作为英灵固定在英灵座上,即使回到过去杀死了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他所期待的,只是拯救这个世界尚未被卫宫士郎杀死的那些人而已。

“emiya...”

Saber的悲伤无法用语言表达。如果此刻emiya能用恶毒的话语咒骂她,或者能拿刀凌迟她,她多少都会觉得轻松一些。但即使事到如今,emiya也只是憎恨他自己,迁怒自己,单纯地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

“archer,你后悔了吗?”士郎这么提问了。

“当然。”他们两人的身影,都悲哀到无可救药。

“那么果然,我们是不同的人。”

“什么?”

“我无论发生什么,也绝不会后悔。所以——我绝不会认同你。如果你就是我的理想的话,这样错误的理想,就由我来亲自毁灭。”

“这样的想法才是罪魁祸首,你总有一天,会体会到我的感受。”

两人赤手空拳地向着对方走去。

“这就是...铸剑之人的战斗吗?”Saber看着他们的战斗,目瞪口呆。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需要武器。他们的武器都在自己的心中,剑出现在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手中,不断承受着攻击,然后破碎。用完的剑会被毫不犹豫地扔开,新的剑重新被投影出来。这是只有在两个卫宫士郎之间才可能发生的,堪称异端的战斗。

但决定性的差异仍然存在,emiya是士郎的未来,两者之间经验和阅历注定有着无法弥补的决定性差异。士郎做出的剑,在emiya的攻击下被切开刀刃,完全粉碎。

“怎么了,士郎?”

士郎手中的剑完成度正逐渐提高,可他的表情却越发痛苦。实际上,有着类似于让前世的自己降临到自己身上,从而习得更高级魔术这样的方法。

看来,在他们二人互相攻击的时候,emiya的记忆正源源不断流入士郎脑海中,这就是造成士郎如此痛苦的根源吧。

“不可以!”

Saber惊恐地大喊,士郎看到了emiya的记忆,也就是那些景象吗?在他理想的尽头,只是无尽的后悔和绝望,emiya坐在无数的尸体之上,永恒地忏悔着。即使是经历了无数战场的saber,在看到那些景象的时候都如此痛苦,更何况是年仅十七岁的士郎。

Emiya的记忆是不可以打开的潘多拉的盒子,谁也不知道士郎看完之后究竟会留下希望,还是放出更大的灾厄。

“卫宫士郎,你是真的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吗?”emiya这么发问了。

“什么?事到如今,我不是想成为,而是绝对要成为!”

“是啊,绝对要成为。要说为什么的话,这是卫宫士郎唯一的情感,即使这不是从你自己产生的愿望。”

Emiya告诉士郎,他的愿望只是赝品,并不是自己的东西。因为他也是emiya shirou(卫宫士郎),所以emiya敢断言士郎扭曲这一现实。

“我已经失去了大部分过去的记忆。但是,即使如此,唯独那个场景至今难忘。在充满着死亡气味的一片火海中,在绝望中求救,和获救时的感情。那个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将我救出时那张安心的脸,才是你理想的根源。”

Saber的脑海中闪现着那个画面,心头掠过一阵火辣辣的,啃噬着她的心脏的痛苦。她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荒谬冲动想要道歉。但她保持了沉默。

不是因为即使开口也无法传达,而是因为说真的,她能说什么?很抱歉切嗣把你救了出来,让你有了还算幸福的童年?很抱歉我为了自己的理想将你的家乡变成的地狱?很抱歉你救了这么多人?

这些都不是她真正抱有歉意的东西。那些令她感到遗憾的事物反而不是因为错误造成的,而是因为正确造成的。

很抱歉我们的善意最终铺就了你通向地狱的道路。

“只是对获救的感激而产生的愿望,你只是在憧憬卫宫切嗣。那个男人,救出你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幸福,你只是想成为这样的人罢了。”

孩子憧憬父母,这是太过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这种想法无休无止。但士郎并没有除此之外的东西,正因如此,“切嗣的理想,就由我来继承”,这句话才成为了恶毒无比的诅咒。

“正义的伙伴?别惹人发笑了。为了他人而活,这样的理想,绝不是你自身所期望的,只是借来的理想而已。这样的男人能够帮助他人?实在是狂妄至极!”

Emiya的攻击随着语调而变得激烈,刀刃深深地插入士郎的大腿。

“是啊,想帮助别人的想法很美丽,所以你才憧憬着。”

注入了愤怒和悲伤的一击,出奇地沉重。

“那不是从自身所流露出的情感,如果这都不是伪善,那还能是什么?”

Emiya从未如现在一样,完全被情感驱动而战斗。

“自身被‘为他人而活’这种强迫观念所驱使,带着傲慢不断前进,从来都不曾察觉其中的痛苦,甚至连察觉的时间都没有,只是一味前进着!”

剑穿过士郎的腰侧——果然,emiya在生气。

“说到底只是赝品,靠这种伪善,什么都不能拯救!不,原本就连要拯救什么都决定不了!”

将士郎击飞的重击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

“那个理想是破碎的,他人比自身更重要这一想法,希望谁都能幸福这一愿望,只是空想中的童话罢了。没有这种理想就活不下去的话,你就抱着这种理想溺死吧!”

士郎满身都是伤痕,握住剑的手指弯折,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投影出的剑被拦腰斩断,就连剑柄都被弹开,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入荒野中消失。

“这....”

失去了站立的力气,saber跪在地上,双手支撑着自己。

“兰斯洛特...桂妮维亚...现在,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了。”

这是第一次,saber站在和他们相同的立场上,理解他们的想法。期待愤怒的刀刃朝向自己,期待恶毒的咒骂指向自己,她期待emiya这么做,也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她从心底期待着接受emiya的审判。

但emiya从未向他人宣泄自己的愤怒和憎恶,他只是对着士郎,对着自己。无论是言语也好,攻击也罢,最终指向的对象都是他本人。他宁可自我毁灭,也没有怨恨过身边的任何人。

Saber没有被emiya原谅,因为他甚至都没有恨过她,谈何原谅。

但这对于saber来说并非救赎,没有能够审判她的人,没有宣读她罪行的人,saber就无法赎罪。她无法饶恕自己,无法原谅让emiya走上这条道路的自己。

如果能被emiya杀死,对她而言或许更好些吧。

“开什么玩笑!可恶...!”

士郎用剑作为依靠,凭借自己的脚站了起来。

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似乎站起来就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就算下一秒就死去了也不奇怪。

但他身上的伤却奇迹般的愈合,金色的光芒闪现。

——是阿瓦隆。

“是吗?是她的剑鞘。为了拯救你的性命,切嗣把它埋入你的体内。那是圣遗物,并非召唤出来的东西,即使契约已经切断,但是保护效果还在继续。”

Emiya立刻联想到了答案,瞬间将手中的双刀扔向士郎。

“身为剑所天成。”

士郎吟唱着咒文,手中的干将莫邪出现了本质的变化,先前脆弱不堪的内在被填充,投影的质量无限接近于emiya。

“输给谁都可以,我绝不会输给你!”

士郎挥出的双刃击碎了emiya的剑。他不断向前奔跑着,缩短和emiya的距离。他投影出来的剑,逐渐接近完成品,锋利度有了本质的提升。这是共享记忆带来的进步吗?原本是不花费漫长时光磨炼自己就无法到达的技术,但士郎一瞬间就做到了。

“不对,那不是...”

Saber看着士郎靠近了emiya,进入了白刃战的距离。Emiya也做出了反击,但不像刚刚那样是单方面的压制,倒不如说emiya被士郎完全压制了。

“怎么会?!”

超过了吗?

并不是赶上了未来的自己,士郎已经超过了未来的自己吗?

“到此为止了,消失吧!”

士郎用尽力气挥舞着剑,两个影子合为一个——emiya的剑切开了空气,而士郎的剑则贯穿了emiya的左胸。

“是我赢了,archer。”

“是啊,同时也是我的败北。”

对于emiya来说,这是历经无数战场之后的除此败北。而对于士郎来说,这是他此后无数次胜利的第一次。

“士郎,你没事吧——哎,archer,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最终,lancer救出了凛。跑向大厅的凛同时担心着两人。但看着两人满身是伤的样子以及周围被破坏的废墟,凛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对二人的胜负闭口不谈,只是问起他们的伤势。

“真是的,还是一派天真。她要是稍微再无情一点,我也就不会变回原来的自己了。”

的确,凛坚持和士郎合作,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背叛士郎,也没有在emiya的建议下和caster合作,正是因为凛如此坚定而善良,emiya才有了找回自己初心的机会吧。

虽然抱怨着,但emiya看起来毫无不快,反而显得非常释然,就像是内心所有的阴霾都被去赶出来了一样。

眼前的脸,更接近saber认识的那个avenger,褪去了杀气和阴郁,露出的是善意的苦笑。

“不管怎么说,胜负已分。既然认同了你,英灵emiya也就无法停留于此处了。败者还是早早退场吧。”

这样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然后——

“archer!”

那个saber警告的话语刚说出口。数道金光已经飞掠而来,emiya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并没有移动。因为他的身后站着士郎,如果他躲开了,士郎就会被贯穿。

“什么...?”看着emiya被剑贯穿的身体,saber的思考完全停止了。

“给我增添了不少乐趣呢,赝品之间的战斗,还真是无聊透顶。”

大厅的楼梯之上,金色的身影站在那里,露出了蔑视一切的微笑。

“吉尔伽美什?!”

“十年不见了,saber。那么,理解了吗?这就是真品的威力。不管外形和力量再怎么相似,终究还是复制品。看赝品们复制赝品,真是脏了本王的眼。只会模仿他人制造赝品的废物们,还是早早化为垃圾比较好。”

这么说着,吉尔伽美什射出了第二批宝具。金色的光芒如同骤雨一般倾斜而下,面对避无可避的攻击,emiya选择了一把推开士郎。

“由你来,打倒...”

金光落地,尘埃飞舞,而在一切落定后,那里已经没有了emiya的身影。

“archer——”

除了撕心裂肺,没有别的词语能形容此刻凛的呼喊。

但saber知道他并没有死。

因为记忆还在继续。

看来是在被宝具击中的前一秒,使用灵体化勉强躲开了。Emiyia维持着灵体化的状态,从被破坏的城堡背后离开了,来到了森林。因为和凛的契约结束了,看上去又是被复数的宝具贯穿,所以所有人都以为emiya已经死了吧。

在爱因兹贝伦的森林,emiya猎杀了一些小动物,然后利用它们的灵魂勉强回复了一些魔力。他现在的状态可谓是相当差,身上伤痕密布,红色的外套也是破旧不堪。但servent本身就是由魔力构成的,所以只要有充足的魔力,无论是什么伤口都可以复原,礼装也是如此。

在emiya努力搜集魔力的时候,saber终于有时间思考刚刚他和士郎的战斗了。

绝对放水了。

思考过后,这是唯一的结论。无论是saber在那个世界里见到过的avenger,还是在emiya记忆中见过的战斗,emiya都绝对不会放过对手的任何破绽,但凡出手就一定会取得胜利。但和士郎的战斗并非如此,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直接杀死士郎,但他没有。相反,他只是不断地向士郎揭露理想的末路,诉说着他心中无人能懂的愤怒。

就像emiya曾经说过的,只是任性的迁怒而已。他不怨恨任何人,也就没办法去指责任何人,这样一来,emiya内心的苦闷就只能向着自己发泄。可即使如此,他仍然不忍心杀死过去的自己。

真是温柔的人呢。望着月光下正渐渐恢复魔力的emiya,saber扯起嘴角。

即使是卫宫士郎,emiya也是想要去拯救的啊。想要说服士郎放弃这个理想,不想让士郎重蹈自己的悲剧,正是因为如此,emiya根本没有全力以赴地战斗。一方面想要拯救未来会被士郎杀死的人,另一方面却连士郎都想要拯救,这就是emiya。

这样笨蛋的救世主心态,怎么能说服另一个救世主呢?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他仍然如此天真,如此执着地想要目之所及的所有人,又怎么能说服士郎?

Emiya口口声声说自己后悔了,说自己不想当正义的伙伴了,可实际上比谁都要理想主义,比任何人都想要拯救。这样的人,从一开始就没办法战胜那个天真又单纯的自己。

“说起来,为什么?”

Saber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知不觉emiya已经离开了森林,向着城市的某处前进。现在已经过了单独行动技能的时限,emiya纯粹是用自己的魔力在这个世界停留。

但为什么emiya即使这么勉强,也要留在这里?找回了初心的现在,他应该已经没有留在现世的理由了。如果是因为担心吉尔伽美什,那和凛一起不是更好的选项吗?

Saber注视着emiya直直地前往都个地方,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到迷惑。不久,saber的眼前就出现了一栋漂亮的洋房。

“trace on(投影开始)”

实体化的emiya手中出现的,是黑色的弓。

而在宅邸的某个房间,像枯树一般的老人突然桀桀桀地笑了起来,他就是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的家主,间桐脏砚。

他是圣杯战争的绝对亲历者,从第一次圣杯战争开始,就见证了一切的当事人。他的年龄早就超过了三位数,身体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间桐家魔术的虫子所替代。尽管如此,他对于圣杯的欲望却从未衰减。

“哈哈哈,真是意外....”

脏砚看到了作为使魔的虫子发来的影响,因此阴暗地笑着。那些虫子几乎遍及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作为脏砚的耳目监视着城市的每一处,因为没有脏砚不知道的事情。

此外,虫子不仅负责传递信息,偶尔也肩负着输送“营养”的任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冬木市时不时就会有人失踪,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几年之后,也只能被当做死亡处理掉。

直到他们去向的——只有脏砚。

“虽然完全没有期待过,不过圣杯的容器被交付给了慎二吗?”

事实上并非是慎二自己得到的。在lancer被令咒命令自杀后,吉尔伽美什找到了逃出城堡的慎二,将伊莉雅的心脏硬生生地塞入了他的胸口。

慎二不具备魔术师的资质,即使得到了圣杯的容器,也无法操控,根本就只是被圣杯的魔力单方面侵蚀着。事实上,让脏砚发笑的景象,正是在圆藏山的湖中,不断膨胀着的巨大肉块。那血肉怪物的中央,有着扭曲的人性,那就是曾经是间桐慎二的东西。四周的肉块伸出像血管一样的结构,与不知是死是活的慎二相连接。

这是正常人看了就会直接吐出来的场景,而对于脏砚来说只是惹人发笑的闹剧而已。

“还以为这次圣杯战争也没有希望了,不过真想不到啊。”

慎二体内的圣杯的容器,只吸收了四个servent的灵魂。但作为创造圣杯的人之一,脏砚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让圣杯拥有许愿机的机能。他已经确认了言峰绮礼的死,而卫宫士郎和远坂凛的目标是吉尔伽美什,如果脏砚现在介入,没有人会料想到这一点,也没有能够做出应对的人。

“哼,樱。”

“...在。”

在房间另一头等待着的影子这么回答了,声音的主人是间桐樱。然而,现在她的表情和到卫宫宅吃早餐,准备一起上学时完全不一样。

是已经对一切都死心,准备放弃一切的表情。

“做好出发的准备。慎二好不容易这么努力,作为爷爷的我什么都不做,也太说不过去了。”

“哥哥...”

慎二的努力...?这个老人不可能有这种可贵的想法。对于间桐脏砚而言,除了必须要获得圣杯这一点,其余什么都不关心。这个男人已经疯了。

他折磨着间桐雁夜使其死亡,又教唆间桐慎二参加圣杯战争,理由只是因为脏砚看他们不顺眼。雁夜被期待成为下一代家主,却背叛了间桐家,离家出走。而慎二出生时就没有魔术回路,辜负了脏砚的期待。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人笑着的面孔无比丑恶。

Saber和吉尔伽美什的对决,无论是谁赢都行。如果是saber活下来,那就杀死作为master的远坂凛就好,这样一来没有了master的saber也会消失。如果是吉尔伽美什留下,那就直接杀死作为圣杯容器的慎二就行,到时候,容器中吸收的servent魔力会被樱体内的小圣杯吸收,圣杯也能完成。

无论如何,圣杯都会落入脏砚手里。只要得到了圣杯,吉尔伽美什也不再是阻碍。

“无论如何,圣杯唾手可得。”

追求效率对于魔术师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能用最少的功夫得到最多的结果,坐收渔翁之利就是最理想的事情。为此有所牺牲是当然的,因为对圣杯有执念的人本身就不会在意伦理问题。

“走吧,樱,我们现在就去帮助慎二。”

老人笑着走向了樱。樱颤抖着,但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从被叫做间桐樱开始,经过数十年的虐待,她已经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就这么想获得圣杯吗?”

“嗯?”

樱睁大了眼睛。在她面前,某个声音响起的同时,脏砚裂开了。从胸口裂开了一个大洞,无数的虫子飞了出来。而数道闪光从樱身后掠过,将所有的虫子尽数射在墙上。

“爷爷...大人?”

樱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些箭矢突然开始着火,脏砚胸口的空洞开始燃起火苗,进而刮起火焰,包住了脏砚的全身。那些火焰也非常奇怪,简直就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一样,缠绕着那个身体,宣告着要将脏砚彻底烧成灰烬的决心。

在这样威力巨大的火焰之下,组成脏砚身体的虫子也无法逃跑。扭动着,挣扎着,但被火焰缠绕着脏砚根本无处躲藏。凄厉的惨叫逐渐消失,这个野心勃勃活了几百岁的老人,和虫子一起化为灰烬。

就这样,脏砚迎来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接着,烧灼这脏砚身体的烈焰,蔓延到了墙壁,在这里腐败的屋子里熊熊燃烧着,就像是要彻底净化这些污秽一样。

“呵...”

樱笑着,她的假面崩落了。

炙热的空气灼伤着她的呼吸道,如果不逃跑,她也会被火焰灼烧而死,但她只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

“为什么不逃跑?等死吗?”

在低下头的樱面前,问询的声音响了起来,像钢铁一样有力。这是樱在某处听过的男人的声音。恐怕是这就是那个袭击者,应该是来确认脏砚生死的。

樱深深地垂着头,视线里可以看到黑色的靴子,但看到这个的樱也没有抬头。

“请...不要管我...”

如果这个火焰是净化之火,要烧尽间桐宅里所有不洁之物,那自己恐怕也包括在内。她也是肮脏的,是这个家族黑暗历史的组成部分。

“所以,就让火焰,也把我一起净化了吧...”

身前的袭击者,呼吸似乎完全乱掉了,是因为自己的话语太出乎意料了吗?但既然要袭击间桐家的话,不留下幸存者是效率更高的事情吧。樱感到困惑。

“如果是这样...就让我来祛除你的污秽。”

剑的反光刺到了自己的眼睛,樱眨了眨眼睛,把视线投向男人手上的东西。它倒映出周围的火光,到底是匕首还是短刀,樱不太分得清楚,不过分不分得清楚本身对樱来说也没有意义。

“...要杀了我吗?”

那是能夺取人性命的东西,知道这一点对樱来说就足够了。脏砚虽然已经死了,但樱对未来也没有抱有期待。过去十年的时光太过沉重,事到如今,回到原来的家,和姐姐一起生活这个愿望,她甚至都已经忘记了。

如果说在死前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能在这里见到那个少年,和他道别吧。但这样也很好,他永远都不会发现间桐樱的真相吧。

想到这里,樱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男人一手轻轻扶住樱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刀向樱的心脏部位刺去。

“对不起...樱...没能发现你的痛苦...”

“嗯?”

“虽然太晚了,但我来帮你了。”

这个声音虽然还是很陌生,但这个语调很熟悉。樱吃惊地抬头,睁大了眼睛。

“前...辈...?”

在被刀刺入胸口的前一刻,樱看到了那张悲伤而温柔的脸。随后,她的意识就被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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