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真的不用和你一起去学校吗?”
“对,我没有和卫宫士郎说明,我已经用令咒约束你了。而且,你觉得现在卫宫士郎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生气?”
Emiya无奈地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表明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凛的决定。
“总之,今天你就留在家里看家吧。”
“凛,说真的,你是把从者当成保姆了吗?说起来,你今天早上本来就起来晚了,现在再不出发的话...”
“闭嘴!”
这么气冲冲地说着,凛打开了大门,逃离了emiya挖苦的话语和责备的视线。而因为凛的第一道令咒完全服从,虽然没有强制性作用,不过还是听从会比较好一些,所以emiya依言留在了家里,没有独自行动。
为了恢复昨晚战斗损失的魔力,emiya躺在了沙发上,像在思考着什么一样轻轻合上眼。
Saber则站在客厅另一侧,盯着窗外的阳光思考着。
她已经看了emiya非常多的记忆了,可即使如此,她似乎也根本无法理解emiya到底在思考什么。他应该恨她和切嗣吗。就算已经原谅了他们制造了那个地狱,夺走了emiya的一切,但之后他之所以会走上这条通向地狱的道路,归根结底,也是因为他们的原因。
明明想要拯救,却不得不杀人,甚至在死后都被理想背叛,这样的emiya回应圣杯,到底为了实现什么愿望?即使要背叛凛的信任,也要杀死卫宫士郎来取得胜利,emiya真的是这种人吗?
这明明是emiya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圣杯战争,但看起来似乎和他那次有着诸多不同,甚至连走向都完全不一样,根本无法参考过去的经验。这样一来,saber更不知道emiya想要做什么了。
可窗外摇曳的树影无法回应saber的烦恼,她只能苦闷地回头看向emiya。他正闭眼躺在沙发上,英灵并不需要睡眠,所以他应该只是闭上眼睛休息而已。
但突然,emiya睁开了眼睛,钢灰色的瞳孔写满了疑惑。
“那是...什么?”
这么说着,emiya猛然站起,迅速地离开屋子,向着学校的方向冲去。不明所以的saber跟随着他的视角移动,在到达学校周围的时候,她意识到了emiya突然做出反应的原因。
“是结界吗?”
Emiya察觉到的异常,应该就是现在覆盖了整个学校的结界。凛和士郎之前消除的刻印,虽然抑制了结界的规模,但结界本身并没有消失。如果是master强行命令布置结界的servent发动结界,虽然无法发挥原有的威力,但不能断言没有牺牲者。
而从结果上看,emiya并没有赶上,等他到达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saber居然在这里,真是意外啊。”
Emiya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凛,而在她身边,士郎和那个saber也在。
“archer,你现在才过来是怎么回事?”
凛,明明是你让emiya留在家里的。Saber默默吐槽。
“还用说吗?当然是察觉到主人的异常状况而赶来了,虽然看起来有点太迟了。”
没错,emiya刚刚已经尽全力快速赶来了,如果要用那以上的速度,就必须使用令咒了。但凛只剩一个了,这就是凛没有用令咒呼唤emiya的原因。看来是选择了让士郎用令咒呼唤那个saber。
士郎看着emiya和凛继续拌嘴,而那个saber则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情,这是两人互相信任的表现。Emiya抱着来晚了而有些抱歉的心态,甘愿接受凛的指责。
等凛消气了,换回严肃表情的emiya询问道,“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尽早赶来的。所以说,被打倒的是哪一个servent?”
而之后emiya似乎刻意挑衅了那个自己,那个她则予以反驳,两者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旁观的saber则是非常困惑,明明在生前,emiya和自己共同赢下了圣杯战争,建立了相互信赖的关系。他是如此了解自己,所以知道什么话最能触怒她,因此仅仅用几句话就让那个她拔出圣剑,几乎就要和他战斗了。
Saber能够察觉到,emiya似乎有意在让那个她讨厌他,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情?就和来到这里之后产生的诸多问题一样,这个问题也得不到答案。
几天后,caster的mater暴露了身份。葛木宗一郎,凛和士郎学校的老师。他们确认的方法简单而有效,就是在葛木回去的路上使用阴炁弹直接射击,粗暴的方法,但行之有效——caster出现了。
葛木似乎并不知道caster吸食人类灵魂这一事情,尽管如此,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愿。他称自己为杀人鬼,打算协助caster杀死士郎他们。
虽然被caster强化了身体,但葛木能够压制剑之英灵saber这件事,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个男人的体术太过惊人,如果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招式,被杀死是大概率的事情。那个saber能够躲过还是凭借超强的直感。
陷入了被全灭的危机,士郎在绝望中投影出了emiya的双剑。对于这出乎意料的反击,caster和葛木选择了撤退——这是士郎用左边身体完全不能动换来的战果。
“好运的男人,本来以为都坏死了呢,原来只是把封闭的东西都打开了,这样的话过个几天就会恢复了。”
夜晚,emiya出现在了卫宫家的仓库里,对士郎半身麻痹的症状做出了诊断。应该是自己也有类似的经验吧,emiya一边帮助士郎打开了沉寂已久的魔术回路,一边向对方说明着。结束了治疗后,打算离开的emiya被士郎阻止了。
“等等,我有话问你。”
“什么?”
“‘抱着理想溺死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你呢,你战斗的意义是什么?”
“明知故问,我战斗的意义,当然只为了自己。无聊的人情世故、大义名分、理想目标,那些都只是不切实际的东西而已。如果要拔剑的话,就应该只是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没有任何这之外的理由。”
这不是很好吗?Saber想着,曾经为了他人战斗,最后被人送上处刑台,就连死后都被理想背叛的他,的确有说出只是为自己而战斗,这种话的资格。
“只是为了自己?”但士郎的语气充满了不认同。
“没错。如果你的愿望是‘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那就随你便吧。但前提是,那是真正来源于你自身的愿望。”
士郎倒吸一口气,似乎全身都冻结住了。
“凭借自己的意志战斗的话,罪与罚也全部都是由自己产生的,背负这些也是理想的一部分。但如果那是借来的想法的话,你所宣扬的理想就只会沦为空想。”
Saber深深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说出这话的人,是延续着切嗣的理想而活着的男人,他最初战斗的理由就并非是他自己,而只是因为憧憬切嗣,而继承了切嗣的理想而已。这个男人正对着走上和自己一模一样道路的自己说着这些话。
“战斗要有理由,但那理由绝非理想。为理想而战,被拯救的只有理想,在那之中,没有救人之道。战斗的意义,即是拯救什么的欲望,起码对你来说是这样的吧,卫宫士郎。但是,拯救他人的终点并不能拯救自己。钱花了就会到别人手里,因为拯救他人而获得的救赎感,就和金币一样,只要继续下去,就会回到别人手上,自己什么都不会剩下。”
那是emiya挣扎着走过的道路,是士郎还未曾踏足的道路。但saber注意到,这话有一半应该是对站在一旁的另一个自己说的。在这个世界里,士郎和那个她似乎没有达成足够的信赖关系,因此那个她仍然被拯救国家这一理想束缚吧。
Emiya这段话,不仅是说给士郎,更是说给沉浸在空想中的那个她。即使在这个世界,emiya仍然试图拯救那个她。
“所以说你的理想毫无意义。救人的尽头只有虚无,到头来,自己和他人都无法拯救。只留下虚伪的人生。”
留下了这句判词,emiya走出了仓库,灵体化消失了。
代替没有回头的emiya,saber回过头,看见了黑暗中低下头的那个她和士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Saber想要大笑,想要放声大喊,想要抓住emiya的肩膀朝他大喊大叫,让他想想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Emiya的这段话是最后的线索,串起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为什么emiya的行为自相矛盾,一边想要杀死士郎,一边又救着士郎,因为这个人自己都是矛盾的状态。
他不愿看着士郎踏上和他一样的道路,因为那意味着更多人的死去。如果士郎成为他,就会和他一样杀死无数人来拯救更多的人,而emiya不愿见到任何人死去。所以他情愿杀死过去的自己这一少数,来拯救未来的多数。
并不是杀死过去的自己就可以解脱这种理由。和抑制力签下契约的emiya比任何人都清楚,英灵已经独立于时间线之外,就算杀死了士郎,emiya也不会消失。他想要杀死士郎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士郎走上他的道路,不愿看到更多的人死去。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他所经历过的所有痛苦和背叛,竟然让他变得如此善良。
从一开始就是她和切嗣的错,是他们沉浸在虚无的理想中,自以为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实际上只是伤害了更多的人。Emiya有那么多理由选择怨恨,怨恨这个背叛了他的世界,怨恨所有被他拯救却又反过来伤害他的人。可他没有。
世人高谈阔论谈及成长,却都不如他剔透明朗,无非是见惯了太多肮脏,却仍然选择善良。
你的善意让人无法承受,emiya。
望着emiya那被月光描摹的背影,saber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记忆仍然在继续,这次的圣杯战争显得过于和平了。
按时间来算,圣杯战争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周,这期间凛和士郎当然也作为master行动着,但是对于她经历的那场圣杯战争来说,显得过于和谐了。
倒不如说,圣杯战争本身对他们而言就是多余的。凛参加了圣杯战争,却没有执着的愿望。士郎则是为了阻止圣杯战争而参战。凛和士郎与拼命渴求圣杯的他们不同。
Saber看着士郎和凛,坐在公园的草地上吃着便当。这样悠闲的时光,正是符合他们年龄的样子,本身他们就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却因为父辈的原因而踏入了以死相搏的战场。
“我和切嗣,我们所有人,到底在追求什么啊?”
Saber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向着湛蓝的天空提问。但那里只有苍白的太阳,对她的提问不置一词。
“你又是怎么想的呢,emyia?”
saber再次提出了得不到回答的问题。灵体化的emiya站在附近,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又在思索着什么?这样的问题也没有答案。
就这样,最后堪称平稳的日子,就这么悄然流逝。
Emiya背叛了凛,转向caster。
如果要总结起来,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天,士郎和凛回到家,在那里发现了caster。她劫持了对于士郎来说像姐姐一样的藤村大河作为人质。士郎为了救出姐姐,而发动令咒阻止了想要直接攻击caster的那个她。而在那个空挡,caster使用了“破除万物戒律之符”,切断了契约。
那是在saber经历的那场圣杯战争里,emiya曾经对berserker使用过的宝具。就像那时的berserker一样,那个她被强行重新签订了和caster的契约,被带走了。
Saber看着凛打算袭击caster的根据地,救出那个她。而失去了servent的士郎则被强行要求离开战场。凛盘算着只要救出saber,就可以继续和士郎的同盟协议,却忽略了在她身后,emiya的沉默到底代表着什么——
“好了,caster,姑且问你一句,你那里还有空位吧?”
Caster的大笑响彻教堂,凛的视线则钉在emiya身上没有移开。
“那就简单了,之前的条件我接受了,caster。”
Emiya在凛的面前,让caster用“破除万物戒律之符”插入了自己的胸口,解除了和凛的契约,又马上签订了新的契约。
为了阻止想要杀死凛的葛木,士郎强行发动了投影魔术。虽然勉强阻止了葛木,但从士郎紧缩的眉头和咬住牙关的喘息,saber还是能发现他的痛苦。
真是的,他和emiya,都是这么让人担心的人。明明很疼,却仍然挣扎着要去救人。这种行为,看着真让人生气。
强弩之末的士郎和失去了servent后毫无办法的凛,面对这样的两人,caster抬起了手,庞大的魔法阵在她身边浮现。
“就在这里了结了吧,再放你们活命也是麻烦,趁现在一口气...”
“等等,caster。”
Emiya制止了想要杀死凛和士郎的caster,说是作为自己叛变的前提,要放过两人。Caster虽然很不高兴,但最后还是放过了他们。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emiya?望着对方钢灰色的眼睛,saber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Emiya之所以背叛凛,是因为凛之前用令咒束缚他了,在同盟期间不可以对士郎出手。他本来期待着失去了saber,凛就会放弃和士郎的同盟,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可能。
他也不愿意背叛凛的吧,那可是他死前最后看见的人,是他亲手杀死的人。但正是为了救她,为了避免那样未来的出现,他才必须要杀死卫宫士郎这一存在本身。
现在saber理解了之前酒宴上,emiya所说的,他必须要消去一个人存在这件事了。他所说的居然就是他自己。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程度?为什么即使自我否定自我厌恶,仍然要去拯救?去怨恨不是更容易的选项吗?而且和其他人比起来,emiya更有理由怨恨这个世界。
就在saber的思绪中,画面继续向前流逝。
无论发生了什么,saber都不会再移开视线了。因为这是自己必须要背负的东西,无论emiya的过去如何,她都一定要看完。
所以现在,她站在emiya的身侧看着他。
昨天,caster的使魔向emiya传达了berserker被消灭的事实。对手是金发的身份为止的servent——这是对于caster来说,emiya和saber都很清楚,那就是吉尔伽美什。而作为master的伊莉雅,被挖去心脏而死。
Caster似乎因为最大的不安因素就此被灭而心情倍感愉快,但对于saber而言这是非常沉重的消息,对emiya而言恐怕也是如此吧。他面无表情地回复了使魔,此后就一直站在教堂外凝视着漆黑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想,他只是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而已。对他而言,拯救一直都是有代价的。想要拯救什么,就相当于不拯救什么,这是切嗣的告诫,也是他用一辈子的时间体会到的真理。正因为最初他被切嗣所救,却什么都没付出,所以此后的所有时间里,他都在为最初的拯救付出代价。那代价一度是他自己,现在甚至变成了亲手杀死另一个世界的他。
想要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Saber胸口的石头越来越重,让她几乎无法直起腰。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现在,emiya正站在教堂门口等待着凛和士郎。他太了解他们了,以至于知道那两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真令人惊讶,已经和新的servent缔结了契约吗?”
然而,出现在教堂外的身影不止有凛和士郎,还有lancer。
“达成了合作吗?”
Saber有些吃惊。Lancer无论是外表还是言行都有种反复无常的轻佻,即使和凛他们达成了合作也并不令人意外。但是他的master答应了吗?
“从以前开始我就看你不爽,你这家伙,烂到骨子里去了。”
Lancer面露不虞之色,对于emiya的挑衅想必愤怒非常。接下来即将和emiya对战的是lancer,仔细想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凛和士郎都是普通人,无法和作为英灵的emiya正面对抗,所以才选择和lancer联手。
把emiya交给lancer应对,凛和士郎进入了教堂。她的作战计划似乎是,在两个servent战斗的时候,她和士郎去打败caster与葛木。
“这么说来,凛恐怕有专门针对caster的策略吧。”
上次讨伐caster时,凛就表示自己已经有了计划,但这个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emiya的背叛打断了。虽然不知道凛有什么策略,但是现在这时候还有能解开这个困局的其他办法吗?
Saber担忧地看着凛和士郎的背影消失在教堂的门口,她眼前是正在激战的绀蓝和赤红的身影。Lancer的突刺比上次战斗时敏锐了太多,或许是摆脱了令咒束缚的原因,那是远超emiya的剑技。
Emiya则是故意制造间隙诱导lancer突刺,来寻找破绽。采用这样危险的战术,是因为上次和lancer交手时获得的经验吧。
这就是战场铸就的经验,与天生的剑技之间的差别。
“我不明白。”Lancer拉开与emiya的距离,喃喃自语着,“你这家伙,明明有着这么好的身手,却要跟从caster,要是和那个小姑娘好好配合,怎么会落于caster下风?”
因为emiya的目的就不是为了获得胜利,而是追求卫宫士郎这一存在的消失。Saber在心中回答着lancer的问题,这个答案第一万次刺痛了她的心脏。站在那里的emiya本身就是她罪行的证明。
“原来还是这种事,我不过是采用胜算高的手段罢了。”Emiya的回答口是心非。
“是吗?看来问你这种问题的我才是蠢货啊。但是,那可不是正道啊。”这么说着,lancer举起了鲜红的枪,枪尖直至emiya。
“你的剑上,缺乏决定性的荣耀。”
“不巧的是,我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不过那又怎么样,会弄脏英雄之名吗?别开玩笑了,lancer。纵观古今,成王败寇,莫不如此。这多余的自尊,就拿去喂那边的‘狗’好了。”
气氛突然一变。
至今为止仍然是玩闹心态的lancer,眼神骤然变化,充满杀气地看向了emiya。
“你刚刚说了‘狗’,是吗?”
Lancer一瞬间退到百米之外,上身前倾,用像运动员起跑一样的姿势蹲了下来,伏在地上,全身肌肉膨胀着。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名,那我的枪的能力你应该也听说过吧,archer?”
庞大的魔力正在聚集在那把枪上,saber焦急地看着战场的局势,内心思索着。为什么emiya要故意激怒lancer?他这么精于计算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根据刚刚emiya的话语,lancer的真身应该是凯尔特神话中的光之子库丘林。明明知道对方因为生前传说的缘故而厌恶“狗”这个称呼,还要故意这么说,emiya到底是怎么想的?
库丘林的宝具,乃是刺穿死棘之枪(Gáe Bolg),具有诅咒般的逆转因果力量。在放出此的瞬间,“对手的心脏被贯穿”这个“果”会先被造出,至于“由于心脏被贯穿了所以枪是命中了的”这个“因”则无论如何都会发生。可说是一招确定为“若放出即死”的招式。因为放出去的时候已经有“贯穿对手的心脏”的结果,所以就算抢先一步杀死库·丘林也无法改变这个结果,因此无法取消这把枪的运行轨迹。
现在看起来lancer就要使用他的宝具了,emiya到底该如何是好?
“所谓诅咒,不过是个因果逆转的小把戏。虽然可怕,但如果不命中心脏的话,也不过是锋利的一刺罢了?”
嗯?Saber瞪大了眼睛。明明是言出法随的强大宝具,却被emiya这么轻描淡写地形容。对面的lancer似乎也怒极反笑。
“没错,但是所谓的枪,还有这种用法。”
Lancer改变了姿势,释放了全身的力量,如同子弹一般高高跳起,射入天空。
“这一击,就当做是对你黄泉路上的饯别吧。突穿死翔之枪(Gáe Bolg)!”
与“刺穿死棘之枪(Gáe Bolg)”不同,没有“必定贯穿对手心脏”这个概念性的特性,但威力、效果范围均增大了,成为了对军宝具。虽然魔力消耗极为剧烈,需要使用全身所有魔力,但攻击范围是包含了对手的所在的四周在内进行攻击的如同地毯式轰炸的招式,纵然有强固的防壁,或是轻快地闪身,都可以一举轰飞一群人。
Lancer将枪高高举起,注入了全部威力后,直直地扔向了emiya。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炽天覆七重圆环(Rho Aias)”
这是最强的枪与最强的盾的攻防,分散成30枝倾盆而降的魔枪与每一片花瓣都拥有古老城墙防御力的盾。
炽天覆七重圆环的瓣叶一片一片地消散,没能阻挡突穿死翔之枪的强大威力。
“emiya!”
看着已经消散了六瓣的炽天覆七重圆环,saber忍不住大喊。而emiya则是迅速地向着盾剩下的部分注入了自己全部的魔力。
增强了的炽天覆七重圆环,与毫无衰减势头的突穿死翔之枪再度较量。余波呼啸着,狂暴的魔力击飞了周围的一切,爆炸一般在中心炸开。
在那漫长的一瞬,什么都看不见的saber终于听到了金属掉到地面一般的声音。
粉尘散开,在emiya面前,红枪翻滚着着地。最终,突穿死翔之枪没有贯穿emiya的防御,但是他也并非毫发无伤。他牺牲了所有的魔力以及自己的右手,才放下了这一击。
“...这么说来。”
Saber忍不住苦笑,就和矛盾这个词的由来很像,虽然是如同笑话一般的传说故事,但事实上这就是这样最强与最强的竞争。Lancer的枪与emiya的盾,有着“穿透一切”和“防御一切”的传说。
然而,必杀的枪没有必杀,能防御一切的盾被无情刺穿。两者的碰撞,如此残酷而令人印象深刻。Saber看着眼前的战斗,不由得产生了敬畏之情。
“真令人惊讶,居然还有能贯穿炽天覆七重圆环的枪。你这一击,已经远远超越了其原型的‘大神宣言’。”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比起回应emiya的夸赞,lancer的惊讶才是理所当然的。用原型不明的盾防御了自己作为必杀的,威力最强的一击,想要知道对方身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你所见,只是一个弓兵而已。”
“开什么玩笑,区区弓兵能拿出防得住宝具的盾?”
Lancer的话语和saber的想法一样,就算不能说出真名,emiya这种发言也太过分了。难怪lancer更生气了。
不过emiya接着就岔开了话题,“比起这个,你发现了吗,lancer?Caster好像意外地陷入了苦战,连对这里的监视都撤销了。”
下意识地扫视周围,saber这才发现emiya的周围没有了caster的使魔。原本就是没有互相信任的关系,用使魔监视是理所当然的吧。不过连使魔都不见了,是caster无法供给魔力了吗?
听到emiya这句话的lancer,则是一边抬起一边摇头,杀气也消失了,“是吗?原来你这家伙是这么打算的。”
“当然,我不是说过吗?我只是采用胜率更高的手段而已。”Emiya爽快地承认了,一点都没有内疚。
“真是直到最后都让人不爽的混蛋。”
留下这句话,lancer就背过身灵体化离开了。他和凛的约定是在凛战胜caster之前,拖住emiya,现在目标已经达成,他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原因了。
而saber这时才恍然大悟一般吸了一口气。Emiya前面之所以要故意激怒lancer,让其使用宝具,就是为了消耗caster的魔力。因为现在emiya是caster的servent,由她来供魔,而emiya将大量的魔力都用于防御lancer的宝具,会对caster产生极大的消耗。从实际效果来看,就是在帮助里面和caster战斗的凛和士郎。
而之所以故意说出所谓的“因果逆转”只是个小把戏,目的就是为了让lancer提起戒心,不使用有着“必中心脏”这一诅咒的刺穿死棘之枪,而使用突穿死翔之枪(Gáe Bolg)。因为emiya根本没办法防御那个诅咒,但是对军宝具他不仅可以防御,还能消耗caster的魔力,起到一石二鸟的效果。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saber看着在原地尽快恢复受伤右手的emiya,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直知道emiya是个精于计算的别扭鬼,但到这个程度也太过分了吧。明明就是想要帮助凛和士郎,但还是做出一副坏人的样子,计算来计算去,最终在背后暗戳戳地帮忙。
真的好想打他一拳。Saber捏紧了自己的拳头,这种不坦诚的人真的太麻烦了,好想用力打他一拳,告诉他不要什么都自己背在心里,明明有那么多人在乎他,想要帮助他。
而终于恢复了右手的emiya,迅速起身朝着教堂内部跑去。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教堂,抑制住杀气,emiya站在在楼梯的阴影里看向教堂大厅内。
“凛,你要怎么办?”
Saber观察着情况,在那里,葛木与士郎,凛与caster对峙着。这很正常,如果对手互换的话根本没有胜算,但双方都落后于对手这一形式并没有变化。
士郎用投影出的干将莫邪勉强和葛木对战,却因为技术和经验的差距而逐渐落于下风。另一边,凛的宝石魔术对于神代魔术师caster来说和小孩的打闹没什么区别,很轻易就被防住了。
向后拉开距离,凛似乎打算放手一搏了。她接连扔出四颗宝石,使用了自己最强的组合技。
“六番·冬之河。”
宝石穿过caster的魔法阵,向着她本人冲去。
“五番·终局、四番·炎之剑、三番·相乘!”
数颗宝石猛然炸裂,爆发出惊人的魔力。哪怕在saber看来,都是非常完美的魔法,在她那个时代也只有顶级魔法师能够使出的强大组合技。
这些魔力化作鲜红的箭矢,朝着caster直冲而去——
然而,caster仅仅是伸出了手,就将凛的攻击拦下了。
“怎么会?”saber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是神代魔术师的强悍吗?现代魔术师在魔术方面的造诣,根本无法抗衡。
“这就完了?手上不是还有宝石吗?别这么快放弃呀,在宝石用完之前不再试试?”caster笑着从空中降落,嘲笑着满脸绝望的凛。
那已经是凛最强的攻击了,即使宝石没有用完,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凛似乎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站在原地完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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