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满是恶臭。
腐败的味道充斥着并不算狭窄的大厅。经过精心计算的演奏厅结构,回荡着湿哒哒的回声。立起来的黑暗身影,明显是属于海魔,在阴影里摇晃,让人看了就理智全无的画面。
“杀了一次的东西居然还要再杀一次。”
在海魔包围的正中心,像是祭品一样,站着一个身影。
“该进棺材的东西,就不能好好地躺在里面吗?真的给人添了太多麻烦啊!”
随着他的声音,漆黑的天花板上突然多出了许多闪光,瞬间落下。那是emiya投影出来的剑,而每一只剑都戳中了一只海魔,落地之后瞬间燃起大火。火光点亮了整个大厅。腐臭的气味与蛋白质被烤熟的气味混在一起,加上火焰散发的灼热温度,让人几乎没办法呼吸。
“逃跑了吗?”
一瞬间,近乎覆盖了整个大厅的海魔全部都被火焰点燃,挣扎求生的扭动更是令人作呕。而emiya则是厌烦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舞台上已经没有了绮礼的影子。
“锵!”
空气中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匕首在emiya眼前掉下,而与之相碰的莫邪则化作魔力消失。
刚刚在火光之中,正是这把匕首笔直地朝着emiya飞来。借助摇曳的光焰隐藏的攻击,如果不是emiya本身有所防范,立刻扔出莫邪与之对撞,恐怕已经被直直戳中喉咙了。
“这是assassin的匕首?”
Emiya检查了一下飞来的武器,皱起了眉头。看来绮礼对圣杯的掌控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不仅是海魔,就连身体里的servent都能够让其附身,然后使用能力吗?强到让人觉得太作弊了吧。
“切!”
如emiya预想的一样,分裂成约八十名的assassin投出的匕首,从四面八方飞来。
无处可逃。身边每一个角落都有武器袭来,根本退无可退。
而且那是assassin的匕首,上面必然涂满了毒物,是瞬间致死还是麻痹身体呢?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总之了解被击中的下场就是死,这一点就足够了。
已经被将死了,对于emiya来说。
“交给你了。”
这么说着,emiya退回了内侧,而安哥拉·纽曼出现了。纯黑的魔力如同实质,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用那压倒性的气势,毫无技巧地将所有的匕首都震飞了。
“虽然我只会这一招,不过看起来很有用哦。”
安哥拉·纽曼笑嘻嘻地看着周围的身影。刚刚的魔力释放不仅轰飞了匕首,就连周围的座位也全部变成了碎片。因此,先前潜伏的人影不得不浮出水面。
果然是assassin。
只是,他们的身影与以前不同,只是不伦不类的人型而已,更像是小孩子用烂泥捏起来的丑陋泥人。而这些assassin正慢吞吞地站起来,试图正面和安哥拉·纽曼对抗。
这难以想象。
原本就不具备思考能力的海魔姑且不论,assassin可不是这种像骑士一样正面战斗的职介。从背后悄悄靠近,发出致命一击,这才是他们原本的战斗方式,就算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改变。
这些assassin,恐怕和刚刚的海魔一样,都没有自己的意志,只是用魔力捏出的傀儡。而操控这些傀儡的正是言峰绮礼。
“真麻烦。”
这么说着,人格再次切换。Emiya投影出黑弓,往后退了几步,接着猛然助跑,借助还未被毁坏的座椅高高跳起。
箭矢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射出,瞬间射出了接近百发,而每一发都精准地命中了一名assassin。从emiya起跳到被重力拉回地面,时间不可能超过五秒,但就在这五秒内,所有的assassin都被射中,化作黑色的魔力块,如云雾般消失了。
现在地面上站立着的,只剩下了emiya。
“...”
只要活着的东西,理应都被emiya射杀。但就算是这样,在他的视野中,仍然出现了新的影子。
不,比如出现,用重重砸下这四个字更加准确。
漆黑的盔甲在火光中映照中流动着鲜红的色泽,高高举起的剑被染成纯黑,做出的战斗姿势如此熟悉。没错,这个影子是——兰斯洛特。
作为被圣杯吸收的servent之一,兰斯洛特也被作为绮礼的傀儡召唤而出。
“真是的,虽然之前在梦境里输给过你,但这次我可是有不能输的理由啊。”
一边抱怨着,emiya一边迅速闪避。没办法,如果他还留在刚刚的位置,现在已经被兰斯洛特劈成两半了。
明明身着沉重的盔甲,但兰斯洛特却以难以想象地敏捷追逐着emiya,挥动的重剑每落下一击,都会将精心设计的大厅砸出一个大坑。
就这样,追逐循环进行着,兰斯洛特重重挥剑,劈开眼前见到的任何东西。而emiya则是凭借自身的灵活性在兰斯洛特到来之前就跳开。可大厅的空间毕竟是有限的,就这样,emiya被逼到了死角。
在角落,emiya之前不停躲闪的身影突然停住了,是因为已经放弃了吗?如果兰斯洛特仍然有理智,可能还会思考一下,但现在的他只是污泥具象化的傀儡,只会无意识地挥剑。
漆黑的剑刃就这么重重落下,下一秒就会劈开emiya的身体,但是——
“铿!”
巨剑居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以兰斯洛特的臂力,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下方的emiya,不,是安哥拉·纽曼,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哎呀,虽然我的力气比不上兰斯洛特卿,但是我的武器比较特殊哦。”
接住了巨剑的是形状诡异的剑,那是冠以恶神陶威(Taurvi)之名的刀,是安哥拉·纽曼的武器之一——左齿啮咬,在持有者即将遭受致命一击的前提下,能够缠住并破坏对方的武器,并减少敌方的攻击力。
“虽然我很喜欢和兰斯洛特卿一起杀人,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哦。就麻烦兰斯洛特卿去死吧。”
笑嘻嘻的语气,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心惊。兰斯洛特猛然发力,想要拔出自己的剑,但是左齿啮咬那怪异的形状居然让其一时间无法脱离。
“就这样吧,拜拜咯。”
安哥拉·纽曼挥动右手,将右齿啮咬从头盔的缝隙中插入,割断了兰斯洛特的喉咙。那是冠以恶神宰力什(Zarich)之名的武器。这对左右大小形状不一的反手用奇形短剑,安哥拉·纽曼的左手缠住了敌人的剑刃,右手则斩断敌人的喉咙。
就这样,拥有兰斯洛特身影的烂泥骤然崩塌,化作一摊黑水扑通一声洒落在地面上。
“言峰绮礼这家伙...尽做些让人作呕的事情。”看着眼前圣杯的污泥,emiya皱着眉头说道。
“不错,玩笑般的闹剧就到此为止吧。”
刺激emiya神经的声音再度响起,不知何时,绮礼已经再次登上了舞台。
“你这家伙...”瞪着绮礼的emiya,声音里满是憎恶。
面对emiya的杀气,绮礼则回以微笑,“本来就只是因为得到了新的技能,所以尝试一下而已。原来如此,并非自己了然于心的技艺,便毫无意义。到最后,还是要返回自己最擅长的那种技巧吗?”
绮礼微笑着摇了摇头,“那么现在,就让我回归原本的战斗风格吧。”
“哎?!”
比绮礼的声音更快,emiya的身后已经传来了杀气。他凭借直觉向左扭头向后看去,眼前不到一毫米的位置,带着劲风的拳头呼啸而过,如果他没回头,这一圈原本可以直接砸开她的脑袋。
“原本,我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体。”
原代行者,八极拳的高手——言峰绮礼这么说道。
“...有胜算吗?”
“当然。”
韦伯忧心忡忡的提问被rider轻飘飘地回答了。面对这样的rider,韦伯唯有叹气。这个男人从召唤出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状态,现在再抱怨未免为时过晚。
“小子,在已经无法征服世界的现在,我留下来的理由也只有和英雄王做个了解。”
在听了emiya的话,并看过他的记忆后,rider早就已经有了觉悟。如果这次生命的结局,是在战场上放声高歌,在号角声中厮杀而死,这也是配得上亚历山大王的结局。
韦伯则是沉默了。在历史上,亚历山大的结局是病死的。被重病折磨,被断言无法再握起剑,这个征服了大半个欧亚大陆的男人,最后居然是在病床上郁郁而终的。这是这个一直以来都十分豁达的男人,唯一的遗憾吗?
“...这就是你的王道吗?”
如果现在再不问,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这么想着的韦伯提问了。
骑士王、征服王、英雄王,即使韦伯见证了这三者的王道,依然无法理解。三人的方向南辕北辙,他们的理念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尽管韦伯知道了王要有强大的力量和充分的人格魅力,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为什么能让无数的英雄哪怕在死后也追随他,组成王之军势呢?
“这对于你来说是个好问题。”听到韦伯的提问,rider豪放地大小,“就用你的眼睛来见证吧!不要逃避,亲眼见证,用心铭记,这就是王的背影!”
Rider转身离开,在他的背后,是他忠实的臣下们紧紧相随,那都是王之军势里面的英灵。
而韦伯一个人被留在最后,心中奇怪的寂寥感若隐若现,随之而来的还有被丢下的孤独感。
“道别结束了吗?”
Rider前进的方向,另一位王在静静地等候。那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他的背后就是他的宝具。钢铁和宝石制成的宝具闪耀着光芒,在王之宝库里,收集着全世界的宝藏。
王之财宝和王之军势,两人的宝具差异本身就是两者王道的区别。
无论何时都孤高地前进,绝不与任何人同行的吉尔伽美什。
绝不辜负忠诚的臣下,肩负他人责任的伊斯坎达尔。
这不是“谁更正确”这样浅薄的问题,这只是两者作为王的象征而已。
“不好意思,久等了。”
Rider的口吻像是朋友会面时,稍微迟到的道歉。
“说的没错,但本王现在饶恕汝等。”
吉尔伽美什没有攻击背对着他的,与韦伯交谈这的rider。英雄王的自信不允许他使用这样的手段,而不难理解,他也把这场战斗看得极为重要。
Rider抽出腰间的剑,“所有人!这里就是我们这次将要战死的地方!”
四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在敌人面前,rider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让青空上的红日更加炽烈。
“敌人是英雄王,以及他无与伦比的宝具!我们的敌人,就是传奇!”
声音越发高涨。
正是因为知道对手的强大,他们的斗志才更加昂扬。即使对手有着至高的宝具,是流淌着神血的最古老的英雄。但只要是王要征服的地方,他们必将赴汤蹈火,即使流尽身上的没一滴血,也要将对手击垮。
“哦?倒是有着与杂种不相称的气魄。”吉尔伽美什看到英灵们的斗志,脸上的表情逐渐开始认真。
“英雄王,这里的可都是以一敌百的英雄,不要轻敌!”
Rider的剑,其锋芒正对吉尔伽美什。
“我可要上了!”
英灵们的喊声响彻云霄,只要rider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马上策马而出。
“好,征服王,你是我决定要审判的人。我接受了你的挑战,不必客气,尽管来试试看吧!”吉尔伽美什的态度仍然高高在上,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才是认可了对手的证明吧。
Rider一马当先,他脸上的神情并非是王者,而是坚毅的武者。
“上吧,前进吧!打倒所谓的传奇,书写我等的神话!”
随着号令,rider左右的骑兵直冲而去,奋勇当先。
“不知深浅,得意忘形!接受本王的制裁!”吉尔伽美什挥手,背后的空间中,骤雨般的宝具倾泻而下。
钢与铁撞击的轰鸣声震透耳膜。血环四件,皮开肉绽,随着撕裂声,宝具如同墓冢般无情地贯穿地面。
王之财宝与王之军势,本来就是王之财宝这一边占据压倒性的优势。
但是,让人难以想象的是,王之军势中的英雄们,即使在密集的宝具中,也绝不后退。当然也有宝具将人刺穿,但更多的人则是用自己的武器将弹回,击落——军队仍然保持着阵型,不断前进着。
他们的想法只有一个——为王取得胜利的桂冠!那就是因为王的呼唤而来到这个时代的他们,共同的意愿。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也因此,被刺穿的人也只是含笑消失,毫无怨言。
“真是缠人的家伙。”
看着这样拼命的身影,吉尔伽美什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这的确是一场精彩的战斗,虽然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碰到自己。
王之财宝里面收藏的宝具,数量远多于王之军势里面的英灵。虽然多少有些缠人,不过这无伤大雅。
“不过...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吧。”
吉尔伽美什没有忘记自己在面对avenger时的遭遇。因此,他再度招手,从空间中抽出乖离剑的那一瞬间,就连空气都为之颤抖。
现在的吉尔伽美什,与先前的战斗不同,并没有疏忽大意,而是很谨慎地注视着对手的行动,不留空隙。这是也是因为,眼前的rider,足以被称为自己的敌人。
乖离剑的蓄力时间太长,所以必须要一击击溃rider,不容失败。然而,吉尔伽美什的视线中却丢失了rider的身影。
哪怕是高大如rider,在英武的骑兵连中,吉尔伽美什也很难看出哪一个是rider。
“这又是什么策略?”
骑兵的包围圈左右分开,从散开的铁壁中,冲上前的人是——
“征服王,来了吗!”
电闪雷鸣,神威车轮突击上前。
左右的军士以宝具为盾,让出一条通行至吉尔伽美什面前的道路。
“区区这种程度?”
有勇无谋地想一决胜负,吉尔伽美什的担忧是杞人忧天吗?虽然话中带刺,但英雄王的这番话也并非妄言,神威车轮与乖离剑之间的差距如云泥之别。
“与你引以为傲的部下一起消失吧!”
吉尔伽美什举起的乖离剑,开始积蓄庞大的力量,其威力之大,足以将空间彻底撕裂。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 Elish)!”
世界一分为二。
天空在哀嚎,大地在咆哮。
王之军势构造的世界被破坏殆尽。
狂乱的力量怒吼着,突刺着,如同利刃般射向神威车轮。连神牛周遭的空间,也被这股破坏一切的力量扯碎。所有活着的东西,都化为尘埃。
“上当了啊,英雄王!”
“什么?!”
吉尔伽美什注意到了,在神威车轮被彻底破坏前,rider跳开了。
“是马?!”
那是一匹白马。
驾着白马的rider跳到了吉尔伽美什面前。有一瞬间,吉尔伽美什在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否真的能算一匹马。承载着沉重的身体,轻易地跳过碎裂的空间,这真的是动物能够做到的事情吗?
“没错,这是我同生共死的伙伴,塞弗勒斯(Bucephalus)!”
这是传说中和亚历山大王一起奔赴战场的名驹。虽然仅仅是马,但因为留下了不灭的传说,也拥有了如同英灵一般的威力。
巨大的“她”从一开始就站在神威车轮的后侧。
“你一开始就做此打算?!”
塞弗勒斯朝着吉尔伽美什疾冲而去,此时已经来不及闪避了。
无论是王之军势,还是神威车轮,全部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好的弃子——
王必将亲手取胜!
“喝呀!”
千疮百孔,正逐渐消失的王之军势中的英雄们,用尽最后的力量声援着rider,而他不会辜负他们的期待。他们是达成了自己使命的士兵,是盾牌,是诱饵,是弃子。但即使如此,他们的忠心仍然献给伊斯坎达尔,对他没有一丝责备。
即使是死后,被赞颂的王的形象也屹立不倒。
“休想得逞!!”
在最后,阻止了rider砍向吉尔伽美什的剑的,是王之财宝中的宝具。速发而出的两把枪,从rider身后飞出。
“唔!”
宝具贯穿了伊斯坎达尔和塞弗勒斯。刀锋刺穿肌肉,从另一端露出末梢。
这样的冲击,使得塞弗勒斯在距离吉尔伽美什咫尺之遥的地方,颓然下坠,落到地面。
“你...居然...还有这一手吗?”
Rider仍坐在塞弗勒斯身上,但穿过心脏的剑尖预示着死亡离他并不遥远了。
“...坦白地说,干得不错,征服王。”
就连吉尔伽美什,头上都冒出了冷汗。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虽然使用王之财宝杀死了对方,但这只是偶然而已。如果不是自己的剑稍微快了几秒,rider的利刃就已经深深没入自己的胸膛了。
实际上,rider现在的位置,距离吉尔伽美什也不过几米。虽然近在咫尺,但气息奄奄,已然是重伤的rider,与好整以暇的吉尔伽美什——胜负已分。
“征服王,为自己骄傲吧,本王将用全力将你碾碎。”
吉尔伽美什手中的乖离剑再度开始填充魔力,这次他打算一举消灭仍在马背上的伊斯坎达尔。
“开天辟地...”
“不要输!Rider!”
“什么!?”
听到这声呐喊,吉尔伽美什不禁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是你?!”
吉尔伽美什忘记了,或者说直接忽略了,这场战斗自始至终都有三个人。而只是看着rider的吉尔伽美什,从一开始就忘记了那个微不足道的存在——韦伯·维尔维特。
“小子,我都说了,我不会输的!”
“啧。”
Rider身上的伤突然复原了。而吉尔伽美什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那是韦伯使用的令咒。“你这杂种!”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的主人已经重振旗鼓,被贯穿了的塞弗勒斯也挣扎着站起,冲向吉尔伽美什。
“切!开天辟地...啊!”
试图发动乖离剑的吉尔伽美什被迫中断,因为在解放乖离剑真名的时候,塞弗勒斯的双蹄已经踢中了他的双剑。
“唔!”
吉尔伽美什以防御力著称的黄金铠甲的肩部,深深凹陷,呈现马蹄的形状,而内部传出了锁骨断裂的脆响。肩部剧痛的吉尔伽美什发出了痛哼,即使是英灵,也要遵循解剖学,在锁骨碎裂的现在,他根本没有力量握住剑。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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