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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小说:

[Fate/红A中心]往者不谏

作者:

猫姆猫姆

分类:

穿越架空

“唔!”

韦伯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这不能怪他,无论是谁,在看到数十位assassin同时将刀刃向自己扔来,都会觉得害怕的吧。尤其是avenger还一副不在意他死活的样子。

但想象之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有一阵风一样的东西吹过了自己旁边。韦伯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却是捂着腹部在自己身边剧烈喘息着的avenger。

“发生了...什么?”韦伯茫然地向rider和lancer提问,但两位英灵的脸上也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即使以他们的眼力,也没有看清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真是的...”avenger扔下了手里的誓约胜利之剑,被投影出来的圣剑在触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化为粒子消失了。

而avenger似乎非常不适的样子,完全不顾形象地在地面上躺下了。“只会给本大爷添乱...现在好了,英雄王大人也靠令咒逃掉了...”

随着avenger的话语,韦伯看向了刚刚吉尔伽美什还在的位置,现在英雄王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恐怕不灵体化,而是远坂时臣靠着令咒强制转移了吉尔伽美什吧。

“咳。”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avenger又偏头吐出了一大口血。

“avenger...你是怎么做到的?”原本拿着枪戒备的lancer突然放下了枪,因为此刻已经没有警惕的必要了。周围的assassin已经全部被杀死了,如果刚刚时臣没有骗人的话,在这里的就是所有的assassin,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assassin正式退出了圣杯战争的舞台。

但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avenger原本距离这里还有一大段距离,而assassin又有数十位之多,哪怕是以速度闻名的枪之英灵,自问也做不到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跨越这么大的距离,又杀死所有的assassin。

“都说了...我是最弱的英灵了...所以想要耍酷,每次都得付出代价...”avenger的声音几乎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

那是安哥拉·纽曼的保有技能“死灭愿望”,乃是燃烧生命为代价的献祭。需要时,可以无视□□的极限而行动,无限地增加速度。虽然后果还是有的,但是在燃烧时,只有仅仅数秒,安哥拉·曼纽能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移动。

“咳咳...想不明白啊...为什么要保护rider的master...明明跟我没关系的...”avenger的声音逐渐低到听不见了,“算了...让正义的伙伴来接手吧...好困...”

这么说着,avenger非常疲倦似的地闭上了眼睛,黑色的头发逐渐变白,等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神已经完全改变了。

“哟,avenger,你好!”rider元气十足的打着招呼。

“rider...”头疼一般,avenger将刚刚睁开的眼睛用力闭上了,“难道我看上去很好吗?”

感受着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emiya简直不想说话。最早被海魔戳的两个大洞,托阿瓦隆的福已经基本上痊愈了。但安哥拉·纽曼那家伙又操纵这个身体,差点被吉尔伽美什劈成两半,虽然内脏差不多都修复了,但表面的伤口仍然在渗血。

而安哥拉·纽曼就这么把这个破破烂烂的身体扔给了emiya,自己陷入了沉睡。刚刚emiya呼唤了他好几次都得不到回应。

“真是的...尽是些麻烦事。”emiya一边抱怨着,一边试图站起来,却因为伤口的原因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后襟处有被什么东西扯着的感觉,“rider...不要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就这样拎着别人呀...”

而rider只是豪放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把他扔到了神威车轮的后座上。

“喂,rider。”emiya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一点,“我们的同盟契约是到caster被消灭为止,现在我们是敌人关系了吧。”

“可不能对伤员就这么放着不管吧。”rider理直气壮地说出了emiya曾经听过的台词。

“rider。”emiya头疼地扶住额头,“现在berserker,caster和assassin都已经退场,圣杯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不是可以玩闹的时候了。”

“avenger...”一直站在rider身后的韦伯这时也说话了,“那不如再继续缔结同盟怎么样?”

“韦伯·维尔维特,怎么连你也和rider一起胡闹?”

“才不是胡闹呢。刚刚我已经见到了你的实力,你可以一个人战胜吉尔伽美什不是吗?有这样的同盟我也会很放心的!”似乎是不愿意被说成是和rider一样不靠谱,韦伯最开始的声音很大,后面慢慢地低了下去,“而且...你刚刚救了我不是吗...”、

虽然嘴上说着有什么关系,但无论如何avenger都救了自己。韦伯看着腹部仍在渗血的avenger,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你们...”emiya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就被rider打断了。

“哟,avenger,你看,berserker正在和saber告别呢!”

“别转移话题...算了。”就算知道rider只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emiya还是把目光投向了那边。

在那里,saber坐在那里捂着脸,而兰斯洛特正在逐渐消失。

“兰斯洛特,为什么...”

Saber完全混乱了,明明犯错的是自己,应该死在兰斯洛特剑下的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仍然健在,而兰斯洛特却要消失了呢?

兰斯洛特脸上已经没有了狂化时那扭曲的神情,平静的笑容是saber记忆中完美骑士的神态。

“王,请不要为我的事而叹息,也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悲伤。在这里消失,是我的愿望。”

正是如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如果不是兰斯洛特自己迎向剑的话,saber是不可能砍中兰斯洛特的。

兰斯洛特以无比平和的,仿佛平日闲谈一般的语气继续说,“王,我的确是想被你审判的。不是其他的任何人,而是由你的愤怒来审判我的罪行。这样一来,即使是背叛者的我,也能原谅自己,从而走上赎罪的道路吧。”

Saber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没有说话的资格。

正如rider所言,她没有拯救自己的臣下和王后,甚至就连死后,兰斯洛特和桂妮维亚也被自己的罪行束缚。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理想的王?这样软弱无力的王,本身就是对国家最大危害吧。

“请原谅我,王。我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懊恼,全部推到了你的身上。甚至为了逃避背叛您而产生的羞愧,堕落成了没有理智的狂战士。呵,这样的我,算什么完美骑士呢。”

“不是这样的,兰斯洛特!”saber下意识地否定了兰斯洛特的话语。

“你就是完美的骑士,不论其他人怎么想,在我的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没有拯救你和桂妮维亚的我的错。只要我不存在,这一切都不会...”

“王。”

兰斯洛特打断了saber的懊悔,明明已经快要消失了,但兰斯洛特却以非常坚定的眼神注视着saber。

“王,请原谅我的无礼推测,您是否想要向圣杯许愿,祈祷自己的消失?”

Saber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贯穿了。

“王,您要背叛我们吗?”

出乎意料的话语,让saber措手不及,“不是的,我不是要背叛你们,我是要...”

“与我,与其他圆桌骑士之间的羁绊与誓言,这样一来都会变成从不存在的幻影。难道您不认为这是背叛吗?”

“那,那是...”

Saber当然记得为了让国家变得更好,共同发誓救国的那些骑士们。即使之后由于战火纷纷相聚甚少,但聚集在圆桌之前的骑士们,他们的羁绊紧密相连,即使是现在,saber也是如此坚信的。

“但是,不论是救国的誓言也好,圆桌骑士也好,都已经崩坏了,这都是我的错。是因为我作为王的失格,才会导致国家被毁灭的。兰斯洛特,你不也是因为我这个错误,才踏上了扭曲的命运吗?”

如果亚瑟王并非是一名女性,桂妮维亚就可以获得幸福,兰斯洛特也不会背叛,圆桌骑士也不会分崩离析,国家会继续保持繁荣。

仿佛是看透了saber所想,兰斯洛特摇了摇头。

“王,请不要这样责备自己。正是在您的带领下,我才会被称为完美的骑士。我对于侍奉你这件事,感受到的只有光荣和骄傲。”

“我...”

Saber说不下去,如果继续否定自己,那就是同时否定了兰斯洛特的骄傲。兰斯洛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最后的时刻,她无法说出那些过分的话。

“王,如果您允许,请听听我这个愚蠢的背叛骑士最后的愿望吧。”

“...我听着。”

“我的骄傲,能够侍奉您的这份荣耀,请不要让它失去意义。”

“不...那是...”

Saber无法答应,因为如果要满足兰斯洛特的愿望,就意味着作为亚瑟王的她必须存在,而这与她想要抹去自己存在的愿望相悖。

“兰斯洛特,连你都要否定我的夙愿吗...”

“王,拜托您。”弥留之际,兰斯洛特真挚的眼神注视着saber,一瞬也不离开。

“...兰斯洛特,你最后的愿望,我的确听到了。”

再一次和自己死别的部下的愿望,saber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选择。

而听到了君主的回答,兰斯洛特的脸上露出了目标达成的满足微笑。

“改变过去是没有意义的行为...那仅仅是不考虑他人的自我满足而已,我的master教会了我这些。”

“你的愿望实现了吗,兰斯洛特?”一直关注着这边的emiya发出了询问,从神威车轮上跳下,走进了兰斯洛特身边。

“是的,真是万分感谢,多亏了master,我才有了和王交谈的时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兰斯洛特的身体,膝盖以下已经完全化为了光粒,剩下的部分恐怕也很快就会消失了。

“被王支撑着,在王的目送下死去...简直,简直就像我是个忠贞的骑士一样。”

“兰斯洛特,在我看来,现在的你就是一位忠贞的骑士。”这是emiya的真心话。

“虽然想要正式向master表示感谢,但身体已经消失了大半,无法行礼了,只能平躺着告别了。”

“不用在意,我不在乎这些。”

“是吗?真的太感谢了...”

这对主从短暂的告别后,兰斯洛特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

“愿王和master的未来充满荣光。”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带着满足和安慰的笑容,兰斯洛特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凝视着自己空空如也怀抱的saber,“avenger...非常感谢你实现了兰斯洛特的愿望。”

“别在意,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是吗...”

“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还要继续和我战斗吗?”

“你在说什么?!”saber带着困惑和惊讶注视着avenger。

“打倒我,无视最信赖的臣子最后的愿望,得到圣杯然后许愿自己消失,你还希望那么做吗?”

Saber咬住了嘴唇,沉默了片刻,然后举起了右手,猛地锤在了地上,砸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只是想要拯救国家而已!生前,我拼命地想成为理想的王,结果却失败了。死后,经历了一切的我的唯一愿望,却被兰斯洛特否定了。现在的我,就连自己的消失都无法期待,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Saber悲鸣着,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在作为王的同时,她也只是个人类。为了成为理想的王而抹杀私情,可人终究不是机械,也会痛苦也会悲伤。

这才是拥有喜怒哀乐的人类应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两人对视着,紧张感不断蔓延。

打破局面的是avenger,他叹了口气,无奈地举起了双手。

“好吧,我认输,不好意思,是我的错。”avenger表示投降,“与哭着的对手相互厮杀,我实在是做不到。”

“哎?”随着avenger的话语,saber惊讶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湿润的感觉吓了她一跳。在拔出石中剑之后,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哭泣了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鬼。”

“嗯?”

avenger突然说起完全无关的事情,让saber有些吃惊,但让她更在意的是avenger的表情。为什么要用那么厌恶的表情说话呢?

“那个小鬼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小孩,有着平凡的双亲,普通的朋友,原本就应该那么成长,然后衰老死去。”

还是无法理解avenger话语的目的,但saber的直觉告诉她不应该打断avenger,所以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在她背后,切嗣也保持着沉默。

“但是,那个小鬼的人生在某一天被彻底颠覆了。并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被卷入了完全无关之人的欲望旋涡中,仅仅只是因为身处那个地方,就失去了双亲和朋友,原本应该有的普通人的一生,包括自己曾经的名字也全部失去了。”

Saber现在感觉到的只有对那个少年的怜悯。对于生活在战乱年代的saber,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因为战乱而失去了一切的孩子,她翡翠色的眼睛看见过太多太多。

avenger口中所说的少年,也是这样被战乱卷入的牺牲者吧。正是为了不再发生那种事,saber才会拔出手中的剑,而祈愿着世界和平的切嗣,也是为了相同的目的而战斗吧。

现在正在说话的avenger,浑身上下都是破绽,但切嗣却没有让自己发动攻击,想必是对avenger的话语也产生了共鸣吧。

“这样的小鬼被一个人救了。等小鬼长成了青年后,有个男人给了他一个机会,‘不想让所有的一切从头再来吗?那些你曾经失去的东西,原本你应该拥有的东西,你不希望它们全部回到你身边吗?’”

Saber感觉到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那个少年是怎么回答的?”

“saber认为他会怎么回答呢?”Saber的问题被折返了回来。

“那个少年应该会接受吧。不,是必须接受。”

Saber认为少年应该接受男人的提议,从自己指缝之间漏出的重要事物,如果有这再一次取回的机会,如果那个少年失去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被卷入了莫名其妙的事情,那就更应该...

“他拒绝了。”avenger刚刚满是厌恶的表情改变了,变成了难以描述的神态,那是掺杂着怀念和无可奈何的柔和神情。

“他说,‘他从来没有期待过重来,死者不会复生,发生的事情不能挽回。他相信这条路,以及迄今为止自己的人生没有错。’他说了诸如此类,天真得不得了的话。”

Saber感受到的只有愕然,如果自己站在那个少年的立场,毫无疑问会选择同意吧。

“因为那是背叛,对于活下来的人。即使他的人生充满了伪善,但他拯救的那些人并不是假的。那个小鬼是这么说的。”avenger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saber的胸腔里只有挫败感。

“...做不到。”

“嗯?”

“我做不到啊。”

接受国家被灭亡的事实,接受血染卡姆兰之丘的结局,在那之上展望未来...

“我...做不到那么坚强...”

软弱的眼泪不断地流出,saber仰着头想要止住哭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理想的王...我做不到...”

即使被泪水朦胧了双眼,saber还是没有错过avenger那一瞬间的神态,可以说是无奈,也可以说是有点不知所措的手忙脚乱。

“我知道了,saber,你别...”avenger的声音被rider打断了。

“喂,saber!”rider带着满脸的笑容,“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你至少在刚才拯救了一个部下。”

“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你哭了不是吗?即使是王,有些时候也是需要随着感情肆意宣泄的。不,应该说正是因为是王,才需要哭得比谁都大声啊。你现在就哭的很好!”

“rider...”伴随着rider豪放的笑声,avenger无奈地转过身,“你的字典里没有看气氛这个词吗?”

“当然没有了,在我的时代根本没有字典这个东西。”

的确,征服王的时代字典还没有出现。但即使如此,这个男人身上带着的某种气场,让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原本正经的空气消失了。

“哈哈,没想到avenger你也是个这么热心的人呢。刚刚你对saber说得那番话非常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介绍你说的那个小鬼给我认识吗?”

“不要有那种机会比较好。”emiya不禁苦笑,“还有,拜托不要再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声说话,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那这边的事情也基本上结束了,要上来吗?”站在神威车轮上,rider发出了邀请。

“rider...你现在也知道了我的master很麻烦。即使如此,还打算邀请我吗?”

“avenger,你到现在还这么不了解我吗?”rider露出了豪放的笑容,“我这个人最喜欢麻烦的东西了,尤其是像你这种罕见的聪明人。”

“这样嘛?”emiya笑了笑,果然,rider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让人难以拒绝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rider。”他登上了rider的神威车轮。

Saber则和留在原地的lancer相视苦笑,对于剧变的敌我变化还没反应过来。

目送rider载着avenger和他的master消失,saber的眼睛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炸了眨眼睛,看向那个方向。

那是太阳,正散发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金黄色的朝阳照耀着枪和剑的英灵。

“真是漫长的一夜呢,saber。”盯着太阳升起的方向,lancer感叹道。

“或许...更准确的说法是,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沐浴着晨光,saber微笑着说。

夜晚过去了,太阳终究会出现。

而在此时,言峰绮礼正站在地下室,看着眼前的吉尔伽美什。

颇具历史感的书架,在吉尔伽美什随手推倒,砸得粉碎。凝聚了匠人心意的精巧手工和日积月累的质感,在这一击中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毫无用处的木质残骸。

“可恶!不过是杂种!”吉尔伽美什吐露着充满了怨恨和憎恶的原话,他的上半身有一道斜着的,被利刃划过的伤口。尽管已经止血,但仍然深可见骨。

“说起来,时臣在何处!为什么还不来向本王谢罪?”吉尔伽美什一边说着,一边将拳头砸向书桌。那张有近一英尺厚的木质方桌被砸得粉碎。

“不知道。”绮礼面无表情地吐露着谎言。

时臣在用令咒让吉尔伽美什撤退后就倒下了,现在恐怕在房子的某处休息。因为吉尔伽美什毫不节制地使用王之财宝,甚至还在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使用“天地乖离开辟之星”,会导致master魔力枯竭也是正常的事情,

更何况,时臣就算现在是最佳状态也不会出现在吉尔伽美什身前。暴怒的英雄王可不是开玩笑的。

“果然时臣不够格。还有别的能够进献更多魔力的家伙存在吗?”吉尔伽美什的憎恶情绪仍在继续,但理智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

“没有了,在现在的圣杯战争中,比时臣老师更优秀的master已经不存在了。”

绮礼冷漠地回答。就算吉尔伽美什想要放弃时臣,但也没有能够取而代之的master。

剩下的master只有半吊子的韦伯和失去了一半魔术刻印的肯尼斯。至于avenger虽然能够成为master,但想必吉尔伽美什不会乐意的。

稍微比较像样一点的是卫宫切嗣,但他是仅凭自己意志行动的暗杀者,和吉尔伽美什想要的master相去甚远。

与这些人相比,虽然目前魔力枯竭陷入沉睡,但时臣的确是比较符合吉尔伽美什要求的人选。有着足够的魔力储备量,而且不会限制吉尔伽美什的行动。

“切,一个两个全都...”吉尔伽美什不屑地说,但在那血红双眼扫到绮礼的一瞬间,嘴边露出了诡异的笑意,“但说起能够成为master的人,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

“...assassin已经被avenger消灭了,我已经失去了master的资格。剩余的令咒也已经被圣杯回收了。”

“哦。”吉尔伽美什拖长了声音,细长的瞳孔注视着绮礼,带着奇怪的兴致盎然,“所以说,你无法再成为master了吗?”

“谁知道呢?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方面的判断标准。”

说到底,连愿望都没有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圣杯选中?绮礼一直试图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却至今没有想通。

“也就是说,会有新的master诞生吗?”

“也有这个可能。但被圣杯选中的人,一定要持有被圣杯认可的愿望。所以大部分时候,圣杯会倾向于选择原本就是master的人进行令咒再赋予。”

“呵。”吉尔伽美什轻轻地笑了一声,打量了一眼绮礼已经没有令咒的右手,“现在觉得一身轻松了?”

“按照时臣老师和父亲所说,原本我被圣杯选中就是为了协助时臣老师。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正如吉尔伽美什所说,对于失去master身份,绮礼只觉得轻松。他原本就不想要圣杯,他只是在追求自己问题的答案。而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答案的钥匙,那就是avenger。

“你真的是认为自己是因为时臣而被选中的?”

“你想说什么?”

“我不觉得绮礼是能够被圣杯青眼相加的人哦。”

吉尔伽美什对时臣并不满意,这一点绮礼早就知道了,因此对于吉尔伽美什的话语,他只是保持了沉默。

“绮礼,你现在正处于一个特别的时间点上。”

“什么?”惊讶的绮礼看着吉尔伽美什狡猾的笑容。

“你应该有着追求圣杯的理由,否则你就不会被圣杯选中。而如今你甚至都还没弄明白你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你就要这么放弃了吗?”

“那是...”吉尔伽美什所言之事,已经让绮礼无数次地烦恼过。同时也是还未得到答案的问题。吉尔伽美什之前就教唆过绮礼,让他干脆在圣杯战争中赢到最后,然后问问圣杯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我现在也没办法去争夺圣杯了,失去了assassin的我,连令咒都没有留下...呃!!”

绮礼的话语被名为惊愕的感情吞噬。忍着疼痛,他卷起袖子,眼睛在手背上看到了不应该存在之物,“这,这是...?!”

绮礼明明亲眼看着自己的令咒在assassin被消灭后消失,但现在他的手背上却清晰地浮现着理应失去的令咒。

“哦,比我想象的要快啊。”吉尔伽美什投来的眼神中,包含着果然如我所料这层意味。

但令咒的复归却让绮礼陷入了更深的疑问。圣痕再次出现在了自己身上,既意味着自己可以重返圣杯战争,也证明了他果然有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

与可能持有自己答案的avenger无关,这仅仅证明绮礼有着渴望圣杯的理由。

“你果然是个有意思的男人啊,绮礼。”

“什么?”

绮礼的视线从手背的令咒向上移动,对上了俯视着自己,满目笑意的吉尔伽美什。

“虽然打算等着你自己发现,不过让本王亲自引导你也是乐趣之一。”

“你在说什么?”

“安静听本王说话就好。”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很低,并非在发怒,但那语气中的压迫感,还是让绮礼咽下了本来要说的话。

“绮礼,你还记得吗?在你问我圣杯战争目的的那个晚上,你说‘愉悦是罪过’。换言之,你认为自己的真实是一种罪过。”

绮礼应该要反驳的,但喉咙却像被谁扼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也就是说,你已经得到了答案。”

我已经...得到了答案?绮礼茫然地注视着吉尔伽美什细长的瞳孔。

“绮礼,你否认了自身的愉悦,并移开了视线,所以你才会没有发现。Avenger不是也说过,你是性格扭曲的异常者。”

名为言峰绮礼的这个人,正在被吉尔伽美什的话语一层一层地剖开。

“avenger或者saber的master握有答案这种事,不过是你的妄想而已。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本质,就应该不是求诸于外物,而是向内审视自己。只要直视那些让你无意识地移开视线的东西,答案马上就会揭晓。”

是这样的吗?面对着一脸鼓励的吉尔伽美什,绮礼闭上了眼睛。

自己无意识移开视线的东西...此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是妻子死去时的记忆。

自己坐在病弱的她的床边,凝视着她的脸。

“唔!”

剧烈的头疼袭击了绮礼。这并非是第一次,只要一回想起那日的记忆,疼痛便如影随形。

如同站在悬崖边上,不可以再向前的危险感警告着绮礼。

平时的话,绮礼就会停止思考了。但现在,绮礼向前迈出了一步。

向着悬崖峭壁迈出了一步。

然后...他想起来了,自己凝视着那个女人被病痛折磨的表情,在想着的是什么——

想让这个女人更加痛苦。

没错,看着衰弱的妻子,绮礼想着的只有一件事。

想要折磨这个女人,想要看见那在痛苦中挣扎的表情,他人的痛苦竟然令绮礼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愉悦。

“骗人的!不可能!这种扭曲怎么可能是我的本质!!!”

如同进行冥想一般闭上双眼的绮礼,突然放声吼道,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头疼到仿佛快要裂开。

吉尔伽美什则是带着愉快的笑容俯视着这一切。看样子,绮礼已经与真实的自己面对面了。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是吉尔伽美什没有想到的,但具有出乎意料的观赏价值。

“我是...我竟然追求着这种扭曲的愉悦,怎么可能!”

吉尔伽美什站在原地,没有帮忙,也没有一丝忧虑,只是盯着挣扎着的绮礼。对于他而言的愉悦,就是看着人类被欲望吞噬,并为随之而来的贪婪而持续苦恼。在这样的吉尔伽美什看来,现在的绮礼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为什么那个言峰璃正会生下这种儿子!难道我的父亲是使牲畜受孕而生下的我吗?”

绮礼散开的瞳孔在虚空中游走,似乎看见了某种吉尔伽美什看不见的东西。

在吉尔伽美什看来,绮礼现在痛苦的呐喊,简直就像刚刚脱离了温暖而安全的子宫,孤身一人来到这世界的婴儿发出的哭声。吉尔伽美什露出了残酷而愉悦的微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

绮礼的样子却突然变了,原本失焦的双眼突然聚集了,“何等偶然...何等必然...这就是所谓的奇迹吗?”

这家伙究竟怎么了?吉尔伽美什停止了笑容,皱着眉头看着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的绮礼。

刚刚还在地上痉挛着挣扎的绮礼,已经缓缓起身。

“让本王看了出好戏呀,重获新生的感觉如何,绮礼?”

“重获新生?”绮礼略微思考了一下,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意,“重获新生吗?确实如此,不过我更偏好‘回来了’这个说法。”

这么说着,绮礼发出了桀桀的低笑,那是安静又阴沉的笑。此时的绮礼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最明显的就是眼神和刚刚完全不同了。

绮礼之前的眼神,虽然是虚无的,但却因为想要追寻答案而被染上了色彩。但现在的绮礼,双眼是完全的空洞,什么都无法映出,就连嘴边的笑意都是虚无的。

“原来如此,是avenger的原因吗?和我曾经经历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有些差异呢。”

绮礼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吉尔伽美什嘴角却依然露出了笑容,现在的绮礼似乎更具有娱乐价值。

“喂,绮礼,虽然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而觉得愉悦,不过你想要独享吗?”

“英雄王,这可是花费了我十年才得到的答案,想要知道的话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东西。”

“哦。”吉尔伽美什的笑声更加浓厚了,似乎被绮礼的回答强烈地勾起了好奇心,“有意思。你的愉悦价值几何,先展示给本王看看吧。如果是能让本王开心一下的东西,给予你赏赐也不是不行,但...”

愉悦的声音里,杀意盎然,“若只是无聊之物,让本王失望了的话,就要以死谢罪。”

并非是威胁,仅仅是宣告事实,吉尔伽美什就是这么任性的存在,绮礼一旦让他失望,就会一命呜呼吧。

但即使是被威胁了,绮礼也只是露出了微笑,“英雄王,就让你看看吧,我愉悦的形式。刚好,我也有些遗憾需要在这个时代弥补。”

朝阳初生,阳光透过彩窗照了进来,落在了跪在耶稣像前面的言峰璃正身上。

此刻他的心情非常沉重。为远坂时臣补充令咒的讨伐caster计划彻底失败,吉尔伽美什不仅并未在讨伐中出手,还受到了重伤。而远坂时臣也耗尽了魔力。

“吾友啊,我等从未被圣杯认同吗?”他向着60年前,一同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战斗的远坂家家主发出了疑问。但已经死去多年的人自然是无法给予他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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