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说的可能就是现在的场景。
在雾蒙蒙的雨幕中,两个骑着自行车的人一前一后追赶着,叫骂声和笑声都融化在雨水里,劈头盖脸地打湿他们全身上下。
“我靠!糜子落,你等等我!我不会骑车啊!”
冉恙费力地、左摇右摆地跟在后面。他两只手紧抓把手,任凭雨水扎进眼睛,他也不敢眨一下眼。
而前面的糜子落显然轻松很多,他放声大笑,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嚣张地看向他:
“你现在不是在骑?快点啊雨下这么大了!”
他就像是鱼钩前挂着个大鸡腿,就那么适当地引着冉恙前进。
不得不说,环境的强迫才最让人成长。现在没人在冉恙身后保驾护航,他也要咬牙前行了。不管怎么样,骑车总比推着跑强,况且糜子落还在前面等着——他没法丢下自行车跑路,毕竟是借的。
冉恙骂骂咧咧了一阵,就闭嘴保存体力。
等两人浑身湿透把自行车归还的时候,保安一脸茫然把车推进车棚。
“你俩快回去洗个澡吧,这个天儿啊,特别容易感冒。”他说着还摇摇头,“就算喜欢下雨,也不能在外面淋那么久啊。”
那段路其实并不长,只不过是冉恙七拐八拐,在直线上按照曲线走导致的。他和糜子落尴尬地对视一眼,都麻溜地各回各家冲澡去了。
等他冲完澡出来,就发现手机上有肃濯的消息。
‘你看这个印记熟悉不?——附图.jpg’
什么东西?他毫无戒备地点开一看,一张浮肿苍白的脸猛地跃入视野。这张脸微眯眼睛,但眼珠却突兀的鼓起,泛着青红交杂的血丝。他吓得一抖,差点没握住手机。
妈的肃濯给他发了什么鬼图!
他正想打个电话过去骂人,又想起他说的“印记”。
哪儿有什么印记?他用左手蒙住照片过于惊悚的脸,将手机拿远了一些。他看到了占据一半图片的脖颈上的掐痕。
“卧槽!”他低声惊呼,立马给肃濯打过去电话。
电话秒通,那边传来闷闷的声音,听起来是肃濯在压低声音讲话。
“怎样?”他讲话一向先发制人。
“什么怎样!你以后发这种东西,记得预警!谁乐意刚洗完澡就看到尸体!”
糜子落也压低了声音,只不过他是很崩溃地控诉。
“你刚洗完澡?”肃濯的关注点偏了,好在他很快拉了回来。
“我小声点,这边人很多。你不觉得印记很熟悉么?和你脖子上掐痕的位置一模一样,看来凶手很有经验。”
糜子落愤怒地边穿衣服,边拿起手机碎碎念:
“你明明看过我当时的照片,肯定还保存了吧?我自己都记不清他掐在哪里了,你肯定比我更清楚,而且都确定是一个人了,还专门发给我让我仔细看……”
他语气格外肯定:“你就是故意的吧。”
肃濯在电话里笑得很撩,但糜子落现在只能听出来猖狂。
“我跟你说,你老这样吓我,你在我这里可没有信誉了……”他反手删掉那张图,却听到肃濯问他:“我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不觉得他的眼睛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他已经删了啊!
“你没有删掉吧?他眼睛里有东西的。”
“才没有删,你不要卖关子行不行……”
糜子落忍气吞声把照片从回收站扒拉回来,忍着恶心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什么。这很正常,他不懂人被掐死后该是什么样子,脑子里没有对比图,不管怎么看都是正常的。
“你没看到吗?他眼睛里是在照相的我的手机啊。”
说完这句话,肃濯那边就没了声音。当然,也没了信号。
糜子落雕塑一般盘腿坐在床上,一时间心平气和。这时候他已进入无人之境,空气安静得连树叶掉落都能听清。
他平静且微笑地对着手机说:“你他×。”
而另一边,肃濯“咦”了一声。
“怎么没信号了?”他问几步外的易隅,易隅嘟囔两句“怕不是你手机坏了”,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晃了两下,发现也没信号。
在前面带路的馆长倒是全然不在意,说:
“可能这里离出口太远了。博物馆断电了,所以里面没信号。”
易隅恍然大悟似的,没有继续追问。肃濯却低下头苦笑,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回去他肯定要被糜子落叫去训练场,美其名曰练习搏击。
他站着不还手也不是他的风格,但他容易打着打着忘记收力。糜子落最开始还会嗷得叫一声,现在不知道跟谁学的,只是忍着闷哼一声,肃濯不仔细听都不知道自己下手重了。
而且糜子落还存着想打过他的想法,他那时候很是纳闷。
“你没必要胜过我,只要够用就行。”
那时候他正按揉糜子落的腿部肌肉。这句话对于他来说很正常,毕竟身体的极限很难超越,只是不知道戳到糜子落哪个痛点了。
“不想打败师傅的徒弟不是好徒弟,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打不过你?”
他腿抽筋了,现在被肃濯按得疼得要死。尽管眼圈都疼出生理性泪花,他还是照样嘴犟。
肃濯看他一眼,似乎很是奇怪。
“你打不过我的。”他认为自己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他话音刚落,糜子落就下意识给他一脚,这更是使得本就抽筋的腿雪上加霜。肃濯立马抓住他的脚踝,然后一路摸到膝关节,朝糜子落身体的方向往下狠狠一摁。
糜子落闭上眼睛,憋屈地流出两行清泪。
妈的疼死了。
其实肃濯并没有骗他,虽然他皮了一次,但实际上,眼睛里的确是有东西的。
死者虽然双目无神,但半眯的眼睛里隐晦地透出蓝光。
这事糜子落可能不清楚,以为那是周围的灯光所致,但肃濯却很清楚。无论是糜子落还是冉恙,两人在进入“梦境”的时候,都是半眯着眼睛的,而且都透出诡异的蓝光。
很显然,这个男人进入了“梦境”。但与此同时,他也死去了。
肃濯默默地拍照记录,然后躲在一边给糜子落发消息。
能进到博物馆里,其实是借的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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